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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相
“我和你哥是真心相爱的。我想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早晚会知道，所以从刚才见面起我就没想隐瞒你。”林天歌目光坦诚地回应戴珍珍，且神情真挚地继续说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已离开戴家，不再干扰你的家庭和生活，我希望你能就此放下对我的怨恨。”
“呵，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计前嫌，还必须颇为大度地祝福你和我哥幸福长久？”她冷冷地看着她，讥笑着说道：“我看你还处在梦境中没睡醒呢。今天我就让你尝试一下梦碎的滋味。”
“什么梦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天歌疑惑道。
“那你仔细听好了，你知道的，我平生最痛恨像你妈妈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现在你又步了你妈的后尘，你说我会祝福你这个小三吗？”她直直地瞪视着林天歌，目光中恍若能生出刀片一般。
林天歌不敢置信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她捂着胸口摇着头竭力反驳道：“不可能，我怎么会是小三。你不过是骗我罢了，你哥他……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来我哥当真欺骗了你，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把我知道的所有真相通通告诉你吧。”戴珍珍嘴角微翘，双手抱胸，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我哥一年前就已在英国订婚，订婚仪式安排在英国的一家顶级餐厅里，为了保证仪式的私密性，不选择对外公开，所以当时只邀请了双方父母和亲密好友，当然我也是主要见证人。”
仿佛一记重锤打落在林天歌身上，她只觉得脚下一阵虚弱，只能依靠双手扶着墙壁才能勉强支撑着身体站立着。
过了一会儿，她稍稍舒缓了一下情绪，可内心深处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突然又残酷的现实，她还是拼着一丝力气，声音微颤着说道：“口说无凭，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戴珍珍冷冷地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悬挂的装饰吊钟，艳红的唇兀自勾起弧度：“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就跟随我去个地方吧，那里有一份大惊喜正在等着你。保准让你彻底死心。”
林天歌踉跄地跟着她乘坐电梯走出公寓，然后矮身坐进戴珍珍亲自驾驶的红色法拉利内。车子一路前行，林天歌的心像打鼓一样上蹿下跳。任凭窗外的风景如何繁华迤逦，此时看在她的眼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戴珍珍从前方主驾驶座上传过来的声音：“这就到了。”林天歌的心倏地开始往下沉，就连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紧促起来。
车子很快在一家五星级餐厅的全景落地窗前停了下来。
“为了你，我可是违停，在交警赶来之前，你的眼睛可要睁大看清楚一些。”戴珍珍回头看向林天歌，并对着她朝餐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林天歌警觉地顺着她的视线，透过半开的车窗望去，果然在餐厅的玻璃窗内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而此时他正在和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孩并肩坐在一起。那女孩无论穿衣打扮都是一副妥妥的上流社会贵族名媛的派头，只见她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更是优雅得体。
而在她的对面则坐着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虽然从林天歌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二老的一点背影和侧颜，但从他们微微挑起的眉尾和不停裂开的嘴角可以判断出，他们对这个女孩相当满意。
“她的名字叫吕雅，正是我哥即将明媒正娶的未婚妻。论学识，她毕业于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论出身，她出身于名门望族，父亲是有名的商界大佬。她和我哥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旦她嫁给我哥，那就属于商界联姻，只要两大家族企业强强联合，我哥的事业将会如日中天。而你呢？你又拿什么跟她比？”戴珍珍回望了一眼位于后车座上面如白纸的林天歌，眼底尽是对她无情的蔑视。
此时的林天歌像是忘记了呼吸一般，她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餐厅内的一对璧偶佳人，她的世界已在无声无息中轰然崩塌，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被一点一点撕碎的声音。
“不行，我要亲自问他，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没骗我。”林天歌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这仿佛是她几近绝望前的最后一丝挣扎。
