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书家暴了第三任妻子,质问她儿子是谁的。第三任妻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两根,她冷笑着告诉他,孩子是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生的,因为他生不出儿子。
林敬书暴怒,险些杀了她,将他们母子扫地出门。
之后,林敬书就一个人过,他联系过第一任妻子,想让她带着女儿回来,大不了招个上门女婿,女儿身上毕竟流着他的血。第一任妻子拒绝了他,她们母女在国外生活的挺好,她不想回来。
林敬书又联系第二任妻子,妻子已经再婚,还开了一家拍摄婚纱照的店,同样拒绝回来。
他们都抛弃了他。
林敬书独自生活在偌大的别墅里,说话的时候都有回声。他特别想念从前,那时候拆迁队刚赚了点钱,他买了一套一百方的房子。妻子和女儿高兴的在房间里跑,他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他说以后还要买更大的房子给她们住,现在,他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妻儿却不再回来了。
他的生命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多的家产,带不走一分一毫。他叫来律师,写下遗书,家产分成两份,一份给第一任妻子和女儿,一份给第二任妻子和女儿。
林敬书无力地靠着沙发,进气少出气多。
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先生,警察来了。”
律师在拟遗书,闻言抬起头来,林敬书道:“你去书房写,写好给我看。”律师拿起电脑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林敬书:“请他们进来,来的倒是比我预料的快。”
第123章 埋伏
阮晴和萧景赫坐在林敬书对面,这是阮晴第一次见到癌症病人,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生命在他的身体内流失。
林敬书太瘦了,就像是火柴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两位警官找我什么事?”
萧景赫开门见山,“我们查到您是在仁爱医院第一批做癌症筛查的人,仁爱的医院技术出了问题,您的筛查结果应该是出了问题,为什么没有在赔偿的名单里看到您的名字?”
林敬书冷笑,“区区三十万,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您不打算追究了?”
“警官什么意思?”
“东方刈死了。”
林敬书丝毫不吃惊,“他早就该死了,为了赚钱,害死那么多人,应该碎尸万段。”
“是你派人杀的?”
林敬书吭哧吭哧地笑,胸口抖动着,心脏像要随时跳出来,“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我还有一个月就要死了,我不介意死在监狱里。”
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怕了,谁能立刻结束他的生命,他还要感谢那个人。癌症这玩意儿太疼了,疼得他想自杀。
“你承认杀了东方刈。”
“是,我承认杀了他,可你们没有证据,呵呵……”林敬书笑起来,他暗地里做了很多事,知道该怎么躲避警方的追查,“你们什么都查不到,你该庆幸,很多年前我就收手了,不然可够你们喝一壶的。”
“我会申请逮捕令。”萧景赫冷着脸,林敬书、东方刈都是无视法律的人。
“好啊,我等着,可我年纪这么大,又得了癌症,警察局里有医生给我看病吗?还有啊,东方刈死的时候,我在家里睡觉,我有不在场证据,再说我这身体也出不了门,走路还需要人搀扶。”林敬书有恃无恐。
阮晴担心地看了眼萧景赫,他怕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林敬书:“我变成这个样子,东方刈有一大半的责任,他应该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再说了,他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即使不死,也得蹲大狱。”
“法律会制裁他,而不是你。”
“呵呵……”林敬书像是听到了笑话,“年轻人,你还是太天真,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我要休息了,我累了。”
萧景赫站起身,面对这样一个人,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你算计了这么多,临死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萧景赫查了他的资料,知道他曾经结过三次婚。
林敬书的脸沉下来,“老李,送客!”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景赫深深看了林敬书一眼,和阮晴一起离开。
他们一走,林敬书就剧烈喘息起来,管家慌的叫医生,医生匆匆赶来,给林敬书戴上氧气面罩,打了一针吗/啡,林敬书才稍稍好一些,“林先生,我建议去医院。”
“我不想死在医院里,……老李,你去看下律师,遗书有没有写好,我怕是不行了。”
