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犹犹豫豫站起来,她还以为有很多问题呢,可以趁机跟阮晴套套近乎。
阮晴在前面带路,花娇在后面走,“那个,你哥他……最近好吗?”
“还行。”
“这事对他影响不大吧?”
“他应该能自己处理。”
“我要是有线索给你打电话?”
“嗯,如果你身边的人有线索也给我打电话。”
“那你的电话?”
阮晴报出一串数字,花娇记在手机上,“你哥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吗?”
阮晴没有讲话,她很忙,阮曜也很忙,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她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花娇:“就是跟他一起做游戏开发的,叫苗婉盈,我见过她。”
苗婉盈是谁?阮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姑娘的脸,她拿着电脑走进阮曜的办公室,是她吗?
花娇:“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很看重门第,苗婉盈的出身并不好,听说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你调查过她?”阮晴蹙眉,花娇跟她说这么多是让她拆散阮曜和苗婉盈?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即便是,如果他们是真爱,苗婉盈的为人没有问题,她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花娇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偶然听说。”
阮晴才不相信,“我不知道这事,再说交不交女朋友是我哥自己的事,旁人管不到。”意思是,你少管闲事。
花娇笑了笑,自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最擅长的就是装不懂,“那我先走了,你忙。”照样客气地跟阮晴说再见。
阮晴倒是佩服她的表面功夫,能做到面不改色。
一辆车开进市局大院,简世国和贺仲明回来了,看俩人的表情,似乎没啥收获。
俩人回到办公室,给萧景赫汇报,果然,五个人都排除了嫌疑,且都不认识“外卖员”。
案件陷入了僵局,他们空有DNA和画像,却找不到人。
协查通告已经发到各个警局和派出所,各大媒体上也在滚动播出,可是一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个人一定躲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透过网络,看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阮晴试着给凶手做侧写,“凶手是个生活和工作都不如意的人,有点反社会人格,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期望得到社会的认同。我猜现在的他一定很得意,他制造了恐慌,将死神的镰刀悬挂在每个人的头上,他达到了目的。他不会罢手,就像他发的视频一样,他在准备第二次谋杀。”
萧景赫:“我们必须在他犯案之前抓到他。”
贺仲明:“怎么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啊,怎么抓?
阮晴:“再看遍视频,视频是凶手做的,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她打开电脑,几个人挤到一起,视频播放的很慢,陈希的面部特写被无限放大。在那种环境下,凶手竟然将陈希的面部拍的这么清楚,而且手非常稳,一点儿抖动都没有。
阮晴:“凶手不是用手机拍的,他带了设备。”
萧景赫同意,“如果是手机,不会一点儿抖动都没有。”
贺仲明:“可我记得外卖员手上只拎着外卖袋子,没有拿别的东西。他穿的是T恤,外面套着外卖员专用的衣服,也没有地方藏设备。”
阮晴猛地挺直身子,“电脑!电脑上的摄像头!”她记得陈希的电脑屏幕上放着一个外置摄像头。
贺仲明:“可他是怎么拿到的呢?他当时就站在门边。”
阮晴:“他有同伙,在他报案的同时,他的同伙在电脑的另一端看着。”阮晴的这个猜想十分大胆。
“有同伙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吧。”贺仲明看看萧景赫,后者没有吭声。
“他有同伙,才能在陈希下单的时候,接到这笔订单,手机没有那么快写好程序,也支撑不住运行。”
萧景赫沉思,平台在接到客户订单后,几乎是瞬间就派单完成。凶手只知道陈希会点外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点,需要时刻监控陈希的手机。
陈希下单后,需要立即截获订单,接单后到商家拿外卖。
萧景赫:“如果凶手是一个人完成的,那他就住在陈希家附近,不然没有办法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订单的配送。叫上毛宇,以陈希家为中心,搜索直径五公里内的IP地址。”
毛宇带上设备上了车,“萧队长,直径五公里,范围很大,IP地址很多,搜索起来会很难。”
“难得也搜,凶手已经在网上发布了第二次行凶的预告,一定得阻止他。”
“如果像阮晴猜测的那样,是两个人的话,我们就是在做无用功。”
“都是猜测,需要一个个验证。”
一行人先去了陈希家,如果凶手是利用摄像头拍摄的视频,会留下痕迹。
毛宇打开陈希的电脑,进入后台,不断地输入代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这台电脑被监控了,里面都是进入的痕迹,连抹都没有抹。摄像头有被操控的痕迹,我怀疑你们到达现场后,也被拍到了。”
突然毛宇输入代码的动作快起来,“他进来了!”
