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竞川没那么多的顾忌,直接问道:“怎么了?”
刚接电话的时候不看着挺高兴的吗?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色。
闻辛尧揉了揉眉心,“没什么。”
他敛眉沉思了一会儿,问一旁的王钦:“花送到了吗?”
王钦立马道:“送到了,不过太太不在公司,是她的同事代为签收的。”
吕竞川好奇地在一旁问道:“花?什么花?你给谁送花了?”
王钦看了眼闻辛尧,小声道:“中午闻总给太太送了一束白山茶。”
吕竞川听他给江栖悦送白山茶,毫不留情地嘲讽:“人家男女之间都送玫瑰,你送什么山茶花啊?”
闻辛尧薄唇轻抿:“这花是她最喜欢的。”
吕竞川纠正他的想法:“这和喜不喜欢没关系,主要是这玫瑰花代表的含义不同,人家表白都送红玫瑰的,女人最喜欢玫瑰花了。”
不知道为什么,闻辛尧很不喜欢吕竞川拿其他人和江栖悦比较。
但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花送错了?
他想了想,吩咐王钦,“你再去订一束红玫瑰送去给太太。”
王钦应是。
*
这边,江栖悦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又一次收到了一束热烈绽放的红玫瑰。
来自同一家花店。
周围的同事都对此露出极为八卦的表情,但因为和她不熟,没敢多问,只是善意地笑笑。
大美人总是不乏追求者的。
江栖悦脸色不太好看,还送!
她将花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这次的花比刚才的还要大,垃圾桶都塞不下。她臭着脸,给了保洁一笔钱,让她帮忙清理了。
众人见状,可惜那捧玫瑰花了,看着得有好几百朵了,大概率是520。
这也太浪费了。
*
闻氏大楼。
偌大的会议室内,明亮的灯光将房间照的通明,最前方的座位上,男人眉眼温沉地望着眼前的文件。
离他不远处的位置,一位部门经理正在汇报上个季度的业绩。
最近两个月,公司的业绩连续增长了五个点,创下了公司新高。部门经理觉得,今年年底年终奖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据,他汇报起来都格外轻松愉悦。
可他越汇报,却见最前面的男人眉头蹙得越紧,搞得他心里十分忐忑。
这闻总不愧是未来的掌权人,对于这样的成绩都仍不满足,不骄不躁。他们这些人对比,简直是没见过大世面,不够沉稳。
但另一方面,他又苦恼,闻总到底要什么样的好成绩才满意?
难不成真要拼命往死里干吗?
“……以上是我的汇报。”
部门经理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提着一颗心,默默的看着最前方的男人。
闻辛尧冷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微掀起眼皮,“艺人管理做得如此松散,你们觉得很得意?”
他将手边的一份文件往会议桌上轻轻一扔,“违法犯罪的人也敢签?你们是不是觉得要让公司早点倒闭?”
众人一愣,纷纷拿起那份文件传阅。
第一个人看到后,脸色顿时变了。
“这……”
原来是公司旗下当红影帝刘思源,被人偷拍到了出入赌场和酒店的照片,甚至还被偷拍到了床上的不雅照,几个人的场面极度混乱淫/靡。
黄/赌/毒一向不分家,这人沾了这两样,迟早所有的都会接触。被迫或是主动。
这份文件被一一传阅,众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件事,在场的人除了闻辛尧,居然没有人一个人知道。
“刘思源的那些代言、合同,尽快处理好,不要再让他出入公众视线了,解约的事情也立刻让公司的法务部处理。经纪人的话,劝他尽早去自首,不要让事情发酵得更加严重。”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信服的沉稳。
众人低着头,屏息凝神地听着。
“我不想以后连这种小事都要由我来处理,否则我会觉得高薪请你们来上班是在浪费我的金钱。”
他敲了敲桌面,“下一个议题。”
众人收起了刚才的得意,战战兢兢地继续汇报。
闻辛尧垂眸,落在手机屏幕上,迟迟没有动静的手机让他心中莫名烦躁。
玫瑰花送了?怎么没有回复了?到底喜不喜欢?
