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洒脱爱自由,可骨子里有着女孩子的矜持,甚至有些保守和传统,否则也不会和孔槐之谈恋爱的时候,好几个月了还只停留在牵手阶段。
她对婚姻有着女生特有的浪漫和期待,认为性与婚姻密不可分。可现在,两人这塑料婚姻到期了,他们再这样那样,多不好啊!
还有就是,大小姐觉得好没面子,想到失忆期间,她对闻辛尧的态度,说得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都惨不忍睹,啼笑皆非。
闻辛尧当时是不是心里在嘲笑她?她要是坦白自己恢复记忆,她还怎么面对他?
江栖悦呜咽一声将脸埋进手掌心,恼闻辛尧最开始不把真相告诉她,让她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也恼自己傻乎乎的说出那些话。她懊恼了一会儿,等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下,她起身抱起床上的枕头,准备暂时住客房去。
反正,等她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和闻辛尧坦白恢复记忆这件事,她什么时候再和闻辛尧同床共枕。
她咬了咬唇,心想,说不定以后也没有同床共枕的机会了。如果他们摊开了说,闻辛尧会不会和她离婚?他那么重承诺讲信用,离婚协议书都签了,在他的规则中,就该履行合约。
江栖悦心里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抱着枕头就往外走。
闻辛尧吹好头发走出来,就看到她闷头往外走的背影,他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你去哪儿?”闻辛尧垂眸,扫了一眼她怀里的枕头,低声问。
“睡觉。”江栖悦没看他,低声闷闷地说道。
“床在房间里。”
江栖悦气恼,她又不傻,当然知道床在房间里。她嘟嘴:“这张床我不想睡了,去别的房间睡。”
闻辛尧不清楚她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叹了口气,俯身轻轻抱住她:“其他房间的床很硬,你睡得惯吗?床也小,你滚下床了怎么办?”
大小姐睡姿不太好,睡习惯了超大床,小床委屈了她。她房间的床是特别定制的,几十万美金,堪称奢华。
“我才没有你说得那么娇气!”江栖悦不太服气地回道。
“真的?”闻辛尧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江栖悦被他看得底气不足,她哼了下,挣开他的怀抱:“那也不要你管。”
闻辛尧笑了声,将她打横抱起,语气淡淡:“你是我老婆,晚上要和我睡,自然你睡哪儿我睡哪儿,我当然要关心一下我的居住环境。”
江栖悦气得锤他:“那也有分房睡的夫妻啊。”
闻辛尧:“我们不可能是分房睡的夫妻。”
“你……”江栖悦险些急得把两人这两年都是分房睡的事情说出来,保存了一丝理智才忍着没说出来。
胡说八道!他们睡一张床才几天?以前不都是各睡各床吗?欺负她没有记忆吗!
闻辛尧抱着她,往卧室外走,“你想睡哪间房?”
他语气纵容,一副“她睡哪儿他就跟着睡哪儿”的模样。
江栖悦咬了咬唇,心里好生气,她睡客房就是为了避开他,现在他这样黏人,她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她才不想睡又硬又小的床。
她气得揪他的头发,刚洗完的头发蓬松柔软,抓起来很顺滑,“回去!”
“回哪儿去?”他明知故问。
“我的卧室!”
“不睡客房了?”
“不睡了!”
闻辛尧轻笑一声,没再逗她。
江栖悦逃跑计划落空,她气得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缩进被子里。
闻辛尧站在床头,看她气闷地躺在床上,忍着笑:“不洗澡吗?”
“不洗,你要嫌我脏,你睡你房间去。”被子里传来女孩子似娇似嗔的嗓音,闷闷的,带着股孩子气般的赌气。
闻辛尧轻笑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他侧身,伸出长臂,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揽进怀里,脸轻压下来,在她唇角细细密密的啄吻,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江栖悦感觉浑身燥热发烫,他的吻逐渐带上技巧,她整个人都被他吻得晕乎乎的。
在她浑身犯软的时候,他稍稍退开,问她:“为什么想睡客房?”
