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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牧歌：不绕行吗？所有联系方式都被你拉黑了。
“不过冯总你也知道，婉婉的新歌很多公司争着跟我们合作，贵司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我相待呢？”
冯牧歌从公文包里拿出牛奶和红豆面包，放在桌子中间。
“开会累了吧，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岳珊珊把合同翻了翻，不说话。
冯牧歌：“咱们这不是有交情嘛，条件之类的，好说好说！”
她微微一笑恢复冷漠的表情：“交情？被你甩了的交情嘛？不和你废话了，我现在要去接我家婉婉了！”
说完岳珊珊拿着牛奶和面包走了，那份合同被蹭掉丢在地上。
圣莫尼卡的机场。
姜婉婉和戴忠坐上回国的飞机。
空姐拿来毛毯询问两人是否需要，婉婉刚要点头，戴忠摇摇头道：“我们不需要。”
婉婉：“可是我有点冷。”
戴忠拿出一个印着名牌logo的毯子，细心地替婉婉盖上。
“早就准备好了。”
姜婉婉摸了摸那毯子，细腻柔滑很贴肤，想不到他这么细心连毯子这样的小东西都准备了。
忽然来了一股困意，她揉了揉眼睛。
“困了吗？”戴忠放下杂志，腾出手摸摸婉婉的头。
婉婉点点头：“虽然困，但在飞机上有点睡不着。”
戴忠把胳膊伸过去给她垫脖子，脸上的表情宠溺又充满爱意：“怎么像个小孩子，要不我给你讲讲故事？”
这趟飞机的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人，也不用担心吵到别人。
婉婉心里像是随着飞机飘向云端，软软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戴忠声音低沉温柔，很适合哄人安睡。
“从前有狼和狈两种长得很像的动物，它们经常一起出去寻找食物。狼的前腿长、后腿短，而狈则相反。”
姜婉婉有些诧异，原以为会听到什么浪漫爱情故事，不想是狼狈为奸的典故，不过有些感兴趣，就听了下去。
“有一次，狼和狈来到羊圈外，打算偷羊吃。那羊圈围得严严实实的，又高又结实，想直接闯进去是不可能的。狼和狈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羊，心里那个馋啊，可就是没办法。
这时候，狼眼珠一转，想了个主意。它对狈说：“你看，我前腿长，能爬高，你后腿长，有力气。要不这样，你蹲下身子，让我骑到你背上，然后你站起来，我就能借着你的身高，用前腿够到羊圈的栅栏，叼羊出来了。”
戴忠边讲边回忆前世的点点滴滴，他们合力让一个小宫女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贵妃，那一路走得坎坷辛苦，默契地扫除了许多障碍，何尝不是一种狼狈为奸呢？
“狈一听，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就照做了。
于是，狈蹲下身，狼一跃而上，骑在了狈的背上。狈用尽力气站起来，狼的前腿就搭上了栅栏。接着，狼一伸脖子，还真就叼住了一只羊！”
姜婉婉呼吸匀称，睫毛轻颤，已然是进入梦乡的样子。
戴忠在她额前落下飞羽般轻柔一吻，道出故事的结局：
“从那以后，狼和狈吃了好多只羊，再也没饿过肚子。”
第57章 【婉】令主儿？玲楚？
姜婉婉伴着他令人安心的声音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好像一块浮木被送往远处。
她又看到了紫荆城的红墙金瓦，花房的宫女端着娇艳美丽的菊花走过长长的宫廊。
她像是一缕游魂，在宫墙中四处游荡。
忽然她来到一处宫殿，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着，门上的匾额红底金字写着“永寿宫。”
这不是太后曾经的住所吗？
太后已经迁居寿康宫，可门缝里却有宫女走过的身影。
姜婉婉穿过大门，仗着自已游魂的身份直进了主子的屋里。
她看到一个太监跪在娘娘面前，那太监穿着精致的蓝色蟒袍，猜想身份也许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
那位娘娘身形眼熟，可她怎么都看不清样子。
“奴才求您了，为了龙胎好歹喝一口。”
姜婉婉听到那同样低沉温柔却带着讨好的声音，心沉了一下，她连忙飘到那太监的正脸。
可刚刚看到那太监的侧脸，一阵动荡眼前的场景如水中泡影般散了。
可仅仅是那一眼，姜婉婉足以辨认出那是戴忠的脸。
姜婉婉猛地睁开眼睛，她慌乱地坐起，身旁人的侧颜与梦中那人重合。
她想转换下坐姿，却发现自已的手被紧紧攥在温暖的掌心中。
两人的手交握着，彼此传递温度直到变得一样暖和，那丝丝暖意不知为何把她的心都变得炙热起来，又像是一片汪洋的海被不知疲惫的精卫填得满满当当。
