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往上看,辩认哪里是自家的别院,确实有点难度。
不过不要紧,有管有护院,肯定能找到别院。
薛迟笑,苏家别院在另一个方向,并不说破,只是说,“我们俩家的别院挨的很近,正好有个照应。”
公主府的别院与苏家别院在反方向,想到以后少不了一起打猎出来玩,他就把苏家别院的隔壁买了下来。
只有几天时间收拾整顿,收拾的不会太好,先将就一下,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整理。
“那太好了。”苏钰高兴说着。
山里的路不好走,一个山的东西,一个山的西边,是挺麻烦的。
两人正说着,程采蓝骑在马上,小心翼翼骑着往这边走,旁边跟着老师苏邑。
程采蓝看到苏钰,笑着挥手,“姐姐,我学会了。”
“太厉害了。”苏钰竖起大姆指,笑着说,“阿邑也厉害,教的好。”
护院把苏钰和薛迟打的猎物整理好,拿到众人面前,问怎么安排。
主要是问苏钰,薛迟让她来分派。
“这部分送到公主府,这些送到苏家,还有这些给叶家送去。”苏钰说着。
猎到的都是普通动物,没有皮草,全是加餐。
把自己要吃的,晚上和明天早上要加餐的部分留下来。其他的分为三份,让护院们跑一趟送过去。
每一家都有,平均分派,都不落下。
一切都安排完,四人帐篷里闲话时,不知不觉的早到了约定时间。天都黑了,却依然不见苏越和薛雨梓。
“派人去找了吗?”苏钰问管事。
苏越素来听话,薛雨梓更是懂事,又有一堆护院跟着,不可能是因为玩耽搁到现在。
不会真出意外了吧。
管事连忙说着,“能派的人都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薛迟安慰苏钰,“不用担心,那么多人跟着,不会有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半夜了,苏钰坐不住就要亲自去找时,管事匆匆进门,高声喊着,“四爷和薛姑娘回来了。”
帐篷内四人听到这话,连忙出了帐篷。
只见所有保镖护院手持火把,把营地照成白昼。
薛雨梓和苏越皆是一身狼狈,苏越腿上还有伤口,虽然简单的包扎过,伤口却还在渗血。
因为是来打猎,专治外伤的大夫也是跟着的,此时正给苏越包扎伤口。
薛雨梓半身泥泞,头发也乱成一团,看到薛迟和苏钰却是连忙上前道歉,声音中透着哽咽以及担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四爷。”
正被大夫包扎伤口的苏越,马上说着,“与薛姑娘无关,是我不听劝,误中了猎人的陷阱。要不是薛姑娘照顾,只怕真要死在山上了。”
这些日子以来,读书太憋闷,难得出来一趟,又是打猎这种野外活动,他有点兴奋过了头。
追赶猎物追到深山里,跟随的护院没跟上都没注意。
倒是薛雨梓,一直在温和的劝他,奈何他没听。
误中陷阱,伤到了腿,也是薛雨梓第一个找到他的。
薛雨梓先帮她包扎了伤口,因为伤到腿不能移动,就想着等救摇。
结果一等二等,薛雨梓多次去找也没找到。无奈之余,也是薛雨梓扶着他上马,牵着马往外走,才被护院找到。
薛雨梓是他的大恩人,一点错都没有,全是他的错。
苏钰看两人惨状,此时哪里还会责罚,“人没事就好,先让大夫看过再说。”
大夫查看伤口,却十分不乐观,“好像是伤到骨头了。”
苏钰听得头皮发麻,伤筋动骨一百天,有苏越受的。再者苏越伤重,又是跟着她出来的,她要怎么跟关氏交代。
薛迟问大夫,“还能移动吗?”
