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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
陆砚成鲜少见杜音涵，今天的见面，也是回国后的第一次。
本来想单纯地见一面，没想到变成了相亲。
江知茉推了推陆砚成眼前的蛋糕，朝他笑道：“二哥，你喜欢的，海盐芝士蛋糕，大家都有点饿，就先点了甜品。”
陆砚成勾唇笑了笑。
晚餐，陆砚成虽然表现得冷淡，却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还算愉快的一餐过去，杜音涵嘱咐陆砚成送周玥回家。
那边，两个女生在聊着天，这边，杜音涵提着包，仪态端正，对陆砚成带着笑说道：“周玥他们家也算是安都比较好的人工智能公司了，而且她姑姑很有背景，关系网很强大。”
杜音涵偏头仰视陆砚成，眉眼弯弯笑道：“我看她好像挺喜欢你的，男帅女靓，试试在一起吧。”
陆砚成眼神冰冷，本来没有言语和表情，却在几秒之后微微勾唇，似笑非笑。
‘笑容’带着些冷。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精心为我安排的这场相亲宴。”陆砚成的语气不带温度。
江知茉余光瞥过两人那边，看见杜音涵和陆砚成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她印象中，杜音涵和陆砚成应该有半年的时间没见面了，这一见面，就是这样的一场局，换谁都不可能有多高兴吧。
“不该谢谢吗？”杜音涵反问。
陆砚成冷笑一声，讽刺意味更浓。
“我在为你的将来铺路，你在责备我。”杜音涵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怒气。
“有空多为你儿子女儿铺好路，谢谢。”陆砚成没有看杜音涵，径直往前走。
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江知茉转过头，继续和周玥寒暄。
眼前的女生美丽动人，大方得体，江知茉想，大部分男人都是喜欢的吧。
但是，到了陆砚成和陆京铭那儿，她便开始没了底。
陆砚成，她真的不是太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从小就鲜少接触女生，除了他那个喜欢找他的女性朋友。
他好像还没有恋爱过。
而陆京铭......她太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了。
江知茉有片刻的失神，然后继续面向周玥。
江知茉和杜音涵一起回家，陆砚成开车送周玥回家。
周玥今晚的心情甚是不错，微风拂过头发，头发微微飘扬。
她打开车门上车的同时，陆砚成也开了车门上车。
周玥系好安全带轻轻偏头，正好看见陆砚成骨节分明的双手轻放在了方向盘上。
好一双纤长滑腻的手，光看手，就能让人想入非非。
“谢谢啊。”周玥笑看向陆砚成：“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
“好。”陆砚成把手机拿出来加上了周玥的微信。
全程，显然是周玥比较兴奋，而陆砚成比较淡然。
听着轻柔的音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其实我还是比较想做电影，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哥吧。”周玥大学辅修了电影专业，应该还是比较喜欢艺术。
“挺好的，有一个哥哥。”陆砚成说道。
“你不是也有一个哥哥吗？”周玥偏头看陆砚成的侧脸。
陆砚成：“对。”
周玥：“那你不也很幸福吗？”
陆砚成：“是。”
周玥笑了笑：“你还有妹妹。”，想继续说‘你还有弟弟’的时候，她还是管住了自己嘴。
那两个，姓江，应该不能在陆砚成旁边提。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周玥赶紧找补转移话题。
“你看那边那个音乐公园，好像有人在谈恋爱。”周玥偏头看向自己右侧。
公园游玩的人多，现在时值归家高峰期，夜晚的大道有点堵车，车辆走走停停，行进得慢慢悠悠。
陆砚成跟随周玥说的地方，下意识朝公园那边望去，一眼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公园广场边有个巨大的喷泉，喷泉边闪烁着各色霓虹。
那个女生站得很直，和一个男人正对着，两人在说着什么，女生微笑着，眉眼弯弯，一脸璀璨。
男人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喷泉的音乐转换，灯光也变幻了起来，那两个人望向了喷泉的方向，看见喷泉也变换了形状。
应该不是在谈恋爱，毕竟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
陆砚成定神望了那边几秒，后车喇叭响起，他从善如流地转移开视线，朝前方看，让汽车随车流缓缓向前移动。
“好看吧？”周玥笑道：“我们要不要去公园走走。”
那个天色和氛围实在适合谈恋爱。
第9章 是不是只要结婚就可……
“不用了，回家还有点事。”陆砚成开着车往前行进。
“好。”周玥的心情倒是没有受影响。
送周玥到家后，再回自己家，已经是十点钟的时间，不早了，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准备酝酿睡意。
陆砚成坐在自己家花园的阳台边，一边望着阳台外的夜景，一边慢慢浅酌着酒杯中的红酒。
浅酌几口后，他放下酒杯，拿起一旁桌上的手机，找到了苏哲明的微信，给他发消息：[出来喝酒。]
苏哲明还在书房书桌前忙着工作，收到陆砚成的消息之后，立马回复了过去：[怎么的陆总，寂寞了啊？]
陆砚成：[嗯，寂寞。]
苏哲明：[既然是这样，那我再忙也得舍命陪君子了。]
陆砚成：[Simple time。]
Simple time是离陆砚成家和苏哲明家都很近的一家清吧。
陆砚成家和苏哲明家本来也离得近。
苏哲明：[OK.]
