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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叹——相逢恨早【完结】

时间:2025-01-18 14:40:52  作者:相逢恨早【完结】
  付清秋手上一抖,被梨汤呛红了脸,心里酸涩异常,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外人不晓得,难道师无涯和姐姐也不晓得吗?
  此刻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师无涯和付清岁出门逛夜市的画面,分明是她先去约的师无涯,可最后师无涯一言不合的和付清岁出门去了。
  他若是骗她生病了也好,回绝了也好,可为何要不作回应的和付清岁出门,还叫她撞见了。
  付清秋睫羽轻颤,一圈圈搅着梨汤,心思飘远,一口也喝不下了。
  正想着,云露在廊下忽地扬声,“姑娘,大姑娘和师郎君来了。”
第2章 “这不一样的。”
  付清秋惶然抬眸,支起身子,绿柳见状上前接过她手上梨汤,云露引着付清岁和师无涯进来。
  “可好些了?”付清岁与师无涯一并进屋,见付清秋脸色冷白,双眸涣散,似乎还在后怕。
  付清岁柳眉微蹙,暗道要不是她没能陪在她身边,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思及此,她心里愧疚起来,歉声道:“是我的不对,金明池人那么多,不该留你一个人。”
  付清秋眸光微颤,痴痴望向师无涯,见他一袭玄色云纹圆领长袍,玉冠绾发,这几年他愈发丰神俊逸,看他如此,付清秋眼中蓦然失落,心里暗自和付清岁较劲。
  付清岁见她不开口,眉心深蹙,又问:“清秋,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付清秋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师无涯身上,付清岁这才明白付清秋的心思,她自小便是如此,喜怒永远摆在明面,喜欢谁讨厌谁,单看她的眼神便知道了。
  师无涯此刻正垂眼看她,眸光中倒映着一张病白稚嫩的脸,但她杏眼盈盈,眉目可怜,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
  只可惜这对他无用。
  付清秋仰头,满含希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就是如此直白地想师无涯说些什么,哪怕是问她为何会掉进金明池,为何会不肯开口说话。
  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合香缭绕,闷得人心口发慌,付清岁低眉不语,付清秋想要师无涯说话,那她就是唇舌说烂,付清秋也不会搭理她。
  云露和绿柳侍立在珠帘后,眼瞧着这屋里越来越沉寂的氛围,两人心里各自捏了把汗。
  一屋子人任谁都知道,此刻师无涯须得说些什么,好让付清秋心里好受些。
  付家老来得女,人人都如珠似宝的疼着,就是府里洒扫的女使婆子见了她都晓得问好,指不定那日小主子心情好就得了赏。
  云露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师无涯,她还没见过像师无涯这样心高气傲的,若是主子也就罢了,可他分明是寄人篱下,吃着付家的粮还一副贵公子做派。
  静了好半晌,师无涯唇齿微动,有了要开口的意思,付清秋眸光忽闪,仍如方才那般地望着他。
  从前她磕破点皮,师无涯都要逮着她说个半日,如今只要他肯开口问问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还是能回到从前。
  恰此时,付清岁小声喊了句,“三哥。”
  师无涯不以为意,只道一句:“清岁,付二姑娘福大命大,瞧着并无大碍。”
  话落,付清秋黯然垂首,心头欢喜一扫而空,师无涯的话只是将落水一事草草揭过,她究竟如何,仿佛在他的心里并不重要。
  是......回不到从前了吗?
  付清秋鼻尖一酸,登时甩开付清岁的手,径直窝到被里缩成一团。
  “三哥!”
  付清岁见罢,小声嗔道:“清秋吓得不轻,怎能这般说她,惹得清秋又生气了。”
  师无涯不以为意地转身往外走,长袍带起一阵急风,搅散浮沉的合香。
  再三犹豫之下,付清岁慢步跟上师无涯,人一走,屋子里一下就冷了起来。
  珠帘碰撞声格外刺耳,付清秋攥紧锦被,捏着被角擦泪,无声地抽噎,屋里有云露和绿柳在,她不肯被人瞧见这副模样。
  云露此时去关窗,气恼道:“师郎君未免太傲了些,这些年住在付家——”
  闻声,绿柳赶忙上前捂住云露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别说了,姑娘睡着呢。”
  云露这才收声,两人关了门往外去。
  天色迷蒙,因斜风细雨,廊下漫上水渍,院里杏花摇摇欲坠。
  “云露,你不知从前师郎君身份,心里自然瞧不上他,可当初在杭州时,人人都说是姑娘高攀了师郎君。”绿柳情切得拉过云露的手,躲在廊下悄声说话。
  “师郎君在杭州是何身份?”云露挑眉,疑道。
  她服侍付清秋刚好七年,杭州那些事她一点都不晓得,院里从杭州来的女使婆子对师无涯的事闭口不谈,实在让人好奇。
  除了师无涯和付清秋有婚约这点,云露隐约有感外,别的事一概不知,更何况付家下人也从未提过此事。
  仿佛无人知晓,若不是付清秋的只言片语,云露倒还不晓得这桩事,只当师无涯是打秋风来的。
  今日绿柳提及杭州那些事,她心里直痒痒,付清秋身边虽然只有她和绿柳,可她始终是后来的,云露暗想她和绿柳的差别也就在那杭州的七年了。
  绿柳回头朝房里看了眼,牵着云露往院外走:“师郎君的父亲原是杭州通判。”
  不待绿柳说完,云露急急地接过话头。
  “那他为何还要住在这儿,哪有这样的道理,竟要姑娘养着他。”
  绿柳惋叹一声:“师郎君父亲在他五岁时便去了,师郎君原有两个哥哥,却也因病去世,一家子人只剩下了师郎君。”
  那时付家在杭州不过是个县尉,机缘巧合之下,师无涯的父亲救了付彰,自那之后二人有了过命的交情。
  师家夫人早逝,后又丧子,只剩下师家父子,付彰义薄云天,胸膛一拍就与师家定下了这门亲事,交出了付家祖传的青玉镯。
  云露思忖道:“如此说来,那师郎君六岁便来了付家?”