姜婉婉眼角眉梢的笑意静静涌动，清澈含情的眼睛凝视着他的睡颜。
刚刚因着她的动作，戴忠眉头皱了皱。
她伸手用指尖替他抚平。
不知他这些天多么忙，眼下的淡淡乌青看着让人心疼。
饶是如此，还要长途跋涉去圣莫尼卡来找她，把她最想要的东西双手捧上。
忽然飞机的剧烈晃动吓得姜婉婉下意识攥紧他的手，戴忠也被吵醒。
空姐甜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遇到颠簸，请您不要害怕，在座位上坐好并确认您的安全带已经扣好系紧……”
话语刚结束，机舱上方的氧气面罩掉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颠簸。
姜婉婉心慌得不行，脑袋里全都是那些新闻里飞机失事的场面，她害怕的尖叫。
“令主儿！”戴忠扑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却不知自已脱口而出的是前世的称呼。
他替姜婉婉戴上面罩，才来得及抱着她替自已戴上。
“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姜婉婉大脑突然短路一般，恐惧的心情被莫名的悲伤占据。
玲楚？
刚刚戴忠在生命的危机关头喊出的那个名字。
不是他的妈妈和姐姐，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她在他怀里蜷缩着，身子渐渐僵滞，飞机的颠簸使她凌乱的发丝垂在眼前，她用力想抬起头看他一眼，确认刚刚都是错觉。
可戴忠抱的太紧，没能如愿。
一时间对死亡的惧怕和心痛难忍的感觉折磨着她，仅仅半分钟却如同一个春秋那么难熬。
她眼中淌出泪来。
颠簸慢慢平缓下来，空姐甜美的声音安慰着慌张的旅客。
过了一会儿戴忠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开她，帮她把面罩摘下来。
姜婉婉脸上带着泪，愣愣地看向远处的地板。
他还以为是婉婉被吓到了，叫来空姐拿了一杯橙汁凑到婉婉嘴边。
“别害怕，已经没事了，喝点甜的压压惊。”
姜婉婉戴氏呆滞的样子，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摇摇头。
戴忠抚着她的背轻声哄道：“求你了，你这样我担心。”
她猛地回头对上戴忠无措的眼神，接过那杯橙汁喝了一口。
直到飞机落地之前，姜婉婉只闭着眼睛装睡，而刚刚戴忠脱口而出别人名字和梦中的那一幕幕在脑中不断回放。
机场接机口。
冯牧歌非要一起来接机。
岳珊珊没客气，省的在公司搭人情借车了。
两人来到接机口，差点以为自已来错地方了。
十几个举着“婉婉最棒！”“婉婉天籁之音”之类灯牌的小粉丝，已经在接机口等着了。
岳珊珊不可思议地掐了一把冯牧歌的大腿问道：“娱乐圈还有哪位大明星叫婉婉的嘛？”
她上前找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妹妹问道：“你们是在等谁？”
冯牧歌痛得抿唇，揉了揉被掐的地方跟上去。
那个小妹妹书包上挂着婉婉的钥匙链，手里拿着几张姜婉婉的照片准备要签名照，一听人问起，立马眼睛亮亮的：
“姜婉婉啊！阿姨你知道姜婉婉吗？那首很火的《盛寒》就是她唱的！”
小妹妹旁边的几个粉丝也凑过来安利。
“对，婉婉唱歌超级好听，简直是天籁之音。”女孩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指着自已灯牌上的“婉婉天籁之音”后四个字同步发音。
可爱又单纯的样子，让被叫阿姨的岳珊珊心都化了。
“今天就是姜婉婉去圣莫尼卡录歌回来的行程，这首歌很快就会在音乐平台发布了，阿姨你到时候一定要去听啊！”
岳珊珊像一颗冰激凌，被妹妹们的热情彻底融化。
然而作为经纪人的敏锐感觉让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姜婉婉的行程没有公布过，这些粉丝怎么知道的
一位看起来内向文静的女生满脸敬佩道：
“是我们的粉头大哥，他在粉丝群里组织了这场接机活动。这位大哥很神秘，平时会自费维护粉丝但从不参加线下活动。”
岳珊珊不禁有点怀疑自已。
姜婉婉才刚火起来，她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音乐制作方面，这些反而忽略了。
于是岳珊珊当场装作被深深安利，成功加入粉丝群。
冯牧歌也掏出手机要加入，被小妹妹们质疑：“哥哥，我们婉婉可不要男友粉哦。”
听到这一声哥哥，他嘴角压不住地翘起，打趣道：“不是男友粉，是姐夫粉。”
岳珊珊狠狠踩了他一脚。
下飞机后，戴忠刚好接到工作电话让姜婉婉先回去。
姜婉婉拖着行李箱，脑海里一直在胡思乱想。
直到接触到飞机外的空气，冷气钻进她脖颈里才猛然清醒，甩了甩脑袋边走边把手机打开。
