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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不懂，因为这个比赛我是背着我妈报的，不能被她知道。”沈清欢轻声地冲着陆征年解释，一再强调让他小声点。
于是陆征年也悄悄问她：“为什么要瞒着你妈妈啊？”
“因为我爸妈不同意我去参加这些比赛。”说到这，她像是顿时泄了气似的叹了口气，“他们说如果以后我走这条路的话，他们没有人脉能帮我，怕我以后吃苦。虽然我也知道我爸妈是为了我好吧，但是我从小就很喜欢唱歌，所以我还是想去试试。”
“原来是这样。”陆征年听完她的解释点了点头，突然地，他也有些能理解沈清欢爸妈的想法，走这条路，未知的情况有太多，而且也不是一定就能成功的，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沈清欢，却莫名坚定地觉得，如果是沈清欢的话，那就是一定会成功的。
他掩下内心的想法，问她：“那你也不怕被你爸妈发现啊？”
“被发现就被发现吧，我打算先斩后奏，大不了回来挨一顿骂。”沈清欢完全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大手一挥把担心和烦恼扫到一边。
陆征年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突然不由地有些敬佩她，沈清欢说只要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就要去试试，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反正她绝对不会轻易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
她其实也比任何人都知道选择这条路的艰难，但她始终都愿意迎难而上，这是十七岁的沈清欢拥有的勇气，亦是后来的她拥有的。
所以陆征年也就不劝阻她什么了，他只和她说：“我相信你，等你去比赛的那一天，记得叫上我们几个人去现场给你加油。”
“放心吧，我一定会叫你们的。”沈清欢拍了拍自己，笑着保证着。
她在午后的阳光下，笑得明媚又天真，彼时十七岁，让他们觉得未来的一切都不是阻碍。
第18章 牵手的影子
往后的日子，为了月底的文艺汇演，一切都在稳定地进展着。
周末，沈清欢昨天熬了个大夜，一觉睡到了下午，她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吹风。
“叮咚。”
突然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沈清欢眯着眼睛打开手机，发现是陆征年那个搞笑又熟悉的id。
我迪迦在东北：今天下午我们什么时候排练？
沈清欢迷迷糊糊地看着这条信息，随即看了一眼时间，想起昨天和陆征年约好今天要排练的事情，她打了个哈欠，回复着。
关你西红柿：我都可以，我刚醒呢，困死我了。
我迪迦在东北：你刚醒？这都下午三点了。
隔着手机沈清欢都能感觉出陆征年那头的错愕，她揉了揉眼睛，随便解释。
关你西红柿：对啊，昨天熬夜了，你哪个时间方便，直接来我家找我吧。
我迪迦在东北：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晚点来？我这边刚好有场篮球赛，要不要过来看看？
关你西红柿：你又去打球啊？
我迪迦在东北：我还没答应，不过就是场友谊赛，你要是着急排练的话，我拒绝了也不要紧。
沈清欢看着他的消息，再看了一眼外边的天气和时间，外面的阳光明媚，撒在人的身上有些微热，她想着时间还早也不着急，自己刚好也无聊，去看看球赛也好。
关你西红柿：我不着急，你去打球赛吧，我等会有空一定过去。
我迪迦在东北：好，有空来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
沈清欢见状，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结束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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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罢，沈清欢放下手机，简单洗漱了一下，她下楼去客厅找了片面包吃，然后收拾了收拾就出门了。
这一年的苏市建筑的篮球场少之又少，在景福小区附近的篮球场也只有那么一个，只是距离小区有些远，沈清欢走到了一半，才想起来给陆征年发个消息。
关我西红柿：你们还在打球吗？我在来篮球场的路上了。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陆征年的消息，但迟迟都没有回复，她想着他大概是在打篮球，所以也就没有时间回消息。
想到这，沈清欢决定既然都走到这了，那就继续往前逛逛吧。
走在沿路的树荫边，旁边的道路上走过不少刚刚下课的学生，她算了算时间，估计是都是上完补习班才下课的。
她盯着吵吵嚷嚷的人群，再看了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是有点清闲了。
“叮咚。”
沈清欢正想着出神，手机上才终于传来一条消息，她低头看手机，不出意料是来自陆征年的信息。
我迪迦在东北：你到了吗？抱歉我刚刚才打球，刚刚应该和你说一下的，你到了直接打电话给我好了。
关你西红柿：没事，我还没有到呢，还在路上。
我迪迦在东北：那就好，我还担心错过你的消息呢，不过你要是还没到，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小卖部，能帮我带瓶水吗？钱我一会给你。
陆征年的消息发完，还顺带发过来一个可怜兮兮恳求的表情包。
沈清欢看着那个表情包倏然被逗笑，她环顾着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超市，于是就应了下来。
关你西红柿：没问题，不过我要跑路费的！
她的消息虽然是看着玩笑，但陆征年站在篮球场旁边低头看着她发来的消息也不由一笑，单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回复。
我迪迦在东北：没问题，收到货就给，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他回完消息也笑了起来，球场的兄弟看他莫名其妙地盯着个手机笑，不禁开玩笑道：“陆征年你干嘛呢，盯着个手机笑什么呢？？”
话落，陆征年被调侃的一怔，突然一恼，把怀里的篮球直接丢了出去，笑骂道：“滚一边去。”
“呦呦呦，还恼羞成怒了。”
球场的人纷纷调侃他，大家都一团哄笑起来。
