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今晚主题的短款格纹外套,配了条黑色的连衣短裙。
把一条腿衬的越发的修长,却也能在举手投足间,露出一抹圆润的弧线。
许岸眼看着人是向着自己走来的。
干脆停住了脚步,直视她,等着她来说些什么。
“你跟着许岸来的?”秋橙意这话问的是姚于菲。
姚于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跟着施宁来的。”
秋橙意俨然已经是圈子里的人,只说名字就对得上。
当下挑眉,还颇有几分惊讶,“该说施小姐心大还是你心大,你俩这关系,还真有意思。”
许岸没有解释。
这事说白了和自己无关,秋橙意怎么想,都轮不到她操心。
只说了句,“秋小姐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还记得赵锦吗?”
许岸微微皱眉,好像这两天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就是那晚因为你,被陆先生打了个赵家二公子。”
许岸顿时想起那个在生日宴上,缠着她不放,最后因为陆临意的撑腰,让她揣了两脚的男人。
不由得偏头看向秋橙意,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提起这个人。
秋橙意的眼眸带着几分不甘和愤然,咬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现在跟了他。”
“许岸,陆先生和周惟安是一样的人,他们本质并无差别,你小心,走了我的老路。”
这话绝对算不上发自肺腑的告诫,更像是诅咒。
她看着这样漂亮的骄傲的姑娘变成这幅样子,心下戚戚。
想说的话卡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说不了什么。
毕竟她也无法保证,陆临意和周惟安会有什么不同。
都是无端的揣测,徒增烦恼而已。
“秋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许岸!”
这回儿,许岸的好脾气也磨得七七八八,这一晚疲惫,回去还有不短的车程,烟斋只有她一个人住。
怎么想都不舒服。
于是再看她的时候眼眸就冷了些。
“秋小姐到底想说什么?说陆先生早晚有一天会抛弃我吗?还是你期待看到这一天,然后你想爬到他的床上?”
“不好意思,陆临意还没有如此饥不择食。”
大名大姓的喊他,当真是上了脾气。
继而听到身后轻声而起的笑意,“我们娇娇生气了。”
许岸猛地偏头,当真看到他负手而立,站定在身后,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应该是从机场而来,风尘仆仆的模样。
却挡不住眼底的温柔和宠溺。
小姑娘这一晚这的这颗心,在一瞬间被包裹住,急不可耐的跑向了他。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更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似的。
许岸几乎是下意识的,扎进了他的怀抱里。
熟悉的,绿鹦哥奇楠香的味道。
淡淡的,若有似无似的。
她抬着一双水眸望着他,满眼都是爱意,“怎么回来了?也太突然了。”
“今早的航班飞的香港,本来有会议,但既然你来看秀,我自然要来付账的。”
“更何况,”他低眸,在人群纷杂,几乎都是圈内人的秀场,旁若无人的吻了她的额,“我们娇娇让我早回来,我恭敬不如从命。”
那副把她纵容到极致的爱意宣泄而出。
挡不住的温柔。
第34章 色狼
陆临意以前不太喜欢“思念”这个词。
虚浮无用, 只能徒增些烦恼。
幼时母亲跟着父亲下到地方,他被放在北青市的爷爷家,三四岁的孩子, 整夜整夜的想妈妈想到睡不着。
母亲的睡衣被抱在怀里,白天起来也会眼睛红红。后来被爷爷看到,骂他优柔寡断的人难成大器, 把睡衣扔掉, 更是不允许抱任何与母亲有关的物品。
他就只能夜夜把自己熬到筋疲力尽才睡着。
所以那时候他就知道,思念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更何况陆家基业稳固, 陆临意咨询和眼光前瞻, 公司顺遂畅通, 十八岁初试, 二十六岁已经有了无人能及的版图。
在他的人生中, 对一切的人和物都淡无欲望。
来得太过容易,不会尽心尽意。
更何况, 上心了, 就容易让人捏了把柄。
无意义。
可这一次出差有些不同。
许是身边有个小丫头成了习惯,就像那只钻进他怀里的猫, 所以晚上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异国璀璨绚烂的夜景, 会觉得孤独。
若是在北青市,小丫头会缠着他去吃些什么。
偏爱甜口, 晚上吃的一张小肚子圆鼓鼓的,早上起来又总会扁下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好像他养的不好似得。
