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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真的很忙，顿了一会，没允许直接进来，而是直接问道:“谁？”
莫名有种，在接暗号的感觉？
没回答出正确答案，还不能进去。
向瑶突然起了一点坏心思，小声咳了一下，又捏着嗓子道:“谢总，您怎么还没下班啊。”
里面没了声音。
向瑶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玩过火的时候，谢清林带了点怒气的声音，通过门传了出来。
“滚。”
向瑶:“......”
心情有点复杂，她无语凝噎了一会，才用正常声音喊人:“谢清林，是我。”
谢清林:“......”
“进来。”
闻言，向瑶的脸色才好了点。
她推门进去时，谢清林刚放下手机，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刚看到你的信息。”
向瑶坐在他对面，看他桌面摆了一堆的文件:“很忙么。”
“嗯，吴德进去后，很多工作还要交接。”
向瑶有些吃惊，那人都进去快半个月了，手上的工作还没交接好么。
“他手上的资源这么多？”
谢清林抬眸看她一眼，勾了一下唇，不知是在笑向瑶的单纯还是笑她了解得太浅:“他手上的大小项目，光是每年回扣都能拿六位数，你觉得呢。”
“但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多业务啊。”
谢清林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向瑶感觉他眼神有种看傻子的感觉，又恍然大悟般补充:“接私活了。”
“可这个在公司是严重禁止的啊。”向瑶兀自说着，又摇头否决，“不过也是报应，他进去了，不管什么是用的理由，反正那些项目也不是他的了。”
谢清林一直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忙着处理工作，也没打断她的叽叽喳喳。
任向瑶在那自己分析，听着外面的雨声，和此刻女孩的嘀咕，倒有了一丝人气。
不似他以前，只有冷气。
“你吃晚饭了吗。”向瑶突然问他。
“没。”
“我也没吃呢。”向瑶低头拿出手机，点进去外卖平台，“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饿。”谢清林说，“等会回家吃。”
向瑶顿了顿，知道他就是大少爷肠胃，单纯不想吃外卖而已，觉得不卫生。
“行吧。”向瑶说，“我点我自己的。”
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音。
向瑶抬头，两人尴尬对视，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向瑶有些想笑:“什么声音啊？”
谢清林闭了闭眼，咬了咬牙:“白粥。”
第27章 ◇
◎是么◎
向瑶正纠结着不知道吃什么,听他说了一个白粥，也跟着准备喝粥。
只是天气原因，她下单了好久,一直都没有骑手接单。
向瑶给商家发了几条消息,得来的也是雨势太大，暂时没有骑手接，亲亲抱歉等等官方回答。
她索性退了单，又看了一眼在忙碌的谢清林。
也没打扰他，自己小心起身，出了公司门，打算在楼下的便利店买泡面吃。
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
下去出了电梯门，向瑶无意中一抬眼,就看到一楼大厅的沙发处，刚从公司离开的两个师徒同事依偎在一起。
姿态亲昵，不像是普通单纯的朋友关系。
“......”向瑶“？？？”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向瑶一阵心虚,仿佛做错了事的是她,慌忙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
手机在这时来了电话。
略悦耳的铃声在此刻听来如同定时炸弹,她慌忙接起,忙背过身。
“怎么了。”
电话那端传来谢清林疑惑的声音：“怎么走了？”
“我下来买吃的，外卖一直没人接单。”
“不用了，在一楼等我。”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回家。”
向瑶刚点点头,注意到沙发处那两人,又摇了摇头：“别,你先别下来，这里有同事。”
只是犹豫了一秒，谢清林便说道：“不影响。”
“......”