他指尖轻轻扣动着手机金属的边框,脑子里却多了太多此时不该有的思绪。
“停一下。”闻辛尧抬眸,眸光冷沉地直射向正在说话的下属,“最简单的加减都算错,多的营业额你打算补上吗?”
下属一愣,连忙去看报表,发现末尾的数据小数点移错了地方,导致数据直接暴增。
他脸上划过一抹冷汗。
“闻总,对不起,这份文件是实习生交过来……”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闻辛尧沉声打断,“这种低级错误,只能证明你没有做好审核工作,等会儿收拾东西离开吧。”
下属一愣,脸色惨白:“闻总,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错……”
闻辛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底是毫不留情地冷。
明明没说话,可众人仍是感觉到了沉沉的压迫感。
偌大的会议室内落针可闻,众人呼吸几乎都不敢了。
有人给中年男人使眼色,让他安静离开,真惹怒了闻辛尧,就不光是失业这么简单了。
中年男人只能咬着牙离开了。
闻辛尧一向很严格,但今天似乎更加不留情面。
会议结束,众人都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出了会议室,后背都满是冷汗。
吕竞川挑眉,说道:“你今天吃火/药了?”
这些错误按规章制度确实该开除,但总得要点人情味儿吧?
闻辛尧敛眉,“我给过他好几次机会了。”
那人不是第一次犯错了,今天他没心情再次宽恕他。
吕竞川耸了耸肩,没再说话,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会议期间,他坐在他身边,清楚地注意到,他好几次都在查看他的手机,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闻辛尧面无表情:“你很闲?企划书你都半个月了还没写好?”
吕竞川不敢相信炮火对准了自己,讪讪道:“我现在去写。”
呜呜呜,他讨厌工作。
闻辛尧没理会他的哀怨,抬腕看了眼自己时间,“我有事,先下班了。”
吕竞川巴不得他快点走,整个公司现在都是低气压。
*
闻辛尧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决定亲自当面问清楚。
他没谈过恋爱,也是第一次结婚,哄女生的经验为零。
要是不满意,她可以说出来,他可以按照她的心意去改。
离婚,闻辛尧蹙了蹙眉,他现在并不想听到这个字眼。
他想到那个吻,如果真因为这个吻而导致婚姻破裂,他觉得这场婚姻会变成一场笑话。
至少,他目前不想离婚,如此窝囊,如此荒谬。
可他在她的公司楼下等了很久,往常五点半的下班时间,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他也没见到那个人影。
闻辛尧坐在车里,深邃目光望向窗外,有保洁员在清理打扫大楼了,那两大捧巨型花束出现时,他愣了一下。
闻辛尧面色沉凝,让司机下车打听。
几分钟后,司机手里捏着两张硬质卡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太太早就提前下班了,她把您送的花都扔垃圾桶了。”
第34章 如何哄她
扔垃圾桶了?
闻辛尧眉头轻拧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错愕与受伤。
他生平第一次给女孩子送花……
司机犹豫了一下,问道:“要把花……拿回来吗?”
闻辛尧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他那个停顿,更想说是捡回来吧?
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是觉得他还不够可笑吗?
司机也知道,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老板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受挫,气不顺。但他又是有涵养的人,嗔痴喜怒皆很淡,并不迁怒他人。
司机有些时候都有些心疼他,做人不发脾气,一举一动跟尺子量好了一样,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意思?
他压下心底荒谬的念头,问道:“先生,现在去哪里?”
还没下班就提前来杂志社楼下等着了,守株待兔几个小时,都没见到人,现在要去哪里?
