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芸不忍看这样的惨状,她侧过脸,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年幼时楚凌峰兴致勃勃教她术法的样子。
“对他的处置,我可以给一个机会。”楚卿礼突然开口。
被拉到太阳下的楚凌峰,就像是一个蠕动的虫子,白芒退后半步,忽觉有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回望过去,便于楚卿礼四目相对,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楚卿礼就说道:“他的生死,如今她说了算。只要她答应,我就给他了断。”
话音一落,楚卿礼果真就事不关己一样坐了下来,淡漠的瞧着她们,一只手垂在溪水中拨动着。
白芒只得转头冲楚书芸笑笑。
楚书芸却是心中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狐妖纵然顶着和白芒一样的脸,可终究也是当年所有事情的局外人,她不会对楚凌峰有那样浓重的恨意。
“这位狐妖姑娘,求你开个尊口,准了他去死。”楚书芸恳切的看着她,“只要你帮忙,我以如今楚家主的身份允诺,必定回报于你。”
不等白芒回答,地上还没睁眼的楚凌峰也呜呜着口齿不清的恳求,含混着说快让他死。
“纵使他恶贯满盈,五年折磨也足够了。”楚书芸继续央求着,这总归是她的生身父亲,任由他被杀死已经是她的不孝,楚书芸没办法再看他这样受折磨。
她眼中满是真切的恳求,放低了姿态,轻拉起狐妖的手。
楚卿礼也懒散的抬眼,溪水极冰,他的手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不停撩拨着水花,水面下的手腕布起银白的鳞片。
楚书芸求情的时候,白芒就只是低垂着头安静去听,她一身水红纱裙轻微摆动。
白芒侧首,看向了在地上匍匐的楚凌峰,心中却想起了之前在龙骨秘境,瞧见的楚宋。
她柔婉温良,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狐妖姑娘,就这样杀了她,可好?”
楚卿礼的手从水中抽出,水滴砸落,他也在等她的回答。若她愿意,她就可以亲自手刃楚凌峰,也算是她的复仇。
白芒终于抬起头,脸上挂着笑,“不好。”
滴答,水珠砸在新开的小雏菊上,那朵菊花晃了晃。
楚书芸错愕瞪眼,有些不能理解,“为何?”
“不原谅罪人,需要什么原因?”
捻着潮湿冰凉的指尖,楚卿礼低头,短促的笑了一下。
她总是这样,这才该是他的芒芒。这五年来,只是就如何处置楚凌峰一事,他所受的诟病无计其数。
不少的声音都在说,他手段残忍,可以杀人报仇,可万万不该折磨虐待。却没有一个人曾想过,他都经历了什么,他娘亲又是怎么死的。
她就这样理直气壮的替他反驳了那些人。
楚书芸也在为白芒的回答错愕。
就在这一大家都怔忪的时间,地上的楚凌峰突然抬起眼,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仇恨,怀揣着最大的怨恨,猛地爬起来往楚卿礼的方向杀去。
“小心!”白芒最先看到,她想也不想的直冲上,径直要挡在楚卿礼的面前。
楚凌峰手中拿着的,正是楚书芸随身的佩剑,他仍是楚家血脉,能够调动这些武器。
剑光一点,眼看就要刺到白芒的时候,突然被一层霜花冻住。
连楚凌峰的身体也动弹不得,僵立在原地,伤口处的虫妖都停止啃噬。
楚卿礼抬眼,那剑就猛然被冻裂成碎片,和冰晶一起掉在地上。
“啊!”
楚凌峰凄厉的发出一声哀嚎,他猛地跌下来,手脚抽搐,皮肤里的骨头在错乱的震颤。
楚书芸下意识的皱眉往前几步,看到楚卿礼扫过来的视线后,又不得不停住。
她难堪的低下头,终是无声拜礼之后转身离开。
楚卿礼仍不罢休,蹲下来揪着他所剩不多的头发,生生将他扯起来。
头发连接的头皮撕裂,血水翻落。
“谁准你再动她的?”
