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清穿十福晋
本书作者:空巢独居客
本书简介:正文完结,可放心阅读。
禾嘉穿越到清穿草原上的第一件事,是先吃了一顿传说中一点都不膻反而有奶香的羊肉。
从此向来骄矜都传言养不活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就成了草原上最独特的风景线。
口头禅:这是什么?这个能吃吗?这么做好吃吗?
前一世病死,这一世白赚的禾嘉发誓今生决不能亏待自己,哪怕身在几百年前的草原上也能自己做自己的霸总。
可谁知阴差阳错,博尔济吉特氏禾嘉就从郡王家的格格成了要嫁给十阿哥的冤大头。
原以为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的九龙夺嫡,一下子就成了生命里绕不过去的天坑。
唯一的安慰大概只有,因为未来丈夫出身好后台硬,四大爷再狠也留了他一条命。
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的原则,禾嘉觉得嫁给老十那个传说中的傻愣子,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但,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能熬过九龙夺嫡,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拥有一席之地。
身为落败一方留存了性命,因为名字太难打甚至在绿江文学里不能拥有自己姓名的十阿哥,真的是一个傻愣子吗?
【高亮】
1、清宫文 非双c整体走向是互相身心靠拢互相理解依偎
2、清朝的姐弟恋比男主大一岁多
3、副线胤祐、胤祉等九龙夺嫡时期小透明们
4、私设成山,请勿过分考据。
专栏有完结文《长女》《清穿七福晋》等文,欢迎大家多多收藏。
内容标签:清穿宫廷侯爵甜文
主角视角禾嘉胤俄配角胤祐胤祉
一句话简介:姐弟恋真香
立意:积极生活面对生活
第1章 一命禾嘉是康熙三十年穿越过来的……
禾嘉是康熙三十年穿越过来的,一睁眼满三十减二十,成了个十岁的蒙古小姑娘乌仁图娅。禾嘉是她的汉族名字,跟她前世没穿越的名字一模一样,宛如天定的命数。
上辈子的禾嘉命不好,离三十一岁生日还差一天因病去世。这辈子捡回一条命,魂穿几百年成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的大格格。
禾嘉第一次醒来时,身上是极熟悉的无力感。因为生病在床上躺久了的酸疼和疲惫很难说清,却也很磨人。那一瞬禾嘉还以为自己又一次被抢救过来,失去意识之前那些遗言又白说了。
直到看见坐在自己床边小声啜泣的美妇人,又被原身汹涌的记忆拍了满脸,禾嘉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是真死透了。
阿霸垓部的这个大格格也是个从小娇养着时常生病的身子,但到底没有要紧的毛病。禾嘉不挑,能再活一回对她来说就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毕竟人真的只有到了要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活。
不过一饮一啄都有天定,白捡来一条命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禾嘉满打满算也就过了两年好日子,这不刚把原主那说好不好说不好又还行的身体彻底养好,万事不用操心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大格格,郡王派人来请您去大帐议事。”
“赛音和巴雅尔都到了?”
“到了,在帐外面等着。”
禾嘉放下手里的奶茶碗,看了眼自己亲手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帐篷,深吸一口气便拿起桌上的弯刀,起身往外走。
帐子外面站着两个蒙古打扮的副将,赛音身板壮实是典型脂包肌的体格,颜色鲜亮布料结实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禾嘉总免不了担心他动作幅度大,不小心再把衣裳撑坏了。
巴雅尔站在他身边被衬托得像根竹竿,只有亲近的人和他手下的亲卫知道,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格。禾嘉手边灵巧些需要动脑子的差事,都是他在负责。
两人站在帐子外面脸色都很凝重,尤其赛音那双眼睛都涨红了,一副‘现在谁敢惹禾嘉,他就要上去把人撕碎’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行了啊,等会儿到了王爷的大帐里不许这幅样子,事情都还没开始聊轮得到你来耍狠?”
