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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航班——茉馥【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6:20  作者:茉馥【完结】
 “好了,看试卷下一页…”
 忍下鼻酸,沈唤笛收了心思,翻过打了艳红的120分卷面页,埋头下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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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课刚结束,所以教室里的空调冷气开得偏低,渐渐的,沈唤笛已然感觉背后裹上了凉意,她下意识地想去穿外套,扑了个空。
 哦,外套在江雪映身上,而她这节课请假回家了。
 隐忍着一直熬到临近下课,“啊嚏”一声还是没忍住打了出来。
 引来他人侧目。
 飞散的小泡沫四散在试卷上,沈唤笛尴尬地手忙脚乱抽纸一一擦拭。
 “嗒――”
 一件外套突然罩在身上,那股冷冽的薄荷柑橘味吞噬氧气,让她透不过气来。
 迟钝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谢谢。”
 “别感冒了。”
 少年的嗓音清澈,已没有方才感受到的戾气。
 而这件衣服却宛若束缚咒语,让她不敢动不敢看。
 什么嘛。
 怎么突然关心人,简直是犯规。
 沈唤笛顶着绯红耳廓对着试卷呆呆地点了点头。
 下课铃响起,陈闻清是不拖堂的好老师,潇洒利落地收拾教具出了门后,班级里立即嗡嗡起来,而钟飞玉的“求爷爷告奶奶”卖力推销声更甚。
 匆忙接下钟飞玉给的跳高报名表还躺在桌洞里,沈唤笛觉得自己得负起责任,顺着他的关心,鼓起勇气道:“林郁野。”
 “嗯?”疾书的少年微侧着头,投来
目光。
 “运动会,嗯,飞玉想让我问问你,你愿意报名跳高吗?”
 这时,坐在教室前门的季珉突然大喊一声:“林郁野,陈雅唯找你!”
 声音越过了闹哄哄的班级,引得绝大多数同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虽然每天跑来看林郁野的女生很多,但一是这么光明正大地找人实属少见,二是因为陈雅唯是公认的艺术部大美女。
 林郁野转头看向门口,皱起了眉。转过头拒绝:“不了,我对跳高不感兴趣,运动会我也不想报名”,便起了身。
 没敢追问,她立即空出位置方便他通过。
 擦身而过时,衣服拉扯,她立即紧抓着宽松到盖住了大腿部的校服的拉链线以防坠下,而那颗不断下坠的心似是落入了酸甜水里泡着,不得动弹。
 直至人走远,她才敢转过头看去。
 教室门口,秋景浪漫,好一对璧人。
 “唤笛,林郁野答应了吧?”钟飞玉满脸期许。
 沈唤笛收回视线,“没有。”
 “啊!跳高咱们班只能放弃,男女混合接力跑还差一位女生,救命。”钟飞玉哀嚎。
 愧疚涌上心头,沈唤笛抿嘴道:“那我再报一个接力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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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周二下了一场小雨,接连几天好天气。
 校运会那日晴空万里,清晨拢起的薄雾消散极快,空气都是沁人心脾的清爽。
 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校运会越过艺术节成为了学校最看重的头等戏,一致认为运动会不仅能绵延北京奥运会的运动精神,还能展现南中学子们的活力风貌,故而办得颇为盛大,甚至邀来南城市长发表演讲。
 连日的太阳抚摸过的水泥台阶座椅保留日光余威,大家坐下去时响起此起彼伏“烫”的惊呼声。被自习放出来的孩子们嗡嗡喳喳,驱散了仅存的凉气,吞噬氧气。更热了。
 邻座的江雪映脱下了校服外套,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持小风扇,拿着在两人之间来回。
 “还好国际班不参加,不然要没地儿坐了。”江雪映不悦道,“给我张纸擦汗,我好烦。”
 江雪映怕热易出汗,沈唤笛已经习惯随身携带纸巾包,边递过去边安抚。
 喷薄而出的彩色烟雾在云中渐淡,露天主.席台上的音箱因为高频谐波发出尖锐爆鸣,耳朵似被震聋。
 来不及捂住耳朵的沈唤笛懵圈了数秒,折了眉,终有了不悦情绪:“这么多年,领导们为什么执着于讲话,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听吗?”
 倒是江雪因映神色如常,指着台后的林瀚明笑道:“林叔和我说过,他们领导其实也不爱讲这种官腔话,挺痛苦的,但没办法。”又比划了一下:“身份在那呢。”
 但这份不悦很快被吹散。
 “下一个会程,请高二年级学生代表林郁野同学上台发表国旗下的讲话。”主持人陈雅唯一袭红裙,美得很出挑,嗓音依旧动听。
 沈唤笛坐在这儿,越过一张张模糊又熟悉的脸,看着早早侯在主席台旁的林郁野拿着稿子缓步走上台阶。
 他站在铺了红毯的主.席台中心,款式版型非常普通的白色秋季校服在他身上像是一件奢牌高定,而他的宽肩窄腰在风的勾勒下愈发明显。
 站得挺拔矗立,一头茂发跃着光,秋水为神玉为骨*。
 嗓音低沉又冷冽,每一个字的咬音非常准确,全校处处回响,似为燥热的体育场带来了一股秋意。
 “――全体学子们,且祝,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且知,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定当,与青冥争辉,同登金銮殿!”