眼睛猛地变竖,楚卿礼手背上的龙鳞反光,杀意尽显。
疼得几乎都要麻木了,楚凌峰嘴角渗血,挑衅的笑着:“杀了我,杀了我呀!”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牢中了。
楚卿礼一把挥开他,他的头忽的被切断砸下来,血水四溢,可还没滚上两圈,又被虫妖卷着头颅接到断口处,不多时就又接好了。
脖子上连疤都没留下。
楚凌峰扭曲着手指,摸着他的头,终于恐惧的颤抖起来,眼角都不觉流泪。除了濒死的感受,他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
这样的折磨,他在五年里不断的忍受着。
在他的污血流到溪水边前,楚卿礼忽的祭出一座法器,将楚凌峰全部都收了起来。
清风吹拂,小草晃动,宛若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
溪水还在潺潺流动着,白芒无端被冻的缩了缩脖子。
楚卿礼猛然转身,眼下还覆盖着一层龙鳞,相隔几步盯着她瞧。
视线如同无形的长蛇,爬过她的全身,捆住她的手脚。
白芒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可下一刻就被揪住手腕,她被带着踏风往前冲去。
冰冷的风卷着雪粒子,直吹她的脸,速度快得白芒连眼睛都半眯着。
终于停了下来。
白芒落地,眼前是熟悉的地方。
李家村的那个小院,她们相遇和分别的地方,院子里暖融融的,散落一地的花瓣都没有枯萎,还是粉红的颜色,像是有人冰封住了这里的时间。
白芒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
“还和当时一模一样呢。”
话音尚未落下,背对着她的楚卿礼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推着她往后。
背紧紧贴在了墙面上,白芒不安的抬眼,对上的就是他龙的瞳眸。
“谁准你挡上去的?”
他的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无声的痛苦。
白芒一时间恍惚,有些分不清他问的到底是五年前,还是刚才一瞬。粗壮有力的龙尾缠绕着她的身体,她的双手被举起来按住,不得不抬头正对着他。
楚卿礼悲切的望着她,明明他在用力,可眼皮上的那颗痣还在颤动。
白芒突然就放弃了隐约的抵抗,“我只是想救你。”
楚卿礼却更用力的压向她,低头抵着她的鼻尖,撕咬她的下唇。龙尾随之束紧,他轻而易举的咬破了她的嘴角,粗粝的舌尖又舔舐着她冒出来的血珠。
衣摆之下,那粗长的龙尾毛在顺着腿心往上,白芒几乎要站不住,却又被蛇尾给牢牢捆绑住。
白芒无奈的抬起头,轻轻在他眼皮上回吻,染红了他的眼角。
可她这样配合的暗示,并没有安抚到楚卿礼,他骤然抽离,撕扯着嗓音滞涩发问:
“这也是你的任务吗?”
“完成之后,你是不是又要离开?”
愕然抬眼,白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仔细瞧着楚卿礼的脸色,难以相信他是怎么说出这两句话的。
他怎么会知道所谓的“任务”?
白芒顿时明白,或许,这才是楚卿礼真正发脾气的原因,他似乎把她的接近和亲密,都当成了她的一次任务。
白芒有些急切的想追问,可楚卿礼却解下她的衣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在她脑后绑了结,楚卿礼擒起她的下巴,毫无章法的亲了上去。
积压了五年的情绪,他急需最原始直接的方式,来安抚自己。
第62章 纠缠 “白芒,讨好我。”……
白芒近乎要喘不上气, 细弱的胳膊刚无力的垂下来,就又被捉了回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卿礼。
尽情的撩拨着她的情欲,却每到临界点后都要松开她, 如同现在,沾染着水渍的龙尾长毛移开, 挠动着她的腿窝, 白芒抿唇忍着眼尾的震颤。
将她的姿态尽收眼底,楚卿礼伸出指尖,恰好接住了她鼻尖垂落的一滴汗珠。
单手箍住她的腰,楚卿礼眸色如墨, 他离她远了些, 尾尖却在她的腰腹上滑动。
“龙族也有发情期, 这五年来, 你猜我是如何度过的?”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蒙着一层纱,流淌到白芒耳朵里,她难耐的蹙了蹙眉。
楚卿礼却不满意, 他倏地抽走尾巴, 坏心的停下取暖的术法。
赤.裸的身体骤然接触到了冷气, 白芒被激得一哆嗦, 双腿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被迫睁开眼认真看他。
楚卿礼捏起她的手指下移, 触到之后动作未停, 他压抑着声音中的愉悦。
“就是这样。”
白芒不免羞涩的想逃离,刚偏转了目光,脚腕却倏然一痛。
他的指尖掐在她的脚腕上,轻而易举刺破了她的皮肤, 他手臂上的血痕与她脚腕上的伤口应和。
楚卿礼沉着眼,“讨好我。”
这是五年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说的,他习惯于在她面前处于低位。
“快点,讨好我。”楚卿礼更用力的掐着她的脚腕,锋利的指尖往血肉里伸。
极致的爱.欲中,最让人快活的或许是痛感。
白芒身体都不自觉抖了一下,她不敢再躲闪目光,迎着他紧绷的下颌吻了上去,柔荑轻轻摆动。
“不够。”
楚卿礼继续道,他的衣衫同样散开,宽大的衣袖里,露出那紧得几乎要绑到他肉里的手链。
他不觉冷下了眉眼,如局外人一般,指挥着她动作。
要她用力,要她的指尖划过,痛觉同样从他最脆弱的地方传来,楚卿礼却不自觉掀起嘴角。
如此才好。
楚卿礼抓紧她的手腕,心中的恶劣性子一旦开了口,许多动作就不由自主,他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变出尾巴,揪住她的柔软尾巴尖发泄。
“五年,你离开了整整五年,你可有半分想起过我?”