大夫显得十分为难,要是平地还可以抬着,但这是山路,又是晚上,平常人行走都难,更何况一个伤了骨头的病人。
再者,山上的别院是暂住的,今晚上去了,两天不到又得下来,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对骨折病人是相当折磨。
薛迟吩咐管事,“送苏四爷回府。”
这个时间虽然城门己经关了,但想开城门并不难。
“我也得回去。”苏钰说着,“四弟跟着我出来,我得跟三婶说一声。”
薛迟点头,“我跟你一起。”
“那我也回去吧。”薛雨梓跟着说,心情惴惴不安。
她说了要照顾苏越,结果苏越骨折了,她内心甚是不安。
苏邑和程采蓝相视一眼,苏邑说着,“那我们也一起回吧,一起出来的,也该一起回去。”
打猎什么时候都可以,堂弟都伤到腿了,哪里还有玩的心情。
“不用,不用。”苏越连忙说着,心中十分愧疚,“本就是我鲁莽,害得众人为我担心。若是再扫了大家的兴,我就更自责了。”
都是他的错,不听薛雨梓劝告。若是再害得他们也跟着回去,打猎活动就这么中止,那就更不好了。
苏邑笑着拍拍苏越的肩,“想打猎可以随时来,还是兄弟更重要,你伤着腿,我们也没心情玩。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出来。”
第114章
说走就走,程采蓝和薛雨梓同乘,她来时坐的车让给了苏越。
大夫与苏越同乘,随时关注苏越的伤口情况。
大半夜的回去,最大的障碍是城门。京城主城区虽然没有宵禁,但是每日城门关闭后,想再开就要明天。
苏钰并不担心敲不开城门,要是敲不开,就直接留在营地等天亮了。
只是没想到开的那么快,本以为怎么样都要磨叽一番的,结果公主府的管家上前,城门就开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府上。”薛迟对苏钰说着。
活动是他组织的,苏越摔伤了腿,责任肯定在他,登门探望也是应该的。
苏钰想想也没拒绝,她自己也在头痛,如何跟苏天佑和关氏交代。
路口分开,薛迟带着薛雨梓回了晋阳长公主府。
因为是半夜,苏钰不想惊动太多,苏邑和程采蓝就不回去了。
都回国公府,苏邑随便找间书房睡一晚,程采蓝睡在听雨轩。
至于她自己,估计今晚是难睡觉了。
“谁呀,这大半夜的。”门房被打扰了睡觉,语气十分不善。
敲门的管事脸色难看,“快开门,大姑娘,三爷回来了。”
门房顿时醒了,连忙开门。
车驾驶进二门,管事把门房都喊起来,又吩咐着,“赶紧往里头给三老爷和三太太传话,四爷伤了腿。动静小些,莫要惊动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再派个人去请大夫来。”
“送我到书房。”苏越说着。
他住的敬思阁离玉粹堂太近,虽然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但想到关氏,他情愿在书房养着。
“先去书房倒也方便。”苏钰说着,没想太多。
大晚上的,国公府一层层门禁,只是开门把人抬进去就特别麻烦。
书房离二门近,伤了腿不方便。再有一会大夫过来,进内院又是一重麻烦。
不如先在书房养着,至少大夫进出都方便。
门房人少,下人还没叫起来。苏钰便让跟随的护院,在大夫的指导下,把苏越抬到前书房。
小厮扶着苏越到床上,苏越见惊动如此大,越发内疚,对苏钰说着,“大姐姐,我真的没事。”
苏钰道:“先歇着,等大夫过来再说。”
带着去打猎的大夫,基本都是半调子,还是护院兼职。常来苏家走动的御医,有事能请来,但不可能跟着去打猎。
苏钰叫来一个没留头的小厮,吩咐他,“送程姑娘去听雨轩,让绿川好好侍侯她睡觉。”
程采蓝马上道:“我留下来帮忙。”
“己经在家里了,人手是足够的,你先去睡吧。”苏钰说着。
苏家大管家就有四个,管事就更多了。
现在是半夜,小厮得去现叫,等一会他们过来了。别说不需要程采蓝帮忙,就是她和苏邑在旁边围观即可。
小厮们也去请大夫,一会大夫过来,要给苏越诊治,程采蓝在这里也不方便。
再者,关氏对杨云娘母女一直都有隔阂,看到程采蓝只怕也不高兴,不如早点去睡觉。
苏邑也觉得如此安排合适,对程采蓝说着,“我和阿钰在,你就去睡吧。”
又说几句,程采蓝跟着小厮去了听雨轩。
一柱香后,苏天佑和关氏一前一后来了。
苏天佑来的更快些,他的住所离前书房更近,关氏更衣整理,行动稍慢。
“我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氏看到苏越伤着的腿,当即哭了出来,又是心疼又是焦虑。
原本该去读书的,苏天佑却让苏越跟着苏钰去打猎,现在好了,摔了腿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舞刀弄枪的,就不如读书稳妥。