晚上甚至会拉着他去散步。
烟斋的地界好,紧挨着人民公园, 老年人三两成群的凑在一起唱歌打圈,小朋友嬉闹奔跑,许岸会煞有介事的告诉他,“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最容易得富贵病,要多运动。”
好像每天早上她在睡懒觉,而已经跑完五公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习惯了,就会贪恋。
贪恋小姑娘年轻的肉/体,贪恋她的青春,贪恋她给予他的爱。
行程缩了又缩。
回来就看到养大的姑娘,娇俏漂亮,还带着几分嚣张跋扈,惹人喜欢的很。
很多行为就不会考虑后果。
今晚这场秀,来的人不算少。
北青市年轻一辈来得多,更是有媒体和艺人。
小姑娘冲进他怀抱的刹那,他甚至能想象到老头撑着拐杖,骂他丢人现眼的样子。
可那一瞬间,他却第一次有一种思念成真,心被彻底溢满的满足感。
原来思念,也不见得是种虚空无妄的事情。
得偿所愿的幸福,是翻倍的让人着迷。
施宁找到许岸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啧啧的半天,到底伸了手出去,“旁边摄像机架着,注意点影响,老陆,让程源记得对接记者。”
典型的熟能生巧,怕是和男艺人谈恋爱,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
许岸把头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通红。
却被陆临意勾着,逃不出他的臂弯。
只能和施宁挥手再见,“菲菲交给你了,帮我把她送回学校好不好。”
“放心,”施宁打了包票,还不忘加了一句,“娇娇,别忘了你说的,和老陆分手了也要和我做朋友啊。”
许岸一口气倒吸,就感受到一张温热的大手拂过她的腰际,捏了一把软肉。
惹得她又痒又 笑,连连告饶。
人自然是让陆临意给带回了烟斋。
许岸肚子饿,下午试完礼服就直接去了秀场,至今只喝了一杯场内提供的咖啡。
一双眼睛清明,只想吃点什么。
只不过陆临意刚下飞机,自然要回家一趟,考虑着距离,干脆去了南苑。
许岸饿的紧,放了陆先生一个人回家洗澡,率先去了隔壁。
沈蛮依旧在前台。
天热凤静,穿的越发的清凉。
看到许岸,扬了个笑脸,“老样子?”
“不不,今天想吃糯米糕,加了几颗红小豆的那种,再裹一层蜂蜜酱。”
惹得沈蛮咯咯的笑。
“自从你来了,老贾的甜品大门算是打开了。”
“贾师傅不嫌弃我毛病多才好。”
“他敢,陆先生不打他我也打他。”
陆临意不在的这段时间,许岸常往这里跑,第一次还有些不好意思,久了就轻车熟路。
和沈蛮也算聊得来。
她在隔壁的美院读油画专业,白天上课,晚上就来给老贾帮忙。
许岸最开始以为他们是情侣。
她却笑得灿烂,“情侣这种关系只有两个结果,分手,结婚,结婚也只有两个结果,离婚,将就,都无趣的很,过程快乐就好。”
后来许岸在大洋彼岸遇到沈蛮时。
她已经剪了一头浓密的波浪卷,剃了寸头,头皮的地方纹了一个大大的“嗔”字。
看着许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庞,笑得依旧灿烂,“许岸,我发现我错了,不是只有情侣关系会陷入错误的结果,只要投入感情,注定无趣。”
只是现在,她们都不懂这些。
许岸托着腮,看着天台外的夜景,等待着陆临意的到来。
沈蛮在一楼大厅笑得咯咯作响,嚷着让老贾给她做一只像鹅的鸭子吃。
爱情在这个时候,是美好的代名词。
陆临意上了二楼,就看到小丫头在发呆。
随意坐在了她的旁边,伸手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本就想的紧,人在怀里就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尚不至于做些过火的事情。
但手拂过腰际,有一搭无一搭的揉搓着,惹得许岸在他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陆先生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檀木调,中和了胡椒木的香气,有一种绵延久长的木香。
许岸小狗鼻子似的蹭上去闻了闻,就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
仿佛把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身体里似的。
“陆先生,我后天开学。”
“我知道,”他手指向下,捏过她肚子上的一点小小的软肉,哑声说,“我去送你。”
“不要,”许岸利落的拒绝,“男朋友送我上学,让班主任看见了还了得。”
典型的好学生思维。
惹得陆临意勾唇轻笑。
换了旁人早就巴巴的希望与他扯上点关系,单单是他站在她的身边,学院就必然会照拂着。
现在反倒成了小丫头的累赘。
张嘴就在她小耳朵上咬了一口,惹得小姑娘娇嗔的怨他,“陆临意,你属老鼠的吗!”
