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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赵慧如不是秦晏的生母，但秦晏又确实是秦建华的亲儿子，那秦晏的母亲呢？怎么这个小世界里像是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似的？
系统挠头：【这我不造啊……】
就在姜予跟系统嘀嘀咕咕的时候，书房顶灯突然亮了。
姜予被吓了一跳，捏着那几页鉴定报告的手比脑子快，瞬间把东西藏在了身后，然后脑袋僵硬地转向书房门口，并保持微笑。
系统没有手，不然此时此刻它都想捂住眼了。
实在没眼看，此地无银三百两可算是被她玩儿明白了。
秦晏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格外平静：“在做什么？”
姜予把那几张报告塞到屁股后头，上半身努力往椅背上靠，表情无辜：“没什么啊，梦游过来的。”
她难得有几分心虚。
如果她现在手里拿着的是那份标书，那她肯定办点儿不虚，可关键就在于，现在她误打误撞拿到了一份除了做鉴定的机构、只有秦晏知道结果的鉴定报告。
生在豪门，血缘是大事。
况且这事可能还关乎到秦晏亲生母亲的去向。
“你，身后藏了什么？”秦晏一步步朝她走进，还是那副似乎如古井般平淡的表情，却意外地让人发怵。
好在姜予不怕他，她眼皮跳了跳，抿了抿唇，抬眼望向他，试探着问：“如果我不小心冒犯到了你，并诚恳地道了歉，你会不会原谅我？”
秦晏顿了一下，反问：“有多不小心？”预谋了一晚上那种吗？
第84章 这是我给你的壁……兜？ 不好意思，重……
书房的椅子下面是带轮子的, 秦晏一步步往前，姜予就用脚蹬着地带着椅子一寸寸往后挪，看起来心虚得厉害。
“秦总, 那个……我可以解释！”姜予尬笑着, 两只手在背后死死按住那几页纸, “我说是那个文件袋先动的手你信吗？本来我……”我又不是要挖掘你这个隐私！
但她话没来得及说完, 秦晏已经长腿一跨到了她近前, 随后就开始伸手试图从她背后揪出她藏着掖着的东西。
姜予屁股就跟焊在了椅子上一样, 坐得奇稳, 一通左右摇摆蛇皮走位：“秦总，这样不太好，书房太小不适合玩儿你
追我赶！你冷静，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你看行吗？”
她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秦晏的表情。
好像他也没生气，但明显也不怎么高兴，就板着一张脸，逐渐跟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里的模样重叠。
她光顾着看观察秦晏，分了神, 没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角处, 脚尖一蹬地, 椅背咣当一下撞在了书柜和墙的夹角里。
书柜被撞得晃了一下, 高处一个没摆好的硬皮本子倒下来，眼看就要往姜予头上砸。
秦晏原本一门心思从她背后掏东西, 余光扫见掉下来的本子后，手立即改换方向，伸向她的头顶帮她挡。慌乱之间，被凳子腿绊到脚, 一个重心不稳，惯性带着他整个人往前扑去。
“小心！”姜予一直藏在背后的手赶紧伸出去接他。
“吧嗒――”
秦晏的手接住了硬皮本子，姜予的手稳稳撑在了秦晏的腰上。
接住本子后秦晏的手就顺势撑在了椅背上，但这个姿势着实尴尬，他上半身几乎是保持着一个斜板俯卧撑的姿势撑在姜予上方，下巴几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而他一只膝盖抵在姜予两/腿/之间的那块儿椅子上，另一条腿刚才被绊倒时往后滑了一截，一时没找到支撑点，没能立即起身。
姜予的侧脸几乎与秦晏的贴在一起，耳边能听到他经过突发状况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的手扶在他腰间，突然微微侧头，嘴巴凑在他耳边，模仿霸总剧里的油腻发言：“秦总想投怀送抱没问题，但这么好的腰，别闪了。”
“？！！”
秦晏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的脚一软，要不是姜予还扶着他的腰，他准得跪地上。
这下他的下巴完全落在姜予肩头了，就跟两人拥抱在一起似的。
他表情更难看了，有那么一丢丢地恼羞成怒：“我腰好得很！”
姜予想笑又不太敢笑，最后没憋住，闷笑出声。
“松手。”秦晏被这个笑声惹毛了，想要起身走人。
从凌晨到现在，他这番操作试探真是多此一举！姜予这人就没有心，什么时候都能插科打诨！
姜予不松手。
她手扣着他的腰，像是抓住了他的致命弱点一样，更何况……秦总这腰真挺好的，紧实有力。
就着这个妥妥拿捏霸总的姿势，姜予小声开口：“我跟你道歉，真心的。”
她的嘴唇距他的耳朵也就一寸距离，他能感觉到她呵出的热气，她声带振动的频率都让他耳廓发麻。
秦晏要强行起身的动作顿住，微微跟她拉开些距离后转头看她，恰好撞进她认真的眼神里。
“嗯……这个姿势确实有点儿暧昧了。”他突然转过来，两人脸对脸凑得这么近，姜予不太自在地别开了视线，“我松手，但你不准走，我有话跟你说。”
秦晏垂下眼，撇了撇嘴，算作同意。
姜予笑了一下，两只手同时松开做投降状，等秦晏起身理了理身上压皱了的家居服，她才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我要拿的是什么。”
秦晏站在她对面，随手将刚刚掉落下来的本子扔到书桌上，然后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想将她这个人看透。