毛宇不停地敲代码,速度越来越快,脸上很快沁出汗珠,他咬着牙,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突然电脑屏幕黑了,毛宇顿住,骂了一声。
一秒后又打开,一个戴着绿色獠牙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你们好啊。”声音依然是机械音,后面是一堵涂鸦墙,墙上画着佛与魔交织的画像。一束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将獠牙面具照射的十分阴森恐怖。
毛宇不甘地盯着屏幕,他竟然被踢出来了。
萧景赫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陈希?”
“一个只会玩游戏的蛀虫,留在世上有什么用。”
“玩游戏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
“只能怪他倒霉。”
“你认识陈希。”
“哈哈……”他笑起来。
“你不是那个外卖员。”阮晴突然插话。
笑声戛然而止,透过屏幕,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阮晴。
阮晴继续道:“如果你是外卖员,没有必要戴面具隐藏自己的声音。”
“你很聪明,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看看是我先完成第二关的杀人,还是你先抓到我。”
“我为什么要跟你玩?”
“你没得选。”屏幕突然黑了,一秒后又恢复正常,跳出来一串代码。
毛宇立刻重新敲击键盘,五分钟后,他骂了一声,“让他跑了!”
“能追踪到地址吗?”
“他跑得太快了,什么都没有查到。”
萧景赫深深看了阮晴一眼,“你猜对了,凶手不是一个人,外卖员有可能是他随机找的,真正的幕后凶手是戴面具的人。”
第103章 游戏开始了(四)
有人提供证据,说在一处地下赌场里见到过“外卖员”,手气特别好,一会儿的功夫赢了十几万,还给了荷官小费。
萧景赫准备去地下赌场探探,贺仲明跃跃欲试,他还没有去过。
萧景赫白他一眼,“你和老简在局里等消息,毛宇还在追查IP地址。”
知道了凶手有同伙,就没有必要再在陈希家附近寻找了,凶手的目标不止陈希,没有必要藏在他家附近。
萧景赫:“还是我和小阮去。”
进入地下赌场需要介绍人,提供证据那人把他们带到,人就跑了。
赌场的负责人是个右脸上有疤的中年男人,那道疤从下巴到耳垂处,将右脸的下半部分割裂。
他上下打量人萧景赫和阮晴,萧景赫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头发整个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眉毛如峰,眼神深邃,不像普通人。
阮晴穿一件紫色丝绸衬衣,白色长裤,细高跟鞋,头发凌乱,脖子上戴一条卡地亚珠宝项链,光那个项链就能买下半个赌场。
疤脸男的眼神在珠宝上狠狠转了两圈才移开视线,这两个人是肥羊。现在他早已不在乎是谁介绍过来的,只想着怎么宰人。
疤脸男笑了,“两位看着面生啊。”
他在打量两人的同时,萧景赫和阮晴也在打量他,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想干什么。
萧景赫故意抬起手臂,看了下腕表,这块表是萧景扬的,市场价五十万,“能玩吗?”他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情。
疤脸男的笑意更浓了,“能,先换筹码。”
疤脸男带着他们走向前台,阮晴不动神色打量四周,有六张台子,围满了人,发牌的荷官有四个女人,两个男人,形象都很好。
一个关起来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戴着耳机,双手放在腹部,标准的安保站姿。
按照赌场的配置,外面是小打小闹,里面才是大的。
萧景赫换了筹码,带着阮晴在赌场里转,顺便搜索“外卖员”,台子转遍,没有看到他的人。
人没有来。
疤脸男的视线不离他们,见他们只是看却不赌,眉心蹙了起来。
阮晴在萧景赫耳边道:“你会赌吗?再转下去那个刀疤脸要起疑心了。”
萧景赫一笑,挤进人群,拿了几个筹码放在大的地方。阮晴微微挑眉,看那荷官掀开骰盅,竟然真的是大。