陆砚成刚准备锁屏手机出发去Simple time ，手机界面显示有来电。
显示[陆寻墨]。
陆砚成重新坐下，看着阳台外璀璨的夜色，接起了电话。
“爷爷。”陆砚成说道。
“没过来吗今天？”陆寻墨问。
陆砚成今天没回大家庭。
“没有。”陆砚成重新拿起红酒杯浅酌。
陆寻墨：“我今天去祝予家吃了饭。”
陆砚成定了定：“哦。”
陆寻墨：“祝予和她爸爸厨艺都很好，他们做的菜很好吃。”
陆砚成酌了两杯红酒后放下：“所以呢？”
陆寻墨：“所以，你要投资幸得，并且让他们用利润偿还债务，是出于什么考虑。”
他承认自己这次思虑没有周全，没考虑到陆寻墨很轻易能知道这件事。
“出于利益。”陆砚成直截了当地回答。
“陆砚成，你骗鬼呢？”但凡会做生意，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收购这种带债务，快破产的超市，收益和风险占比有多小。
这种生意，可以是其他人做的，但是不会是他们陆家的人。
“建议老陆总还是好好享受生活，不要过问太多生意上的事比较好，容易操劳。”陆砚成勾了勾唇说道。
“陆砚成，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投资幸得和幸得合作，但是，在我这里，你想要和幸得合作的前提，就是和祝予结婚。”陆寻墨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寻墨不用去深想他到底什么思路，但是，他自然有办法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陆砚成抬眸，眼前仿佛出现了今晚喷泉边的场景。
“您是希望您故人看到，他的后人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然后却被你掐灭了吗？”陆砚成云淡风轻说道。
“哈哈。”陆寻墨也甚是自信地笑道：“你陆砚成刚回安都，没谈几个生意就谈不下来了，我真的看不起你啊陆砚成。”
“我脸皮厚。”陆砚成继续说道：“您可以尽情阻止，大可以看到最后受伤的是谁。”
“陆砚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得意！”陆寻墨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倒是没有，没什么感觉。”陆砚成勾了勾嘴角。
“你......你......”陆寻墨那边仿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陆寻墨正生气着，看见吴妈正好经过。
他垂了手，手机离开了耳边，然后失重般向沙发边侧倒去。
“老爷，老爷！”吴妈赶紧甩开了手中的吸尘器，奔向了陆寻墨。
“爷爷，爷爷。”陆砚成明显是着急了，大声地朝着电话那边叫道。
正扶着陆寻墨的吴妈接过电话，一边关心着陆寻墨的状况，一边给陆砚成回消息：“二少爷，老爷身体好像有点不适，我马上给庄医生打电话叫他过来。”
“好，你让他快点，我马上过去。”陆砚成挂断电话。
跑车以城市公路最高限速疾驰着，陆砚成到了陆家之后，看见一脸憔悴的陆寻墨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淡定安抚他的庄医生。
“你把你爷爷气成这样的吧？”看到陆砚成来了之后，庄羽承收好听诊器，从沙发上坐起。
“他怎么样了？”陆砚成关切地询问。
“还能怎么样。”庄羽承故意大声说道：“一怒之下......”
他顿了顿之后，分贝明显降低：“怒了一下呗。”
陆砚成眼神带着疑惑，而陆寻墨表情明显带了点心虚。
“各项指标正常，除了血压微微高了一下。”庄羽承走向陆砚成，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气你爷爷干嘛，大晚上把我叫过来。”
“你知不知道，今天晴晴刚回国，收到电话的时候，我和她正在看电影......”