倒是禾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情跟两人打趣,“你们也别以为你们多吃香,额娘把你们留给我我还得想法子养活你们,这次去大帐说不定阿玛压根就不想要你们,只不过把我两个舅舅喊过来做个见证罢了。”
“真要是格格说的这样就好了,格格放心我赛音能吃但也能干活儿。以后放牛牧羊的活计我都包了,咱们的口粮肯定不缺。”
原身的生母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福晋敖登,娘家在科尔沁部的领地与盛京挨着,即便家中只有个一等台吉的爵位传给弟弟,也比别的人家更富饶尊贵些,要不然乌尔锦噶喇普也不会主动带着人去提亲。
蒙古贵族联姻,福晋带来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更多的还是牛羊马匹和陪嫁的属人。在草原上生活不容易,即便是郡王也要随着季节水草更换牧场,手里少了可用的人和牛羊马匹,再是抱着金山银山也要气短一截。
敖登从娘家带过来的这些人和牛马便是她这些年福晋地位坚不可摧的倚仗,哪怕这些年敖登只生了禾嘉一个女儿,其余侧妃庶妃和侍妾也完全不敢有半分逾矩。
但没有儿子这件事,总归是敖登心头的一根刺。
就算近两年禾嘉已养好身体,一步一步把敖登的嫁妆和阿霸垓部亲近福晋的势力都收拢在自己手中,让郡王的女人和孩子远远看着她都发怵害怕,她还是会在无人的时候看着女儿发呆出神。
禾嘉明白她的心思,也从没想过要去说服她。两人的灵魂隔着比山海还可怕的几百年时间,所以当敖登不顾身体虚弱又一次怀上孩子以后,禾嘉也只是尽心去了趟盛京,仔细挑选重金请了两个医女两个稳婆回来。
把人带回来,禾嘉又在郡王大帐旁重新张罗出一个帐子,专门给敖登养胎住着。自己则完全接替了母亲的责任,不管是部落里该由福晋处理的大小事务,还是参与郡王升帐议事,甚至连自己那些庶母和异母弟妹们的日常生活,都归了禾嘉来管。
起初郡王反对,觉得升帐议事这种大事禾嘉一个没嫁人的女孩子不该参与。但禾嘉能干,不光能替福晋理事,还能在部落每月跟盛京商人互市的时候讨着便宜,甚至还能破了中原商人一直定价不公平,草原各部一直吃亏的局面。
大清入关有些年头了,却又算不上太久。听说京城皇宫里的皇上还有好些国家大事没调理明白,就更别说草原上的这些部落了,只要漠南不乱细节上哪里顾及得到。
每月的互市是盛京城里的盛京将军牵头弄起来的,盛京城里也跟京城一样设立了六部,平时多处理东北几省的事务。连带跟大清关系密切的漠南各部往来也多,是安抚也是监视。
就好比这互市,摆在台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是为了给漠南各部行个方便,每月初八开市好让各部的人能买到足量的茶和盐,但其实又何尝不是盛京上下官员们想要从中捞一笔。
蒙古人吃肉多,对盐和茶的需求巨大,自从康熙登基以来为了安抚漠南蒙古各部,在盐和茶的管制上很松,几乎不再像以前的那样限制严苛。
不管是官家的盐商茶商还是民间贩茶贩盐的商人,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多赚银子,开市之前总要私底下通个气儿,互市上的盐茶价格或有波动但总体一直要比别处贵上一大截。
毕竟人人都知道草原上各部落都要随着水草而居,放牧又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每次派人来盛京买东西,银钱牛羊带来了总要把茶盐布匹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买回去。
要不然部落里缺了什么可不是那么好补的,衣服可以不穿新的,难道茶和盐都不吃了?草原上没蔬菜,长时间不吃茶不吃盐那可是要命的事。
再者蒙古各部除了王爷贝勒和一些家底厚实的台吉,再往下的勋贵和小部落首领,大多都是直接赶着牛羊来换东西。要是为了贵就不买了,好不容易赶到盛京的牛羊再赶回去,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就算不死瘦了病了也是损失。
所以即便知道互市的价格不公道,大多数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买下那些高价的盐茶。
但禾嘉不肯吃这个亏,跟着采买东西的人来了两趟盛京,便私底下联系了外祖家的两个舅舅,他们出钱自己带人往关内跑了一趟,找来了新的茶商盐商。
虽价格还是比不得中原,甚至比盛京城内平日的价格还要高上半成,但对于各部落来说已经是好了太多。
盛京将军心中即便不快,可蒙古这些王爷贝勒们不是好惹的,也只能讪讪收手,让自己手底下的商人也跟着降价,才勉强维持住他的进项。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盐商茶商每年上供到他那里的银钱再少总比没有强,细水长流也是种活法。
经此一事,禾嘉算是正式守住了在她阿玛大帐中的一席之地。乌尔锦噶喇普也曾好奇,以前自己那个骄矜多病的大格格现在怎么转了性情。
但看到她摆在自己帐中的汉文书籍,和女儿挺直着脊背神情严肃高傲地跟自己说,她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就该替额娘守住只属于福晋的地位和尊崇以后,便默认了禾嘉一天一天的改变和在阿霸垓部渐盛的声望。
第2章 二运不过人做得再多,有时候也争……
不过人做得再多,有时候也争不过命。敖登生下原身之后这十来年还流产过两次,再次怀孕对她来说,是一个注定承受不了熬不到头的负担。
哪怕她对再次有孕是满怀期待的,但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敖登还是不可避免虚弱萎靡下来。禾嘉曾想过要把她带去盛京找大夫把孩子打掉,可敖登说什么也不肯。