闻辛尧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沉声道:“去机场。”
戚莺上午来电说闻柏青有个很重要的朋友突然去世了,闻柏青要去参加追悼会,她也要陪他走一趟,所以说好的上午来京市,时间也推到了下午。
闻柏青要在那边帮衬一二,不打算来了。只有戚莺一人北上,航班信息也已经发给他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抵达。
闻辛尧无奈,本来夫妻俩一起去机场接机,戚莺肯定格外开心。可被自己搞砸了……
小妻子难哄,更棘手的是,他无从下手。
闻辛尧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揉了揉眉心。
车厢内很安静,对他而言是绝佳的办公环境,平常他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回复几封邮件,或者是签几份合同。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安静。
若是今天哄好了江栖悦,她此刻该坐在他身边,滴滴答答地用装饰得华美漂亮的美甲敲着手机,或是刷短视频笑得花枝乱颤……
闻辛尧摁灭手机,压住这些莫名想法。
*
汽车疾驰而去,高架上的车流如织,不过好在他因为在那儿干等着,正好碰上了晚高峰。
滴滴答答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
司机感觉到了车厢内过于沉闷的气氛,悄悄地打开了广播电台。
恰好是一档晚间情感电台。
“这位先生是苦恼不知道女朋友为什么生气,又该如何哄好她对吗?女生其实是个可爱又奇妙的存在哦……”
司机脸色一急,连忙道:“抱歉先生,我立马关掉。”
平常电台广播也会播一些东西,但闻辛尧只听一些金融财经类的采访和新闻。这个电台是他今天用的,一时忘了调回来了。
司机恨不得把自己捶死,今天闻辛尧心情本来就不好,自己还犯了这种失误?
他攥紧方向盘,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让它们自作主张,开什么广播。
“不用。”出乎意料的,闻辛尧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就听这个。”
司机一愣,把刚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这种风格的广播,闻辛尧也听?
闻辛尧凝神,耳朵敏感地捕捉到这个信号,或许是有能解决他困境的办法。
“请对她们的小脾气给予理解。她们也许敏感又脆弱,但她们同样温柔又包容,其实哄她们开心的方法很多,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爱。”
“爱,才是关键。”
闻辛尧眸光微闪,爱?
*
他们比预计时间还要晚一个小时才抵达机场,闻家航运发家,有自己的航空公司——闻远航空。
机场内有专属闻家的候机室,闻辛尧大步走过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闻辛尧询问了公司的人,一查信息,戚莺早就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
“小闻总,闻总和太太是被人接走的。”公司员工见闻辛尧这个时间才来接机,小心提醒道:“有其他人早来过了。”
这接机的人都没商量好吗?分批来接人。
闻辛尧一愣,“有人接机?”
工作人员点点头,“是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士。”
那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911格外吸睛,在机场外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就引得人纷纷拍照。
闻辛尧抿了抿唇,年轻的女士?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生穿着绿色的旗袍,明眸皓齿,抬着下巴看人,却又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倨傲,一身的气质矜娇又高贵,好像天生的公主。
“是她吗?”闻辛尧将照片展示给工作人员看。
他们看了看照片,辨认了一下会一致摇头:“不是。”
意料之中,可闻辛尧心底冒出点点失落,他啼笑皆非,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居然会以为江栖悦跑来接机了。
闻辛尧又找到一张闻幼宜的照片,这次大家才点头,说是这个人把人接走的。
闻辛尧颔首,果然是她。
戚莺大概率是给闻幼宜打了电话,让她来接。
只是他有些奇怪,戚莺知道闻幼宜社恐又胆小,怎么会让她出门接她?而不是给他打电话催他?
闻辛尧没接到人,只能往回走。
他给闻幼宜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又给戚莺打,同样没人接。
闻辛尧:“……”
他有些心累,两人都联系不上,实在让人担心。
他眸色渐深,只能等他亲自回家了。
可等他抵达江丽一品,家里除了徐姨,没有别人。
徐姨:“姑爷?你回来了?”
闻辛尧点点头,第一时间问道:“栖悦呢?”
徐姨:“小姐还没回来。”顿了顿,补充道:“幼宜小姐也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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