庄羽承的语气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什么状况很明显了，庄羽承也是一点情面不给陆寻墨留。
陆砚成和庄羽承对视一眼：“那你赶紧回去。”
庄羽承：“拜拜，好好安抚安抚老人家。”
一番告别之后，陆砚成才坐到了陆寻墨旁边，剥起了橘子吃。
“你要是再这样继续装病，我不一定会再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陆砚成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你要是不答应我，说不定我会真的病。”已经被直接拆穿了，陆寻墨也不再伪装。
陆砚成是在想，自己真的那么老了吗？仿佛全世界都在给自己介绍对象。
正聊天间隙，周玥微信发过来了一条消息，是海景房的阳台，一瓶红酒，一个盛着些许红酒的红酒杯。
文字是：[一起喝一杯吗？]
陆砚成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自顾自看着电视，吃着橘子。
橘子还没来得及吃完，杜音涵打来了电话。
陆砚成看着屏幕顿了顿，然后接起电话。
“和周玥聊得怎么样。”杜音涵第一句话便问道。
“一般，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吗？”陆砚成语气不带温度。
杜音涵：“嗯。”
陆砚成：“我困了，睡了。”
说完，他把电话从耳边拿开，挂断。
陆寻墨看陆砚成心情不大好，气压也有点低，乖乖坐在沙发那边。
沉默一会儿之后，或许是闻到了橘子的香味，陆寻墨伸手，悄悄么么去准备拿橘子吃。
不知道是不是陆寻墨微微的动作吸引了陆砚成的注意，在陆寻墨手刚刚接触到橘子的时候，正看着电视的陆砚成一个偏头，和动作瞬间停滞的陆寻墨对视。
空气凝结，只剩下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
对视几秒之后，许是陆寻墨觉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拿起了橘子准备剥。
也是这时，眼神平静的陆砚成面向陆寻墨开了口。
“是不是只要结婚就可以。”他语气平淡，不带什么感情。
陆寻墨还在努力掩饰自己，第一时间没回过神。
几秒之后，他才看向自己孙子，语气带点惊讶地询问：“什么？”
“我说，是不是只要结婚，其他的都可以？”陆砚成重复自己的话。
陆寻墨带点疑惑地肯定。
陆砚成离开陆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半的时间。
他不想今晚在陆家留宿，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虽然陆家并不是不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云玺湾的线路上，跑车的速度明显降了许多。
刚刚和陆寻墨的谈判异常顺利，他问，是不是只要结婚就可以。
他回答：“只要你和祝予结婚，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她谈恋爱都可以。”
“哦不对，婚姻期间，不可以乱搞任何男女关系。”
“是不是也可以离婚？”
“一年以后，如果你还是没办法喜欢祝予，请你开一张协议结婚证明给她之后再离婚，不要影响她再嫁。”
“OK.”
陆砚成开着车，脑子里还是刚刚喷泉边的画面。
夜色弥漫，迎合着各色斑斓。
陆砚成手机传来视频请求，他微微侧眸看了一眼手机，是苏哲明。
他这才想起那会儿他约了苏哲明上酒吧喝酒。
“嘿嘿。”陆砚成接通视频，朝着那头笑了笑。
“靠，等你一个小时了，你在干嘛？”苏哲明那边明显在酒吧，背景还有属于清吧安静的音乐。
“临时有点事，忘了和你取消了。”陆砚成笑了笑：“别生气，好兄弟。”
苏哲明带着故作的愠怒看他：“所以现在是怎么的，是来还是不来。”
“明天还有事情，今天约会就取消了哈。”陆砚成笑着朝那边说道。
苏哲明：“狗男人，耍我玩，我可是放下了工作过来的，结果被你放鸽子。”
“好了好了，改天请你吃大餐。”陆砚成还在笑着。
陆砚成笑的时候少，但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里带着星星，和他平时那冷漠如冰山的表情反差甚大。
苏哲明一直都知道。
他经常想，这个男的，要是谈起了恋爱，不知道得让女生多无法自拔。
回到家里，陆砚成看着和陆寻墨的手机界面发呆。
两人最后的消息，是陆寻墨推送过来的祝予的微信。
有的人，上了年纪，就是记不住事。
他上次已经添加了祝予的微信好友了。
祝予的这一天很忙，招待完陆寻墨吃完晚餐之后，又约了陈亦南问了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
关于幸得，她多少松了口气，终于有了点心情刷刷小说，看看视频。
然后再下载一个招聘网站，准备找工作。
刚下好招聘软件的时候，微信闪过了一个消息提示。
是陈亦南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祝予返回微信，打开窗口，发现是陈亦南拍的一张关于自己的照片。
照片中她头发披着，有微微的风吹过来，头发有了些微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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