他没否认自己的话，姜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既然你知道，我想着你应该会给我准备一份可以被我‘偷’走的材料，所以我一大早就过来取，结果……”
她从背后拿出那几张鉴定报告，心虚的感觉拉到了顶峰：“不小心拿错文件袋了。”
秦晏眉心微皱，盯着她举起来的几张纸看了一眼：“……”
猝不及防。
本以为她是因为拿了他的商业机密而心虚，结果听她说话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要将真的标书交给赵慧如的意思……还阴差阳错看到他压箱底儿的亲子鉴定报告。
“抱歉啊，因为我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现在我好像知道了秦家的一些密辛。”姜予把那几张纸递给他，看他垂着眼一直沉默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不大舒服。
怪不得他身在豪门却患有童年PTSD，怪不得从小到大都被区别对待，怪不得秦家给他找了自己这样一个对他毫无助力的联姻对象，怪不得他一直冷硬得像块儿坚冰。
也怪不得，原书中剧情最后，他的车子会被人动了手脚，而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表露出过任何感情。
她站起身，正想着怎么安慰他，系统又突然出现了：【恭喜宿主触发“我说你做”限时任务！请宿主对任务对象秦晏进行一个壁咚，限时一分钟！】
姜予：？？？不是你升了个级回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系统：【我哪样了？我这叫统随宿主！倒计时59、58、57……】
姜予：好好好，你要我玩儿尬的是吧？！
刚好已经起了身的姜予突然上前拽住了秦晏的衣领，本就松松垮垮的缎面儿家居服被她这么一扯，扣子又崩开了一颗，原本就隐隐能露出锁骨的衣领更大了一圈，秦晏多年自律雕刻出来的胸肌半露不露。
他还没反应过来姜予的突然发癫，就被她猛地按在了墙上。
他后背实实在在地贴在了墙上，一时语结：“你……做什么？！”
姜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这很奇怪很羞耻好吧！她也想质问系统，为什么要让她做这种无聊的事！
但倒计时还在继续，她只能一手抓着他的衣领按在他的胸/口，另一手找好位置，眼睛一闭，“咚”了上去，结果――
“啪！”
秦晏眉心一皱：“姜予！你疯了？”
姜予：“这是我给你的壁……”兜？
好像手感不对。
她缓缓睁开眼，心跳漏了一拍，眼睛快把自己的手背给瞪穿了。
啊！死手！你怎么可以在霸总的脸上！你太破坏气氛了！
系统：【36、35、34……】
姜予：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师傅！
姜予对上秦晏的死亡凝视，落在秦晏脸上的手像搓面团一样揉了一下：“不好意思，重来一次。”
秦晏身体都震了一下：“？？？”你还敢来？！
这回姜予的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秦晏肩膀上面那块儿墙面上，然后她猛地晃了晃脑袋，一副陡然清醒的样子：“秦总，刚才有东西附了我的身，非要给你来个壁咚。”
秦晏对她发起死亡凝视：“你觉得我会信吗？”
说完他一个转身，反将姜予咚在了墙上，皱着眉盯着她：“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姜予忍住想翻白眼儿的冲动，心里默默吐槽：你当然不懂啊！说的好像我懂一样！你说是吧？二子！！！
系统：【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小二当前信号不好，有事请用APP联系，斯密吗喽，斯密……吗喽，斯……】
姜予：淦！！！
秦晏看她一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心里突然很泄气，隔了几秒垂眸道：“昨天有人发了你跟赵慧如见面的视频给我，我知道你要来拿标书。”
姜予点点头，跟她猜的差不多，霸总向来是算无遗策，眼线众多，她这么明晃晃地出去跟赵慧如碰面，他收不到消息才奇怪。
但秦晏马上说：“不是我派人监视你，只是偶然路过的熟人恰巧拍到。”
姜予看着他，挑了下眉稍，示意他继续说。
秦晏喉结滚动了一下：“是我把标书位置的消息透露出去让赵慧如知道的，只是我没想到她找的作案人是你。”
姜予脑袋偏了偏，仰头望着他：“那你不拦着我，就是想来抓个现行？虽然知道你肯定提前将标书替换成了假的，但
万一我真有办法把标书偷走，你又要怎么办？”
秦晏突然摇头，笑了一下：“原本这里的标书确实是假的，但现在的，是真的。”
凌晨回来他来到书房，重新印了一份真的标书替换了进去。
姜予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你神金啊！万一我拿到之后没有找你确认就给了赵慧如，你这项目要怎么办！”
“对。”秦晏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什么大病，“你真把标书偷走了的话，那我也认了。”
“该说不说，还是您最懂试探啊，秦总。”姜予气笑了。
她以为自己跟秦晏是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在这儿玩儿互相试探的游戏，没想到这厮是真不信她，不惜堵上秦氏的一个大项目来试探她，但又莫名其妙的有种用真标书尊重了她的诡异感。
秦晏觉得心里好像被刺了一下，有种说不太上来的感觉，正想解释几句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姜予就开始扣他困住她的那只手臂想要离开。
