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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祝予回答，让自己省略去‘陆总’，或者‘谢谢’这些称呼。
在厨房洗了个手擦干，陆砚成先拿祝予的水杯接了一杯偏烫的温水，放在了一旁，又给自己接了一杯。
祝予换好鞋洗完手后，走过去，拿起自己粉红色的水杯接水。
世家子弟，或许是从小被教育和耳濡目染的原因，在体面和周全方面似乎都是一些自然而然的习惯。
“我明天开始要出去出差。”陆砚成主动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祝予问。
陆砚成：“周四，或者周五。”
“好。”祝予回答。
“那我如果想你了。”几秒之后，祝予抬眸看陆砚成说道，看见他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诧异。
“能给你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吗？”她问。
“可以。”他不经思索回答。
祝予顿了，踮起脚，主动亲吻他。
陆砚成微微一愣，嘴唇微微努气一点，回应她的亲吻。
她能感觉到，那种微微心动的感觉。
主动一点，似乎是对的，至少，今晚她几次主动，他都没有拒绝，让她的忐忑和犹豫都得到了不少安定。
上楼，陆砚成收着出差的东西，祝予拿起了自己的睡裙往他的浴室洗澡。
先洗的头。
祝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被随意扎起的丸子头微微凌乱，全身带着隐隐的水雾，在柔和的灯光下仿佛被加上了一层滤镜。
软糯的小苍兰香袭入陆砚成鼻息，他抬眸看祝予一眼，看见她穿着白色的薄纱睡裙，嘴唇因为刚刚浴室的热气而鲜红欲滴。
“陆砚成，你可以去洗澡了。”祝予对陆砚成说道。
陆砚成：“嗯。”
陆砚成进浴室的时候，浴室还带着水雾，还有她的沐浴乳混合着她体香的味道，很好闻。
热水打在他的身上，一阵淅沥沥的水声过后，热水又被关上。
陆砚成出浴室的时候，祝予正在床上看书。
“洗完了。”祝予看向陆砚成说道。
“嗯。”陆砚成回应了祝予一声，掀开了自己那边的被子，躺了上去。
沉默中带了点尴尬。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陆砚成凑向了祝予那边，垂眸看着她依旧鲜红欲滴的唇，慢慢凑近，吻了上去。
祝予闭眼，放下书，回吻。
都洗完澡不久，两个人的感官都还是敏感的状态。
吻得有点黏腻，祝予慢慢往后躺，陆砚成随后俯身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亲吻声音。
他的唇慢慢往下......
持续了很久，可能因为关系的转变，这次做得却莫名生涩了起来。
“老公......”临界点的时候，祝予叫他。
他却慢慢停了下来，继续磨她。
“老公......”再一次临界点的时候，祝予继续叫他。
结束后，陆砚成温柔地为她擦拭，轻轻吻她的唇瓣。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他近距离看着她，低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
“我想。”祝予看着他回答，没经思考。
陆砚成头凑近，再轻啄了一下祝予嘴唇。
第55章 很急切地想要她
七点十分, 陆砚成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祝予正环着他睡觉，并没有被吵醒。
他轻轻拿开了她的手, 慢慢下床。
下楼的时候, 刚好碰见陈阿姨。
“陆先生，今天这么早, 没让我提前来准备早餐呢？”陈阿姨说道。
“不用，我出去吃就可以。”陆砚成低声回答。
陈阿姨：“好的。”
想起昨天祝予的那些主动和试探，陆砚成对陈阿姨说道：“一直没有和你说, 其实我和祝予已经领了结婚证很久了。”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陈阿姨愣了愣，随后笑道：“恭喜陆先生祝小姐, 新婚快乐。”
陆砚成微微勾了勾唇：“谢谢。”
陆砚成起得早，祝予起身的时候, 怀里抱着被子，鼻息还有陆砚成的香味，只是旁边空无一人。
