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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则为妾——茶瓶花【完结】

时间:2025-01-18 17:19:12  作者:茶瓶花【完结】
  她只知道,再次抬头时,她已经回到了平昔书肆。
  “喜鹊儿,买药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徵元许久不见女儿回来,一直担心她又遇上王二虎这等泼皮,她一回来,他就赶紧上前迎
  接。
  他女儿好像不对劲,“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文昔雀垂着头,呐呐地回答:“药掉了,凭白浪费了六钱银子,张掌柜不肯赊账,我回来取钱再去买药。”
  是了,她还要买药,家里的事情也没有解决,她没有那个闲心去想别的。
  梧桐树下一别,从此已是路人。
  她不愿意多说,文徵元看出她有心事,也不逼问她,轻声说道:“为父自己去买,你留下来照看书肆,别累着了。”
  她这副状态,是万不可让她出门的。
  文徵元出门,在街头巷尾听到人们谈论着镇远大将军,猜测着四年大将军的前靖安侯府世子之位是因何缘由被废时,他随即就明白了自家女儿苍白的脸色是因谁而起。
  凌昱珩,前靖安侯府世子,如今的正三品镇远大将军,三年内官阶连升八级的军事天才,他跟他的女儿有过一段来往,还曾经在平昔书肆住过好长一段时间。
  文徵元对凌昱珩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他是不喜欢靖安侯府,不喜欢那一段来往给文昔雀带来的伤害。
  他的女儿四年都没有走出来,他不希望她再遇上凌昱珩,也不希望再生出事端来。
  文徵元听着周围人的谈论声,心底隐隐不安着。
  **
  文徵元买药回来后,文昔雀神色已无异样,她坐在柜台前,安安静静地做着绣活,娴静如画中仙子,融入书墨之香中。
  她抬头浅浅一笑,对匆匆赶回家的文徵元说:“爹您回来了,我这就帮您熬药去。”
  “你坐着罢,为父不累,熬药不劳神,自己来便好,别误了你的事。”
  文徵元手里提着药包,心思全在女儿身上,说着要熬药,实则一步未动,静立在原地,他犹豫着,欲言又止。
  文昔雀有所察觉,她手上的活没停,直言道:“爹,咱们父女相依为命,您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用顾虑,我早就不是懵懂的孩子了。”
  文徵元不再拐弯抹角,将他不太合时宜又不得不提的建议说了出来:“四年了,喜鹊儿,咱们家是不是该请媒婆来了?”
  以前她不想嫁人,文徵元从不逼她,身为父亲,他知晓她的傲气,知晓她的心结,婚嫁与否没那么重要,世俗眼光也不及她真正的幸福,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凌昱珩回来了,本就悬殊的门第之差拉的更开,处于低位的,最容易被伤害。
  她成了亲,就断了念想,他们家也好,靖安侯府也好,大家都可安心。
  “嘶……”
  “怎么了,针扎到手了?我看看。”
  “没什么大碍,爹您太紧张了。”
  文昔雀用手帕擦掉指尖的血珠,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见她这样,文徵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依旧放不下凌昱珩,可这一次,真的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必须苗头起来之前彻底掐灭。
  他等着她指尖的血迹擦净,狠了狠心说:“我明天就去打听,寻个靠谱的媒婆,相看一个青年才俊。”
  文昔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她确实不该继续固执下去,梦魇也该到此为止,他事业有成,前程似锦,没什么好为他担忧的。
  **
  翌日,文昔雀一大早就前往绣坊,带着她绣好的绣品。
  她得把昨日丢失的六钱银子尽快挣回来。
  她在迎东巷的韵衣绣坊接绣活,韵衣绣坊的老板娘姓姜,文昔雀只知别人称她为姜四娘,跟其他绣坊相比,她家的价格算得上公道。
  姜四娘笑盈盈地收下了文昔雀送来的绣品,爽快地给了银钱,还不忘招揽她道:“文姑娘的绣品雅致脱俗,那些世家夫人小姐们就喜欢这样式的,文姑娘来我们绣坊当绣娘如何,只要文姑娘愿意来,我给双倍的工钱。”
  姜四娘有所耳闻,平昔书肆的画,不少出自她之手,要是能把人招进韵衣绣坊,能省不少图纸样式的银子。
  文昔雀和她父亲一起经营书肆,生意上的门道,算是颇有见识了,自然明白姜四娘意图何在,她和气又委婉地拒绝了姜四娘的招揽:“承蒙老板娘看得起,实属感激,可我爹身体不大好,家中书肆他一个人照看不过来,我分身乏术,老板娘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姜四娘闻言,遗憾作罢。
  除了卖绣品之外,文昔雀还有别的打算,她问姜四娘:“书肆近来不忙,我想问问老板娘,有大件的绣品接吗?”