大名大姓,现在胆子当真大得很。
牙齿的撕咬换成亲吻,陆先生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耳后,落在脖颈,怀里的小姑娘就从刚刚还颇有几分张牙舞爪姿态变成了怀里脸颊绯红,恨不能眼睛闭起的小鹌鹑。
陆临意吻得有些红了眼,可理智尚存,手捏着她的脸颊,“去吃饭,吃饱了来喂我。”
赤/裸/裸的流氓。
许岸几乎逃窜似的坐回了桌子对面。
越发觉得,陆临意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色狼的狼。
天知道为什么施宁会给他一个性冷淡,无法人道的评价。
青大新生开学的这天,是程源来送的许岸。
不论是新生入学的手续还是宿舍的整理,都是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事情。
兰姨年纪到底大了,烟斋其他的人陆临意总不放心。
许岸也乐得同意,还跟陆临意夸过,“程助理做事好稳妥,厉害。”
后来才知道,程源的年薪数百万,给她做搬宿舍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杀鸡用牛刀。
学校里面热闹,四处拉着热烈的横幅。
多是拎着行李的学生和心情激动的父母。
还有高年级的学生发着传单,吵吵嚷嚷,已经开始为社团招新做准备。
广润管院算不得独门独栋,但占据了青大最好的地理位置,临湖靠山,绿树丛荫。
登记处就设在院门口,许岸还未走近就看到了陈遇。
穿了一身白衣黑裤的正装,吸引人的目光。
看到许岸,笑容扬起,眼眸落到旁边的人的身上,很快转开,笑着招呼她,“许岸,这边,登记一下。”
“女生宿舍离学院近,你在三栋507,咱们管院女生不算太多,你们应该是和其他学院一起共用一层。”
许岸点头应着好。
从他手里接过课本、钥匙和军训用的服装。
程源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
还有些需要注意的其他事项。
比如要去学院处办理一卡通,要去后勤部人脸识别宿舍和校门的系统,还有最新的课表和学院教室排布。
许岸一一记着,不算复杂,只是多少有些繁琐。
程源在身后站的四平八稳,没有多言。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她无需操心。
谢过陈遇,许岸自然打算先去寝室看一眼。
上床下桌的四人间。
一进门的两张床已经被占。
个头不高,眉眼弯弯,笑得漂亮的小姑娘看着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钱来,又名钱多多,你可以叫我多多,我是广市人。”
许岸伸出手去,脸上也挂着笑意,“我叫许岸,淮洲人。”
另一个女生则要沉默些,黑框眼镜和齐平的短发,床下站着一位长辈,她一个人在二层的床铺上铺着被褥。
钱多多热情,给她介绍着,“她叫李霞妞,山城的。”
说完,还小声的凑到许岸耳边,轻声问道:“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许岸被逗得笑意浓,“这是我哥,应该还没有女朋友。”
“哇哦,”钱多多故作夸张的惊呼一声,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我不喜欢老男人。”
惹得许岸越发笑不停。
床铺铺的七七八八,钱多多嚷着要不要一起尝尝食堂,临床依旧空着,迟迟没有人来报道。
许岸不由得问了句,“这个床位没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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