“拜托你，不要再坑害我哥了。纵使他说爱你，那又能怎样？你难道要他抛弃自己的未婚妻，要他不惜赌上自己庞大的家族企业，只为牵手和你在一起吗？再退一步讲，如果他一时冲动，愿意为你抛开这一切，他的父母会坐视不管吗？轻者，他们会拿出一笔巨款，打发了你。说严重了，你可能会在某一天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甚至你的家人，都难免不会被连累。”戴珍珍连珠炮似的朝林天歌发起猛烈的攻势，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如钢针一般针针扎在林天歌的心口上，扎得一片血肉模糊。可戴珍珍依旧不依不饶，她要一鼓作气，狠狠地将林天歌最后那点幻想彻底抹杀掉：“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你就像你的那个亲妈一样，甘愿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你将会背负一生的骂名，在众人的鄙夷和唾弃中毫无尊严地活着。”戴珍珍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正中林天歌要害。
就在这时，餐厅内的女孩却突然看似不经意地侧过脸来，直朝林天歌的方向看过来。那女孩的眼睛大而明亮，只是投射而来的目光中隐约透着和戴珍珍同样摄人的犀利。林天歌猛然一惊，她下意识地低头闪躲。
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戴珍珍的脸上终于绽放出得意之色，她不禁笑道：“忘了告诉你，吕雅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结识的最要好的朋友，他和我哥也是我花费不少心血竭力撮合的。就连今天这样雅致温馨的餐厅，也是我帮她提前预定的。”她放低声音，一脸神秘地继续说道：“还有个秘密，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并不喜欢她。可是与你相比，我宁愿选她。因为当我和她同时出现在我哥面前的时候，我哥眼里只有我，从来没有她。”
第67章 骨血分离的痛
戴珍珍的目的已达成，林天歌更没必要继续留在她的车中自取其辱。她半路下了车，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游荡在大街上。
外面的天气格外晴朗，太阳光明晃晃地洒在行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一层温暖的屏障。可此时的林天歌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她能感受到的却只有从心底发出的彻骨寒意。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心口的痛像无法抚平的伤口，一路跟随着她，仿佛滴着血，让她一路不得安宁。她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的画面，因为每回想一次，她的胸口就会疼痛到炸裂。
可前方的路又该如何往下走呢？这是她眼下必须要去面对，去抉择，而无法回避的问题。她曾掷地有声地告诉赵子异她是个有底线的人，可眼下她却偏偏迟疑了，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他，爱到了一旦分开，必会让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乃至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坏女人，贱人……”前方似有人恶狠狠地咒骂她，林天歌面色惊惧地回过神。
难道她做的坏事这么快就被传播出去了？她下意识的猜测几乎让她心虚到无以复加。可她还是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一窥究竟，原来被骂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可即便如此，视野中混乱的景象还是把她恫吓住了。那个被称之为“小三”的女人被另外两个女人疯狂拉扯着，一人薅住她的头发，一人撕扯着她的衣服，那个“小三”几乎毫无还击之力，有的只是无助的惨叫和哀嚎。而在她们周围正有一拨人在兴致勃勃地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去救助一个人人深恶痛疾的坏女人。
紧接着那“小三”被狠狠地推倒在地，虽然她紧紧护住衣服，可还是被撕扯掉大半。其中一个女人开始脱掉高跟鞋，欲蹲下身来开始对她进行“私刑”……林天歌不忍再看下去，她倏地转过身去拼命逃开，可身后还是依稀传来“小三”凄厉的哭喊声。
终于跑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林天歌靠着墙面缓缓蹲下身，她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失声痛哭起来……
这晚，聂一辰难得很早回来。当他打开公寓的房门时，屋内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顿时令他眼前一亮，原本带有疲惫之色的深邃瞳眸立刻被眼前的惊喜所替代。
他抬眼朝着端坐于餐桌前的林天歌望去，今晚的她格外明媚动人！平时素爱素颜的她，今晚化上了精致淡雅的妆容，使得她原本清丽秀美的五官被修饰得更加美丽动人。她的身上则穿了一袭粉色露肩小洋装，粉色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娇嫩，整个人在浪漫烛光的映照下，浑身散发着纯美又性感的迷人魅力，着实美得惊心动魄！
聂一辰眼泛迷光，深深地被她吸引着，他慢慢走向餐桌，目光一寸不移地锁定在她身上。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他喜悦地问。
“算是吧。”林天歌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对他拼力挤出一丝微笑。
“哦？”聂一辰思咐了一会儿，倒是没想出答案。
林天歌慢慢捏起红酒杯，朝他伸了过来：“只要在此刻，有你，有我，它就是每一分钟都值得去珍惜的日子。”
聂一辰同样举起红酒杯，默契地与她碰饮。在他看来，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喜欢，什么日子确实没那么重要。
兴许是受浪漫气氛的影响，今晚的林天歌较于平常安静了很多，聂一辰只当她一时感性，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用心陪伴着她。
两人小吃了几口西餐。过了一会儿，林天歌起身打开了音响播放器，优美舒缓的音乐声轻轻传出。她提议道：“我们跳支舞吧。”
聂一辰欣然起身来到她身边，只见他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无比荣幸。”
就这样在浪漫舒缓的音乐声中，林天歌一手搭在他的右肩上，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亲密地相偎在一起，慢慢晃动着身姿，默契地跳起舞来。
