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血,飞快抹去后,眼中性趣盎然,“有意思。”
此时,周清隐不再用分心。他从汽车后备箱残骸中取出剑,拔开后,刀光鉴人。他将金光附在刀上,眼中冒出熊熊战意。此刻竟然隐隐有人剑合一的趋势。
他砍出一剑,剑风破开空气,发出烈烈声响。程冲身后的人头一分为二,而他也闷哼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程冲看向二人的眼神已带着警戒。
他后退一步,准备开溜。
但柏广和周清隐怎么会放过他。周清隐砍头,柏广用黑气刺穿头颅。三秒后,空中所有飘着的头都落到地上。
“我比你多砍一颗”,周清隐淡淡看向柏广,但眼神中隐含炫耀之色。
柏广冷冷看他,身后黑气浓郁滚动。他先一步用黑气锁住程冲的双手双腿,不理会周清隐的幼稚行为,一步步朝程冲走去,问话道,“谁派你来的。”
说话间,黑气已渗入程冲身体中,威压逼人。
周清隐见再无危险,便收起刀剑和金光,走向程冲,“是不是玄学会?玄学会背后主事人是谁?”
可还没待他问完,周清隐突然眼前一黑,再也无法控制身体。
但他却能以第三视角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见‘他’抱住醒来后差点晕倒的姜涵,瞬间含情脉脉,“你还安全吗?我没来晚吧。”
周清隐立马意识到,柏广趁他收起金光时,故意上他身。甚至柏广还故意将他的意识禁锢在此处,就是要他看他如何邀功的。
心机!
周清隐暗骂,恨不得将柏广碎尸万段。他知道柏广怕金光,想调出金光压制。可心脏处被层层的黑气控制,根本调不出来。
周清隐咬牙切齿,就见姜涵摇了摇头,“没事。”而柏广则伸手抚开姜涵的头发,轻轻吻在姜涵额头,“幸好你没事。那个废物护不住你,我来!”
周清隐被迫看柏广对姜涵亲近,还是用的他的身体。这种憋屈让他几乎要内出血。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气极反笑。
他一定要让柏广也尝尝这种滋味。
“正事不干?”他恼怒地质问柏广,也不管柏广听没听见,“问问他究竟是谁派来的,是要干什么。我们还没进京城,就送我们这份大礼。”
柏广全然不顾,反而是姜涵审问起程冲。
而柏广不停附和着,宛如舔狗,周清隐都不忍直视。只见柏广附身后,少了那份清高孤傲之感,对姜涵别样听话,甚至显出几分谄媚,保证道,“放心,他一定会说真话的。”
“别忘记禁言符”,姜涵提醒着。白城加入玄学会的人都吞下那玩意,京城的肯定也一样。
“我知道如何去除,周清隐解开符咒时我就在身边”,柏广从田间随意摘取几片树叶,咬破手指后用血在上面画符。待血迹干后,塞入程冲嘴中。
“唔唔唔!”程冲被紧紧捏住的嘴哼出一声声惨叫。从他嘴巴到喉咙都能听到符咒一路下咽时噼里啪啦的声响,简直像在他嘴中放了个鞭炮。
柏广见差不多解咒了,又施个真言咒。
程冲不受控制说出真话,他就是玄学会的,接到刺杀他们的任务。京城是玄学会的老巢,术士加入后不但能拥有丰富的符咒法术资源,还能有庇护伞。所以玄学会聚集不少邪法修士。
自从姜涵他们破坏玄学会在白城的部署后,此事就被上报到京城。而程冲就是通过鼻烟壶冒出的黑气被斩那次,知道了周清隐。
“他们让我杀掉周清隐,抢走他脖子上的法器。但别杀你”,程冲盯着姜涵,“他们说你还有用。”
“他们是谁?”
程冲话刚说完,像是被扼住喉咙,发不出声响。他突然被提到空中,手挣扎着,声音嘶哑,“别杀我!”但随后换了种音调道,像是被人附身道,“你很有趣。”
突然,他喉咙中的嘶鸣戛然而止,头歪向一边,没了生息。柏广的黑气立马顺着程冲喉间透明的双手追去。
片刻后,他睁开眼,“标记了,距离较远,但之后应该能找出来,他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柏广盯着地上的尸体,望向姜涵请求建议,“埋了?”