“……”江栖悦沉默,不回答。
闻辛尧又低下头,吻住了她。
再次呼吸急促,面容发烫,眼神迷离,男人哑着嗓子,再次问她:“你想躲开我?”
江栖悦咬唇,觉得他简直神奇,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她瞪他一眼,气他明知故问,这双潋滟水眸含嗔带娇,水波粼粼,很是可口。
闻辛尧没忍住又低头吻了她。
江栖悦心里尖叫,被他弄得一颗心忽上忽下,气息凌乱。
等两人分开,她的唇好似熟透了的樱桃,泛着糜红的艳丽,一双明眸带春,透着股妩媚勾人。闻辛尧深深吸了口气,忍下那股难言的燥热,他勾着冷白长指,替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声线哑得厉害:“岁岁,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他不清楚她此刻的想法,恢复记忆的她,让他捉摸不透。他惶恐她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但又不能由他揭开真相,如果,如果是真的……
他该如何?他又该如何挽留她?
他能做得,只有等待。她不说,他便等她,等她愿意说的那一天。
·
第90章 离婚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江栖悦都能清晰感觉到闻辛尧的克制,他呼吸也是烫的,心跳是急促的,就连抱着她的手臂也是紧绷的。
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吻了她之后就安安静静地抱着她。这让江栖悦从羞窘到茫然,她从他怀里仰起明艳的小脸,认真看了他几眼,咕哝道:“你好奇怪。”
刚才的闻辛尧看上去……让她想抱抱他。但他那样深沉稳重,那样无所不能,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闻辛尧心底叹了口气,一把将她的脸按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心底汹涌的情潮:“睡觉。”
江栖悦挣扎着又抬起脑袋,闻辛尧本就忍得难受,被她这肆无忌惮地撩拨,也是蠢蠢欲动。
他大掌警告似的拍了拍她的腰,“再不睡觉,我不保证晚上还能让你睡。”
江栖悦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脸上烧起来,尴尬道:“我还没洗澡。”
闻辛尧:“……”
他松开手,江栖悦慢慢从他怀里爬起来,下了床直奔浴室。
闻辛尧怀中空空,他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水晶蝴蝶吊灯,长腿并着,缓缓平息着肿胀的难受。
江栖悦照例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一个小时,等她香喷喷地出来,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趴在床头,看到了他紧紧蹙着的眉心。
江栖悦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蹙了一下漂亮的眉,轻咬下唇,他工作很累吗?怎么感觉他好像睡觉都绷着?
她眼睫扑簌颤动了两下,下一秒,她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指尖放在了他的眉心,轻轻抚平,似乎是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他的眉心舒展开来,额头再次变得光洁。
她弯了弯唇,用气声小小地说了句“好梦”,才将室内的灯熄灭,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他身侧躺下。
房间陷入昏暗,大概十几分钟后,本该沉睡的男人睁开眼,漆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深邃幽暗,耳畔是清浅平和的呼吸声,他抬手将人揽进怀里。
小姑娘睡意熏然,朦胧间发出小猫似的咕哝声,他凝神听,是她的娇嗔呓语。
“闻辛尧……”
闻辛尧勾了下唇,心里酸胀,他低低道:“梦到什么了?”
自然无人回应。
闻辛尧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缓缓阖上双眸。
*
星璨娱乐。
因为和江栖悦一起玩过,吕竞川觉得她的脾性还挺对胃口的,对这个大小姐印象转变很大,自发地将她划入了自家人的圈子里。
于是,吕竞川想到过几天有个朋友结婚,江城有个好玩的度假村,他就想约江栖悦和闻辛尧一起去。
但他昨晚忘了问江栖悦要联系方式,一时之间找人找不到。吕竞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想到了某人一定有她的联系方式。
【不想上班:咱嫂子微信是啥呀?把她微信名片推给我呗。】
闻辛尧正在开会,没看到消息。吕竞川左等右等,等得不耐烦,干脆跑他办公室等他。
吕竞川和闻辛尧的关系很好,又因为他没什么架子,几乎全公司上下都吃得开,秘书办的人见他来了,提醒他闻辛尧在开会。
吕竞川摆摆手:“没关系,我在他办公室等他。”
秘书办的人对他经常来闻辛尧的办公室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闻辛尧并未阻止过他私下来他办公室,于是也将他放进去了。
“吕总,你是卡布奇诺加奶加糖,对吧?”秘书办的人对他的口味都十分熟悉了。
吕竞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的,谢谢。”
吕竞川走进总裁办公室,他毫不见外地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下,悠闲地转了一圈,眼神一顿,激动地直起身。
卧槽卧槽!他居然在闻辛尧的办公桌上,看到了私人合照!