管家去书房找律师,律师刚写好,拿着笔记本匆匆赶到林敬书面前,一条一条念给他听。林敬书的意识快要涣散,不时眨一下眼,努力保持着理智,听完后林敬书有气无力地道:“我签字。”
律师又急忙打印,打印好,林敬书靠着仅存的一点儿理智签了字。他签了那么多字,动辄上千万的订单,每次签字就像是一种仪式。这一次,他耗尽最后的力气,写出人生中最后一个字,便进入昏迷状态。
管家叫了两声先生,医生摇摇头,“还是联系两位夫人吧,总得有人主持葬礼。”
管家急匆匆去打电话,医生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
东方岳坐在30层办公室里,这是父亲办公的地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喜欢这里,等他真正坐到这里,才明白父亲的心情。
这种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东方岳打开电脑,电脑的桌面很干净,文件都归类好放在文件夹里。东方岳挨个查看,有企业发展的版图规划,待开发的项目,也有做完的成果。
其中有一个加密文档,东方岳试了东方刈的生日、谢萍的生日,甚至连东方沫和东方岩的都试过了,还是打不开,他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竟然打开了。
东方岳的心情复杂,原来在父亲心里,是看中他的,他的眼眶顿时湿了。
文档的开头写:“阿岳,我知道除了你,不会有人打开这个文档。世创是我的心血,我没有做完的,希望你能完成。”里面记载了,东方刈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他如何吞并别家公司,扩张世创。
东方岳越看越心惊,后背直冒冷汗,他从来不知道,世创扩大的路上,充满了荆棘与鲜血。看完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神里突然迸射出杀意。
东方岳关掉文档,点击删除,有些事他知道就行了,其他人不需要知道,父亲没有做成的,他会替他完成。
东方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是东方刈的,他拨了个号码出去,响了三声后,对方接起来,“钱,我会打给你。我爸让你做的事,继续。”
……
林敬书的别墅不同于东方家的,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住,却是灯火通明。如今他昏迷在床上,管家联系了他的两任妻子,她们都说忙,没有时间过来。管家苦苦哀求,她们才答应三日后来家里看看。
管家坐在林敬书的床前,他从三十二岁到林家当管家,直到现在。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干到老死,没想到林敬书会死在他前面。
林敬书一直没请护士,都是管家在照顾他,这些年来,他们已经成了彼此的亲人。
管家有点困了,合衣躺在旁边的单人床上,林敬书这里不能离人。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有人,刚要睁开眼睛,一只手垫着帕子捂住了他的嘴,眼睛还没有睁开就昏迷了。
一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睛。他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液体,用针管吸入后,就要注射进输液管里。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样的风,猛然转过身去,一条腿踢了过来,他急忙曲起手臂格挡。
紧接着对方的腿朝下冲击他的腹部,他只好再挡。却不想另一边一只拳头打过来,慌乱地丢掉针管,抵挡对方。
他对自己的身手一向自信,很少能有人在他手上过招。谁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一男一女,攻势凌冽,配合默契,竟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女的虚晃一招,引他去挡头部,男的却直接攻击他的下盘,一个扫堂腿直接将他踢倒在地。他正要爬起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他的脑袋,“别动!”是那女的,她竟然有枪。
男的将他的手别在身手,在他的手腕上卡入冰冷的东西,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手铐。
萧景赫拎起他,阮晴摘去他的帽子和口罩,“胆子挺大啊,明目张胆杀人。”
他不服气,两个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萧景赫被他气笑了,他以为在演电视啊,“那咱们就到局子里讲讲规矩。”
男人的脸色灰败,却强硬地道:“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还真当自己是水浒好汉呢。”萧景赫捡起地上的针管,“这是什么?”
男人歪过头,不肯说。
萧景赫:“你都被抓现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那人扭过脖子,“水,水会引起凝血,他身体这么虚弱,这么点水就能要他的命。”
萧景赫:“谁让你杀他的?”