 在明中时,偶尔和她并列第一的男生也曾上台演讲。
 ――台下的女生常说那男生很帅,说是有一种光环笼罩在他身上,整个人闪闪发着光。
 而沈唤笛从没有这种感受。
 在她的眼里,明中的所有的男生都长得一模一样。普通的校服,相似的长相,被要求剃短头发而露出形状不一的头骨,常出没在网吧、食堂和篮球场,身上总有股难闻的汗水味道。
 她甚至觉得那些女生说得太夸张。
 可今日她望着舞台中央的林郁野,她才知晓,什么叫: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霜雪不可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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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开幕演讲熬到尾声。
 各班级越发松散,有想要回班自习的,有准备下场比赛的,不少人已偷摸离席,OO@@,喧闹嘈杂。
 人头攒动中,沈唤笛的视线固定在主席台旁努力搜寻,只看见了从通行甬道出来的凌丛宇,却没见到最想见的人。
 “陈翩,你一个高三的坐我们班干嘛?你挤我干嘛?热死人了。”
 “我们高三座位并入了弘德班呀,我坐你旁边,很合理。”
 耳边响起江雪映的埋怨声,沈唤笛回过头,看见陈翩正挤坐过来,眼睛不经意对视上。
 她立即撇开,佯装没看到。
 “小唤笛,十点,南区男子跳高比赛,作为朋友的你会来为我加油的吧?”语气有些吊儿郎当。
 沈唤笛和江雪映都属于集体感稀薄的人,彼此原定回班学习。
 更何况这两天王妈请假不在家,沈唤笛想要自己在家做饭吃,而自己下午一点半在北区体育场有混合赛。
 一来一回,恐怕来不及。
 况且,她和陈翩有这么熟吗?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但拒绝用这个真实的理由,着实太伤人。
 和江雪映递了眼色,她了然,开口帮忙:“为你加油干嘛,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少要求我们美少女。”
 陈翩突然低声道:“怎么没有,林郁野也参加,难道他不是你们班的?我记得小野不是小唤笛的同桌吗?”
 沈唤笛愣了两秒,江雪映也转过头看向自己。
 彼此表情里的不可置信一模一样。
 那天他拒绝后,她问过江雪映原因,原来林郁野小时候从高台上背摔下来过。
 “翩哥你扯谎吧?郁野哥怎么会参加跳高?”江雪映狐疑。
 陈翩耸了耸肩:“小唯让他参加啊。”
 江雪映恍悟:“怪不得林叔真的来了,陈雅唯真是…”她看了一眼陈翩的脸色没再继续说。
 气氛冷了两秒,陈翩才柔和了笑。从裤兜里掏出诺基亚看了一眼,起了身:“凌丛宇刚和我发消息,他和小野到了南区,我先走啦。”
 “你们一定会来为我助威哟。”笑得张扬。
 已然变成肯定句。
 沈唤笛不太喜欢这样。
 被人拿捏,无可奈何。
第19章 Chapter 19 冒昧的条件。……
 她想。
 陈翩一定看透了自己努力藏起来的、那见不得天光的心思,所以才故意显然又隐晦地使之摆在两人之间。
 她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
 拧开水龙头,沈唤笛倾下身掬一捧凉水拂过脸,鼻尖浸没水面时有一瞬的窒息感。
 血腥气在鼻腔内翻涌,等到水潭从指间缝隙里流尽干涸,才得以氧气。
 循环往复几次,终是平息了情绪。她抬头直起身。
 南区卫生间水池墙上,斑驳生锈的整容镜映出自己面庞。
 水珠未褪,眉眼冷冽。
 而后注意力都被一抹红夺去。
 墨发束成一股高马尾,精致优越的侧脸,暗红色连衣裙掐出腰线,飞溅水珠洒在她的双手上,顷刻变成一颗颗钻石。
 陈雅唯是一朵名副其实的红玫瑰。
 那朵玫瑰大大方方地承受了自己的目光。
 淡妆凸显姣好五官,柔化锋利。只剩衔着玩味的眸。
 “好巧。”她笑得露出贝齿,“我认识你,你是郁野的同桌。”
 “我也认识你。”沈唤笛淡道。
 “那你认识我是因为艺术部的陈雅唯,还是林郁野的陈雅唯呢?”陈雅唯迈着长腿靠近,脚链细闪,坡跟皮鞋踩出哒哒声。
 沈唤笛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话梅糖味。
 压抑心中苦涩,后退一步,神色自若:“都有,毕竟你很漂亮。”
 “也对。”陈雅唯笑眼弯弯,撑着台面:“门当户对应当是各方面。”
 “不然长辈们定的娃娃亲也不会被彼此认真对待这么多年
。”她笑得俏皮。
 沈唤笛僵笑着,思绪翻涌。
 如陈雅唯所言,那必然清楚林郁野的过往。少年想勉力博佳人一笑,可她自私地想让林郁野不受伤害。
 “陈同学,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沈唤笛表情诚恳,将从江雪映那听来的事情全须全尾说出。
 见陈雅唯眉头紧锁,沈唤笛生怕她误解自己多管闲事或夸大其词,连忙小幅度侧身,抬手比划自己背部脊柱,“就是这一截,我在图书馆翻看了医学方面的书籍,说是如果不慎再次受伤,有可能导致瘫痪。”