而远在一边的沈清欢，走进超市开始找矿泉水的位置，她想着刚运动完应该不能喝太冰的水，就干脆选了瓶常温的矿泉水，顺便也给自己拿了一瓶，正好走了这一路，她也有点渴了。
付好款后，沈清欢就朝着篮球场的路继续走着，走到篮球场时，球场里的人好像刚打完一场篮球赛。
她低头刚要拿手机给陆征年发消息，球场内却有声音喊着自己：“清欢，我在这。”
沈清欢抬起头朝着声音望去，便看见穿着黑色短袖的陆征年朝着自己招手，作势她也抬起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笑着朝着篮球场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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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走到陆征年身边，才看见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是水，应该是刚才洗过手和脸，于是她把矿泉水递给他，看着球场里三三两两的人，有些担心地问着他：“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是一起打球的朋友临时有事，所以先不打了。”他看沈清欢有些遗憾状，也就随口扯了个理由让她安心。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答应了你过来，要是还错过了也太不好意思了。”沈清欢闻言点了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旁边骑着电动车要离开的男生冲着陆征年大喊了一声，起着哄：“呦，陆征年，这是谁啊？”
有些调侃的语气和陌生的目光朝着沈清欢袭来，她不由皱了皱眉，稍微往陆征年身后退了退。
陆征年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不适，随即他马上蹙着眉语气严肃：“把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一收，这是我朋友，沈清欢。”
男生见陆征年平日里都是爽朗的样子，眼下他表情难得那么严峻，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道歉：“哦哦不好意思啊，和他们几个大男人开玩笑开惯了一时没收回来，我叫林逸，是陆征年他球友。”
“你好。”沈清欢见他道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你好你好，不过你好像来晚了啊，今天我们的球赛已经......”
“咳咳。”
林逸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征年就佯装咳嗽着打断了他的话，他被对方用眼神制裁着，示意他闭嘴。
林逸见状了然，只是露出一副懂他的表情，然后和陆征年沈清欢道别，骑着车子就离开了。
倒是沈清欢站在原地一愣，不解着：“他怎么话都没说完就走了？”
“别理他，大概是有什么要紧事吧。”陆征年目光闪烁掩饰着笑了笑，把旁边地上的篮球塞进篮球包里，“好了，那我们也走吧。”
“好吧。”沈清欢点了点头，只是有些遗憾失落的低下头不语。
陆征年见她这样，也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温柔安慰道：“没事，以后打球赛的时候还很多，我都邀请你来看。”
他特地把邀请这两个字说的揶揄，沈清欢抬起头看着他，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她被他的话逗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清欢应着点头，随即低下头，心情雀跃地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在路上。
陆征年则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她，迎面吹来的风舒适，吹散现下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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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漫步在落日的余晖下，两人步子都走的很慢，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直到日落都缓缓落下，陆征年回头问她：“下个星期就要文艺晚会了，对我们的表演有信心吗？”
“那当然了，好歹我们也练习了一个月呢，我觉得我们配合的挺默契的，一定能拿到一个好名次！”沈清欢自信地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地夸着自己和陆征年。
陆征年听着她的话也高兴，附和着点头：“嗯，一定的。”
说罢，恰好这时路边的路灯一齐亮了起来，黑暗顿时被侵蚀，他们两人在崭亮的灯光下齐齐对视，影子交叠错位，好似两人牵着手，气氛旖旎。
第19章 高一（6）班……
十月初，苏市进入初秋，路过的风不再燥热，一中内教学楼旁的那一片枫叶一夜之间蹙着像一团火。
高一（6）班在三楼上，沈清欢和徐嘉嘉总在课间时间趴在栏杆上朝着楼下望那片枫叶树，混着时不时吹来凉爽的风，秋天就这么悄声地代替了夏天。
高一新生的文艺晚会就在今天下午，中午饭后休息时间，各个新生班级都忙着在进行最后一次排练，而高一（6）班则完全相反，班里的人懒懒散散的，三三两两站在走廊边吹风。
宋清寒刚从办公室拿了试卷回来，就看见徐嘉嘉几个人站在走廊边笑着说话，他见状走过去搭话。
“怎么样啊，听说这次抽签抽到的第一个节目就是你们俩的，紧不紧张啊？”
他这话是冲着站在边上没说话的沈清欢和陆征年问的，宋清寒看他们两个话痨难得那么沉默，还以为他们是不是紧张闹的。
只是宋清寒显然是多虑了，沈清欢抬起头，指着自己和陆征年问：“我们两？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说罢，她摆了摆手，陆征年也在一边笑着附和点头着。
“那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表演还挺自信的啊。”宋清寒见状也被他们两逗笑，低头笑着调侃，“有信心能拿个第一名吗？”
“前三吧，势在必得。”沈清欢说着双手环胸，稍稍退后点背靠着栏杆，一副慵懒状。
徐嘉嘉见她这个样子，也在旁边边摇头边劝她：“拜托，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信啊。不过......”