他低垂着头，干脆用两条手臂将她的路全部堵死。
姜予撇撇嘴，没好气地说：“秦总，您不相信我，但总该相信合同吧？我们白纸黑字签过的，我不会背叛合作伙伴，更不会违背契约精神，您大可放心。”
第85章 霸总也用这种招儿？ 那我也太不是个人……
秦晏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之前还是她理亏的，现在直接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变成自己心虚得厉害了。
“抱歉, 我不是故意……”
没等秦晏把话说完, 姜予将食指竖在了秦晏嘴唇上, 把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秦总, 我赶时间, 您还是赶紧把要交给赵慧如的标书给我吧。”
“姜予。”秦晏往后缩了下脑袋, 用下巴将她的那根手指挤到旁边去, 带着些讨饶地看着她，“别那么叫我。”
“别怎么叫？”姜予哼笑一声，“秦总？”
之前不都这么叫的么。
秦晏低垂下头，收回困住她的手臂，肩膀也无力地耷拉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声音也闷闷的，鼻音很重：“抱歉……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姜予：“！！！”啊这……
确实, 在外界看来, 秦建华的夫人一直就只有赵慧如, 再没有其他人了, 秦晏小时候也一直以为赵慧如是他的亲生母亲。
现在能确定赵慧如跟秦晏并非亲生，那么秦晏确实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他的亲生母亲过。
她想起昨天他在心理诊室的样子, 想起大保健的时候他说他很难相信任何人。
“不是……堂堂秦总也学会卖惨搏同情了？”姜予的声音柔和下来，就在秦晏刚要抬眼偷瞄她表情的时候，她伸手拽着他的衣摆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
秦晏完全没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很容易地就被她拉到了近前, 随后在他的手足无措下，她两条手臂绕过他的腰背，虚虚抱住他，手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不心疼你一下下，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突然一下，秦晏的鼻子就酸了，小时候挨家法被打了一身血印子都没哭过的人，这会儿突然觉得委屈了。
他下巴落在姜予的肩膀上，偷偷吸鼻子的丢人表情不想让她看见。
霸总包袱丢了，但没全丢。
“你妈妈的事……”姜予偏了下头，两颗脑袋挨到了一起。
如今这番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画面，她完全没预料到，自己第一次散发母性的光辉是面对着霸总。
“生我之后她就去世了，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最后在海外的一片墓园里找到了她的墓，她在遗照上的样子，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秦晏垂下眼，颤动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阴影。
从他确定自己跟赵慧如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后就一直在追查自己生母的事，可能是事情过了太久，他费了好大的力才抓到些蛛丝马迹，最后也只查到了母亲是海外华人企业家之女，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了她的墓，印证了她已经去世的事。
但这整件事都透着不寻常，这么多年身边，甚至是整个商圈都没人提起过秦建华身边当年还有另一个女人存在，她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就连本该是秦晏外祖的企业家一家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他以出差名义远走海外多次，最后只得到了二十七年前那一家人别墅起火，全家十几口人全部葬身火海无一生还的消息。
当时网络还不发达，家中起火这种事最多会登上当地报纸，将近三十年过去，很难再回过头去确认准确的时间。
当年亲眼目睹火灾发生的邻居们都已经上了年岁，但从附近几户邻居的描述里，秦晏推测火灾的时间就在他出生前后。
太过巧合的巧合，就绝不可能是真的巧合。
更何况，他发现目前秦氏集团的海外业务大多是在外租一家的基业上建立的，也就是说，在外租一家惨祸发生后，他们遗留下的产业都并入了秦氏版图。
这其中肯定有鬼。
姜予放开他，把他按在椅子里坐好：“按照你跟秦怀玉的年龄来算……”
她话没说完，但秦晏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秦建华是个人渣。”
满打满算秦怀玉不过是比秦晏年长一岁半，也就是说，秦建华让一个女人刚为他生了个女儿半年，就又让另一个女人为他怀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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