“婉婉婉婉你最棒！”
“祝贺婉婉录歌顺利！”
“姜婉婉我们爱你！”
……
姜婉婉刚从出口走来，就看到接机口有一群小女孩举着花花绿绿的灯牌，提前排练过一般齐声欢迎。
第58章 【婉】我有男朋友，他对我很好。
姜婉婉第一次现场感受到这么多粉丝对自已的喜爱和支持，明明很开心却眉心蹙起有些想哭，不可置信又感动地捂着扬起的唇走去。
“婉婉姐姐，我特别喜欢你，给我一个to签吧！”
“好。”
她隐下暗暗汹涌的心情，微笑着和粉丝们合照、签名。
十几个小粉丝也因为得到和偶像相处的机会而激动地在原地跳起来，最后以岳珊珊帮她们完成一张大合照为结束。
临走时，那个内向文静的女孩怯怯地问婉婉：“婉婉，前段时间有好多人诬陷你……”
她觉得不太礼貌就没继续说下去，可大家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就是《明日歌手》的踢馆赛时，传出来姜婉婉爬床、榜金主的传闻。
有两个粉丝立马不愿意了，露出不悦的神色，但其实她们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女孩瞧姜婉婉被提起这种事却一脸平静，才敢继续往下问。
“请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是你的恋人一直支持你、帮助你的？”
姜婉婉抿了抿唇。
他们做尽了爱人之间亲密的事，可戴忠却从来没有自称过是她的恋人。
还有那个人。
玲楚。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背后是一段不简单的过去。
然而涌入脑海的更多的是戴忠对她的好。
吉他上的“to thine own self be true.”，忠于内心，忠于你。
心甘情愿被自已利用。
和那满船舱的玫瑰花。
“是。”姜婉婉点点头：“我有男朋友，他对我很好。”
一众小粉丝立马捧着脸，纷纷激动地说：
“磕到了！”
“现实版高干文！”
“你如果爱我，就让我踩着你往上爬！啊！太浪漫了！我要永远做婉婉的事业粉！”
……
一旁的岳珊珊心情复杂，虽然她不知道姜婉婉的男朋友是谁，但就凭之前环宇音乐公司的事儿，就知道一定是个大佬。
恋情问题，她还是少管吧。
直到把姜婉婉送上车，小粉丝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而上车后，冯牧歌温文尔雅地向姜婉婉伸出了手，指尖轻轻夹着一张设计考究、质感非凡的名片。
“姜婉婉你好，我是乐盛音乐制作公司的项目总监冯牧歌。”
“你好你好。”
姜婉婉在接过名片之前，先向自已的经纪人岳珊珊投去了一瞥征询的目光，随后才礼貌地收下了名片。
岳珊珊见状，轻轻推了冯牧歌一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别嗦了，你没看到婉婉坐了一晚上的飞机，已经很累了吗？赶紧开车吧！”
冯牧歌轻轻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不忘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粗鲁。”
“你说什么！”岳珊珊恨不得掐他脖子。
姜婉婉连忙拦着，和她聊起在环宇录制的有趣事儿。
回去后，岳珊珊开始筛选各大音乐制作公司。
每个公司擅长的类型和制作规模不一样，她选了好久挑选出合适的几家。
现在姜婉婉因为环宇音乐公司的事儿风评好转，岳珊珊的工作也顺利了不少。
这几天她一直流转在各个酒局之中，就是为了在饭桌上和那些总监们推杯换盏中交换彼此的意愿和底线。
然而挑来挑去，岳珊珊不得不承认冯牧歌的公司是最合适的。
于是冯牧歌发来饭局邀请时，她特意带上婉婉。
岳珊珊刚毕业就在冯牧歌手下实习，对他格外了解，冯牧歌的每个动作、表情无不透露了许多信息。
一趟饭局吃下来，岳珊珊已经对如何针对合同进行谈判有了底。
但是之前见得那些制作公司也不能完全放弃，总要留几个备选。
然而冯牧歌这只老狐狸，晚上回去就发了他们吃饭的照片，文案中有意无意间透露着他们一定会合作的信息。
意思就是：同行们别忙了，我有人脉这单不好意思喽！
他这么一搞，岳珊珊在饭桌上态度含糊不清的几家制作公司立马不乐意了！
原来是搞人脉做生意，那你来吃饭消遣我们嘛！
关键岳珊珊还不能过多解释，是能说还没定下，毕竟她心底最属意的还是冯牧歌的乐盛公司。
冯牧歌这一手上屋抽梯把岳珊珊恨得牙痒痒，好几天没理会他发来的消息。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该谈合同了。
岳珊珊紧密筹备着，准备好好和冯牧歌斗一斗，争取拿到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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