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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瞳里映入那根不起眼的细线，在那些脚即将迈步的时候，研磨唰地一下拉起，瞬间噗通噗通地绊倒一片。
“成、成……”
“快跑啦研磨桑！”
被小姑娘拉着不知道跑了多少距离，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感觉怎么样，研磨桑？”凛缓了一口气笑问。
研磨看了看自己那第一次恶作剧的手，慢慢地握成拳，一丝微小的微笑出现在了男孩的嘴角。
“感觉，还不错呢。”
为了朋友去做这种事，确实感觉没那么差啊。
“啊？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瞥见熟悉的身影，黑尾小跑着过来了：“不是一直在那边的草坪碰面的吗，怎么……嗯？你们笑什么啊？”
“鸡冠头，黑尾桑，哈哈哈。”
“小黑，眼神凶恶，确实呢，哈哈——”
“怎么，我是错过了什么吗？哎等等，也说给我听听嘛！”
③
说起来那几次，不管是武力担当也好，出主意的也好，好像都是那个小姑娘。
酒桌上的两名男性在聊天中陷入沉思。
今天是他们三人许久未见后的第一次聚餐，黑尾已经进入排球协会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精英社会人。而研磨在继续大学生活的同时稳坐CEO和职业玩家的荣耀座椅。
此时两个成功人士面对面坐着，等待侧边的座位来人入座。
女生刚刚来消息说路上堵车了，所以可能要晚一点来，让他们先吃起来，但是黑尾和研磨谁都没有动筷。只是在一边聊着自己的近况，一边等待凛的加入。
“凛酱是不是太久了一点？”黑尾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向门口张望起来。
“嗯，也没有新的消息提示。”
他们看着对方，不约而同拿起外套一同起身。
说到此时的凛，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心急火燎地想去赴约结果竟然会被这两个醉鬼给缠上……
拜托！现在才几点，就已经喝得这么不省人事了吗？她可是都已经迟到了啊！
“真的很抱歉，我有急事。”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的服装，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引起什么打斗，脏了衣服。但是，如果真的万不得已的话……
好吧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或许退步到并没什么用了也说不定……（泪）
“可以让让吗？”有些慵懒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喝醉的男人们回头，就看见扎着一个丸子头的男生，正歪头看着他们。
“抱歉，能把她还给我吗？”
研磨低声说道，就算他们歪歪扭扭地向他走来，也没有后退。
“哎等下？”醉鬼里有个家伙突然仔细揣摩起来研磨的脸，“你好像……嗝！很眼熟……是那个、那个……啊！”一声叫唤，他好像突然酒醒了。
“是「KODZUKEN」！难道是本人吗！”
他突然抓着研磨的肩膀，一脸激动：“那个，我是您的粉丝，一直都有在看您的比赛，真的非常精彩！请问您能给我签名吗？！这里！衣服上就好！啊该死，没有带笔！”
这边酒醒了的还在手忙脚乱找笔的时候，这边的醉鬼显然也不好受。
“哎呀呀，是我这边眼熟的面孔呢——”高个子的鸡冠头熟络地把手臂搭在那醉鬼肩上，邪笑起来，“是隔壁部门的同事吧，真的好巧-竟然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喝醉的样子真的很男人哦——”
说着，黑尾对那醉鬼扬了扬手机，上面是他拍下来的他们二人拦住女生去路的视频，笑得好不和蔼，仿佛背后都圣光普照了起来。
“这样，我给你们领导发过去也看看吧，他一定会高兴见到下属新的一面——”
“黑尾先生！求求你不要啊！”
最终，成功要到偶像签名和确定删除视频了的两人都好好地醒了个酒，各回各家了。
研磨和黑尾站在凛的两边，撇了撇嘴，在互相对视一眼后，又一起笑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巧哈哈哈！”
“谁知道……没事真的太好了，凛。”
“是啊，谢谢你们啦！”
“哎，等会儿吃完要去打排球吗？”
“哈？”
“偶尔也该动一动吧研磨？对吧凛酱？”
“是的，我赞成！球场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定好了——”
“所以，我的意见…”
“走啦走啦！”
……
如今这三人欢笑着并肩而去的背影，正如同小时候那般……似乎只是那三个小孩长高了，拉长了些身形，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87|番外-那些嗑过的cp
穿着黑白简约的女生坐在咖啡厅中，百无聊赖地摇了摇饮品中的吸管，看着水面上荡起的波纹，没有出声。因为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缘故，看不清她的脸色。女生的指关节时不时轻点桌面，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是咖啡厅里偏僻的角落，但她的特殊气场确实有点引人注意。
