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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嗓音低得磨人：“我顶不顶得住要不要试试？”
“……你又来。”沈雾和徐宴行在这种事上的频率不低，但即便如此，骚话听进耳，还是令她有些害羞。
“今天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叫又来？”徐宴行把她翻到沙发上，一条腿跪着，唇很温柔地开始点火，手把她睡衣撩起来。
沈雾平躺着感受他的亲吻，熏然间听见男人问：“沈雾，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个月该有了。”沈雾嗓子发软，被他托住腰往上抬。
“算上演的那段时间，有小半年。”他撑起身看她。
沈雾哼哼了声：“那也算吗？”
“怎么不算，”徐宴行手慢慢往下，“重说，在一起多久了？”
感受他寸寸进攻，沈雾慌得去挡，“算算算，小半年好了吧。”
徐宴行手很烫，她抓得很紧，在他吞人的视线里小声提醒：“你还没戴那个……”
徐宴行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在这种关头撒娇，这时候听她这么娇软地提一句，沉沉出口气，捞起人挂到自已身上，径直往卧室而去。
第99章 “未来老板娘”
进入十一月，阴雨断断续续下不停，及至下旬，一波强冷空气到访，江城气温直接入冬。
湿冷的空气让人难受，办公室一群体弱多病者接连犯鼻炎，沈雾也没好到哪去，前一晚睡觉受了凉，第二天到公司一个劲打喷嚏。
宋佳欣坐在工位里擤鼻涕，擤完直接干了包感冒灵，熏熏迷迷间听见沈雾这头的动静，指指自已抽屉，“感冒冲剂，要不要来一包？”
吃药说得跟吃零食似的，沈雾摇摇头，问她：“干吃不噎吗。”
“还好啦，主要是不想洗杯子。”宋佳欣丢掉药袋，抱着水杯喝了口热水，像老年人一般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越是接近年底事情越多，总部三天两头发来通知，让统计这个汇报那个，以及年底各种会议的安排，把工作计划排得满满当当。
今天同样很忙，沈雾做完两个表，就有客户到公司来谈事，浩浩荡荡七八个人，再加上徐宴行和高昊，一进会议室就聊了一小时。
中间有短暂茶歇，沈雾和宋佳欣送茶点进去，徐宴行正在跟一位供应商说话，明明年纪比对方轻很多，那副派头却比对方还有气势。
察觉沈雾进门，他睇来一眼，脸上的淡笑未收，眼底的情绪更多出几分温度。他放下手里资料，让两个女生把茶点放桌上，其中一个供应商频频看沈雾，笑问徐宴行：“徐总，这是你秘书？”
“助理，行政部的。”
“大美女啊。”
沈雾轻轻与徐宴行对上一眼，又飞快瞥开，徐宴行唇角弧度大了点，继续与客户讲话。
讲到境外的事，一个女客户拿着文稿走了过来，温声软语给徐宴行指纸上的某个数据。
宋佳欣刚把最后一盒马卡龙拆开放好，趁转身的时候小声同沈雾吐槽：“这女客户绝对喜欢徐总，瞧她那嗓子夹的。”
沈雾扭头看她，宋佳欣朝她眨眨眼，“刚才她在门口跟高总说话可不是这个味儿。”
两人带上门离开会议室。
到了走廊，宋佳欣也不压着嗓子了：“你说，徐总女朋友是啥样啊？”
沈雾有些失笑：“你这么好奇？”
“当然啊，对方有可能是咱们未来老板娘呢！”宋佳欣摇摇头，一脸费解，“不过徐总女朋友心可真大，有这么个极品男朋友还不看紧点，也不来公司露露脸，宣誓下主权。”
沈雾抿了抿唇，只说：“杨经理让下班前交的资料，你三点能把数据发给我么？”
宋佳欣：“能。”
回到工位继续处理手里的活，到四点，会议室那边散会了。
沈雾帮着送人下楼，第二趟电梯时遇见之前会议室里夸她漂亮的供应商，对方明显对她有点意思，三言两语就把话拐到想加她微信上。
沈雾下意识就去看徐宴行，后者盯着缓慢下降的数字面板，脸上神情淡然，好似没什么情绪。
只是当电梯门开有人挤进来时，他却伸手把沈雾拉到自已旁边，说了句：“发什么呆。”
明明不是多亲昵的语气，电梯里众人却品出了点什么。
那位供应商看着徐宴行握在小助理手腕上的手，慢慢反应过来。
都是人精，粉饰尴尬很有一手，供应商开开玩笑就把加微信的事糊弄过去，之后一路都没再提。
几辆车陆续开走，最后车库里就剩沈雾和徐宴行两人。
正要往回走时徐宴行叫住她：“沈雾。”
“嗯？”沈雾刚回完宋佳欣消息，回头看他。
“别人加你微信，你都不拒绝的？”徐宴行淡着脸走过来，把她拉到面前。
沈雾怕人撞见，连忙往最近的车后面走两步，“不是啊，就太突然，脑子锈了下。”
徐宴行眼梢微垂看看她，手摸到她脸，作势就要俯身，“我看看锈成什么样了。”
沈雾哪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挡了那么下，说：“我感冒了。”
“就这么虚。”徐宴行揉揉她头发，又替她整理好，退开两步，放人回去。
进到感应门，两人分道走，徐宴行回办公室，沈雾则要去找店长拿点东西。
店长这会儿在卖场里有事，沈雾等了会儿才跟他去了办公室，拿完返回五楼，刚出电梯没走几步，高跟鞋踩到什么东西，一下子摔坐到地板上。
