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有回复,只有白噪音,和隐约的喘息声。
阮绵皱眉,看了眼手机屏幕,在计时呢,没有挂掉。那怎么没有动静了,该不会出事故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阮绵开始懊悔,怎么撩拨不分场合的。
“喂沈铎,你有在听吗,你别吓我……”
所幸这次有了回复,低沉微急的嗓音,沉到就在耳畔。
“嗯,我在。或许,绵绵,你可以开门了。”
!!!理解到他的言下之意,阮绵忙打开门。
门外,站着朝思暮想的沈铎。
两人彼此看着,都傻傻地举着手机,没有挂掉。
“你是金主,你先挂。”沈铎带着笑意,道。
“好。”
沈铎将手机揣进口袋,长腿一迈,便至阮绵面前。
他上下仔细打量着哭得花猫一般的女人,确定她无事后,视线停留在残破的领口。
他眸色幽深,欲望暗涌的同时,阴郁紧跟而来。
好你个孟似锦,传闻中的豪门贵公子,竟如此厚颜无耻、下作不堪。
面对手机,阮绵开起车来得心应手、收放自如,可一旦对上真人,她反而畏缩娇矜起来。
沈铎的眼神堪比X光线,一寸寸扫过,眼波所到之处,仿佛将她剥光般,无所遁形。
身体被披上尤带着温暖冷香的宽大外套,而后被轻柔揽进熟悉安心的怀抱。
“绵绵受惊了,心中阴影可还在?”
阮绵被控在男人和墙壁之间,灯光昏暗,可男人灼灼的目光,烫得她大脑宕机、口干舌燥。
思维停止运转,她来不及思考沈铎的深意,只被蛊惑般,傻愣愣点头。
下一秒,唇就被捕获,轻柔触碰、辗转,被珍视的舒服,让她喟叹,且不满足。
男人喉间溢出轻笑,亲吻终是加重,吮吻啄咬,可依旧如隔靴搔痒般,招得人心痒难耐。
靠人不如靠己,阮绵睁开迷蒙眼眸,毫无杀伤力的瞪了某人一眼。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将两人距离无限拉近,而后意图反客为主,霸道强势地攻城略地。
当然,只是意图,没能成功。
男人发起狂来,节奏全被他带走,口腔中呼吸尽失,力气被抽走,本能依附身前男人,尽力去抢夺他的气息。
脑海中烟花接连炸开,双腿早软到站不住了,男人有力的手臂伸出,牢牢接抱住她。
她仰首换气的功夫,沈铎竟是一秒都等不得,滚烫薄唇顺势附上她的脖颈、脸颊、耳垂、眼睛,甚至发丝……
无一处放过,色/欲中带着矛盾的虔诚。
吻至残破的衣领,沈铎埋进颈窝间,轻笑出声。
“绵绵果真未雨绸缪,这衣服质量当真不错。”
阮绵失神双眸过了许久才聚焦,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身高怎么跟沈铎齐平了。
待意识到自己屁股下坐着的是某人坚实小臂的时候,厚脸皮如她也忍住红了老脸。原来,她竟跟小孩似的,被沈铎抱坐在臂弯里。
她好歹是体重破百的成年女人,沈叔叔的肌肉力量感,怕是变态到极致了。
“那是自然。”阮绵享受的同时,又懊恼,被男人抢去了主导权。
想着扳回一成,阮绵锁住沈铎深邃双眸,伸手挨个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
和他持平的好处就是,她能轻易脱下他的衬衫。然后她继续解掉自己为数不多的扣子,在男人升温的注视下,满意地脱掉。
“交给你了,沈先生。”阮绵高高在上,仿佛主宰命运的上位者。
沈铎会意且配合,感觉到她已经放下方才的恐惧,他懂得见好就收,否则憋到发疼的,只会是他自己。
“一定尽力,我的甲方公主。”
沈铎接过带着清甜香气的贴身衣物,而后放下怀中女人,替她穿上自己的衬衫。
于她而言,更像是覆至膝弯的衬衫裙,别有风情。
沈铎喉结微动,强迫眼神看向墙壁,他们得尽快离开这儿。昏暗空间,只会引人犯罪。
阮绵粉唇扬起,毫不克制面上的得意,像只初涉凡尘、首次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当然,她也分得清具体场合,将西装外套给沈铎穿上,替他扣好全部纽扣。
中空西装腹肌猛男什么的,妥妥的制服诱惑。
“你这样会不会觉得冷啊,沈叔叔。”阮绵眨巴着双眸,无辜道。
“自然不会……绵绵,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焚身,怎会冷呢。
触及男人眼中的危险,阮绵吐了吐舌头,见好就收。
“哦……”
“咳咳……哼哼……”
阮绵还欲说什么,却被门外浮夸到肺都要咳出来的清嗓子声打断。
阮绵:……
大事不妙,天塌了,她要完蛋了。
因为这声音,她用孟似锦狗头发誓,绝对出自她的老父亲。如果不是,她就把孟似锦狗头当球踢!