“那个？”
风风火火从店门进来的穿着浅咖色风衣的女生，在小跑到黑衣女生旁时突然停住了，显得犹疑不定。半晌后，她还是觉得应该碰碰这个好像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才好。
那人被触碰后一惊，转过头，这下浅咖风衣的女生看到了对方帽沿下的脸。
“什么嘛！果然是凛酱！”
“呀美华酱-好久不见啦！”
看着美华在自己对面放心入座，凛撑着下巴嘟囔起来：“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我们明明都提前约好了呢？”
“凛酱你真是……”美华叹了口气，翻开菜单，“不说话也看不见表情，穿衣风格也很酷，让我一下子有点认不出来嘛。”
“哦哦，这样啊……”凛点点头，歪头思索片刻，摘下帽子，她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右侧刘海不听话地往上敲着，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服帖。
凛与美华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彼此都很忙碌。美华现在是实习护士，虽然才实习，但毕竟是医护人员，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这次凛正好休息，美华也是，干脆就一起见个面，出来放松一下。
几年的疏于联系并没有让她们间变得无话可聊。相反，女生们似乎十分乐意而急切地，想要跟好友分享自己这几年间的故事。
特别是美华，虽然是个温柔活泼的姑娘，但在医护关系中，也是有不少积压许久的槽想要吐。凛就静静坐在美华对面，笑着听她的抱怨，时不时地点头附和。
“啊！抱歉啊凛酱，我又说多了……”说着说着，美华突然反应过来刹住了嘴，“不是想要全部向你发泄的……只是……”
“只是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了也控制不住呢，唔嗯-我懂喔——”凛倒是毫不在意地摆动了下脑袋，有些调皮的样子，“不用担心美华酱，我没有觉得有什么负担，请继续吧——”
人的情绪是不能积压太久的，不然容易变质、变坏，到了爆发的那天，一定会伤害到自己，或者那些重要的人。
凛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庆幸，自己的坏情绪们在爆发前，就被疏解了的这件事。
“美华酱-反正是难得的嘛，想说什么就说好啦，我会站在你这边跟你一直吐槽到尽兴的！”
“诶、啊……但是其实，有些事我自己也有点……”
“反省可以等以后，”凛拿起一块饼干塞到美华嘴边，“现在是吐槽时间！来吧！”
“凛酱……”美华看着对面的女生，感动地泪眼汪汪，“你真的好好！”
“那是——”凛得意地一扬头，鼻尖都要变长了，“毕竟鄙人一向为人热忱嘛——”
“是的是的！”美华热烈鼓掌，十分捧场。
“诶……这里难道不是槽点吗？”
“但是啊，总是我说真的不太好……”
“那，我能提问吗？”
“嗯嗯！”
凛放下饮料，双手撑着桌面交叉，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她故作深沉的眼睛。
“请问，你跟大将桑怎么样了？”
“啊。”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美华有些猝不及防，沉默半晌后，她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杯子里的饮料，都快盯出洞来了也没有说话。
凛也一直没有催她，但也没有终止自己的提问。
“其实……”纠结了半天后，美华终于小声开口，“你也知道他现在在V2里打排球，对吗，就像我跟你消息上说的……”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我跟优君还是一样的关系喔，只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呢，毕竟我们都在忙……”
“然后我好像渐渐有点，害怕跟优君见面了……”说着说着，美华的头低了下去，声音也是。
长时间没能在现实中见面，没能拥抱，没能感受到对方真实的体温。他们都在各自的世界中忙碌中，一个是球员，一个是护士；一个忙于训练比赛，一个忙于医院病人。虽然网上还在好好聊着天，但渐渐地，开始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才好。渐渐地开始担心，说的话题是他感兴趣的吗？他是不是只是在勉强迎合自己呢？会疲惫吗？会厌倦吗？会变得，不喜欢吗……
而连在虚拟网络中都已经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到了现实中，会不会更加无法自在地聊天了呢……
她感到很不安，很不安……
“太好了。”
美华愣愣地抬头，对眼前好像松了一口气的女生感到意外。
“我是说，还喜欢着真的太好了，不是厌倦，也不是疏远，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担心这些……”凛放下手，笑着挠了挠脸，“虽然这些年发生什么也不奇怪啦，但果然还是不希望自己嗑的cp就这么散了呢，因为……美华酱，跟大将桑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真的很高兴啊。”