姜涵捂住额头,“现在是法制社会,埋了像是我们在行凶。”她望着一片狼藉的乡下,虽然司机抄近路,选择的路较偏远,但这也不是没人经过。若是让别人看到这即将爆炸的汽车,满地的头颅,以及尸首,估计要被吓死。
“滴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吓的姜涵一个激灵,脑中一闪而过她在铁窗泪的场景。她抬头一看,却是熟悉的跑车。
是简黯。
“你搬家不通知我一声,现在去京城也不告诉我”,简黯按下车窗,语气活泼,“幸好我派人跟踪你,不然岂不是把你弄丢了。”
“派人跟踪?”姜涵四周看了看,“派谁?”
“嘿嘿,我瞎说的”,简黯推门下车,眉头略微挑起,望着满地的尸首,“这...在乡间开party呢?”
姜涵无语地看着他,打开手机拨打桑军的电话,让他派人来处理。
而千里之外,一中年男子吐出一口血,他揩去嘴边的血,眸色阴冷,“小瞧他了。”
伸出的手腕赫然纹着三只眼。
姜涵等桑军来处理完事情后,开车到京城已经是晚上九点。简黯邀请他们去他家,姜涵拒绝。简黯略带伤心地捂住胸口,“好吧,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我给你开酒店。”
五星级酒店,位于京城寸金寸土的市中心,是简家的产业,据说这个酒店还接待过很多外国首脑。简黯给姜涵开的是总统套房,无比奢华。
浴缸靠着落地窗玻璃,窗外是灯光闪烁的夜景。
柏广还未从简黯身上下来,相较于简黯,他则更大胆些。姜涵泡澡时,刚让他转过去,不到几秒,他又转头回来。
“你这是性骚扰”,姜涵披上浴巾,不满地看着他。
”我是你的式神,附过你的身,还需要在意这些吗?”柏广一脸纯真地看着她。
姜涵却不吃他这套,指了指他的下/身,“若是不在意,你立起来干什么?”
柏广窘迫地捂住下面,他忘记了,现在是实体,能被人看见。他立马转过身,“好嘛,我不看。”
姜涵却不太信他,可能是千年的囚禁,抑或是恶鬼的秉性,他的人性几乎没有。“让周清隐出来。”
“为什么”,柏广身上黑气涌动,语气却带了几分委屈,“你从来没叫周清隐下去,让我附身。却总是让我下去,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这话问的姜涵尴尬又无奈,“我怕你偷看。”
“我这些天把那些书都看完了”,柏广却另起话头,“我从来没把你当替身看。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对你产生强烈的兴趣。那时的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全凭着本能,怎么可能把你当替身呢。只是前世的回忆回来后,我多了份庆幸和感恩,我们的缘分竟然开始的如此之早。”
这番话说的,连姜涵都不知道挑什么刺了。她望着柏广的背影,能感觉到他的真诚,一想到他认认真真地读那些小说,拼命理解自己的意思,思考答案。姜涵莫名觉得挺萌的。
“嗯?”久久没得到姜涵的回答,柏广回过头,却被一只手拦住。
白嫩的手湿润润的,带着水汽。
姜涵的声音颇带无奈,“我知道了。”
第二日,姜涵去京城大学报道。
报道完后,姜涵走在街道上,突然看见有人站在楼顶上,准备跳楼。下面围了一群人。
姜涵站在楼下,她感觉到这个女生身上的不对劲。
“她身上有黑气,被控制了”,周清隐在她耳边说道。
第28章
“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想成功,先发疯,头脑简单向前冲。”
...
天台上的女生大声吼着,吼到脖粗脸红,涕泗横流,整个人如同癫狂。
“呜呜呜”,这时警车开到,警察下车,上天台劝告,又喊来消防车在楼下布置。他们不敢刺激女生,只好让辅导员查清学生信息。
学生家长在外地,当辅导员接通家长电话,打开扩音想让家长同学生沟通时。
只看见学生拼命摇着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爸妈!不不不!钱会回来的,我会赚更多的钱!”
明显情绪更加激动。
“不好!”姜涵眼见女生脚步悬浮,再这样下去必然掉落。她立马拽住周清隐,“你不说有黑气附体吗?赶快救救她!”
