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逃到那个疯子手伸的再长也够不到的地方。
越远越好。
晨曦破晓。
苏夏禾手里紧紧攥着登机牌,神色焦灼走向登机口。
“嘀”
安检人员用仪器在她身上探测时,仪器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安检人员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拿着仪器在发出声音的地方再次轻轻扫了一下。
“嘀”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轻响。
安检人员眉梢皱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抱歉,这位小姐,您这里有未知物品,您不能进去。”
苏夏禾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目光落在她右边的脚踝处。
她直接掀起她的裤腿,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皮肤上那道刺绣般的伤口格外刺目。
“你们搞错了吧?我这什么都没有啊!”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旅客过安检,也不确定她的脚踝里有什么不安全的物品。
安检人员将她带到旁边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
工作人员拿了苏夏禾从未见过的高级仪器,在她的脚踝处扫描了半天。
苏夏禾疑惑的看着。
旁边有一个显示器,画面正随着扫描仪在她脚踝处滑动而显示出她看不懂的图像。
“请问一下,我脚踝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她眉心紧紧皱着,疑惑涌上心头。
工作人员放下扫描仪,扶了下眼镜,一板一眼地说:
“我们在你的脚踝里面发现了一个电子仪器,我们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微型定位芯片。”
听闻这话苏夏禾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
微型定位芯片……
她就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般震惊!
那一刻,之前一直缠绕在她脑子里的谜团全都迎刃而解了。
难怪。
不管她逃到了哪里,沈烬那个疯子都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她。
原来这个疯子竟然在她的脚踝里装了定位……
她的天。
她一想到都觉得恐怖至极!
想来,应该是她那次摔伤了脚踝。
那个疯子给她注射了麻醉剂后,偷偷把定位芯片给她植入了脚踝。
这个疯子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让人头皮发麻!
她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却听到机场广播中传来清脆的女声。
“请搭乘GJ4658次航班的乘客前往4号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她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她没有时间再浪费在这里,必须立刻离开。
工作人员确认了苏夏禾的脚踝中只是个定位装置,并无任何可能引发社会危机的违禁物品。
便没有难为她,允许她离开休息室。
在离开休息室时,苏夏禾做出了一个非常郑重的决定。
她快步跑到机场便利店,买了一个玻璃杯。
然后跑到机场入口的草坪旁,轻轻地将刚买来的玻璃杯敲在旁边的石头上。
玻璃碎裂,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掀起裤腿,手持一块完整的玻璃碎片,用力刺入她右脚踝的皮肉之中。
脚踝上先前被沈烬缝上的“完美刺绣”在玻璃碎片的割裂下逐渐绷开。
泛出鲜红色的血液。
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眼神却依然坚毅。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强忍着痛苦,将脚踝内的定位芯片生生抠了出来。
她必须逃离这里。
如果这个鬼东西还留在她的体内。
那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个疯子的掌控。
她抽了很多纸巾紧紧按住脚踝的伤口。
几分钟后,血止住了。
她忍着疼痛,再次向机场入口跑去……
步伐虽然沉重,但眼神满含期待。
数小时后。
GJ4658次航班抵达G国时,正值深夜。
苏夏禾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飞机。
*
当她从机场走出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这一撞,如同起了连锁反应。
脚踝处的疼痛让她不禁痉挛。
仿佛要将她撕裂。
她整个身子被撞得几乎散架,痛苦地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用的是流畅的中文。
苏夏禾皱紧了眉头,强忍着疼痛回答:“没关系。”
她感觉到有人扶起了她,下意识地紧咬嘴唇。
“阿禾?”
是这位女士疑惑的声音。
苏夏禾突然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以桐老师?”
谢以桐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注意到了她脚踝处的伤。
“你的脚怎么伤得这么重?”
苏夏禾沉默,没有告诉她实情。
谢以桐往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阿烬呢?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苏夏禾立刻紧张地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恳求。
“以桐老师,你不要告诉沈烬我在这里。”
谢以桐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十分钟后。
谢以桐带着苏夏禾来到机场的医疗站处理脚踝处的伤口。
医护人员在为苏夏禾处理伤口时,苏夏禾将所有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谢以桐。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谢以桐也感到震惊。
“阿烬怎么能这么对你?”她气愤地说。
苏夏禾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她并不想去找沈烬讨要什么说法。
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她好不容易逃脱了沈烬的魔爪,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逃到一个那个疯子找不到的地方,无论哪里。
谢以桐自然也看出了苏夏禾的想法。
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提醒:
“阿禾,你可能还是小看了阿烬的本事。”
苏夏禾满目疑惑。
谢以桐对沈烬的性格和手腕了如指掌:
“你就算现在跑到G国,阿烬也有办法找到你。”
苏夏禾感到脑子里最后一丝希望都要破灭了。
“那怎么办?”