  绿柳道:“我与你说这些,是为让你知道,姑娘与师郎君青梅竹马,纵使师郎君千般万般不好,都得姑娘说了算。”
  云露恍然大悟,反握住绿柳的手,懊恼道:“绿柳姐姐,我真是糊涂了,只一心为着姑娘想去了。”
  二人在外头悄声密语,付清秋则在屋里从清晨躺到日暮,这期间绿柳和云露轮流换了炭火,不论是那一次进去,都只见她一动不动地侧躺。
  直到酉时三刻,暮色飞霞,付清秋昏昏沉沉地睁眼,为争这口气,她就这样当了一下午的乌龟,当到一半径直睡了过去。
  付清秋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肩,翻身躺平,露出半个头来。
  她望着床榻上的天青色云山帷裳痴痴地想倘若醒了还是会难过,为什么一觉不能睡到天荒地老。
  窗外雨停,房里燃着合香,夹杂着清清浅浅的橘香,这香是付清岁调制的,中和了香甜的气息,多了一分青涩,恰到好处的清甜。
  “清秋,听女使说你不曾用饭,这会可醒了?”付清岁提着食盒,轻敲房门。
  绿柳云露没拦她,毕竟付清岁来了好几趟,这回实在是不好再拦。
  屋里付清秋掀开锦被,揉着肚子起身,她饿了。
  “大姐姐。”
  付清秋提不起精气神,恹恹地说,“大姐姐进来坐。”
  付清岁轻声道:“我要和清秋说些话,你们退下罢。”
  云露绿柳闻声退了出去。
  付清岁取出点心果子,一碟又一碟的糕点酥饼,晾干的桃花果子,樱桃煎。
  付清秋眼巴巴地看着她摆好,馋得不行,“大姐姐,你专程为我去买的?”
  果子香甜,酥饼薄脆,也是她想吃的,付清秋不作他想,尝了口酥饼,付清岁坐在一旁看她吃。
  见她吃得高兴,付清岁缓缓道:“你为了三哥生气,竟是饭也忘了吃,连我也不理了?”
  闻言,付清秋喉头一哽,呛红了脸,付清岁有条不紊地倒了杯茶。
  付清秋忙不迭地接过,咕嘟咕嘟地灌水,嗡声说:“大姐姐,我没有不理你。”
  “好,你慢些吃。”付清岁含笑道,“三哥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的三哥自小就这样。”
  话落,付清秋放下糕点顿时没了胃口,付清岁为她送糕点,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前几日,付清秋在回廊下无意中听见师无涯对着付清岁郑重发誓,“我此生决不娶付清秋,她骄矜愚笨不配为妻。”
  师无涯为了付清岁许下重誓,而付清岁也可以为了师无涯出面赔礼道歉,两人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为彼此可以低眉顺承。
  可她才是师无涯的未婚妻。
  白瓷碟里的乌梅圆溜溜的,付清秋拈了一颗梅子含在嘴里,霎时口内酸甜交织。
  “大姐姐,我想听无涯哥哥亲口和我说这些,而不是你来替他说话。”付清秋吞下乌梅,百无聊赖地望向院外零落的青梅树。
  万物生发的季节,这棵青梅树只几枝嫩芽颤颤巍巍。
  付清秋出神的想这风会不会是从杭州吹来的,杭州的宅子里的青梅树是不是也发芽了。
  春风袭来,摇落满地杏花。
  只要师无涯一日没当着她的面说退婚,她便不会放手,哪怕他心里不喜欢自己,只要有一纸婚书在,他就一直是她的未婚妻。
  付清岁凝眉,温声道:“清秋,三哥羞于启齿,便不要叫他为难了。”
  她既这样说,付清秋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大姐姐,我喜欢无涯哥哥,你是知道的,人人都知道,将来我会是他的妻子,只是现在无涯哥哥还没明白。”
  “大姐姐,你可不可以离无涯哥哥远一些。”
  言罢,付清秋赤忱灼热地目光几乎要将她盯穿,付清岁微怔,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付清岁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大姐姐最好了!”付清秋登时站起来环抱她,眉开眼笑,“大姐姐,最疼我了。”
  付清岁抹开笑,眼底却无任何喜色。
  “清秋,你好生歇着,夜里风凉,便不要出门了。”付清岁叮嘱着,一面收好食盒。
  等到付清岁离开,付清秋唤绿柳更衣,她要去见师无涯,因付清岁答应她,她心里高兴,一时将以往的事都忘了。
  她想总有一天,师无涯会打心底里喜欢她的。
  这只是时间问题。
  “绿柳,你还记得杭州院里的青梅树吗?”付清秋便走边道,“那棵青梅树上有无涯哥哥为我打的秋千,无涯哥哥心里是会喜欢我的......罢。”
  绿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记得的,师郎君忙前忙后的就为打好秋千,被人瞧见爬到树上摔了好几次。”
  这话不是哄她的,而是师无涯确实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付清秋眉花眼笑,眸光盈盈似水,不过片刻又垂首小声喃喃,“要是能回到杭州就好了。”