“嘭!”就在这时,女生踩空了,嘭地一声坠落到地上。
“没法救”,周清隐充满遗憾,“黑气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影响她的神智。加上她本来就有取死之心,这么短的时间内,很难救下。”
姜涵望着女生被抬上担架,送入救护车内。
周清隐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别惊吓到你。”
姜涵扯下他的手,直直地盯着担架,“这也是玄学会给我们的下马威?”
“应该另有隐情”,周清隐手抚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这黑气附身已久,甚至早于我们做决定之前。别多想了,她的死和我们无关。”
周清隐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安慰着。
待人群散去,姜涵也走开,她望向旁边的周清隐,“这几天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糖?”
蓝色圆糖在他口中转了一圈,他低头,吻向姜涵,薄荷味扑面而来,“我这么喜欢吃糖的话,你闻到味道就能记住我。”
温暖的唇舌,让姜涵放松了身心,紧绷的情绪得到缓解。她沉溺在这个吻中,却也对周清隐暗含吃醋的话语感到奇怪,她推开他,“你不就是周清隐吗?为什么记不住你?”
“怕你弄混”,周清隐脸上带笑,眼底却十分凉薄,“把我和柏广。”
“我怎么会弄混...”姜涵有所察觉,抬眼望他,“你知道自己被柏广附身了?”
周清隐不答话,又倾身吻来。但这次和他以往和风细雨却缠绵不已的吻法不同,粗鲁许多,像是要将姜涵整个人吞下。
这种吻法倒是和柏广一模一样。
姜涵睁大眼睛,周清隐连柏广吻她时的细微之处都知道,这分明不仅知道柏广附身,甚至附身时他都有意识。
不妙的感觉席卷心头,姜涵看周清隐,见他周身凌厉,怨气仿佛都具象化。
他握手的力度加大,“待契约完成,我们就结婚。涵涵,你躲不掉的。”
周清隐现在状态不对,不同于以往的温和,倒像是黑化。姜涵拼命拔开他的手,皱眉看他,“你附身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结婚你就能保证不会附身吗?”
“对啊”,柏广的声音同时在周清隐耳边响起,“万一新婚夜,我附身了呢?”
“那我会杀了你!”周清隐暗怒。
“杀?你有什么资格杀我?”柏广冷哼一声,“你的命都是主人和我给的,你一直都是外来者。”
“疯言疯语”,周清隐不屑道,“什么时候你找到尸体,找到记忆,再说这种疯话。”
“你!”柏广手中的黑气蠢蠢欲动。
“干嘛?”噌地一声,周清隐的剑也出鞘,金光一点点附上剑刃。
“打架吗?”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简黯,一脸兴致勃勃,“也带我一个。”他兴奋地瞪大眼睛,像想出一个天大的好主意,“要不这样,生死不论,不死不休。
只要死的只剩一个,那涵涵就不用烦心选谁了。”
两人一鬼成三角状,互相警惕。
这种修罗场打斗场面,姜涵各个世界经历不少,已经宠辱不惊。哪怕周清隐身死,她也会死,她也懒得管了。死吧死吧,谁能死的过你们。
她烦的是,明明她只是来完成炮灰女配的任务,怎么她又成争抢中心。而且她最想享受完生活,世界剧情完成,再去下一个世界。这两人一鬼,她谁都可以,又谁都不可以,根本没有偏向。
不,姜涵摇了摇头,简黯还是不行。一想到他那副变态的模样,姜涵搓了搓手臂,她完全受不了。
姜涵摇了摇头,远离事发中心,继续往前走,直到手铐崩到最紧。
就在这时,有一名女学生亮晶晶地看向姜涵后走来,“你是新生,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学院的?”
京城大学的学生这么自来熟?姜涵看了看女生,只见她扎了个马尾,头发一晃一晃的,青春气十足。她背着黑色双肩包,手中拿着手机,活力无限。
“我是交换生”,姜涵不欲多说。
“我看你长得好好看啊,我们加个微信好吗?”女生伸出手机,哀求地看着姜涵,“回头我请你喝奶茶。我马上要上课了,能先加个微信吗?”
“滴铃铃”,上课铃响起。
女生焦急的神色在催促着姜涵,拿着手机,一脸渴求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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