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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始终摆出高高在上的骄傲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却不代表他没有担忧和惧怕的东西，就在这里。
尼娅来到实验室门外的时候，里面已经吵过一轮，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队长跟托尼约架。
尼娅先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权杖，走进去用力地在门板上敲击了几下，引起屋内其他所有人的注意。
“洛基的权杖在影响你们的情绪，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没有吵完的我建议最好换个地方，离它远点儿，不然我可能需要准备一些带着冰块的冷水，来帮各位冷静一下。”
“尼娅。”托尼毫不犹豫地放弃跟美国队长的对峙朝她走过来：“你说洛基的权杖……”
“大概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尼娅话音一落，用来定位宇宙魔方的机器响了起来，屋内的众人再次有些躁动，尼娅转头看向权杖，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爆破传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把身边的托尼，另一手轻挥了一下——
在屋内众人有的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到底层，有的被远远冲到门外，有的摔倒在地的时候，只有两个人还稳稳地立在原地，身前隔着一层几乎透明的屏障，将一切抵挡在外。
从地上爬起的弗瑞深深地看了一眼挥手又收起屏障的尼娅，按着耳机开始布置任务。
尼娅推了一把托尼让他尽快去穿战甲，看了一眼弗瑞之后，从娜塔莎和班纳掉下去的碎裂口纵身跃了下去。
第27章 请求
娜塔莎的脚被砸落的重物压住无法挣脱，而另一边趴在地上的班纳博士正因为猛烈的刺激处在变身浩克的边缘。
眼看着班纳身上的绿色已经开始蔓延，渐渐撑裂上衣，娜塔莎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因为恐惧和焦急而沉重起来的呼吸，正在这时从他们掉落下来的裂缝出跳下来一个人。
“尼娅。”娜塔莎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快走！”
尼娅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暂时放下被压住的娜塔莎跳到正在变身的班纳博士身后，伸出左手隔着一指的距离放在他的脖颈附近，十分浅淡的蓝色微光在昏暗的机房里显得清晰几分，趴在地上已经不敢出声打扰的娜塔莎眼看着淡蓝色的什么渐渐从脖颈没入班纳的体内，像是正在跟什么抗争，他身体上先前因为快要变身泛起的绿色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尼娅皱起眉头，控制或者说安抚班纳博士体内挣扎着就要出现的浩克，比她想象的要费力一些，她恐怕需要比预想中更多的时间。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班纳和浩克的思维正在挣扎争抢身体的控制，尼娅不确定下手打晕这个状态下的人是会让浩克跟着一起沉睡还是击晕了班纳反而更方便浩克出现的话，她应该已经凝出长剑开打了。
没有对战之前，对于浩克的实力她还不够了解，不敢托大，所以不让浩克在这高空上的航母里出现是最好的选择。
尼娅看了一眼身边的娜塔莎，右手掌心凝出长剑朝她的方向小心地挥动一下，十分精准地切断了压在娜塔莎腿上的钢管。
“我需要时间。”尼娅对着脱困了的娜塔莎轻声说：“别让别人靠近这里，尤其是可能会刺激到浩克的。”
娜塔莎点了点头，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尼娅一眼：“你要小心。”
“控制不住我会跑的。”
……
安抚控制浩克比预想中花了更长的时间，等满头大汗的布鲁斯·班纳在尼娅的帮助下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清醒过来，几乎脱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粗喘着气朝身后脸色有点儿不太好的尼娅道谢：“谢……谢谢……”
尼娅摇了摇头：“班纳博士，我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跟我一起行动可以么？”
班纳点点头，知道自己的情况跟可能有能力不让浩克出现的尼娅一起是最妥当安全的：“当然，谢谢。”
尼娅没有戴通讯的耳机，班纳身上也没有，机房这里的自己人也早被清空安排离开，尼娅考虑了一下，跟班纳一起往关押洛基的地方而去，到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带人赶过去的弗瑞，班纳跟着弗瑞的人手先离开，尼娅暂且没有走的意思，弗瑞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阻拦她。
尼娅跟着弗瑞来到洛基应该在的地方，关押洛基的牢笼已经不见，寇森怀里抱着一把没见过的武器瘫坐在一边的墙壁边上，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尼娅皱了皱眉凑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没有管弗瑞和寇森对话的内容，像是之前安抚浩克一样，指尖流泻出淡蓝色的微光，没入寇森胸口的贯穿伤。