极致的欲望对冲之时,他终于肯袒露一些真心话。
白芒仰起头,脚腕上的痛又转移到了肩头,她伸长脖子,任由他的啃噬。
她抬起满是红痕的胳膊,轻摸了摸他散落的长发,像是一条黑色的丝绸。
这样的温柔相待,楚卿礼瞳眸骤然缩紧,他的龙尾立刻包裹上来,将她的腿拉开。
揉着她的尾巴,如铆钉般将她钉在了墙面上。
她如今是妖,还是他刚帮助成为的九尾大狐妖,她的身体比之前更能承受一些不重的痛感。
楚卿礼眼尾猩红,近乎是放纵着自己,他捂着她的眼睛,发带缠绕穿过他们相握的指尖,他不容抗拒的叼着她身上的软肉。
日月交替,他如同溺死的水鬼抓着浮萍,用力的追逐着她的唇舌。
从墙上到院角,最后砸落在了之前的花瓣堆里,他在她身上纠缠寻找着世间绝色的风光。
被按着腰,白芒跪在地上,手指瘫软的早已没了力气。
她漂亮的狐狸尾巴,此刻尽数被打湿了,混杂着白色的液体将她的毛粘结成一片片。
近乎要承受不住的晕过去。
天光乍破,身后的人终于有了将要停下的架势。
白芒被捏着下巴转身,承受他发泄过后餍足的亲吻,楚卿礼冰冷的气息缠绕着她的口鼻。
在最激烈的那一刻,他龙尾几乎绞断了她的腰身。
龙尾骤然松开,白芒也终于开始呼吸,她大张着嫣红的嘴巴,身体仍在猛烈痉挛。
楚卿礼披着头发,眼睛微眯着,终于轻柔的蹭了蹭她汗湿的颈窝。
抱着她躺下来,楚卿礼明明可以直接使出一个清洁术法,就能让他们都干干净净的。
但楚卿礼还是拿着一块软布,打了水用火煮开,耐心的先给白芒擦拭着。
眼前的景象,与五年前的记忆重叠。
白芒慵懒的闭着眼,通红的身体在慢慢恢复,那些淤青的痕迹有些刺眼,他自觉这次狠了,更轻柔的擦拭着。
她已然连手指都懒得抬,任由他的摆弄,乖巧的像是个沉默寡言的孩童。
每次事后,她都是这样。
而服侍她一点点恢复如初,又给她一层层穿好衣服,也是楚卿礼精神上的交合。
如同朝圣一般,楚卿礼系衣服带子的动作都极为认真,打好结后余下的衣带长度都是一样的。
总算系好了最后一个衣带,楚钦礼草草用术法清洗完自己,拖着长长的尾巴,把她抱回来怀里。
她的后背就贴在他心口,手掌自然的从腰间垂下去揽着她,他们无比贴合的身体,好似也填补了楚卿礼这五年来的缺口的心。
楚卿礼忽然就静了下来,轻捏着她柔软的小肚子,抬眼看着初升的太阳。
先是一点红意,也染了周围的云彩,天际一下如同火烧,全部都明亮了起来,太阳也整个露了出来,天空是青雾般的颜色。
“我很想你,芒芒。”
楚卿礼突然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像是刚停下的一场刮了五年的风雪。
昏昏欲睡的白芒猛然清醒,她睁开眼,在他怀里蛄蛹着转身。
“你早就认出我了。”
楚卿礼垂眼,心情很好的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低下头就要去蹭她的鼻尖。
白芒却一把掐住他的胳膊,闪躲开,恶狠狠的控诉,“你还故意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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