  “文姑娘接大件绣活了?这可不赶巧了,城东有一富商在我这订了白鹭六折扇屏风,要求每一扇白鹭姿态各异,这样淡雅之物,交给文姑娘,那是最好不过了。”
  姜四娘早前还在犯难,找不到合适的绣娘,这下可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来了,城东那家富商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她也正谋算着在这单生意上大挣一笔。
  文昔雀松了一口气,她运气还可以,一来就有了绣活,“那工钱……”
  “工钱好说,我跟文姑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给的都是公道价,六折扇屏风每扇三两银子,工期五个月,文姑娘觉得怎么样?”
  文昔雀想了想,匀下来,差不多每个月能挣三两六钱银子,抵得上今岁书肆生意最差的那个月的收入了。
  “多谢老板娘,这件屏风绣件我接下了。”
  文昔雀捧着绣坊的布料和针线从韵衣绣坊出来,怀里还揣着姜四娘给的五两银子的定金,有了这钱,缓解了不少丢了六钱银子药钱的压力,她回家路上脚步都轻快很多。
  她行至学林巷的巷口,在那棵光秃秃的桃树之下,见到一熟悉的身影。
  他身姿挺拔,一袭玄衣,负手而立,沉着一张脸,戾气尽显,生人不敢靠近。
  文昔雀蓦然止步,进退两难,她是要回家的,回家必然经过他,她知道他不是为了他而来的,一旦两人照面,她实不知该以何种方式见他。
  她踟蹰不前,凌昱珩却已来到了她跟前。
  “……”
  “……”
  恩怨纠葛,难以说清,相顾却是无言。
  沉默的氛围无比难捱,文昔雀寻不着说话的由头,说好久不见,他应该不愿意见到她,说抱歉,他多半会嗤之以鼻,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未免过分。
  在巷口僵持不像个样子,文昔雀还是决定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将军……”
  “攀龙附凤,嫌贫爱富,你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在她开口之际,凌昱珩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她。
  再遇后他的第一句话,字字都是骂她的难听话,饶是文昔雀早有预料,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承受不住。
  她压抑着心口的苦涩,哑声道:“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凌昱珩笑了,他倾身凑近她,在她耳边恶劣地说道:“重要吗?反正你都会喜欢镇远将军这个身份,你别出心裁地倒在马前,不就是想再勾引本将军一次吗?告诉你好了,比起欲擒故纵那一套,本将军更喜欢下贱不要脸的。”
第3章 他生气了
  文昔雀抱着怀中的布料,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他的恶语讽刺如一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口,她又疼又气又委屈。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这样,他也不该这样。
  她退后的这小小的一步,惹恼了凌昱珩,他冷着一张脸,不断朝她逼近,直至她的后背抵上巷口第一户人家的外墙,再无路可逃。
  文昔雀不安地四下环顾,试图寻找空隙从他的围堵中逃走。
  当年的分别,她有愧,有不得已,而导致那种结局的最大的原因,是为了他的安危和未来,她是亏欠了他,可这份亏欠还远没有到她必须要忍受他所有的谩骂和侮辱。
  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个恶劣不堪的女人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文昔雀微微转过身,准备跑路,她刚跨出一步,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的去路,而后肩膀被人擒拿住,她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压在墙上。
  凌昱珩眸中染上了怒火,阴鸷无比地盯着她,“跑?别给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肩膀被抓得生疼,文昔雀无暇顾及,因为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玉面修罗般的男人更令她心惊,他看她的眼神,好似是要将她剥皮拆骨、生吞入腹。
  这还是她认识的凌郎吗?
  文昔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终于完整地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将军误会了,昨日我是在给父亲买药的途中,不慎被敬仰将军的人群推了出去,仅仅是一个意外,民女不敢对威名远播的镇远大将军有任何一丝非分之想。”
  她言辞有礼,姿态也放得低,再恭敬不过了,如果忽略她不屈不挠的眼神的话。
  凌昱珩脸色铁青,他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口是心非,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瞒过本将军?真要不敢,你会恰巧倒在本将军的马前?”
