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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韶年——惜璟雨【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2:53  作者:惜璟雨【完结+番外】
  “知道了,母亲。”徐瑾容不敢反驳,只好跟着仆从去了。
  延庆长公主气得脸青一块紫一块,她今日本就是打算为徐瑾容择妻,没想到今日竟闹了这么一出!如若她不是长公主,满京城恐怕不会有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她儿子。
  “你二哥这个德行,你也瞧见了,以后须得擦亮眼睛看人,别喜欢上你二哥这样的人。”延庆长公主低声对一旁的徐书昭说。
  徐书昭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慕琛与陆鹤淮,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淡然应了声好。
  延庆长公主心里惆怅地紧,见女儿不大爱搭理她,便跟侄子慕琛说话。
  “阿琛,以后你记得多多劝二郎,他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总是和姑娘家打架,算什么样子?”延庆长公主道,“心眼小又没有风度,人家都是姑娘了,让让又没什么,偏要同别人动起手来。”
  慕琛含笑应了,“姑母,或许他们打架打多了,还能打出感情来呢。”
  延庆长公主万不敢信有这种事,哪有姑娘家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子的?
  便是年轻时候的她,也颇为不齿。
  “阿琛,你别逗我开心了。”延庆长公主摆手道,“李五姑娘若是喜欢上他这样的人,我明日就可以到李家提亲。”
  “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李五姑娘与二郎就是有缘之人,否则怎会打两次架?”慕琛眉眼微挑,道。
  陆鹤淮明白了慕琛的意思,接话道:“我的父母也是不打不相识,一开始互看不顺眼,结果看着看着看出感情来了,便结成了夫妻。”
  延庆长公主若有所思,她同延庆侯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吗?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这个世上最奇妙的东西。
  她面带笑意,往澜诚所在的厢房望去。
  …
  …
  自离开延庆长公主府后,澜诚就病了好几日,直到除夕前夜身体才有所好转。
  马上到新的一年了,除旧迎新,澜诚日日养着身体,就为了除夕这日。
  天不亮,她就看着府上奴仆在大门唤门神,钉桃符,看了好一会儿。
  孙夫人见她病才好,今日又是除夕,便随她去了。
  太师府过年贴的春联都是李太师亲笔所书,李太师在心里高兴,一连写了好几副春联,交给奴仆送至各亲友家中,其中包括了南康侯府。
  南康侯世子蔡奎病逝,唯一要守孝的是澜舒,南康侯府办完丧事没几个月,便重新同各家来往。
  澜舒本就不喜欢同南康侯府的亲戚来往,如今身怀有孕,适逢蔡奎离世,她也可静下心来养胎,时不时还能与曜纾见上几面。
  小厮拿着那副春联,笑得喜笑颜开,道:“小的这就给南康侯府送去。”
  李太师点点头,接着写春联。
  他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不用想,便知是澜诚硬带着澜意与澜心来了,捋一捋胡须,笑得慈眉善目,等待这澜意三姐妹到来。
  府上侍女进门通报一声,澜意三姐妹便依次进了屋内,齐刷刷给李太师见礼。
  李太师放下笔,向三姐妹走去,说:“可是想问祖父要一副春联?”
  三姐妹点点头。
  澜诚用手指头比个三,一脸认真,道:“是三副。”
  李太师忍俊不禁,走回书桌边上,沉思片刻便写下了三副对联。
  三个小厮一手拿着一副春联,李太师一边念上面的诗句,一边说:“拿去贴在你们院子里吧。”
  三姐妹一齐屈膝行礼,让跟着来的婢女笑着上前收下对联。
  澜意道:“祖父辛苦了,只不过明年孙女不能来向祖父讨春联了呢。”
  “怎么可能,楚王殿下绝对会陪四姐回太师府的。”澜诚盯着春联上的字,笑逐颜开道。
  澜意斜睨澜诚一眼,没有说话。
  李太师笑得合不拢嘴,“如若楚王殿下不陪你回太师府,那祖父会命人送去楚王府上,澜舒出阁后不也是能收到我的春联吗?”
  澜意抿唇想了想,点点头。
  澜诚看完春联,着急出去玩,双手分别挽着一个姐妹的手臂,对李太师行礼道:“祖父,我们出去玩啦!”
  “雪天路滑,切莫贪玩!”李太师叮嘱一二。
  “知道啦,祖父。”澜诚笑嘻嘻回话。
  三姐妹出了李太师的书房,澜诚提议道:“我们今日出城捕鱼吧?”