阮晴弯起唇角,“蒙的吧。”
萧景赫把筹码给她,“你来。”
阮晴看荷官摇骰子,随意将筹码放在了小处,骰盅打开,竟然又是大。
阮晴:……
这玩意玩概率的。
萧景赫笑,听着荷官摇骰子,摇完放在了小上,骰盅打开,竟真的是小。
阮晴惊讶,“你真的会玩。”
萧景赫听着骰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将赢来的筹码全部放在小上,“学过一点儿。”忽然他的脸色一变,看向荷官,冷笑几声,在荷官打开骰盅前,将筹码全部推到了大上。
荷官看过来,萧景赫说了两个字,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荷官的脸色大变,有些慌乱,看向刀疤脸的方向。
刀疤脸一直留意着萧景赫两人,看到荷官的表情,摇了摇头。
荷官打开骰盅,是大。
阮晴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出千。
一直在桌面上赌的人也反应过来,来赌钱的人,没一个好相与的,几双质问的眼睛投射过来。其中一个输红眼的,骂道:“你TMD出老千!”
他朝荷官走去,要夺过骰盅查看。荷官拿起骰盅,抱在怀里,“赌场的规矩,赌客不能碰骰盅。”
“你出老千,还不让老子看!”那人一巴掌打在荷官脸上,小伙子俊俏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半边脸肿了起来。
其他的赌客也闹起来,“我们进赌场的时候,要求我们不能出老千,结果赌场自己出老千,怎么着,店大欺客啊!”
“就是,我输了那么多钱,原来都是你们在搞鬼,都还给我!”
“为了还赌债,我TMD连房子都卖了,你们TMD出老千害我!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给老子就都给砸了!”
其他堵桌上的人也停了下来,怀疑地盯着荷官手上的牌,骰子能出老千,扑克牌也保不齐啊。
萧景赫收好筹码,和阮晴一起看着赌客闹。
刀疤脸招手叫安保,几个壮硕的男人走过来,都是一脸凶相,他们分开正在闹的赌客,将他们围了起来。
赌客们相当震惊,“干什么?!你们出老千,还不让人说了!”
刀疤脸走了过去,“你们说出老千,证据呢?空口白牙,闹什么闹!”
其中一个指向萧景赫,“问他!他为什么临时换大小。”
萧景赫耸耸肩,不置可否。
刀疤脸道:“他并没有说有人出老千。”
“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开门做生意,来去自如,没有谁欺负谁。你们要是看了,没有查出来,今天都不能善了。”刀疤脸的语气森冷,“小许,把骰盅拿过来。”
小许就是荷官,他犹豫着把骰盅放到刀疤脸手里。刀疤脸举到赌客面前,“检查吧。”
赌客们先是诧异,又犹豫起来,人家只是临时换了大小,可没有说出老千,要是检查不出来,怕是要去层皮。
没有人接,刀疤脸冷笑几声。
一个输红眼的赌客,咬咬牙,拿了过去,反正他欠了那么多的赌债,也还不上了,早死玩死都一样。他仔细查看骰盅,又咬骰子,冷汗密密麻麻爬上后背,这……没有问题啊。
赌客们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刀疤脸似乎笃定他们查不到,有点得意。
有人去看萧景赫,突然喊道:“他们是一伙的!”
萧景赫给气笑了,“怪不得总是输,原来是没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呢?!”
萧景赫朝阮晴点了下头,阮晴走到荷官摇骰子的位置,荷官的脸色微变,去看刀疤脸,刀疤脸的眼神阴沉,危险地眯了起来。
阮晴在桌子底下摸索,嘴角微微勾起,正要按下凸起,一股风突然朝她的脸上袭来。她的头朝后仰,躲开挥过来的拳头,按下凸起的同时,另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上,一个旋身,一脚踢向攻来的人。
只听咚的一声,那人被踢翻在地。
她坐在桌子上,悠悠然地道:“出老千,还打人,赌场可不是这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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