  说着,他低下了头,缓缓凑近了她。
  呼吸相融,他却没有停止,继续在靠近,文昔雀看着眼前放大的英气十足的俊容,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他该不会是要……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口,简直孟浪无礼。
  她顾不得怀中的布料了,伸手挡住了他的嘴,掌心处接触的是不属于她的温度。
  “放肆,你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起开。”
  文家是市耕读世家,她自幼跟随父亲读书习字,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有失礼节的事,他这是在玩弄、践踏她。
  可她怎么可能是驰骋沙场的将军的对手,尤其他还对她充满了恶意,她严肃的话语一说出口,随即被他单手捉住了两手的手腕,按在了她头顶的墙上。
  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姿态,文昔雀羞愤不已,她低着头,生怕有让人路过,看到了她此番不雅之态。
  她越是觉得难堪,凌昱珩的脸色却越是变好了,“说话客气点,眼神卑微点,本将军说过了,更喜欢贱一点的女人。”
  文昔雀整个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反抗也是无果,遭到他如此对待,她喉咙堵得慌,斥责的话说不出口,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她知道她无力跟他抗衡,她也无法屈服,无法放下她的傲气。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抿着唇,低着头,一言不发,祈祷着不要有人经过,不要令她在人前颜面尽失。
  好在凌昱珩没有别的举动了,他似乎很满意她这如案板上的鱼肉一样能被任意宰割的样子,他轻笑一声道:“穿得如此寒酸,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看到你过得不好,本将军就安心了。”
  说完,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文昔雀因他粗鲁的动作和伤人的言语早没了气力,她站不住身,沿着墙壁,瘫软地坐倒在地上。
  凌昱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用施舍的语气对她说道:“城东问月巷进去的第一座府邸是本将军的私宅,勾引人的时候,记得穿华丽点,本将军不喜欢素净的。”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衣裙染尘,神色狼狈,文昔雀颓丧地倚着墙。
  不是,她不是,他误解了她。
  她不是攀权附势、自甘下贱之人,也不是别有用心、水性杨花之辈,他本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如今他却用轻贱的言语、孟浪的行为来侮辱她。
  内心刺痛,她强忍着泪水夺眶而出,这比她预想的最差的结果还要差。
  地上散落的布料和针线也沾染了灰尘,她泪眼朦胧地收拾着散落的物件,手忙脚乱地将布料上的灰尘拍掉。
  已经伤了心了,不能再损了布料搭进去银子了,生活依旧继续,没有他的日子,她早已习惯。
  再起身时,东西收拾好了,泪水也止住了。
  她看了一眼凌昱珩离开的方向,声音低低地骂了一句:“混账王八蛋。”
  肩膀上的痛意提醒着她,他是镇远大将军,不是宠她疼她在乎她的凌郎。
  文昔雀一路小跑回到了平昔书肆,一回家就惊动了文徵元。
  “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文徵元见不得她这样,一下就心疼了,字也不写了,搁下笔就上前去关心她。
  手里抱着的布料被文徵元强势地接了过去,文昔雀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是被风沙迷了眼。”
  她不会再跟“镇远大将军”有任何瓜葛了,没必要让她父亲多操一份心。
  “对了,爹不是说要请媒婆吗,她什么时候来?”
  四年,够久了,她该放过自己了,物是人非,沉湎过去,不过伤人伤己罢了。
  **
  靖安侯府,前厅宾客云集,道贺声不绝于耳,而被恭贺的正主镇远将军却迟迟不见人影。
  后院内厅中,侯夫人韩氏端坐于上座,脸上浮现不耐和焦急,她怒斥李管家:“大少爷去哪里,怎么这个时辰还不见人?”
  凌昱珩打了个极漂亮的仗,困扰大胤朝三代帝王的準国被灭,当今圣上龙心大悦,连带着靖安侯府在兴京一时间也风光无比。
  也正因为如此,四年前凌昱珩世子之位被废一事再次摆上了台面,靖安侯世子从侯夫人的大儿子换成她的二儿子,侯爷亲自请旨,皇上批准,办事流程上没有任何问题,然她的大儿子凌昱珩凯旋回京,战功赫赫,曾经废立世子的责任就得有人来承担。
  皇上是不可能错的,那错的就只有靖安侯了。
  为了向皇上证明靖安侯府“知错”,靖安侯夫妇便办了这么庆功宴,向京城众人展示,侯府内部是团结一心的。
  但就在这等关键时候,凌昱珩人不见了踪影,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脸了吗?
  李管家身为侯夫人的心腹,对侯府唯命是从,自然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眼侯夫人,战战兢兢地回道:“派了府上的护卫暗中跟着大少爷,大少爷他武艺不俗,护卫们没跟几步就被发现了,接着大少爷就不知所踪了,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找寻了。”
  事情李管家尽心尽力地去办了,谁料离家四年的大少爷变得如此厉害了,他还特意让侯府的精锐护卫私下跟踪,竟然刚出侯府就被发现了。
  侯夫人不悦,见不到她大儿子,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了,她拍着桌子责问:“既然找了,怎么一上午都不见他人,外头世家和官员们都等着给他祝贺,再寻不到人,你去跟客人解释?”
  李管家也是不知所粗,他扑通就跪下了,“夫人恕罪,各处都找了,大少爷以前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人。”
  一听这话,侯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问:“学林巷找过吗?”
  李管家恍然,立马说道:“属下这就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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