她说着，又话锋一转：“你们俩配合的的确默契，听过的都说好。”
“没错没错，等会我们指定在底下给你们两应援啊。”江淮远点点头，语气夸张。
陆征年看他那样，表情略露出嫌弃状，笑道：“你拉倒吧，别在台底下逗我们笑场还差不多。”
他的话一出，周围几个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宋清寒边笑边朝着班里边望，看大家好像都没有要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大家这是都不打算再排练一下了？”
“有什么好排练的啊，我们班合唱那个水平，只要不拿最后一名就是超常发挥了。”江淮远说着这事叹了口气，眼看隔壁几个班级全在乌泱泱地进行最后的排练，也就他们班独树一帜了。
江淮远讲着话，瞥见班级门口的陈眠在忙着什么，也连忙进去：“哎哎哎陈眠你别动，我来帮你。”
他的声音不小，徐嘉嘉站在边上看着调侃道：“他对陈眠也太殷勤了吧。”
“何止啊，都殷勤了一个多月了。”陆征年附和打趣着。
而站在不远处的陈眠看着面前冲过来的江淮远，出言感谢着，只是她余光的目光始终望着外头，见陆征年朝他们这边望过来，她有些被抓包般局促地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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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开始前几分钟，陈眠向主持人确定好自己班级合唱的上台地点和顺序后，走到后台她便看见陆征年低着头在拨弄着手上的吉他。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走过去开口：“陆征年。”
“嗯？是你啊，怎么了？”闻声陆征年抬起头，看着陈眠露出不解的目光。
陈眠看他笑了笑，说道：“祝你等会表演加油！”
她突然的加油让陆征年不由一怔，但他反应过来后还是点了点头，礼貌回道：“好，谢谢啊。”
沈清欢这时正好从旁边的厕所走出来，迎面对上这一幕时，她倒是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还主动和陈眠打着招呼，“陈眠？你怎么在这呢？”
陈眠见是她，语气变得淡了许多，和她随便解释了几句话，随后目光复杂地看了陆征年一眼，然后从后台离开了。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开场报幕，沈清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陈眠刚刚离开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看什么呢？”陆征年调好了吉他的音，走过来冲她眼前挥了挥手问道，“马上上场了，准备好了吗，我的搭档同学？”
沈清欢听出他调侃的语气，也明白他这么说是为了让她少些压力，于是她也笑着回答：“当然了，陆征年同学，你的搭档是奔着第一名去的。”
说罢，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陆征年被她逗笑，默默抬起手握拳，冲着她说道：“那就稳拿前三，争取第一。”
“没问题！”
沈清欢也抬起手，和他轻轻地碰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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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让我们欢迎来自高一（6）班的沈清欢和陆征年同学，为我们带来歌曲表演《我怀念的》，大家掌声有请。”
台下的掌声片刻响起，主持人也适当地离开舞台，台上顿时漆黑一片，周围也倏然寂静，随即舞台上打下一束光，入眼便看见站在一片黑暗中间周围泛着光的陆征年。
这样的出场在那时很新奇，台下的大家窸窸窣窣地轻声说着话，都伸直了脖子朝前望，无数人的目光打落在他们的身上，陆征年和沈清欢表情却依旧自若。
暖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陆征年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松地扫过吉他弦，伴随而来的是音箱里传来的音乐伴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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