“我只能做到这样。”尼娅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看了一眼呼吸有些平缓下来，伤口也不再流血的寇森：“我只能暂时控制住他受伤内脏的衰竭，剩下的要尽快交给医生了。”
寇森朝尼娅虚弱一笑：“谢谢……”
“人情还差不多了，下次还需要我出手可能就要收费了。”尼娅勾了勾嘴角转向一旁看着她的弗瑞：“你们原本打算做什么，我可以暂时装作不知道，就当是最后的人情筹码。但是我要事先声明，你的目的达到之后，我一定告诉托尼真相。”
弗瑞知道尼娅对寇森的人情也算有一部分之前奥巴代的事时，寇森帮过佩珀·波茨，帮忙处理过奥巴代的烂摊子的份，到他自己这儿，除了给托尼·斯塔克送东西以供他研究新元素外也就没有别的了，虽然算是救命，但也有他自己的算计在里面。很显然，弗瑞的人情已经用在救寇森的命上面了，之后尼娅最后答应对他们接下来的想法视而不见，是寇森之前的基础。
但也估计是最后了。
虽然……持续不了多久，至少能应付眼前的局面了。至于之后谎言被揭穿的后果……再说吧。
重伤但是性命无碍的寇森被医疗队抬走，尼娅双手抱着胸看着弗瑞通知其他人寇森阵亡的消息后，跟在弗瑞身后，走回已经平息下来的主控大厅。
“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谢谢关心。”尼娅看了弗瑞一眼：“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弗瑞挑挑眉，显然对尼娅的能力很感兴趣。除了他自己刚刚见到的对寇森用的，娜塔莎也已经汇报过尼娅安抚控制住差点儿变身浩克的班纳的事，刚才见到寇森之前他还亲眼看到了正处于无害状态的班纳。
加上不管是索尔，还是洛基，都说过尼娅……
现在的弗瑞感觉到，尼娅这个他越来越觉得神秘可能不好掌控的人，倒真是恩怨分明，算得清楚明白。
他之前应该多给托尼·斯塔克帮些忙的。
主控大厅，在场的托尼，史蒂夫·罗杰斯，布鲁斯·班纳和尼娅都坐在桌前，因为寇森阵亡的消息几人都显得很沉默也很低落，尼娅转头看了一眼托尼，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之前答应弗瑞的事。
在弗瑞说到最后，托尼第一个站起来离开，尼娅没有追过去，在队长和班纳也相继离开之后，尼娅转向手里拿了一张寇森的美国队长卡片的弗瑞：“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但你的复仇者联盟之前一直只是计划，所以……”
弗瑞抬头看向尼娅：“什么？”
尼娅笑了笑：“你说想要把有卓越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当人们需要他们的时候贡献他们的力量，打败普通人无法或者很难抗衡的敌人。”
“是的。”
“你想用你的复仇者联盟去保护更多人，普通人。那……弗瑞先生，你是不是也已经有计划，去保护你想要组建起来的这支队伍中的，每个能力者了？”
弗瑞看着尼娅，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尼娅并不意外，她慢慢站起身：“弗瑞先生，强势弱势，很多时候不一定取决于能力，而你想要组建的复仇者联盟中的这些人，对上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哦，尤其是你的政府的时候，你确定他们还会是强势的一方么？”
一边站着的希尔朝尼娅看过来，对于她的话似乎有些惊讶，弗瑞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情绪的变化。
“这是你的推测，还是……你的经验？”
尼娅勾了勾唇，对弗瑞的试探并不在意：“只是我的建议，或者是我的希望，弗瑞先生。衷心希望你能参考一下。”
尼娅离开主控厅，往托尼和队长所在的，先前关押洛基的地方去的路上，碰到了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徘徊的班纳。
“班纳博士？”
“哦，呃……格雷小姐。”
“叫我尼娅就好。”
“尼娅，谢谢。”
尼娅笑了笑：“你谢过我很多次了，博士。”
班纳也笑了笑：“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布鲁斯。”
尼娅点头：“你在这儿……”
“我注意到你好像……状态不是很好。”班纳看向尼娅：“我想控制浩克要比想象中困难，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够控制好情绪。”
“谢谢你的关心，布鲁斯，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洛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想要造成更糟糕的结果，现在这样我想已经比预期好很多了，你不需要觉得愧疚。如果对我，你还是觉得抱歉，或者真的很想表达谢意的话……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一个私人的请求。”
“当然。”班纳呼出一口气：“谢谢，这样我会好过很多。”
“洛基逃跑，索尔之前说过他有支外星军队，也许离得不远了，之后大概会是一场大战。如果可以，我是说，在不影响你自己的安全和任务的情况下，你还能顾得上的时候，如果可以……”
“斯塔克？”班纳笑着接了下来：“我感觉得到，你很重视他。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我变成浩克之后还……我会的。”
“谢谢，布鲁斯。”
“不，是我该谢谢你。”
