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更严重,白芒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能感到狼的利牙已经对准了她的脖子。
可突然,这种感觉都消失了。
白芒只觉得身体极重,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落在了一团绵软的云里。厚重的云轻轻托着她,随后包裹住她的身体,她忽然觉得安心。
就像是失路许久的旅人,突然被接回家中,靠着暖和的被褥烤火。
她不容抗拒的沉沉睡了过去。
修真楚家,几个楚家子弟们忙忙碌碌的在搬屏风。
九同宫,是仅此于楚家家主所住正殿的最大宫殿,平日里大多是锁着的,偶尔楚家家主才会进入一次。
现在被整理一新,就连围绕着的祥云都是五彩的,新捕的锦鲤被投入缸中。
一道银光忽然破空而来,直冲入殿内。
楚家弟子揉揉眼睛,用胳膊肘捣捣旁边人,“是不是有什么来了?”
“怎么可能,那么多道结界设着,还能有无声无息闯入楚家的人?”
话音未落,九同宫里的所有人突然双脚离地,全飘在空中。
还没弄清楚情况,银光一散,他们全被打落下去。
九同宫升高许多,从顶端密密麻麻覆盖着龙鳞一般的光点,直到全部把九同宫包裹起来,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红帐翻覆,或许是他交代了要有女子所用的东西,也或许是楚凌峰的心思,内殿中的陈设都很旖旎。
把白芒先放下来,楚卿礼理了理她的发丝,眼睛干净的像是在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司甚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提醒了他还有一个人。
楚卿礼垂眸,放下床幔,不愿意让别人窥到她分毫。他回头,眯眼瞧着这只狼妖。
他弱小,愚蠢,残暴可笑。
他给芒芒下了药,意图伤害她。
可芒芒还是摸了他。
楚卿礼瞳孔突然变了,丝丝缕缕的黑色从他身上漫了出来,不再被压抑的躁意充盈在他眉目间。
龙族威压之下,司甚之伏下身子,被迫变回了原形。
碍眼。
长剑突然横空出现,噗的一声,贯穿了司甚之的身体。
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司甚之愣了片刻,周身才传来彻骨的疼痛感,这把剑上像是凝聚着天地间最冷的力量,能冰冻住所有生机。
血流遍地,生命最后一刻,他徒劳的伸长脖子,瞧着另一个方向。
明明,已经离楚小姐很近了。
再也没有人能发出聒噪的声音,楚卿礼掀起床幔,看着仍昏迷不醒的白芒。
龙尾慢慢显现,尾尖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攀附着她露出来的脚腕。楚卿礼弯下腰来,贴在她脸上,鼻尖蹭了蹭她的。
这么久不见,她身上属于他味道都淡了。
楚卿礼忽然有些生气,他拿出袖中的一捆绳索,仔仔细细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衣衫自行凌乱松散着,他的手臂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延伸到了他心口处。
这是他的一截龙筋,天地间最牢固的绳索,非它莫属。
楚卿礼轻轻勾唇笑着,眼下一点猩红,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碰撞出种平静的疯意。
“芒芒,若不是为了取筋养伤,我早就把你带回来了。”
声音轻喃着,龙尾已经攀行而上,贴在她的腰间,楚卿礼眼中尽显浓重的占有欲。
他的护心鳞,他的龙筋,都在她身上了,她也是他的一部分。
楚卿礼把绳索另一端,牢牢绑在了自己手上,他好似理解了林姝芝的行为。
在她冲司甚之言笑晏晏,教他修习术法,轻柔抚摸他的的时候。
楚卿礼真的很想,真的很想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他拉起了她的手,伸入他松散的衣服里,缓慢往下。
肌肤在一寸寸兴奋战栗,楚卿礼难以再压制住呼吸,竖瞳里都是小小的她,还不到他半个尾巴大。
她的手本就绵软,如今昏睡着,手指更无力,由着他的心意去任何地方。像是个懵懂的孩童,他抓着她的手探索自己的身体。
楚卿礼说过,他早就对男女之事烂熟于心,那些步骤他一清二楚。
可原来那一刻,是这种感觉。
神魂都飘散了出去,他低垂的眼尾半眯着,尾尖无奈的蜷缩又绷紧,汗渍满身,分明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这种神态,是被不齿的,可却是他自找的。
束紧她的手指,楚卿礼看着他们手腕上的连接,忽的满足,耸动的腰身就在刹那间爆发出来。
他没有平复,没有休息,泛红的眼睛再次看向她干净的面容。
“芒芒……”
时间太短了,对不对?他要让她满意,要让她方方面面都快乐。
螭龙讨好的低下头,爬在她颈侧,蹭着鼻尖去闻她的味道。
喜欢,他好喜欢芒芒。
妖性,或者说是兽性,尽然被激发了出来。
龙鳞覆在眼下,楚卿礼伸出尖利的牙齿,龙尾把他们牢牢困在了一处。
不能吃。
他克制着冲动,牙齿叼住她后颈上的肉,龙尾帮助着她,把她翻了身。
她衣衫完整,面庞干净,睡着时犹如一个神明。
曾在他心中紧绷的禁锢,此刻全都崩坏了,她是不容亵渎的神明又如何?