可是那对情侣影响啊。
办公室里明令禁止不准员工恋爱，没被发现还好，一旦发现，必然有一个人会离开公司。
向瑶不清楚谢清林对这事的态度是怎么样，但对比自己来的第一天，就几乎是警告她，不允许暴露两人的关系。
想来大抵也是不愿意看到办公室里的人私下恋爱。
向瑶也不是圣母心，只是觉得自己撞见了这事，下意识地就想帮着遮掩，无法心安理得的让谢清林知道这事。
同是打工人，向瑶很清楚重新找一份工作，有多麻烦。
“怎么不影响！”
向瑶的声音一时有些激动，引得擦肩而过的人蹙眉看向她，向瑶歉意地笑了笑，看了小情侣一眼，还好没注意到她。
谢清林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人还没走？”
“...对。”
向瑶看了看两人的腻歪劲，估计一时半会并不打算离开。
但也总不能就一直这么等着吧。
她刚想说自己买完东西，上去待一会时。
谢清林不知何时已经把电话挂了。
向瑶心底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紧抓着手机，扭头走到了大门口，余光却时不时地注意着那对小情侣。
眼睛眨得频繁：走啊，赶紧走，怎么还在腻歪。
直到眼前出现一抹黑时，向瑶抬了抬眼，看到面无表情的谢清林。
她一脸懵：“你下来了。”
“嗯，你还有事？”
向瑶都不敢看那边了：“没，我们赶紧离开吧。”
谢清林却道：“等几分钟，处理点事。”
下一秒，向瑶眼睁睁看着，谢清林朝那还在状态外的小情侣走去，她心头高高吊起，赴死般的眼神，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她看到那两名同事站起来，眼里的慌张藏不住，随后在谢清林审问下，说了几句什么话。
向瑶听不到说的什么，只看到谢清林转身离开之时，那两人的表情沮丧，脸色都不太好。
向瑶看得一愣一愣的，目光忽而与那女人对上。
她顿时有些心虚，生硬地撇开了视线。
回去的一路上，倾盆大雨，敲打在车窗上的雨声，让向瑶都快要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
她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你刚说了什么。”
“办公室明令禁止员工恋爱，他们违规了。”
听到他不带一丝人情味的话语，向瑶莫名喉头发涩：“然后呢？”
她渴望听到不要影响工作之类的警告的话语。
但没有，谢清林手握在方向盘上，注视着前方，神情冷得像窗外的雨，说出的话，凉飕飕的。
“一人离开公司，一人扣半月薪资。”
-
一晚上，向瑶的心情都不太好。
第二天一早，刚抵达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眼眶发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是女方离开啊。
看到她望过来的眼神，即使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可向瑶还是莫名地低下了头。
她抿着唇，不敢看她，或者是，看着她，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以后。
“这谢总真狠，说开除就开除了。”
“只是谈恋爱，又没有影响到工作，为什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你这突然离开，好多工作都来不及交接，谢总到底怎么想的。”
闻言，女人像是有了反应，她辩解着：“我手上的项目阿宏都知道，已经跟他交接好了。”
众人唉声叹气，没再说话。
谢清林进来的时候，办公区里窒息一般的宁静，气氛低压压。
女人将自己工牌放在了前台，临走的时候，又看了向瑶一眼。
向瑶不知是不是她看出了什么，只是一味地躲闪着她的视线。
接连几天，向瑶都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不是沉默就是问十句答一句。
谢清林反思了下自己，确认这几天，没有跟她发生冲突。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天毫不讲情面的将一个老员工开除了，但那不是按规矩办事？
正逢周末，吴嫂做完午饭，就回家歇息了。
此时整栋别墅里，都只有向瑶谢清林两人。
饭桌上，向瑶依旧无精打采的。
“向瑶，你这几天是在和我闹情绪？”
向瑶抬眼，敷衍了一声：“没有。”
“那为什么情绪不好。”
他似乎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向瑶其实并不想说，这种想法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矫情吧。
但对他，向瑶总是忍不住倾诉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想让他知道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但向瑶忍住了，这一忍，就忍了好多天。
大抵是猜到他会问，向瑶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情。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工作瓶颈期。”
谢清林知晓她撒谎，顺着她问道：“说来听听。”
“......”