林天歌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悲伤却还是止不住地倾泻出来。她将脸轻轻地靠向他的肩头，有眼泪从她的面颊滑落，一直低落到聂一辰的白色衬衫上。
感受到从肩头传来的潮湿感，聂一辰小心地扣住林天歌的双肩，慢慢地将她从他身上剥离。他从微弱的烛光中看到林天歌眼中隐隐泛着泪光，他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天歌含泪摇了摇头，心碎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聂一辰见她隐忍不语，心里更慌了。可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她柔软的唇瓣就袭了上来，下半句的话语瞬时被突然而至的浓情蜜意堵了回去……
这一夜，他们全身心地爱着彼此。
第二天一早，当聂一辰从沉沉睡梦中醒来时却发现林天歌不见了。慌乱中，他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她娟秀的笔迹：对不起，没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告别。虽然我仍然不愿相信你有未婚妻的事，可昨天我在餐厅外所亲眼目睹的一切已然成为不争的事实。谎言也好，欺骗也罢，我只知你爱过我，今生便足矣！再见了，从此一别两宽，再见亦是路人，勿念。另，祝你婚姻幸福！
恍若晴天霹雳，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从聂一辰心底无限蔓延，外套都顾不得穿，他疯了似的从公寓内狂奔而出。他一边疾走一边不停地拨打着手机，可手机那端始终是关机状态，他只能地无奈关掉手机急急坐进车中，一脚油门，车子“嗡”的一声像离弦的箭转瞬间消失在公寓大门拐角处。
此时的林天歌并未走远，她正躲在公寓附近的隐蔽处，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他一路焦急的身影极速钻进车中，然后驾着车子迅速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本该逃离得远远的，奈何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看他最后一眼，哪怕看最后一眼他的背影也是好的。因为她太痛了，那种仿佛从身体里剜出骨血的痛，痛得血肉模糊一片，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而他就是她的药，可她再也不能接近他，他也不会再属于她，她就只能这样远远地看上一眼，已是极大的奢侈。她颤抖着身子，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着，她最后一次向着他离去的方向在心底默默地道一句：聂一辰，我爱你！珍重，再见！
第68章 你不能走
离开公寓的当天，林天歌身上仅带了一点现金、一部手机和简单的几件衣物。晚上，她找了一家价格便宜的小宾馆住了进去，住宿一晚只需要二十块钱的住宿费。就宾馆环境的恶劣程度已不可言喻，可在林天歌看来这已好过留宿街头。深夜，林天歌合衣蜷缩在床角，心底的伤口又开始慢慢地溢出血来，她总是忍不住去回想她和聂一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在对视中微笑，在风雨中牵手，在月色下拥抱……以及回想起这两天的突然变故，她的心就像刀绞一样疼。
就因为心底的伤太痛了，痛得她整夜整夜地失眠，甚至白天也就只靠吃一点食物充饥。就这样在意志消沉了三天后，她心里的痛总算有一点点缓和，她的理智开始冒出头来。因为她身后还有担子要扛，所以她不能任由自己继续颓废下去。
第四天，她终于走出宾馆开始四处求职。她来到复印店打印了几份简历，在跑了几家公司求职被拒后，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过去靠着聂一辰的关系轻松进入聂氏集团的行政部，现在她才明白在没有学历没有人情关系的情况下，仅凭一点工作经验就想进别家公司的门槛，简直痴心妄想。
从上午一直奔波求职到下午两点，却一无所获。林天歌颓然地走在大街上，这时一阵钻心的疼从她胃部发出，她这才想起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饭，她有些歉疚地抚了抚自己的胃，准备穿过马路到对面小餐馆吃一碗清汤面。
由于她所在的位置附近没有安置红绿灯，所以她不得不站在路边等待来往车辆稀少的时候穿过马路。她稍稍等了一会儿，刚巧发现有个机会可以走过去，她立刻抬起步子向前走了几步，可接下来的情况似乎有些糟糕，她只觉自己脑袋一阵眩晕，脚下软绵绵地像忽然失去了力气一样，她皱着眉，额间不觉间渗出冷汗，她摇晃着身子，咬着牙，拼尽全力想要再往前移动两步，可身体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毫不利索。这时一辆酷炫的黑色跑车像一头迅猛无比的猎豹，带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
林天歌意识朦胧间微微眯着双眼，艰难地抬起头循声望向迎面而来的跑车，那车行驶的速度极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它便由远及近飞一样地来到林天歌身前。林天歌瞪大双眼，吓得脸色巨变，只是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她眼前一黑便软绵绵地躺倒在地，手中紧握的几张还没来及投递的简历轻飘飘地从她手中飞出，散落一地。
就在她倒地的一瞬，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炫酷的黑色跑车车轮摩擦着柏油路面发出“吱”的一声响，车子倏地稳稳停住。刺耳的停车声瞬时引来路人纷纷驻足围观，不一会儿跑车的车门被打开，上官煜从车中走出，他脸上一副像是踩到臭狗屎一样的神情，极其不耐烦地走到车头察看。当他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倒在他车前，而他的车子却相安无事时，他利落地转身，准备坐回车中离开。
“不准走，撞了人还想走，这叫肇事逃逸。”
“对啊，撞了人不要负责吗？”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一群人七嘴八舌，不明就里地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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