肮脏是他,堕落是他,他如她所愿的臣服。
楚卿礼哼了一声,她的小衣是有她的味道,可早就不能满足他,那些不能释放出来的欲望,此刻终于有了出口。
龙吟声不断,他放纵的扯着她的身体,双瞳紧盯着她的眼睛。
快醒过来,芒芒,看清我都在做什么。
第39章 崩坏 “芒芒也摸摸我,好不好?”……
薄雾濛濛的早晨, 阴天,并没有穿破云层升起的太阳。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呼吸间哈出白芒芒的气。
通了宵的打工人, 灯才关掉,哈欠连天的转头, 便看到浓雾中有人站在高楼上, 顿时惊恐的发出叫声。
淹没在格子间里,什么都传不过来。
白芒就站在高楼上,如此庞然大物之下,她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 真像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尘。
手指轻轻松开, 辞退令就像雪花般飞走, 再看不见一点踪影。扔落在地上的手机, 屏幕闪了闪,最终因为没电关机,划过一条短信。
“过年去你爸家吧,妈这里刚生了弟弟, 不方便。”
白芒胸口还别着一朵白花, 旁人都以为是她在祭奠去世没多久的奶奶, 其实还有她被邻居投了毒的小狗。
起先白芒是不想跳楼的, 她只是想在天台上透透气, 她的房租还欠着, 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剩菜。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低头去看那一眼。
人如蝼蚁, 被吞没在这整座冰冷的城市里,吵嚷的车水马龙。
这个世界不需要她,也没人爱她。
白芒就突然觉得没意思。
人从高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风好似能飘行许久。
在那一刻,白芒竟感到了自由。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系统。”
直到冰凉的机械音进入她的大脑,白芒没有痛觉,局外人一般看着“她”血肉模糊,生前不得人侧目,死的时候,倒惊起了一阵围观。
猛地睁眼。
红绸般的帷幔轻轻飘动着,古香古色的房子,雕花窗棂里透过浮光,白瓷瓶中横插一支睡莲,香气扑鼻。
睁眼看了很久,白芒视线像是才聚焦,她只觉自己像是做了漫长的一场梦,前尘都是虚妄的,眼前好似才是真实。
浮动的目光,被一点银白色光芒捕捉,白芒眯眼瞧了许久,好生眼熟的一条龙尾巴。
龙尾?!
还在宕机的大脑瞬间重启,白芒蹭的坐起来,腰腹被拉的一阵钝痛,腿也是痛的,她记忆还停留在被司甚之下了药的那一刻。
视线顺着龙尾上移,白芒对上了一双沉黑的眼睛。
就像是捕猎的野兽,在猎物察觉之前,已经无声盯着她许久。
白芒有些发懵,没弄懂眼下的状况,她不是该被司甚之剥皮去骨,离开这个世界了嘛?
为何又在楚卿礼面前。
又为何他衣衫不整,面色绯红。
“芒芒。”
他开口唤她,声音低哑,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他手的位置。
腰腹与龙尾衔接处,鳞片消失的地方,她水灵灵的和一个精神的家伙打了照面。
甚至因为她的视线,那家伙好似更精神了许多,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就覆在上面,手腕上还挂着她曾送他的链子。
楚卿礼沉着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她神色错愕,呆呆的样子,他忽的觉得愉悦,五脏六腑都熨贴了。
她在看他!