“我不想在休息的时间谈工作。”
“好。”谢清林挑了下眉，不打算走迂回政策了，转即又直白问道，“因为那天开除人的事？”
向瑶咀嚼的嘴巴停了停，抬头看他。
看了几秒，才吞吞吐吐辩解道：“他们没有影响工作。”
“这是规矩。”
“可规矩是人定的。”向瑶看他，莫名地底气不足，“可以改的，不是么？”
谢清林轻轻放了筷子，说着：“你觉得这条不合理？”
两人四目相对。
对上他清澈冷静的黑眸，向瑶略占下风，率先挪开视线：“我只是不理解，他们分明没有影响工作，你为什么还那么果断地将人开除了。”
“若是办公室里的人，人人都和公司里的人谈恋爱，你是都要开除么。”
“是。”
他震地有声。
向瑶猛地瞪大了眸子，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以为再怎么样，也不会做的如此浮夸的地步，哪成想，谢清林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回答了是。
她内心不是很理解。
向瑶眨了眨略有些酸涩的眼睛：“那我呢？”
“什么？”
谢清林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是我和你在一起了...”向瑶深呼吸了下，“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果断地让我辞了这份工作。”
谢清林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皱了皱眉：“向瑶，这个比喻不成立。”
她的音量不控制地抬高：“哪里不成立？！”
“来之前，我就说过，我只会在这呆半年，尽管我们有了感情，也不是在同一个办公室。”
向瑶一噎，却还是有些不服气道：“你怎么就知道半年内我们不会有感情。”
谢清林嗯了一声，点头。
“那就别被人发现了。”
向瑶：“......”
这算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可向瑶还是替那个女人打抱不平：“那凭什么是女方离开，他们两人之间，更优秀的明明是女方，该走的应该是男的吧。”
不说女方阅历多，就说她手上掌握的客户，每年给的合作款都能高达六位数，这要是去了对立公司，岂不是给自己公司添堵。
而男生只是刚毕业不久的一个大学生。
谢清林轻飘飘道：“谁走，是他们之间决定的。”
“...啊？”
向瑶没话说了，想了想，她觉得有点憋屈。
还是没忍住吐槽道：“因为这事，公司人没少说你办事无情，竟是一点脸面也不讲。”
“向瑶。”谢清林忽而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是商人，我在乎的只有利益，没有情感，他们继续这样下去，我的利益迟早会受损，所以被我发现，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向瑶。”谢清林忽而变得严肃了起来，“我是商人，我在乎的只有利益，没有情感，他们继续这样下去，我的利益迟早会受损，所以我一旦发现，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向瑶眨着眼，有些没底气道:“那你刚才又...”
“又什么。”
“......”
他似乎是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
向瑶脸色有些受伤，问道:“所以，我其实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么，只要没侵害到你的利益，你就可以允许我一直顶着这个身份，哪怕没有感情，只是因为你觉得我乖巧，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可以很好的经营自己的事业。”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就连那些尝试着和我相爱的说辞，只不过是为了稳住我。”
“是么，谢清林。”
第28章 ◇
◎不亲◎
向瑶本不想说这么多。
但谢清林的‘利益’两个字,不知是触发到了她哪根神经，一时就这么将话给说了出来。
气氛有些安静。
向瑶静静地看着谢清林。
看到他犹豫的眼神，似是懂了些什么,向瑶垂下了眼眸,也不想再听他的什么话。
在谢清林张口之时，打断道：“吃饭吧，我胡说的。”
向瑶清楚的知道两人现在的差距。
可能谢清林为了给她面子，不会将话说得难听，但刚刚的眼神，她都懂。
尝试相爱没有造假，若是动了他利益，被舍弃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理性的做事方法,向瑶却接受不了。
她是一个感性的人，无法心里坦然地接受明知对方带着目的接近，却还是要付出十分的真心。
-
说不上不欢而散。
只是这事发生后，向瑶在全身心感情的投入里,多了一分克制。
她克制着自己不在办公时,装作不经意间的回头去看办公室里的他。
不会每天捧着手机，等着他的回信。
不会再担心地在家里等着他深夜下班回来,给他定好那家私厨外卖。
就好像回到了前两年那样的日子。
不闻不问,只是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抬头不见低头见，避免不了一些尴尬。
这天中午，向瑶午间吃完饭,站起身来之前,瞥了一眼手机。
谢清林又发了条消息。
【谢】：吃完饭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几日,他时常给自己发一些有用没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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