  绿柳道:“姑娘,杭州的日子哪有汴京好。”
  付清秋垂目若有所思,道:“这不一样的。”
  绿柳悄然噤声,两人过付清岁的院子时,正巧遇上师无涯快步而来,他身着月白色劲装,靛蓝色发带高高束起,又因走得急衣袍带风,额前碎发飘然。
  廊下相遇,付清秋手心摩着绣帕,慌张站定,她身穿浅青窄袖衫,下着碧色牡丹缠枝百褶裙,外罩碧纱长衫,因出门急的缘故不着脂粉,发髻简单,乍一看犹如春日嫩芽,只是面色病白。
  师无涯剑眉紧蹙,猝然停下步子,漠然垂眸,将她的眉眼心思看在眼里。
第3章 “我和他有婚约了!”
  前几日落过几场春雨,此刻明月高悬,清辉满地,庭中青松摇曳。
  付清秋比小师无涯三岁,每每说话之时,付清秋都会仰头看他,而她最想看到的是师无涯眼底变化的情绪,只要他眼中有一丝松动,就足以令她欢喜。
  晚风来急,恰此时月光照进长廊,付清秋眼波流转,眸带笑意,“无涯哥哥,我想去找你的。”
  师无涯漫不经心地挑眉,懒懒道:“付二姑娘,你的病好的真快。”
  白日里分明还是病怏怏的模样,转眼到了夜里又活蹦乱跳了。
  师无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双手环抱,半倚着廊柱,他就这样垂眸看着付清秋,看她能说出些什么花儿来。
  月光清辉如薄纱斜照他的侧脸,右眼下一颗红痣若隐若现,端足了世家公子纨绔浪荡的姿态。
  付清秋见他如此,上前一步凑近到他面前,借着薄薄的月光仰目看他,只是这样看着他,付清秋心里便乐开了花,往日里师无涯说的那些话,她竟全都忘了。
  他好看,生得俊朗,高鼻深目,眸灿星辰,眉眼间透着一丝散漫的气息,眼尾下一点红痣,更添恣意之态。
  朗月清风,庭中松叶簌簌,借满地银辉可观两小人在廊下交谈。
  付清秋不理师无涯方才的话,只欢喜着说:“无涯哥哥,我今日看到院里的青梅树了,可以再为我打一个秋千吗?”
  其实只要师无涯在她身边,无论是哪,她都愿意留下,就算回不了杭州,那也没关系。
  师无涯扶了扶额,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愣了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道:“付二姑娘,不可以。”
  “为什么?以前可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付清秋被浇了一盆冷水,又怕惹他不高兴,轻声说。
  “那,也没关系,无涯哥哥不打秋千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有些想回杭州了。”
  说这话时,付清秋眸中闪过泪花,寂寂春夜里她的眼泪如莹亮珍珠落下。
  师无涯只觉烦躁,旋即别开眼,轻拧眉心。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从前是从前,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师无涯冷声道,“付二姑娘,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你转。”
  付清秋听他这般数落,忍不住满腹委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哗哗落下,一边抹泪一边想该如何说话。
  “无涯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这儿能更像杭州的家。”付清秋语不成调,哭腔惹人心疼。
  “汴京是汴京,杭州是杭州。”师无涯身子后仰,没去看付清秋,只道,“付二姑娘,你如今也不小了,别成日念着过去。”
  “我想回到杭州是因为——”付清秋哽咽,泪眼迷蒙,吐露心声,“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很,很,好。”
  廊下清风吹过,月光清幽,两人衣裳单薄,被风带起翩翩衣袍。
  她呜咽抽泣的声音像是个小姑娘,固执又可怜。
  师无涯正欲说她,但转念一想,付清秋本来也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何须又说这话,倒不如让她哭。
  师无涯俯下身,凑到她面前,四目相对之时,付清秋微怔,她看到师无涯眼底似乎有些心疼的意味,还不等她高兴,师无涯蓦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今时不同往日。”师无涯淡声问,“你在执着些什么?你当真这样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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