  “年年有余,不错。”澜意赞同。
  澜心跟着点头。
  得到罗老夫人的允准后,澜清不大放心,害怕她们会出事,打算与她们同去,顺便叫上了自己的夫君宋晗。
  五人来到了城外的一条湖边上,有许多人围在池边钓鱼。
  因为天气严寒,不少河边都结了冰,唯有城外的这条湖面上依旧波光粼粼,不受天气影响,吸引了不少出城垂钓的人。
  其中就包括郁颢、郁格两兄妹。
  澜意哪里会在意郁颢,她迟早有一日会将郁颢除掉。
  只不过先让他猖狂几日吧。
  待她除掉秦王,除掉郁颢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宋晗将垂钓工具分给她们四姐妹,与澜清一起坐在澜心身边,害怕力小娇弱的澜心会摔倒湖内。
  看着澜心的鱼饵晃动,宋晗忙站起来帮澜心,“六妹,我帮你拉上来吧。”
  “二姐夫,我可以的。”澜心不依,礼貌笑了笑。
  宋晗只能作罢,“那你多加小心,莫要逞强。”
  “我知道的。”澜心回道。
  宋晗还是着急,澜清在旁默默道:“你就让她自己垂钓吧,过了今日她就是十四岁的姑娘,马上要定亲了。”
  澜心小脸一红,“二姐莫要打趣我了,五姐都没定亲,我还早着呢。”
  澜清但笑不语。
  “没关系呀,我都不打算定亲。”澜诚眯着眼睛盯湖面上的鱼,一本正经地说道。
  “又说气话了。”澜清无奈。
  澜意道:“二姐,你就让让澜诚吧,她前些日子才同徐二公子打架,你现在让她去定亲,她肯定一万个不愿意,以为男人都和徐二公子一样。”
  “男人都一样。”澜诚撇嘴道。
  鱼竿晃动,澜诚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这让她心里十分高兴,用力拉扯鱼竿,钓上了一条大鱼。
  她迅速将鱼放至鱼篓中,见鱼在鱼篓中扑腾,高兴得直接跳起来,道:“我也捕到一条鱼了!”
  澜意为她高兴,“澜诚真厉害。”
  澜诚不好意思地吐舌笑
  了笑。
  不远处的郁颢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看到了澜意等人。
  他心里不舒坦,最近一事无成,必须要去寻李澜意的不痛快。
  他放下鱼竿,三步并两步走到澜意那边,啧啧一声,嘲讽道:“哎呦喂,这不是李四姑娘吗?怎么,不日就要嫁给楚王当王妃了,可威风了吧。”
  澜意视若无睹,宋晗气得要扬拳打郁颢,被澜清拦下了。
  “曾经你在我面前,何等的低声下气,声称非我不嫁。”郁颢一脸鄙夷。
  澜意懒得同他废话,站起身,道:“既然你说我威风,那我便耍威风,拒霜,掌嘴。”
第47章 我从不骗你。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没脸没皮之人?
  她对他视若无睹,是不想将时间和功夫都耗费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一些闲言碎语,又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影响。
  嘴巴长在郁颢身上,她又不能直接去把郁颢的嘴巴撕了。
  不过他的确面目可憎,澜意看了心里直犯恶心,便让拒霜去掌嘴。
  拒霜得了令,应了一声是,脚步轻快地走向郁颢。
  郁颢面色难堪,急道:“我可是国公府的公子,贞顺贵妃的亲侄子,秦王殿下的表弟,你凭什么命人掌我嘴?”
  说这么多,跟念族谱一样,结果没一个是自己带来的荣誉。
  做男人做成他这样,应该早就羞愧难当了。
  偏他倒好,乐在其中,毫无反思之意。
  澜意清了清嗓子,直视他,目光凌厉,不见半点笑意,道:“你既说我即将是楚王妃,那么我想问你,光天化日之下辱骂王妃,会是何种罪名?”
  郁颢心虚不少,他也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想让自己暗爽,如今的楚王妃居然在他面前低声下去过,没想到澜意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摆楚王妃的普。
  “拒霜,打。”澜意双眸冰凉无情。
  拒霜想打郁颢的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毫不犹豫扇了郁颢两巴掌,给郁颢扇得猝不及防。
  郁颢强忍着疼痛,没有捂住脸,愤愤道:“李澜意,你给我等着。”
  “哦。”澜意淡淡应了应,而后温声关切拒霜,问:“手可打疼了吧?等会儿回府我亲自给你上药。”
  拒霜不敢劳烦澜意给她上药,摇着头道:“扇了这两巴掌,奴婢心里痛快,一点也不疼。”
  “李澜意!”郁颢气得直咬牙。
  郁格也略有不满,“李澜意,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自己即将成为楚王妃吗?如此作威作福,你就不怕我二哥告诉圣上吗?”