“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是不是东方岳?”
男人顿了下,摇摇头。
阮晴道:“是东方刈吧?你们这些人不是最讲究规矩吗,如果他死之前找你下了单,只要收到钱,你就会继续。”
“不用猜了,我不会说的。”
这时贺仲明急匆匆赶来了,知道他们埋伏在林敬书的别墅里,抓到杀手,不禁埋怨,这么刺激的任务为什么不叫他,难道他就不是一队的成员吗,萧队未免太偏心了。
萧景赫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管家被乙/醚迷晕了,过一会儿才能醒来,你看着现场,我和小阮把他带回去。”
贺仲明不情不愿,每次都是收尾的工作给他。
阮晴:“下次执行任务带上你。”
贺仲明这才眉开眼笑,留下看现场。
萧景赫和阮晴押着男人回了市局,男人叫聂三初,自己取了个代号叫黑蛇,专门给有钱人做一些见不得的人勾当。光经他手死掉的人就有三个,他还制造了五起车祸,八起抢劫。
警方在他的银行卡上发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转账,聂三初却拒绝交代是谁雇佣的他。他说从他干这一行开始,他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大不了判个死刑。
这些人给他的钱,他几辈子都赚不到,也值了。
阮晴查了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不是黑号就是短号,根本查不到根源。
可他们心里清楚,能出钱雇人杀林敬书的,只有东方家的人。
由于聂三初的交代,好几起无头公案倒是破了。
天亮后,阮晴和萧景赫又回到了林敬书的别墅,这会儿管家已经醒了,他听说了昨晚的事,很是感激。
萧景赫道:“林敬书已经承认是他派人杀了东方刈,他派出的人在哪儿?”
管家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先生从来不跟我讲,我就是一个管家。”
“可你不是普通的管家,你在林家待了二十多年。”
“我真的不知道。”管家揉揉额头,“我很感谢你们,昨晚救了先生,可我不知道的事不能乱说。”
萧景赫和阮晴无奈,林敬书这个样子跟死了没有区别,抓与不抓都是一样的,可是动手的人必须抓住,他们会成为祸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景赫和阮晴经常来林家,林敬书的身体机能在迅速下降,维持不了几天了。
他的两任妻子都没有出现,管家只得再催,林敬书的第一任妻子总算是姗姗来迟。
她叫莫池,到的那天,林敬书咽了气。莫池给林敬书张罗葬礼,林敬书的朋友,莫池都不认识,她也懒得请,就在公司网站上发了讣告和开追悼会的时间,来不来的,看个人。
追悼会第二天举办,莫池穿一身黑衣,不见悲伤,她与林敬书早就没有感情,是女儿说好歹夫妻一场,她才来的。
追悼会来的人比想象的多,有林敬书生意上的伙伴,也有朋友,他们来了鞠个躬便走,算是送送他。来的最多的是公司里的员工,林敬书的公司已经交给了有能力的人打理,不能因为他死了,公司就垮掉。
员工们都对莫池很客气,毕竟她是公司大股东。
人员来来去去,都是一身黑衣,脸色悲伤。有两个人结伴而来,一个人身高180左右,一个只有173,两人穿着黑衣,戴着黑色的墨镜,步伐沉重,一看就跟林敬书的感情不错。
他们径直跪在遗体前,矮个的直接哭了,高个的直挺挺跪着,叫了声干爸。
莫池打量他们两个,林敬书什么时候收的干儿子。
管家在莫池身侧,朝他们俩使眼色,可他们俩就跟没看到一样,管家不禁焦急,朝门外看。
两人在棺材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又朝莫池鞠躬,高个子说:“以后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莫池:……
“我只是替他办葬礼,葬礼结束我就回去了。”
两人深深看了莫池一眼,转身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三男一女四个人,他们同样一身黑衣,却不像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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