手里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沈雾坐地上发懵，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
她惊呼的声音引起办公室里的注意，宋佳欣跑出来，看见地上一滩湿漉漉的水，高声骂起来：“哪个倒霉催的把水弄地板上啊？门口有伞架看不到吗？”
骂完蹲下来关心沈雾：“有没有事啊，摔哪了？”
沈雾疼得吸气，眼眶里也有生理反应冒出来的泪，缓了那么会儿，才说：“屁股。”
走廊里陆续有人出来，最后面跟着个徐宴行。
瞧见沈雾坐在地上，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沉，边走边解外套纽扣，一副要过来抱她的样子。
沈雾吓了一跳，顾不上屁股疼，转头找宋佳欣：“佳佳姐，你扶我下。”
“能站起来吗？”
“能。”
沈雾搭着宋佳欣手，咬牙慢慢站起，左侧大腿连臀的肌肉一拉，疼得她差点飙泪。
徐宴行皱眉走近，“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个……人把水洒到地板上，沈雾滑倒了。”
徐宴行薄唇紧抿，山雨欲来的表情，所有人都噤声，心里偷偷暗骂那个没素质的人。
“叫保洁上来处理下。”徐宴行吩咐一声，再问沈雾，“伤到哪儿？”
“……屁股。”
“你扶她一下，马上去医院。”徐宴行对宋佳欣说。
话里意思似乎是他来送，宋佳欣愣了愣，点头：“好。”
徐宴行再看沈雾一眼，折返回去拿车钥匙，沈雾被宋佳欣搀回办公室拿包，之后关了电脑，坐上徐宴行的车一路赶往医院。
第100章 “为什么生气？”
等终于到医院，徐宴行背她去急诊，问诊、拍片一通好忙，最后检查结果出来，骨头没伤到，软组织损伤。
“家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医生放下片子，“你这还得肿两天，最好有人帮你做做热敷。”
沈雾看看徐宴行，又看看旁边的宋佳欣，“……有。”
“那让你家里人每天帮你热敷，另外我再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每天都要贴。”
“哦，好的。”沈雾点点头。
医生噼里啪啦开始敲字，一直沉默的徐宴行问：“她疼怎么办？”
“你是她男朋友是吗？”医生头都没抬，“实在疼可以吃颗布洛芬，最好卧床休息两天，不要压到伤处。”
话音落，打印机里也吐出药方，医生把单子递过来，徐宴行一句话没解释地接了。
很快，下一名被叫号的患者等在了门口，沈雾慢吞吞起身，往外走。
宋佳欣过来搀她，目光在徐宴行身上溜一圈，又落回到沈雾脸上。
她的眼神实在耐人寻味，沈雾没忍住，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宋佳欣张张嘴想开句玩笑，但见沈雾受着伤，又把玩笑咽了回去，只是说了句：“没想到徐总这么热心。”
简直热心到诡异！
宋佳欣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违和感，但她确实只能用诡异，来总结今天徐宴行的行为。
虽然员工受伤，领导帮忙开车送医不是多稀奇事，但没见哪家领导还能背着员工跑上跑下的……宋佳欣想到刚才徐宴行那副明显异于往日的神情，心中忽然冒出几分狐疑。
“沈雾，徐总平时对你有没有暗示过什么啊？”宋佳欣小声问。
沈雾没明白：“暗示什么？”
宋佳欣搔搔头发，“就……他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沈雾一怔，随即屁股上的火辣感迅速爬升到脸上，“没有……你不要乱说。”
“啊，是吗，那可能我想多了。”
宋佳欣又慢慢琢磨了下，平时在公司这俩人碰面都只干巴巴打一句招呼，哪里像有什么，“也对，徐总有女朋友的，不过他人还真不错，要是他不来，我一个人肯定扶不动你。”
沈雾没说话，只是抬头，隔着汹涌的人潮往排队取药的男人看了眼。
不久取到药，三人从医院出来，宋佳欣要回公司，徐宴行先送她。
沈雾在车上接到杨依萌的慰问电话，说明情况顺便也请了两天假，等车开到公司时，又同宋佳欣道谢：“佳佳姐，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回去好好歇两天，早点养好伤早点回来。”宋佳欣推门下车，对前面的徐宴行道，“徐总，那我先上去了，您开车慢点。”
徐宴行微微颔首，一句话没说，发车起步。
从公司开回小区，路程很短。
前排开车的人始终没声音，沈雾低头翻看口袋里的各种药，也没在意。
等车停进小区车库，她将药盒放回口袋，慢慢挪着屁股要下车，徐宴行从前面绕过来，拉开门弯腰把她背出去。
“嘶——你托下去点，别碰到屁股。”沈雾趴在他背上提醒。
徐宴行变换承力点，一言不发往单元楼走。
车库里空旷，一下一下的脚步声沉重地回响，起初沈雾没察觉到什么，但这种安静持续的时间太久了，她终于意识到不对。