苏钰低头致歉,“三太太,都是我的错,是我带着越哥儿去打猎的,却没有照顾好她。”
关氏心疼苏越,语气中不自觉得就带着指责,“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
“是我不好。”苏越抢着说,“是我不听话,误中了猎人的陷阱,才伤到的。与阿姐阿兄无关。”
关氏强忍着抿唇不语,怎么可能无关,姐兄带着弟弟去打猎,要是他们肯上心,弟弟怎么会伤成这样。
苏天佑对苏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越哥儿也成年了,出门打猎不听话,伤到就当买个教训。”
苏钰和苏邑不比苏越大多少,苏越又不是几岁稚子还需要抱着,那么大一个活人,哪里能时时盯相着他。
“总是我不好。”苏钰说着,打猎是她的提议,责任是推不了的。
“大夫来了。”
管事领着御医进来,众人让开路,让御医上前诊治。
御医先诊了脉,又让女眷回避,剪了衣服看伤势。
一番检查诊治之后,御医说着,“开始时处理的很好,伤口己经止了血。小腿骨虽然断了,紧急处置的很妥当,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小公子年轻底子好,只要听话不乱动,按时吃药敷药,在床上躺上三个月也就没事了。”
众人不禁松口气,苏天佑向御医致谢,“劳大人半夜过来,多谢了。”
御医笑着说,“苏大人太客气了,我留下药方,一天一服,按时服用。还有涂抹伤处的膏药,我回府制成后,会派小厮送来,也是一日三次,按时敷。我保小公子无事。”
“多谢大人。”关氏也在旁边说着。
苏天佑引着御医去梢间写下药方,药方送给小厮们去抓药,又亲自送御医出门去。
等他忙完回到前书房,关氏坐在床边落泪,苏钰和苏邑在旁边站着,也有些手足无措。
苏天佑对苏钰和苏邑说,“错不在你们,无须自责,都回去歇着吧。”
苏钰和苏邑本欲留下来,苏天佑坚持让他们去睡觉。
“你们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这么多小厮婆子围着,都去睡觉。明天还要见老太爷,老太太。”苏天佑说着。
半夜不好打扰苏震岳和谷夫人,等天亮了,肯定要说的,到时候苏钰和苏邑还得再解释一遍。
眼前即没什么事,不如让他们去睡觉。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苏钰说着。
苏邑道:“我就睡在隔壁,三叔有事只管叫我。”
苏天佑点点头,挥手说着,“都去吧。”
***
薛雨梓跟着薛迟回府,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双亲亡故后,她被薛驸马收养,虽然物质生活得到质的改善。
寄人篱下的生活,也让她缺少安全感,生怕做错了事,惹得府里的主子不快。
这回跟薛迟出门,是晋阳长公主的意思,让她盯着薛迟和苏钰别出事。
她却与苏家四爷同路,苏越还摔断了腿,明日晋阳长公主问起,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回到自己住处,薛雨梓的丫头都十分惊讶,这怎么大半夜回来了,尤其还是一身狼狈回来。
“让厨房烧水,我得洗个澡。”薛雨梓有气无力说着。
丫头见薛雨梓这一身实在狼狈,赶紧去了。
薛雨梓正欲换衣服,就听院门口传来婆子的惊呼声,“谢大爷,姑娘睡了,天大的事,也要明天再说。”
谢无衣却显得有些烦燥,在门口喊着,“我只是问她几句话,在院子里问就成。”
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院子里,都看不到人,也就不唐突了。
薛雨梓心知谢无衣的脾气,衣服都顾不上换,直接从屋里出来。
因为薛雨梓半夜归来,院里的灯早就点上,丫头婆子手里也有灯笼。
谢无衣看到薛雨梓的一身狼狈,连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些日子以来,谢无衣被晋阳长公主和薛驸马死死按在家里,还强行给他定下与薛雨梓的亲事。
因为要是定别人家的千金,他肯定会去闹腾一通,非得跟人家退亲。
与薛雨梓定亲,他再闹腾也没有用。因为都知肚明,这亲事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将来再寻个借口把亲事退掉,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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