“诶……诶诶？！”被她说的自己竟然都有些脸红起来，美华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但其实那个，高中的时候也闹过分手的，因为优君总是一门心思在排球上……”
“但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呢-我懂喔，因为喜欢着排球的他，其实也十分地耀眼吧——”凛笑嘻嘻地左右摇摆脑袋，“美华酱也很喜欢那样的大将桑吧——”
“唔…真是的！”脸越来越红，自觉说不过她的美华赌气一样喝了口饮料，别过了头，“不说我啦，该轮到凛酱了呢！”
“诶诶，我还想听听医院里的故事呢！”
“那好吧……除了刚刚说的那些糟心事，其实还有很多很感人的事情，比如啊……”
聊着聊着，夕阳渐渐开始倾斜。凛身边的手机闪烁了一下，她拿起看了一眼，眯着眼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美华酱，我送你去地铁站吧——”
“不用麻烦啦，我自己……”
“走嘛走嘛，不想跟我多聊一会儿吗？”
被挽住胳膊的美华实在抵不住凛的攻势，只得笑着妥协了。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刚出店面时，眼前熟悉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辉下照入她褐色的眼瞳，激起一片涟漪。
“啊…美华酱……”
那个绿发的男生有些局促地摸着脑袋，狭长的眼睛看向一边，动作有些拘谨。
“啧！”他旁边的黑发高个不耐烦地一手肘顶过去，顶地男生一个趔趄，总算往前迈出了一步。
大将回首，狰狞地对黑尾比了个中指，换来了黑尾的不屑白眼。
“优君？”
凛适时跑开，将空间留给了美华与大将。看着那俩人红着脸，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溢于言表的喜悦与思念，感到由衷的开心。
“哦嘶-辛苦您咯！”她小跑到黑尾身边，笑道，“感谢您百忙之中帮了这个小忙——”
“嗨嗨-没办法呢，谁让鄙人一向为人热忱呢——”
“啊，这次是不是说得不太情愿呀-小黑？”
“怎么会-被那条蛇酸到了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凛——酱！”
凛转身，看到美华正在向他们这边挥手，旁边的大将看着自家女友，眼里满是温柔。
“谢谢你们！”
凛也抬手，笑着回应了美华。便跟着黑尾一同慢慢离去了。
“真是很棒的朋友啊。”
“是啊——”看着那俩人并肩渐行渐远的背影，美华笑道，“我很高兴。”
她也曾想要提问，想要知道自己的友人在面对无处倾诉的时候，心里的痛苦应该怎样才能得到舒缓……但是看着那道背影，她突然就明白了：
即使不选择倾诉，因为有那些伙伴们的陪伴而带来的快乐与回忆。或许，就已经足以撑过那些难熬的日子了吧。
“诶研磨没有一起来吗？”
“啊那家伙刚刚看到一家游戏店，进去看有没有新出的游戏了。”
“哦哦-那找到他正好去他家蹭游戏吧！”
“正有此意——”
88|第七章
“请问牛岛选手，对于世锦赛上的失误，与外界逐渐下降的风评有什么想说的吗？”
“牛岛选手！有网友表明日本国产重炮言过其实，并且认为你近期的表现实在难以担当国家队的门面，请对此发表一下看法！”
“牛岛选手！「哑火」的原因请问是技术上的困难还是心理上的障碍？是否有后续的训练计划？”
“牛岛选手！”
……
“日本惜败，备受瞩目的年轻主炮「哑火」”
手机网页顶端是这样大大的加粗标题，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牛岛若利直着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在自己床上，闭眼，在脑内不断复盘着之前的比赛。
他刚与天童结束通话，在三个多月之前，也去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尔湾，见到了父亲与岩泉，受益良多。
“若利，如果一时没有方向，可以选择让自己放松一会。”他的父亲，空井崇对他说道，多年不见，父亲的脸上还是那样一副慢慢地，和蔼的表情。
“可以去各种好看的地方，与朋友或者恋人一起做各种事情。当然，如果排球最能让你放松，也可以去打一些既不是严格的训练，也不是必须要赢的比赛的排球。如果能让自己感到愉快放松，那就是最好的。”
“然后当你回忆起排球的快乐，那现在所有的困难，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排球的快乐……
他想要成为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没有过改变，“大家都相信，只要托给他就一定能够得分！”他还记得当初父亲与自己说出这话时，语气里难以掩盖的自豪——他想要成为这样的选手。
但是显然如今的自己还远未达标，他还不够强大，无法成为球场上最帅气的存在，连一个幼稚孩童最单纯的目光都无法吸引。
他想自己现在是感到了一些迷茫，虽然摸索出了进化的方向，但很可惜新的技巧与动作一直都没有成型，回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扣过一次球，干脆利落地拿下一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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