跟外男厮混被家长发现就罢了,还是这种中老年不宜的场合,也不知道老父亲听到多少内容。
她会被她爹砍了吧,或者撇清父女关系?
唰――阮绵本能地躲到了沈铎身后,借他宽大的身躯挡住自己,企图掩耳盗铃。
这下轮到沈铎无语了,他哭笑不得,“绵绵,有我在呢。”
“沈铎,我……我害怕,你记得抱着我跑路。”
“没事,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和阮总在一块,该说的我都同他说清楚了。”
“!!!你可真勇啊,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没劈了你?”
“呵,哪儿那么可怕,就说了……我们的未来。”
“你个逆女!有你这么说亲爹的吗?你还可以再大点声没关系,最好让楼下的客户都听见!”
阮晟气得吹胡子瞪眼,忍无可忍,主动出声,不然还不知道要在门口站多久。
尊老爱幼呢,传统美德呢,真让老人家失望!
阮绵缩了缩脖子,到底颤颤巍巍地拉着沈铎,走向了门口。
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了自家老爹气到涨红的脸。
果然色令智昏,他俩竟然没把门给关严实。
“唉嘿嘿,爸爸,您怎么来了?”
阮绵拉开门缝,赔笑道。
“哼哼,我若不来,怎会知道女大不中留,有事情第一个找的竟然不是自己万能的亲爹!”
看着女儿战战兢兢,阮晟哪舍得凶她。再看看凌乱的两人,他只觉碍眼。
“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再出来,随我回家去。”阮晟嫌弃道,“不包括你,各回各家。”
说罢,瞪了沈铎一眼,转身离去。
阮晟之于江省人民,就好比马爸爸
之于全球人民,多少是有些路人缘在身上的。
再加上沈铎这个最近热度上升的绯闻男星,两人先后出没在这个不起眼店铺,无疑是吸睛plus的。
因此,一条“知名男星沈铎与阮氏千金恋情实锤,且二人被阮氏老总当场捉奸,气得老总甩袖愤怒离场”的狗血新闻即将登顶热搜。
此热搜带来的最大负面影响,就是一场雄竞修罗乌龙事件。
第37章 沦陷第六天 户口本到手了,快去让沈铎……
阮绵手忙脚乱, 又换回了自己残破的衣服,外套裹严实,也看不出什么。
她拉下沈铎整理她发丝的手掌,双手握住, 下定决心般, “择日不如撞日, 趁热打铁, 祝我们好运, 沈叔叔。”
沈铎哭笑不得, “好,会的。”
从方才和阮晟的“谈判”过程来看, 沈铎能感觉到,未来岳父在动摇。他有至少八成把握, 阮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可对上阮绵这如临大敌般惶乱,却仍不忘给他这个弱势群体希望的纠结状态, 他心中温暖的同时,忍不住产生一丢丢自我怀疑。
阮总真的会劝分吗?他真会劝绵绵放弃他这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吗?
若真这样, 那又如何。除非阮绵亲口对他讲, 不要他、让他滚,否则他绝不轻易放手。
阮绵拉着沈铎的手,颤颤巍巍地走至糖水铺门口。东张西望半天,也没见着自家老爸的座驾。
打电话问询, 得到的回复是他老人家已经快到家了。
阮绵地铁老人看手机脸:???说好的各回各家呢?没顺风车她怎么回家,总不能打车、甚至走回去吧。
自家亲爹才不会这般决绝、冷酷、漠然。
所以, 最终的结果就是,阮绵坐了沈铎的车,在小区门口, 互道拜拜。
最初被家长发现“奸情”的慌乱劲已经过去了,带着理智去分析,再凭借她对老爸性格的了解。老阮这种“扔下女儿、独自离开”的行为,约等于他默许两人关系了。
否则,沈铎再扛揍,也得挂点彩,才能让老阮罢休。
*
阮晟和琴姨的活动区主要在一楼,岁数大了,懒得楼上楼下跑。
阮绵反复换气,揉了揉面部肌肉,端上恭敬和歉疚,而后轻轻扣响书房的门。
她只扣了三下,便停止了。双手交叠,头颅微低,认错态度良好,罚站觉悟很高。
果然,三分钟后,屋内传来中气十足的“进来”。
阮绵下午到底透支了些体力,只三分钟便觉得小腿微麻,导致她进屋的动作慢了两分钟。
“唰――”书房门被打开,阮晟站在门口,面上强行绷着,眼中的担心和关爱却满到溢出来。
“嘿嘿,亲爱的、英俊威武、运筹帷幄的霸总老爸,下午好~”阮绵赔笑着,挥了挥手。
“严肃点!给我滚进来!能不能动,不能动就去医院!”