他一把将桌上摆放的婚纱照捞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照片中的人。
江栖悦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他也是当过一段时间导演的,见过的美女那可是数不清的,说实话,娱乐圈里那些女明星颜值都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
他舔了一会儿颜,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这是闻辛尧?笑得这么骚气,打扮得跟孔雀开屏似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矜冷沉稳的闻辛尧?
这照片是P的吧?
他和闻辛尧认识这么多年了,可以说从穿开裆裤两人就认识了,他还真没见过他这幅模样。
这这这……他是在做梦吧?
正当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闻辛尧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抓着的婚纱照,反应很快,大步走过来,将照片夺下来,然后轻轻放在桌面上。
“别乱动,小心弄坏了。”闻辛尧语气低沉,说道。
“哪有这么容易坏?碎了重新弄个相框就好了。”吕竞川无语地说道,“至于吗?”
闻辛尧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不善:“寓意不好。”
吕竞川:“?这么迷信?”
闻辛尧懒得理他,“你别乱碰就对了。”
吕竞川一脸受伤,觉得自己竟然比不过一张照片,捂着心口,立马就开始飙戏。“我们三十年的感情,竟然如此让你轻视……”
闻辛尧波澜不惊:“没事就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吕竞川:“……”
他收了戏,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无趣,江大小姐哪天嫌弃你,一脚把你踹了。”
闻辛尧抬眸,眸光冷冷地瞥他一眼,吕竞川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雷点,还在那儿吐槽:“她可不愁人追,那什么孔槐之最近也在闹离婚,他可是人大小姐初恋,白月光的存在了,和人大小姐年龄相仿,志趣相投……”
吕竞川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冷,他眼神一瞟,就看到闻辛尧眸光清冷地望着他。
他脸色一僵,换上讨好的微笑后,连忙补救:“不过再怎么样,都比不过你,帅气多金,成熟稳重,他们那种小白脸已经没有市场了。”
“孔槐之离婚了?”闻辛尧冷声道。
“是啊,听说他被他爸打个半死,在家养伤呢,李菲委屈地跑回娘家了,他们的事情闹挺大的,你刚拍完婚纱照回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吕竞川啧啧说道。
他倒是佩服孔槐之,听说他宁愿被他爸赶出家门,断绝关系,都要离婚。这一点比他骨头硬,当初家里停了他的卡,他没钱了,就乖乖回家,听从老爷子的安排,跟在闻辛尧身边学习。
大家都说孔槐之是要重新追求江栖悦,不过这件事没人敢乱传,背后吃吃瓜就行了,毕竟涉及到闻辛尧,也没人敢乱说话。
吕竞川看了一眼闻辛尧,见他眸色黑沉沉,但脸色还好。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生气?”
“气什么?”闻辛尧只是觉得孔槐之闹太大,会影响江栖悦的名声。孔槐之这种举动,说不定大家还觉得他是个情种,当成他的风流韵事。这种事情,吃亏的总是女孩子。
闻辛尧敛眉,唇线绷得笔直:“栖悦和他不可能。”
以江栖悦的骄傲,孔槐之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吕竞川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自信,也是,咱嫂子和你感情甜蜜,他瞎蹦跶什么,平白惹出这么多流言蜚语。”
闻辛尧沉默,没说什么。他不是自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自信对江栖悦的了解。
他心底涌上一股烦躁,声线低沉:“你有闲工夫就去把上周你闹出来的绯闻给处理了。”
吕竞川讪讪笑道:“等会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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