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鞋,躺在了苏夏禾曾睡过的那张床,枕着她曾枕过的枕头,抱着她曾盖过的被子。
或许是因为身边弥漫着苏夏禾的气息,他的心在悸动中找到了片刻的宁静。
下一刻,他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PS—*
很多宝宝都说想看舅舅和晚星的故事。
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吧,我原本是计划把舅舅和晚星放在番外写的。
舅舅是个很没有人性的人,他也有一条非常独立的故事线……
但是——
我后来进小黑屋了,出来后数据差的一逼,我脑子里的热血就被灭了一大半……
现在不敢立flag,怕打脸~
后面写不写,看我心情吧,宝们~
第107章 那颗快要烂掉的心满是苦涩
破晓的曙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沈烬的脸上。
他早早地出了门。
还带上了苏夏禾的琵琶。
他小心翼翼地将琵琶放在副驾驶座上,温柔地为它系上安全带。
他莞尔笑笑,“阿禾坐好哦,哥哥要开车了。”
话语中充满了宠溺,像是在哄着一个娇嫩的婴儿入睡。
他启动了车子,车子缓缓驶出公馆的大门。
消失在了黎明的晨雾中。
周姨看着远去的车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白色林肯在路边穿梭,沈烬把车开向江城大学的方向。
经过了那个曾经和苏夏禾一起经过的路口,他停下了车子。
开门下车,走向那位卖烤红薯的老者。
他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又瞥见旁边的水果摊,买了几个黄桃。
回到车里,沈烬把一个烤红薯的外皮撕开,放在副驾驶座上。
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柔情:“阿禾,快吃吧,还是热的。”
那红薯的温度,仿佛还带着夏天的热烈和阳光的气息。
他把自己手里剩下的那个烤红薯的皮撕开。
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嚼碎。
他忽而笑了下:“阿禾的品味真好,果然很好吃。”
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娱自乐的酸楚。
随后,他驱车前往江城大学,在门口驻足半个小时。
然后,又把车开到了谢氏大厦楼下。
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桌上的黄桃出神。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而后拨通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曾助理,你来一下。”
不到一分钟,曾助理叩门而入。
“沈董,有什么吩咐?”
她语气恭敬有加。
沈烬的眼神落在那袋黄桃上,“把黄桃切一下。”
曾助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但很快便领命而去。
沈烬看向落地窗外,思绪万千。
十分钟后,曾助理端着满满一盘切好的黄桃进了办公室。
“沈董,都切好了。”
沈烬的眼神掠过那盘黄桃,“你出去吧。”
曾助理退出了办公室。
沈烬拿起一片黄桃放入口中。
很甜。
舌尖和唇齿间弥漫着香甜。
但——
他那颗快要烂掉的心却满是苦涩。
很快,黄桃带来的过敏反应让他呼吸急促,身上冒出疹子,瘙痒难耐。
他紧紧盯着桌上的黄桃,却仍旧一块又一块地塞进嘴里。
逼着自己承受着那种过敏反应带给他的窒息感。
……
夜幕降临,沈烬回到江湾公馆。
他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玻璃罐子。
里面装着苏夏禾的头发、指甲、吃过的糖纸、用过的牙刷……
他把那个罐子紧紧的捧在怀里。
闭上眼睛静静回忆那些跟阿禾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只是……于他而言是温馨而已。
手机震动,他接听了。
“人找到了吗?”
电话那边颤巍巍的回复:“还、没有。”
“废物!”
沈烬愤怒的把电话给挂了。
离开G国前,他交代了那边的人必须每天三次跟他汇报搜索的进展。
他打开手机里关于苏夏禾的视频。
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她的音容笑貌。
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在心中蔓延。
*
之后的每日清晨,沈烬总会经过那个熟悉的路口。
特地去那位年迈的摊主那里,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夜幕降临时,他则将苏夏禾的琵琶拥入怀中,借以慰藉自己那颗孤独的心。
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仿佛他的阿禾从未离开。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这天。
当沈烬再次经过那条街道时,却发现那位卖红薯的老者已然消失。
经过打听,他才得知那位老者竟在昨晚突然离世。
那一刻,沈烬感觉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被拉满后骤然崩断。
所有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如狂潮般将他淹没。
没有买到烤红薯,他步履蹒跚地回到车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脸颊。
下一秒,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悄然淌出。
他不再去公司,而是回到了江湾公馆。
他径自走向地下室,站在那幅巨大的油画前。
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触碰油画上的那个女孩。
心中的酸楚、痛苦,难以言喻。
突然,他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世界仿佛变得一片黑暗。
那一刻,他像是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些暗无天日的夜里……
从破碎的记忆中抽身出来时,沈烬给江城精神病院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们把沈肆行放了出来。
虽然沈肆行在他小时候那样残忍的虐待过他,但他也囚禁了他那么多年。
他其实并没有多恨他。
相反,他还有点感激他。
毕竟,是沈肆行创造了他。
如果没有沈肆行,他也不可能来到世上。
阿禾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还有什么可以执着的?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认识苏夏禾以前的那般。
索然无味、波澜不惊。
就连密室里的那些蛇、蜘蛛、老鼠……都已经激不起他的半分动荡了。
*
遥远的Y国。
苏夏禾结束了漫长的一天工作。
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超出了负荷。
她再次拨打了孟晚星的电话,已经快三个月都联系不上的人。
电话那端,依然是提示关机的机械声音。
担忧如同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在心底攀升。
她坐在窗边,望着遥远的星空。
她要回一趟国。
她要去找晚星。
她需要确定她的安全。
她现在身份是温蒂,不是苏夏禾。
只要她谨慎些,应该不会被沈烬发现。
等下周,等她“温蒂”的身份正式被Y国认可。
然后,她就以“温蒂”的身份回国。
可是——
尽管她的意识很抗拒沈烬。
但她在Y国的这些日子,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他。
梦里,他笑容温和的说:“阿禾,跟哥哥谈恋爱吗?”