祝予从陆砚成房间出门, 和陈阿姨的眼神对上。
“祝小姐早。”陈阿姨叫祝予一声。
“陈阿姨早。”祝予也和她打招呼。
对于祝予在陆砚成房间出来那件事, 陈阿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陈阿姨，陆砚成是几点出门的呢？”祝予问。
“早, 七点半就出门了。”陈阿姨回答：“我刚来的时候, 也没有让我准备早餐。”
她这么久来第一次听祝予叫陆砚成, 而不是陆总。
“好的, 谢谢陈阿姨。”祝予笑了笑说道。
“祝小姐。”陈阿姨笑眯眯地看向祝予。
“您说。”祝予也带着笑和她说话。
陈阿姨：“今天早上陆先生和我说了, 说你是他的老婆。”
祝予有点诧异，心也连带着跳了跳。
“新婚快乐。”她笑着说道。
“谢谢陈阿姨。”祝予笑着回应。
陈阿姨：“希望你和陆先生永远幸福。”
“谢谢。”祝予回应。
但是其实他们似乎才刚刚开始决定好好相处，这个祝福未免太重大了一点。
祝予吃着早餐, 点开了和陆砚成聊天的对话框。
她在搜索栏搜着一路顺风的表情包，各种表情包刚刚出来的时候，消息框传来了对方的消息。
一张隔着玻璃拍的飞机的照片，他似乎是在登机口，等着上飞机。
祝予发过去了一张一路顺风的表情包。
她给他发消息过去：[今天早上都没听见你出门的声音。]
陆砚成：[闹钟有响，只是你没听到。]
祝予：[哦哦，希望你出差工作一切顺利。]
陆砚成：[好。]
夜晚，躁动的音响声，密林和山海的交汇处。
各色霓虹，挥舞的荧光棒，嘈杂引擎发动的声音，红色路障。
缠绕着夜色的雾气。
倒数计时，计时结束后巨大的引擎声响，飞速略过眼前的夜景......
他的车远远甩开了后面的车。
很快，是一片一望无尽头的海域，直线赛道，赛车的码数在不断升高，胜券在握的感觉，他早已习以为常。
赛车在稳步中加速，但心底还是传来莫名的不安。
视线似乎被一团雾遮住，赛车被什么硬物重重地撞击，他迅速急踩了刹车。
快速向前的车身因为重心不稳向一侧便宜，侧翻，重重撞到了路上的护栏。
护栏变形，车有翻过护栏的趋势。
他凭经验快速操作着手上失控的汽车，却还是没控制住车翻越过了护栏，几番翻滚......
——
世界安静了下来，点滴的声音，药水的味道。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是医院的背景。
还有微微的疼痛袭来，恐惧的感觉，还异常清晰。
那种场景似乎很快就闪过，脑海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生声音。
——“在想，陆总赛车的时候，会不会遇到很多危险的时候。”
——他亲着她的唇，感觉到她的回应，感觉她伸手环住了自己......
睡梦中皱着眉的陆砚成表情慢慢舒缓，睁眼，恍然意识到那是梦。
光怪陆离，碎片化的世界。
梦醒，才重新回归了真实的感觉。
陆砚成睁开眼，回忆起刚刚的梦，回想着刚刚那些零碎的画面。
飞机上睡得浅，发生许久的事情都能回归到梦里。
“陆总。”他的秘书关蔷侧头看他，似乎是在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没事。”陆砚成低声回答，低头拿起文件看。
落地德国，陆砚成给胡青宁打电话，约她见面。
胡青宁正在医院忙着，接到陆砚成的电话带了点诧异。
“胡医生，有空见一面吃个饭吗？”他说道。
“小陆，你来德国了。”胡青宁回复：“下班可以吃饭。”
陆砚成：“几点。”
胡青宁：“六点半。”
陆砚成：“好。”
中国德国有时差，现在德国还是上班时间。
胡青宁是当时在陆砚成那次车祸中救了他的人。
民间赛车，没有封路，那次陆砚成出了车祸后，那名女医生第一时间救了他。
德国的餐厅，食物的分量都变得大了起来。
在胡青宁快到的时候，陆砚成就点好了餐，她到的时候，菜差不多就上了上来。
胡青宁进餐厅，看见坐在餐桌边的陆砚成，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衬衫的一颗扣子开着，随性又干净。
脸部轮廓和以前一样深邃，在人群中和以前一样耀眼。
胡青宁走到餐桌前，陆砚成眼神才从手机上移出来，笑着看向她：“胡医生来了。”
“嗯。”胡青宁放下包，坐下。
“给你的。”陆砚成把给她带的玉和烤鸭给她，都是两份，一份给她，一份让她代为转达给姜羽枝。