这一认知下,楚卿礼舒适的眯着眼,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
而后慢条斯理的擦擦手,龙尾拖行着,慢慢凑向她。
费了十足气力,白芒才懵懵懂懂的移开眼,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咚一声,在寂静中显得尤其大声,他尚且衣衫凌乱,白芒当即红了脸。
楚卿礼也因这一声停顿了一下,随后低眼,尾尖摆了摆,他更快的移向她。
白芒羞惭的转开脸,猝不及防看到了被钉在地上的狼妖尸体,她大脑白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是司甚之。
尸体都僵了,不知道死绝了多久。
面色迅速的变白,白芒张大了嘴巴,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感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向司甚之。“你对他……做了什么?”
音调都有些惊恐的颤栗着。
距离她只有半步之遥,楚卿礼突然停下,眼神错愕的呆了呆。
他都做了这些,芒芒第一句话,记挂的还是那个狼妖?
一直轻扬着的嘴角沉压下来,楚卿礼动了动手腕,她的胳膊就被扯着落下来,整个人都惯性的面向她。
她和他的手腕间,一条红光闪了闪又落下,白芒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他的脸就放大在了自己面前。
楚卿礼委委屈屈的低垂着眉眼,像是一只被抛弃的,自己找回来的小兽,仿若鼻尖与眼尾都是湿漉漉的。
“芒芒,我听你的话。”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动了动手指,那碍眼的狼妖尸体就被扔出了九同宫,直往下面的宫殿里砸去。
那道绳索像是有灵性,她被扯着往前跌,贴在他前胸上,手掌下意识往前伸,顺势擦过了他紧绷的腰腹,肌肉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微微跳动。
刹那间黯然了眼眸,楚卿礼的龙尾蜷缩过来,蠢蠢欲动的盘旋在她脚边。
“欲望我也放纵了,人我也杀了。”
似是被提醒了,白芒分神打量着四周,眉心突突的跳。
一滩又一滩的水沫,干涸之后又覆盖了新的,似乎遍布了这殿内,浓郁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甚至于她的身上都有这样的痕迹。
从看到司甚之的尸体,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在此刻更是崩了个七零八碎。
头脑里满满当当只有三个大字:
完蛋了!
白芒仿若能看到,成了形的三套海景别墅,冲她摇着手飞走了。
大反派死了,男主角杀人纵欲,剧情更是不知道崩坏成了什么模样。
事情还能更糟糕吗?
下巴突然被捏着,她被迫仰起头,看向不满她分神的楚卿礼,白芒哀嚎闭眼,能更糟!
楚卿礼不加掩饰的目光落在她唇上,拂过她衣领,他的龙尾也覆盖上来,牢牢捆住她双腿。
这般眼神傻子都看的出来,白芒想起宿雪镇上那个大夫的话,他现在约莫是处在第二个发情期。
白芒自暴自弃的解衣服,“你想做什么?”
整个事情都在偏离轨迹,世界糟糕到了这个程度,不如爆做一顿算了,至少她舒服了不是吗?
“芒芒也摸摸我。”
拉衣领的动作突然停下来,白芒低头,愕然的看向他。
将她举着坐在自己盘旋起来的龙尾上,楚卿礼伏低身子,抬眸认真看着她。
是最适合她摸的角度,都不需要她手抬太高,就能轻轻摸一下他的发顶。
“你把我绑起来,就只是这样?”
楚卿礼面上的小痣自有惑色,他仰起头,眼睛里明明是交织缠绕的欲念,尾尖也在不规矩的乱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绑的不是芒芒,是我。”
不是他把她绑在他身边,而是他把他绑在了她身边,他的龙筋束缚的是他,她仍旧可以自由的去世间任何地方。
头都低在了她的掌下,楚卿礼央求着她,“芒芒也摸摸我,好不好?”
心似乎在瞬间静了下来,白芒看着他的眼睛,被蛊惑般将手心按了上去,极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在衣服下摆弄着的龙尾都安静了下来,汹涌的波涛像是刹那间沉寂,楚卿礼闭上眼,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比性.欲更难以压制的,是爱欲。
红帐之间,白芒无声的听着,她沉寂已久的心在慢慢跳动。那场大雾好似要散去了,她看到了树池里刚长出来的嫩绿小草。
手指移动在他眼尾,白芒擦了擦他眼尾的红意,“楚卿礼,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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