跟班纳的并不长的交谈结束后，尼娅继续往前，路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战斗中让人看顾另一个，其实并不是个好主意，甚至并不合理，在遇到班纳而对方带着强烈的感激和愧疚之前，尼娅没有想过这件事。
但是……
她闭了闭眼，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的力量还不够，她能做的事……太少了。
大概洛基说的没有错，她是没有那么在意的，对其他的一切。她会尽力帮忙，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清楚另一个她真正在意的人的态度和决定。
尼娅半路遇到想到了洛基的目的匆匆赶去找战甲的托尼。
尼娅没有阻拦他，只是在他离开之前拉住他的手确认了前几天她给他系上的红绳，还在他的手腕上。
第28章 大战
尼娅跟娜塔莎几人一起赶到的时候，宇宙魔方已经启动在斯塔克大厦的正上方开出一个巨大的虫洞，数不清的齐塔瑞敌人从中出现，中心地带一片混乱。
在这样的时候，队长分配任务布置防线，包括早一步赶到已经消灭了一些敌人后过来汇合的托尼，都没有任何异议，痛快地接受了。
雷神索尔是在众人领下任务之后出现的，在试图说服洛基无果之后。
除了索尔和托尼，其他所有人都没有飞行的能力，而尼娅也没有班纳变身之后的浩克那种惊人的弹跳能力，只能在地面上跟队长和娜塔莎一起消灭敌人。
这是队长第一次，娜塔莎第二次，正面直观地看到尼娅的能力。
她的右手凭空凝聚出一柄浅蓝色的长剑，隐隐有些透明，看起来显得有些脆弱，事实却又证明它锋利无比，几乎一剑就能让长得怪异的外星敌人身首分离，即使是在这样混乱的战斗中，这种颇有些暴虐的场景还是让队长和娜塔莎对尼娅多看了两眼。而当她运力向远处挥剑时，带着不易察觉的浅蓝色的力量一瞬间向远处扩散，几乎能削掉力量散尽之前路径上的一切敌人和障碍。不过也是因为这种格外耗力的招式铺开范围容易误伤，她显然在克制着用得并不多。
娜塔莎注意到了尼娅脸色已经明显开始泛出虚弱的苍白，尽管她的眼睛还亮得慑人。但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战场上，她也不可能说出让尼娅休息收手的话来。尼娅的战斗力比她比神盾局了解的强上许多，在地面的战场军队迟迟无法赶到除了部分警察支援，只有队长和她们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休息。
尼娅虽然比不上浩克，但她却比地上的队长和娜塔莎灵活，所到范围更广一些。队长更多地在寻找被困的平民帮助他们逃离战场，娜塔莎掩护，尼娅则不受牵制尽可能地消灭附近地面的敌人，偶尔掠阵给队长和娜塔莎帮个忙。
尼娅纵身跃到一处车顶挥剑灭了七八个敌人之后，忍不住腿上的微颤，一个踉跄之后险些单膝跪倒在车顶上，恰在此时嘶吼着的浩克从另一栋大楼顶上飞跃过来，将攀爬在大楼墙壁上的齐塔瑞人一把一把地扯下来狠狠掼在地上。
尼娅迅速躲开砸下来的碎石玻璃和齐塔瑞人的尸体，瞥了一眼正在楼顶上咆哮着打砸的浩克，又看了看遍地因为掉落的碎石玻璃造成的一片狼藉，耳边还有楼内楼外惊恐尖叫的人声。
尼娅抿了抿嘴，四处看了看，在看到附近的监控摄像头的时候，眼光闪了一闪。
等尼娅再回到先前的“根据地”的时候，娜塔莎已经不见踪影，队长独自面对几十个齐塔瑞士兵，尼娅跃身过去在半空中朝聚集最多敌人的方向挥出一剑，全副武装的外星士兵一瞬间被放倒一半以上，等尼娅落在队长身边的时候，才用盾牌顶开了一个偷袭者的队长伸手扶了尼娅一下：“你还好么？”
尼娅抿了抿嘴借着他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我没事，谢谢，队长。”
两人说话的短暂功夫，周围又聚集起更多的敌人，还没等反应，金红色的身影迅速掠过，带着燃烧后焦灼的空气，尼娅腰上一紧被猛地腾空抱起又在不远处翻倒的车后面被放下，金红色的马克七号面甲之后，传来托尼微微有些失真的声音，比她的通讯耳机里听到的更模糊一点：“躲好，尼娅。”
尼娅坐在翻到的车辆后面，从沾满灰尘的后视镜里看着托尼跟队长配合清理了桥上的敌人之后，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腾空而去。
她捏了捏自己微颤的指尖，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样的时候，谁都不能停下，即使他们彼此都清楚，已经接近力竭。
当耳机里传来娜塔莎说，她可以关闭宇宙魔方造成的通道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正在另一条街上扫清敌人的尼娅才放松了一点儿，耳机里就传来托尼的声音。
核弹。
“托尼！你要做什么！”
所有人中，尼娅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接下来的计划或者说行为的人。
她的声音从没有这么尖锐而急迫过，即便是面对即将变身的浩克，面对数不清的齐塔瑞大军，她仍然一直是平静而理智的，就算是在渐渐战斗至力竭的时刻，她也没有过哪怕一刻的慌张表情，几乎让其他人都觉得，她不会有恐惧焦虑的表现。
尼娅右手手里的长剑一瞬间消散，她踉跄了一下转身急速往赶来的方向冲去，试图尽可能靠近正上方就是虫洞的斯塔克大厦。
“放轻松，我只是……去送个快递。”托尼的声音还带着点儿不正经的笑意，他顿了顿想到什么：“尼娅，我本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的，当然，单独，我一直在找下一个合适的不容易被打扰的时机，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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