她闭上眼睛猛地甩头。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坏掉了,竟然还会梦到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却不得不承认。
尽管他曾经那样伤害她,那样让她窒息。
可是,她的心里。
却他妈的,依然还爱他。
每次想到这里,苏夏禾都恨不得用力的扇自己两巴掌。
想把自己给扇醒。
*—PS—*
今天只有一更哈,宝们别等~
我今天书测结束了,出了最优书名,很意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书名……
第108章 两个人格相互拉扯
沈烬从地下室那幅巨大的油画前苏醒。
四周的幽暗让他无法感知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愣愣地落在画中那个笑得温婉的女孩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可下一秒。
却骤然换上了极度阴翳的神色。
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
他对着地下室怒吼。
“沈旭!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地下室里回荡着他在空气中挟带着狂怒的声音。
每一个字在颤。
他拿起手边的一瓶红酒,用力地将它砸向地下室的门板。
酒瓶在门上炸裂,红色的酒液与破碎的玻璃渣子四溅。
刺耳的“砰”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你听到没有?”
他双目暗红放大,额上的青筋暴露。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放走阿禾?”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狂躁与火爆。
滔天怒意如火山喷发,无法抑制。
他又拿起一个酒瓶,狠狠地朝门板摔去。
“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在地下室里响起,空洞而刺耳。
不知砸了多少瓶酒后,沈烬疲惫地闭上眼睛。
痛苦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情绪近乎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这样不是爱她。”
恍恍惚惚中,他听见了脑子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他听出来了,是沈旭的声音。
沈烬暴怒地喊道:“现在是我主宰这具身体,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决定?有什么权利放她走?”
沈旭:“你不能这么对她,她是无辜的。”
沈烬:“阿禾是我的,就算关着她,锁着她,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沈烬:“你跟我斗了那么多年都斗不过我,现在跑出来做什么?”
沈旭:“阿禾不想待在你身边,我是在帮她。”
沈烬:“去你妈的帮她!阿禾也是你能喊的吗?”
沈旭:“我爱阿禾,但我不会强迫她,我会给他最起码的尊重和自由。”
沈烬:“你这个懦夫!你有什么资格谈爱?”
……
两个人格在这具身体里交替出现,相互争斗。
那张好看的脸上,一会儿深眉紧皱,一会儿又平和似玉。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双布满阴霾的双眼,终于在这一刻缓缓睁开。
那双薄凉的唇角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泛起一抹苍白的弧度,犹如破碎的冰刃。
醒过来的是沈烬。
他漠然的离开了阴冷的地下室。
没有阿禾的消息。
唯有死寂笼罩着他的心灵。
沈烬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样。
要做点什么刺激的事情来提醒自己还活着呢?
他走进了书房,从陈旧的柜子中取出了那把熟悉的手术刀。
他轻轻掀起衣袖,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他如玉般冷白的手臂上。
用力,再用力……
刀尖刺破了皮肉,鲜血顿时如绚丽的花朵,绽放出妖艳的红。
他垂下眼帘,凝望着那喷涌而出的血液,沿着刀尖滴落。
眼神冷漠而疏离。
伤口疼吗?
不见得。
心里疼吗?
锥心刺骨。
书房门忽然被推开。
沈肆行走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
他快步上前,用力扯住沈烬的胳膊。
拿起旁边的纱布紧紧地按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你是不是疯了?”
沈烬没有抬头,声音平静而冷淡:“疯了的话,还会痛吗?”
他说的是心。
沈肆行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严肃地回答:“就算是疯了也会有知觉的。”
沈烬甩开沈肆行的手,抬起眼帘,语气冰冷如寒冰:“你来做什么?”
“我……”
沈肆行欲言又止。
沈烬收回目光,眼底是无尽的绝望。
“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囚在精神病院。”
沈肆行看着沈烬手腕上的伤口,眼中闪过千丝万缕的内疚和痛楚。
“爸爸……”他犹豫了许久,才开口,“爸爸对不起你。”
“以前的事情,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太糊涂了……”
沈烬的目光如刀,凌冽地刺向沈肆行,不愿再听到他的任何话语。
“够了!”
沈肆行不再说话,满头的华发在灯光下闪烁着亮光。
“阿旭,”他轻拍了一下沈烬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爸爸带你去看病。”
原来,这才是他的来意!
沈烬原本平静的心湖,被沈肆行的话激起了惊涛骇浪。
心头的愤怒瞬间被引爆。
“你个老东西,你也想杀死我吗?”
沈肆行被他的话问得一愣,慌忙解释,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爸爸是想弥补对你过去造成的伤害……”
“滚!”
沈烬猛地起身,狂暴地掀翻了身后的书柜。
密室里的福尔马林溶液罐子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一具具残肢断臂从罐子里倒了出来。
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黑蛇、蜘蛛、老鼠、蝎子……
从密室中涌出,在沈肆行的脚边穿行。
吓得他脸色苍白,发出凄厉的惨叫。
最后,他只能捂住嘴巴,强忍胃里的翻滚,逃离了书房。
沈肆行离开后,沈烬孤身踏入了苏夏禾曾经的房间。
他扛了一箱洋酒过去。
坐在那弥漫着属于她独特气息的房间里。
一瓶接一瓶地喝着。
时间在酒精中流转,他不知不觉已头痛欲裂,沉沉睡去。
……
“沈烬……”
“沈烬……”
如梦似幻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是谁在喊他?
是阿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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