姜羽枝喜欢陆砚成，陆砚成却对她敬而远之，所以，两个人并不方便见面。
胡青宁打开了那个古朴盒子的包装，看见里面那块色泽通透的玉，关上了盒子，放在一旁，和陆砚成说话。
“谢谢。”她问：“出差吗？”
“吃饭。”陆砚成示意胡青宁吃饭，随后回答：“出差四五天的样子。”
“这样啊。”姜青宁吃了一口焗龙虾回答。
本来也没什么话题的两个人，吃饭就是沉默。
吃了一会儿之后，胡青宁才看着陆砚成说道：“我觉得你变了。”
“有吗？”陆砚成问。
胡青宁：“嗯，感觉不一样了。”
陆砚成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可能是因为结婚了吧。”
“你结婚了？”胡青宁带了点诧异看陆砚成。
“嗯。”他回答。
笑了笑，胡青宁一边拿刀叉切着牛肉，一边微微摇了摇头：“不可思议，不要让羽枝知道。”
“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是既成的事实，没办法改变的。”他说道。
胡青宁愣了愣：“确实，但是对于那些并没有死心的人来说，可能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姜羽枝是胡青宁的徒弟，在陆砚成住院的那段时间认识的他。
结束晚餐，已经是德国的七点多，安都那边，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入眠。
可能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那么大一个房子，陆砚成出差的时候，祝予多少觉得这个房子还是过于大了一些。
其实，在大床上，有一个人抱着自己睡，是会舒服一些。
陆砚成去了德国工作，祝予也照样在安都工作着。
结束繁忙的一天，下班的时间点，如潮的人流开始由那几栋高级写字楼向外散去。
烈日天气，五六点的时分，太阳光线和晚霞并存。
祝予和同事一起下班，手机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是杜音涵发来的消息。
杜音涵：[予予，出来逛街吗？]
看到是杜音涵的消息，祝予再次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是他儿子结婚的那个人。
祝予回消息过去：[好的。]
杜音涵的司机来接的她，祝予上车，和杜音涵一起坐在了后座。
“我们去海边逛逛好不好。”杜音涵对祝予说道。
祝予：“可以的。”
杜音涵的心情似乎并不那么好。
车到海边停下，海水辉映着晚霞，营造出一片色彩斑斓的天地。
沙滩边人并不多，祝予和杜音涵脱下了鞋在海边走着。
静默地走了许久，杜音涵坐下，祝予也随即坐下。
看着天际的晚霞，杜音涵对祝予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有钱就很幸福。”
祝予想了想，回答：“会比没钱幸福。”
杜音涵笑了笑，说道：“但是有钱也不一定幸福。”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想和你说很多话。”她说道。
“但是，我似乎又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是秘密。”她苦笑一声。
“能看出来你今天心情不好。”祝予对她说道。
“我似乎是所有人眼中的坏人。”杜音涵声音很低，带了点无奈。
“一个前夫，一个老公，四个孩子，似乎没有一个是真正和我亲的。”她说道。
祝予在想，是不是陆砚成和她也不亲。
“和前夫的孩子觉得我丢下他们不管，后来的孩子觉得我功利，但是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无奈的东西，你出生在一个看低你的家庭，就会贯穿始终地要强，穷尽地折腾，让原生家庭的人看得起你。”杜音涵说道。
“但是有时候想想，又有什么意义呢？真正想要的，全部都失去了。”杜音涵对着天空和海洋说着，声音里带了点哽咽。
祝予侧头，看见晚霞背景中她的脸，眼睛里带着一点泪花。
她伸手，轻轻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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