谢以桐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件事情交给我。”
她虽然是沈烬的小姨,但她只比沈烬大了十岁。
作为亲人,她当然不希望沈烬继续犯错。
同样,她更不希望苏夏禾再落在他的手里被蹂躏的伤痕累累。
于是,她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替苏夏禾换了个身份,让她搭乘最近的航班去了Y国。
[PS:宝宝们应该猜到了吧~定位芯片在阿禾的伤口里,是沈烬那个疯子干出来的事情~]
[看过我w.--.b的宝应该都知道我的技哈~无耻的求个书评,看到的宝宝可以给我打个五星写个书评吗?因为评论区光秃秃的真的好丑……]
第106章 思念渗入呼吸
时间回到当下。
苏夏禾在谢以桐的帮助下来到了Y国,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有了新的名字——“温蒂”。
“温蒂,你的脚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士,名叫贝拉。
她是谢以桐的好友,也是一位杰出的大提琴家。
还精通中文,心地善良且热情洋溢。
苏夏禾目前借住在贝拉家里。
她莞尔笑道:“嗯,已经没有大碍了,谢谢贝拉姐的照顾。”
贝拉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见其已经基本痊愈,方才放下心来。
“不客气。”
看了看时间,苏夏禾说:“贝拉姐,我该去上班了。”
贝拉微笑着回应:“OK,路上小心。”
苏夏禾也报以微笑:“嗯,谢谢贝拉姐。”
苏夏禾背上包,出了门。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找到了一个新的开始。
在异国他乡,苏夏禾仍未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
在贝拉的引荐下,她在一家音乐培训机构教孩子们弹琵琶。
尽管收入并不丰厚,但足以维持基本生活。
她心中的那份对琵琶的挚爱,也在这片异国土地上得以延续。
她每天都在努力地生活着,希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舞台,重拾那些属于她的光芒。
*
江城。
沈烬刚落地,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城精神病院。
沈肆行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几大瓶安眠药,也不知他吞下了多少。
幸好是在医院,护士巡房时发现了沈肆行的异常。
立刻喊来医生进行了急救,沈肆行才保住了一条命。
病床上,沈肆行已然苏醒。
沈烬站在病床前,冷冽的目光审视着他。
多日未眠的嗓音带着嘶哑:“父亲,您真的就这么想死吗?”
沈肆行没有回答。
“是不是死了,”沈烬沉默了许久,那一刻,他感觉心脏抽痛得无法承受,“就感觉不到锥心的痛了?”
他觉得这半个月来,自己几近疯狂。
每当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苏夏禾的影子。
她过得好吗?
有没有按时吃饭?
有没有好好睡觉?
有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感觉那颗滚烫灼热的心脏快要爆炸!
可是,他的夏禾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真实的,离开了。
感受到沈烬语气中的凄凉,沈肆行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的沈烬,一身原本笔挺的西装泛起了些许褶皱。
不复往日的优雅清贵。
取而代之的,是颓靡不堪,是失魂落魄。
沈肆行不禁感到惊愕。
“阿旭,你怎么了?”
阿旭?
沈烬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直截了当的冷漠:“我不是沈旭。”
闻言,沈肆行猛地一怔。
沈肆行很早以前就被沈烬送到了精神病院。
所以他并不知道沈烬改名的的事情。
他还以为,他叫“沈旭”。
也并不知道,沈烬是沈旭在沈肆行的强烈折磨之下分裂出来的人格。
说到底,沈烬也是沈肆行一手创造的。
若不是他当年那样残忍地虐待沈旭,沈烬也不可能从沈旭的体内应运而生。
所以,喊他一声“父亲”,合情合理。
沈烬轻笑:“父亲,我说我不是沈旭,您很惊讶吗?”
沈肆行自然惊讶。
面前的这个人,他的那张脸。
绝对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他沈肆行唯一的儿子。
沈烬接着说:“父亲难道不知道吗?我可是您亲手逼出来的。”
这个讯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沈肆行的心头炸开。
沈肆行眉头紧锁,似在思考,而后惊愕地看着沈烬。
沈烬解答了他的疑惑:“沈旭那个怯懦鬼,他受不了您的折磨竟然跑去躲起来了。”
“是我,是我承受了您加注在我身体上所有恶劣的痛苦。”
“你……”
沈肆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疯狂可怕的念头,但半天没说出口。
沈烬笑了笑,“父亲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沈肆行没有接话。
沈烬直言:“对,就是人格分裂。”
“那你……”沈肆行的嘴唇颤了颤,“你叫什么?”
沈烬不冷不热的回答:“我叫沈烬。”
沈肆行的脸色大变,好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沈烬背过身:“我特地从G国飞回来,本来是想来给您收尸的。但既然您没死,那就继续住在这里吧。”
说完,他迈步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沈肆行的声音:“阿烬。”
沈烬脚步慢了一些,但没停下。
“我错了。”
身后传来沈肆行忏悔的声音,“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
沈烬当作没听见似的,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病房。
*
离开精神病院后。
沈烬在门口打了一通电话,安排G国的人继续搜寻苏夏禾的下落。
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把人给找到。
交代完,他回了江湾公馆。
刚推开大门,欲禾就跑了过来,在他的脚边窜来窜去的。
“滚!”
沈烬并不是个爱狗人士。
他素来对宠物无感,动物在他眼里,都只是冰冷的活体标本罢了。
他之前之所以收养这只臭狗,不过是他接近苏夏禾的工具而已。
如今,阿禾已经不在了,留着这只狗还有什么意义?
这般想着,他朝那只蠢狗投去一个阴冷的眼神。
“嗷呜~嗷呜~”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欲禾顿时四蹄翻飞,疯狂逃窜。
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沈医生,您回来了?”
周姨上前迎接。
他却置若罔闻,径自踏上楼梯。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他走向浴室,匆匆洗了个澡。
出来时,浴袍随意地裹在他的身上。
沈烬踏入苏夏禾曾经住过的客房。
屋内的陈设,一景一物,皆似昨日重现。
那张铁艺床,曾留下过阿禾的温度。
往昔的无数夜晚,他悄然踏入这个房间,与阿禾共度许多欢愉时光。
可是阿禾,为何你如此狠心?
为何不声不响地就抛弃了哥哥?
哥哥不是你最喜欢、最依赖的人吗?
为什么说走就走?
想到这里,沈烬的心脏仿佛被利刃刺穿,阵阵绞痛。
那种痛仿佛融入了呼吸,每一次吞吐都成了折磨。
连日来的情绪紧绷至极点,沈烬的双目已呈现出暗红色,眼白布满了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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