直到两个月前,怀孕六个月的敖登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起身,却引起了肚腹剧痛。等到稳婆和医女过来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六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了,就算活不了也一定要赶快拿下来,可敖登不光没了力气连心气儿也散了大半。要不是禾嘉一直跪在床边陪着她求着她,恐怕当天人就不行了。
“额娘,你再撑一撑别泄气,你还年轻以后的好日子还长,咱们闯过了这一关以后就都好了。”
“好、好……额娘听乌仁图雅的,以后肯定就都好了……”
人只有在濒死的时候才会知道活着多好多可贵,一直觉得一定要生一个儿子的敖登此刻终于有些后悔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很怕死,自己还没活够。
有了这一口想活着的劲儿,医女和稳婆总算合力替敖登把六个月的胎儿拿了下来,早已经脱力的敖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确定是个成型的男胎以后,便彻底往后软倒昏厥过去。
过后几天一直拿天材地宝吊着才能勉强续命,最后实在是一口药都喂不下去了,敖登才干嚼了半支老山参攒了些力气,把丈夫和女儿都叫到床前,当着乌尔锦噶喇普的面把自己的私印交给禾嘉。
又强撑着一口气让乌尔锦噶喇普亲口答应,自己所有的嫁妆牛羊马匹和人全归禾嘉所有,这才安心闭了眼。
禾嘉作为福晋留下来唯一的血脉,在葬礼过后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起初人人都觉得禾嘉可怜,才十二岁的孩子连亲事都还没定下就没了额娘,就算是郡王嫡出的长女,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但人心易变,敖登死了不过一个来月,那点儿本就不多的哀意也就散尽了。毕竟日子还要照常过,谁还能长长久久地惦记一个死人呢。
乌尔锦噶喇普有两个侧福晋,出身虽比不过敖登但也是周边小部落头领的女儿,嫁过来有陪嫁,跟平民或奴隶出身的侍妾压根不是一回事。她们也是主子,只不过势力不如敖登大罢了。
敖登一死,乌尔锦噶喇普又没表露出要跟周边部落接亲迎娶新福晋的打算,两人自然就动了想要扶正的心思。
禾嘉这个嫡出的大格格是可怜,但侧福晋们扭头看看自己生的孩子,也就顾不上禾嘉可怜不可怜了。
敖登做了多年郡王的福晋,手里攥着的不仅仅是当年她带过来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替郡王料理王帐和部落所得,十好几年哪怕只私自留下一点也不是个小数目。一个孤女手里攥着那么些人马做什么,倒不如给底下的兄弟们分了更好些。
侧福晋起了心思就忍不住跟乌尔锦噶喇普吹枕头风,先是以禾嘉没嫁人当借口,担心她一直这么替郡王管着庶母弟妹不合规矩。
等到乌尔锦噶喇普被说动了心又进一步试探,空悬的福晋之位和敖登这些年留下来的财产。毕竟禾嘉只是一个女孩儿过几年总要嫁人的,大格格的嫁妆再多总也不能把福晋留下的东西全带走。
毕竟漠南蒙古各部之间也不是没竞争,让禾嘉多带些金银走也就罢了,那么多牛羊马匹和属人,陪嫁得多了对阿霸垓部来说也是损失。
禾嘉本就没打算替乌尔锦噶喇普长久管家,蒙古郡王的后院再是不比盛京城里那些王爷复杂,但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况且管家三年猫狗都嫌这话可一点没夸张,禾嘉在知道侧福晋们背地里的小动作以后,便带着之前敖登交到自己手里,象征福晋主母之权的印章去了郡王的大帐。
把自己重新整理过的账册和印章一起交给乌尔锦噶喇普,只留下母亲死之前留给自己的私印表明态度。往后谁要做新福晋自己不管,但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和自己如今手里的人和牛羊马匹,她一点都不能让。
十二岁的少女已经开始抽条长身体了,禾嘉长得像她额娘,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五官轮廓分明,薄唇即便不说话时嘴角也微微往上扬着,正好能中和过于浓烈张扬的五官,部落里都说大格格便是阿霸垓部最美丽最耀眼的明珠。
这样的禾嘉站在乌尔锦噶喇普面前,除了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俨然是个大姑娘了。尤其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就连乌尔锦噶喇普也看不透她心中所求。原本已经被侧福晋说动了的心,不知怎么回事又改了主意。
但乌尔锦噶喇普到底是郡王是首领,也不可能就这么由着禾嘉的性子,她想如何就如何。
那之后没过多久禾嘉收到他派人去科尔沁部的消息,就知道这是要请她两个舅舅过来,就是不知道是过来商量如何分了自己手里的牛羊,还是商量再嫁一个福晋过来,好维系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
“舅舅带了多少人来,赵先生有跟着一起来吗?”
“人来了二十来个,带刀的有八个。”
禾嘉母族也姓博尔济吉特氏,只不过他们家在科尔沁部只能算是旁支的小部落。
如今只有大舅舅承袭了一等台吉的爵位,领地虽靠近盛京比别处更富庶,但地少人也不多,这些年算得上是半依附着乌尔锦噶喇普,才没被科尔沁其他部族欺负。
这次乌尔锦噶喇普派人去把他们请过来议事,禾嘉不敢派人跟在后面一起过去以免惹他发怒,就只能从这些细节里猜测乌尔锦噶喇普的心思。
“那就好,只带了这么一点人过来,想必阿玛派去舅舅那里的人态度还算恭顺。只要阿玛没全听信侧福晋的话,我们的事就还有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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