谈恋爱越久，越能感知到对方的某些情绪，沈雾觉得纳闷，下巴搁在男人肩头问：“你怎么了？”
徐宴行只说了一句：“我能怎么？”
电梯门开，他背着人走进去，四面八方的镜壁里都是两人的影子，他的表情一览无余。
沈雾再次问：“你在生气吗？”
徐宴行望着不断升高的数字，连眼神都欠奉，“你觉得我能气什么？”
“我不知道。”沈雾确实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徐宴行通过镜子扫她眼，沉默。
问不说，还不理人，沈雾越来越搞不懂，等进到屋后她放下包，歪着身子坐进沙发，同样沉默地看着徐宴行在她房间里活动。
倒水、关窗、开暖气，做完这一切，男人才朝沙发这边走来。
他一靠近，沈雾就抬手圈住他腰，脸贴到他胸前：“徐宴行，你为什么不高兴？”
徐宴行垂眸：“喝水。”
沈雾抬头，看他几秒，人退开接过水杯，乖乖喝了。
“先洗澡，还是先贴药？”喝完徐宴行又问。
“洗完再贴。”
“那去洗。”
沈雾没动。
徐宴行把水杯放茶几上，弯下腰要抱她，沈雾把腰一扭，躲开了。
徐宴行顿了那么一下，重新去拉她手，沈雾把手往抱枕下面缩，脸上软绵绵的笑容也淡了。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问。
“回答什么？”
“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吗？”
“别想太多，你现在有伤，早点洗完澡把药贴上。”
“我没法不想太多，”沈雾头一回在徐宴行面前强势，“你一直不回应我，也不笑，我不知道自已哪里做错了。”
徐宴行盯着她，慢慢直起身来。
他身形高大腰脊笔直，罩下来的影子像座山，沉沉压着沈雾。
她猜得没错。
他确实在生气，也确实在回避，可归根结底是不想将坏情绪发泄到她那里，影响两个人的心情。
本来是想自已慢慢消化掉，只是她问到脸上，那样不退让的神情还是把他胸口那股不舒服的劲给激了出来。
“你自已想不到我在气什么吗？”
他仍旧习惯反问。
反问总会显得一个人强势，以前沈雾不觉得有什么，但当两个人真到了闹矛盾的境地，她才发现这种句式其实蛮气人。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沈雾抿抿唇：“我想不到。”
她眼也不眨看着男人，“我记得是你说，有话不要憋在心里，如果哪里有问题，可以直接问？”
徐宴行喉结微动，脸色倒是挺平静的。
他居高临下垂视她，眸底光色沉沉，搅弄几许不显的情绪。
过半晌，他终于出声：“沈雾，你喜欢我吗？”
沈雾没想到沉默半天他问一句这个，一怔之后承认：“喜欢啊。”
“有多喜欢？是只喜欢此时此刻的快乐，还是喜欢到考虑以后？”
“你想说什么？”沈雾眉皱了皱，表情慢慢发生变化。
“我想说，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不正常，让你总是想遮，想藏？”徐宴行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烧穿。
“不是——”
沈雾下意识摇头否认，却被徐宴行再次抢过话口：“那你非要偷偷摸摸是什么意思？”
“这个话题我们不是聊过了么？”沈雾实在不解，为什么早商量好的问题又被拿出来说。
徐宴行顿了下，胸膛起伏两次，才压着情绪道：“之前我答应你，是不想你因为公开关系有压力，但今天呢？”
他捏捏手指，火气再度上涌：“你摔得飙眼泪都不要我靠近，是不是公开咱俩的关系比你受伤还严重？”
“我是你男朋友，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吗？”
徐宴行节节逼近，把沈雾逼倒在沙发里。
第101章 “你走”
房间本来就很安静，他一声声语速急迫，强势压人。
沈雾懵了那么一瞬。
等回过神，她情绪也开始翻滚：“那我哪里错了吗？是我不小心摔倒错了？还是不应该想太多顾及公开后可能产生的影响？徐宴行，你是上司，还是男人，这种关系一公开，被议论的中心只会是我，我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所以你想那么多，是觉得我们某天会分手？”公开或许会引起一些动荡，但只要两人感情稳定，一切揣测自然不攻自破，徐宴行完全不理解沈雾为什么如此认死理，“就这么喜欢谈地下情？还是说哪怕以后结婚你也要跟我隐婚？”
“沈雾，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徐宴行视线冷沉，仿佛有钩子般紧抓着她，沈雾被他的逼问拉扯绷紧，情绪逐渐失控：“你怎么这么想我？我如果不认真，就不会跟你……”
“不跟我什么，上床？”
露骨的用词，一下子把沈雾钉住。
她手指扣住抱枕，死死看着他。
徐宴行唇抿很紧，脸色很差，高挺的鼻尖像冷冽的刀锋，无畏地迎着她的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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