 “比赛还没开始,现在去劝说来得及。”担心难遮掩,故而她忍下心酸,客气又疏离:“也许林同学只听你的话。”
 南区卫生间是半开放式,上厕所的人在甬道里来来回回,水开水关,脚下掀起一阵风扇动了周围茂密的龟背叶,眼神也在红白之前落下又撤离。
 时间似静了半晌。
 一直没动的陈雅唯露出一副“被取悦到了”的表情后向自己走近了一步。
 很近。
 近到和那日在饮水机前一模一样的距离。
 “我知道,他那次只是摔裂了骨头,不严重的。”陈雅唯轻眨眼睛,眼尾似蔑视逃逸,“我也知道他再次跳高有可能会受伤。”
 隶属她的香气入侵。
 沈唤笛强忍着情绪:“你明明知道他有可能会受伤…那你还…恕我冒昧,他之前回绝过本班的跳高报名。”
 陈雅唯展了笑颜。嗤了一声:“是呀,他是不愿意,我提出要求时,他的脸色可黑了。”
 “可我说他若跳高,我就让林爸爸到现场来。”
 “而这个机会,林郁野求之不得。”
 “你明明可以换个条件……不是吗?”沈唤笛压激动情绪,握紧拳头,骨指发白。
 她以为林郁野这般天之骄子不必受此种磨难。
 ――想到了那通陌生来电,是潘丽,她说过的那些难听又令人愤怒的话。
 有些父母到底能不能称之为父母呢?
 “我就想让他跳高。”陈雅唯眼神里溢满骄傲,“你看,所有人都不能让他去做的事,只有我能让他去做到,这不正是我们彼此相爱的证明吗?”
 “而且这关你什么事?”陈雅唯轻瞥一眼,嗤笑一声,“你不过只是他人生里遇到的众多同学之一罢了,有什么资格提这么冒昧的条件?”
 “从未有人这般置喙我,你算什么?”
 沈唤笛眼神凛冷,浑身微颤。
 对喜欢的人那股无尽勇气让她平静开口,却又哆嗦得只能一字一顿:
 “我的确很冒昧,也或许是我多管闲事。”
 “但我也要说。”
 “不管你与他有何种俗成却没有法律效力的关系。”
 “林郁野永远是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
 “最重要的是。”
 “胁迫和控制并非爱情。”
 话语刚落,陈雅唯骤然恼羞成怒,全然不顾周遭围观的同学,扬手就要做扇耳光的动作。
 “够了。”
 清冽声音从身后传来。
 声音很低沉,但周遭却瞬间寂静,仿佛一曲到了休止符,电视按下了暂停键。
 “你是不是…”陈雅唯转过头,剩下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沈唤笛循声看去。
 越过围观人群,林郁野站在水池旁,乜了一眼,满是阴鸷冷冽。安静无言地关了小水龙头,拿着手帕擦干净了手。
 声音一如既往地冷:“你们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都没关系的。”淡淡的,宛若隔了一层最坚韧的屏障。
 说完,林郁野头也不回地往跑道走去,陈雅唯乖巧地紧跟其后。
 ……
 看热闹的人早已散了。
 发号施令的木仓声响了好几次。
 听见了来往同学的议论――男子跳高陈翩是冠军,而大热门林郁野却在最后一轮弃了权,没看到两位帅哥对决真可惜云云。
 愣在原地许久,沈唤笛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知道她为何而鼻酸。
 总觉得他接受到了她那段话里隐藏着的担心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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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兜里的小灵通锲而不舍地嗡嗡震动,她胡乱地擦了擦盈泪的眼眶,看清来电人是姐姐。
 沈唤笛挪动着微微发麻的腿,目光逡巡,最后拾阶而上,在看台无人处找了一观赛椅子坐下。
 视野很好,能瞧见底下田径场上奋力奔跑的少男少女们,仿佛能抵消她消极比赛的愧疚心。
 深呼吸好几口,找到了原有声线:“喂,姐姐。”
 “你怎么才接?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明明知道姐姐关心的不是方才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地再次鼻酸。
 方才那股勇气要是能一直延续就好了。
 异样的沉默让对方语气焦急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潘丽要死要活非要你给沈光祖解决学位问题?”
 “你可别听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和沈自强一样都是傻X。”
 “居然想捡起以前的娃娃亲,收彩礼给沈光祖买学位,就那傻子三门加起来不到100的分数,在家里学校凑合上上就行,也不知道折腾什么,非要来南城,这不摆明了打水漂。过几天我就买车票回来,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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