  这两兄妹的无能狂怒,澜意听了心底发笑。
  “那你尽管去吧。”澜意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郁颢身上,目光鄙夷,说:“附近这么多人都听到你二哥是如何辱骂我的,就算圣上亲自责问,我也敢去分说一二。我只怕――郁二公子没这个胆量。”
  澜心一脸担忧地走到澜意身边,叫了声四姐。
  澜意回头看她,轻声说:“别担心。”
  这件事本就不值得担心。
  隆化帝又不是顺天府尹,专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大荣王朝迟早要亡。
  郁颢、郁格两兄妹被说得哑口无言。
  “对了。”澜意补充道,“直呼我的名讳,也该掌嘴的,我念着你们今日颇为过激,就大人有大量,不处罚你们了。”
  说到最后,澜意扬唇一笑。
  郁颢狠狠挥一挥手,拂袖离去。
  澜意坐回凳子上,接着垂钓。
  …
  …
  用过除夕家宴,听着万家灯火的喧嚣声,澜意收到了澜惠从荆州寄来的信,颇有些不自在,婉拒了澜诚的邀约,独自一人坐在柳絮居的凉亭上,看着澜惠的信。
  澜惠自从远嫁到荆州张家,每年过年的那段时日,都会给家里人寄信,每人一封,以表相思。
  她看着信件上熟悉的簪花小楷,心里不由得愁绪万千。
  信上第一行,澜惠提起自己女儿雯姐儿又长高了一点,每日活蹦乱跳的,让她十分欢喜。
  提到澜意的近况,居然写了好几行字。
  澜惠最近听闻她要当楚王妃,心里为她高兴,同时也为她捏了一把汗,皇家儿媳不好当,受了委屈也无法向家人诉说。让她收敛一下骄纵的脾气,不要因口齿伶俐得罪人,这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一点也不值当。日后跟着楚王去了封地,会自在一些,自己有空也会来看望她。
  澜意看到最后,悄悄抹去眼眶边上的泪珠。
  她的这个大姐,就是太过于关心家中姐妹了,总把姐妹的事放在心尖上,字字句句殷殷叮嘱,害怕她受半点委屈。
  澜惠哪里知道,她如今的脾气,早就变了。
  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绝不会主动得罪人。
  当然,已经看她不顺眼的除外。
  暮云将瓜果端到凉亭边上,行完礼后看着独自垂泪的澜意,惊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澜意的心里事,无法同暮云诉说,只能含糊其辞,道:“暮云,我有些想念大姐了。”
  “大姑娘出阁八年,只在六年前回来过一次,姑娘想她也是正常。”暮云感叹道。
  是啊,澜惠十五岁便远嫁到荆州张家去了,这是自小就定下的亲事,只等及笄后择一个黄道吉日成婚。
  澜意看暮云一眼,强颜欢笑。
  她不知道澜惠如今情形如何。
  前世,在澜舒病逝的那一年,即隆化二十四年,澜惠的贴身婢女淡风从荆州一路跋涉,赶到京城来李太师府,称澜惠一直被张用坞殴打,她看不下去从张府逃了出来,赶到京城通风报信。
  明日,就是隆化二十三年了。
  张用坞究竟是何时殴打澜惠的?
  难道现在就在殴打了吗?
  但是看澜惠信中之语,一如既往地温柔和善,澜意也分辨不清。
  “姑娘,已经亥正时分了,该进些东西了,今晚可是要到慈寿堂守岁的。”暮云柔声劝道。
  澜意颔首,“我会进食的,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暮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声是,屈膝行礼退下。
  晚风吹拂柳树的枝叶,澜意单手撑着头,望着黯淡无光的天空,心里惆怅万千。
  今日的月亮格外地暗,被乌云遮挡,失去了其光泽。没有繁星在旁点缀,只见云悄悄移动,时光一点一点流逝。
  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去看望澜惠。
  这般想着,她慢慢抚慰自己的心,目光如炬。
  因为心里有事,澜意有些分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慕琛又偷偷爬上了李家的墙头,轻车熟路来到柳絮居。
  他将一样东西藏在身后,因是从澜意后面悄悄落地的,所以没看清澜意的神色,以为她在凉亭之上发呆。
  “澜意!”他一脸喜色,叫着澜意的名字,嘴角上扬,接着将手上的东西放至澜意眼前,一边晃动一边说:“我这段时间做了一对同心结,一个给你,一个留给自己,寓意我们一直心意相通。”
  澜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看着那红绳做成的同心结,打结处松松散散,饶是对女工一窍不通的她,都看出来慕琛技艺的生疏。
  她忍不住挑剔一句,“做得这样丑,你还想送给我?”
  慕琛坐在澜意对面,仔细看了两眼同心结,说:“我觉得不丑啊,非常好看。”
  澜意默默接过同心结,用力一拉,将结变得紧绷。
  “这样才好看。”澜意道。
  “好。”慕琛不会反驳澜意,看到澜意眼底有些惆怅,眼眶也微微泛红,像是哭过的模样,温声问:“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哭过吗?”
  都怪前世慕琛经常去勇国公府同她说话,她都习惯了将心底事对他说出。
  “我想我远嫁到荆州的大姐了。”澜意如实道,“如果有空,我定要去荆州看望她。”
  “荆州?”慕琛仔细思考,想着荆州所在的地方,并衡量着荆州与京城之间的距离,道:“只要你想,我必陪你去荆州一趟,去多久都无事。”
  “
  真的?”澜意两眼放光,听到慕琛说陪她去荆州,她颇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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