“能动能动,就是腿麻了,我这就麻溜滚进来。”
老爸到底是心疼自己的,没有真的动怒,这就好办了。
阮绵蹲下身,双手环抱膝盖。
“?你做什么?”阮晟莫名其妙。
“回禀阮总,我在贯彻落实您的指令啊,滚进去。您看我这个姿势滚,您可还满意?”抬头眨眼,卖萌暴击。
阮晟的嘴角绷了松、松了绷,最终认命般叹气,“行了,别演了,快进来。”
老阮终于笑了,阮绵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得令!”她忙屁颠屁颠跟进去。
同时,阮绵也做好了被老父亲语重心长说教的准备。
结果,老阮指了指桌面上躺着的棕色皮套的小本子,故作嫌恶道:“拿了这个,赶紧给我休息去。”
简单粗暴、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亦给了阮绵一个措手不及。
她瞪大双眼,再度确认,是户口本没错。
这……这是,“欲擒故纵”?不需要她这个反方辩友辩上几句的吗,她可是准备了一路的近几千字的小作文呢。
“爸爸,您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阮绵收起滑头,望着父亲的双眼,满是真挚。
“哼,沈铎那小子,烦了我一下午,还敢威胁我了,我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阮晟故意沉着脸色,“我自己的女儿我能不了解,你的言行已经表明了一切,我何须多此一问,给自己找气受。”
“爸爸,您别这么说,我不想惹您生气,我只要您开心。外男和您,我自然义无反顾选择您。”
“你……”阮晟愣住,他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女儿这般上心,“绵绵,爸爸开玩笑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总该有人替我照顾你。”
沈铎虽说年纪大了些,可其他方面确实称得上当下年轻人中的翘楚,配自己女儿勉强够格吧。
“还有,孟似锦那边,我们来解决,你以后不要单独见他。”阮晟交代道。
儿子随妈,他到底没能逃过母亲不择手段的偏执基因,可惜了。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爸爸您放心,您永远是我最爱最尊敬的男人,婚结了可以离、外男看不顺眼可以换,唯独敬爱的老父亲,独一无二、指路明灯般存在。”
“呵……去去去,快去让沈铎给你补扣子吧,没针线家里都有,统统带去。记得,让爸看看他的针线活。”
阮晟将户口本塞进她手中,嘴上说的话却是绝杀。
阮绵:!!!
完蛋,调情话被老爸听到了!好了,脸被按在水泥地上摩擦,已经没了,fine。
她抱住户口本,没心情扯淡,落荒而逃。
自己这张破嘴啊,撩起来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干脆让沈叔叔给她缝起来得了。
看着阮绵跑走的身影,阮晟佯怒的神色转而变得温情欣慰。
他是个开明的父亲,他比亡妻大六岁,年龄差于他而言,不是问题。
年初的时候,擅长卜卦的好兄弟给绵绵算了卦。上半年红鸾星大动,天赐良缘,对方带水带金,同绵绵五行互补,可谓大吉大利。
沈铎沈铎,又水又金的,这比开卷考试还要明显。
命中注定这事儿,他阮晟也是信的。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刚刚好。他又何须横插一杠,做那个孩子痛恨的棒打鸳鸯的贾母呢。
阮晟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照片,那是阮绵母亲的。
“淑慧啊,是你把沈铎送来绵绵身边的是么,你满意我便满意。”阮晟无限深情。
“老婆,你要是还在该多好,我好想你。我真的活够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去陪你……”阮晟轻抚相框,泪眼模糊视线。
*
虽说户口本在手,阮绵并没有急着去民政局。
既然是“契约结婚”,该有的合同重点,她都得准备好。
网上关于“阮氏千金和男星沈铎偷情疑被叫家长”的热门新闻,虽然狗屁不通且恶俗了点,但言词配图还算上道,无非就是个标题党。
阮绵也就没费心去管,毕竟他俩即将领证,提前预热下也好。
这日,阮绵约了交好的律师,敲定结婚合同。
过程很顺利,二人结伴离开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小巷窜出来,直往阮绵身上扑。
“啊――”惨叫声瞬间响起,不过不是阮绵的,是不速之客的。
“住手!绵绵,是我!”
“婷婷等会儿,这声音怪耳熟。”
阮绵拉住律师朋友,凑近一看,嚯,这蓬头垢面、落魄堪比流浪汉的,竟然是方乘风。
方乘风千算万算没算到,阮绵身边这个瘦弱的女人会散打,白白挨了顿揍,碰瓷都没地说。
“方乘风?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这样了,最后一句阮绵忍着没说。
曾经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方大少,怎会沦落至此。
不过,方乘风之前下药害她这事,她还记着呢。对
他这种坏坯,阮绵毫不同情。
“姓方?震南企业的?我算是知道了,你家破产了,就来碰我们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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