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这两位聚一起会聊美食呢】
【螃蟹裹着面包糠炸一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不用隔壁小孩,我已经馋哭了】
【手快的人已经戳开了外卖,我立刻马上就要吃到螃蟹】
【蟹肉煲yyds】
“螃蟹性凉,不可贪多。”张良温和地提醒,“不可与柿子同吃,也不要同时喝冷酒,容易腹泻。”
“还有这些说法?多谢子房,不然我肯定要屙了。”刘季忙拱了拱手道。
张良下意识想回礼,一抬手就觉得钻心的疼,轻嘶一声,也就放下了。
“子房的手是受伤了吗?”刘季眼尖,马上问道。
“不小心磕到了。”张良面不改色。
李世民瞅了一眼他的右手腕,米黄色的麻布一层层包裹着,隐隐有药膏的味道,显然已经被赤松子他们处理过了,所以他才一点也不担心。
【你们再这样,我就要嗑到了】
【别别别,二凤铁直,和老刘家这帮人不一样,你别吓得他关直播】
【你看他有空理我们吗?】
【只要边上有人,陛下向来当我们不存在】
【张良也是能忍,骨头都碎了都不吱声】
“子房可要小心哪,手弄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刘季关切道。
“多谢先生关心,张良知晓了。”
李世民拐过这个话题:“沛县离这里还有多远?好走吗?”
“说实话,我们不是往沛县去的。”刘季一脸诚恳。
【啊?】
【我就说嘛,芒砀山到沛县,怎么也绕不到这儿来。】
【二凤也发现了吧,不然他不能提问】
【我还以为是两千年前的地形道路和现在不一样,所以才拐弯抹角绕远路的,原来是骗人的吗?】
【就我一个傻子在这翻地图翻半天吗?好气哦】
李世民努力坐起来,揉了揉眩晕的脑袋:“那先生往何处去呢?”
“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到荥阳集合。我猜是为了救灾的事,但上面说要保密,不要宣扬,所以一开始我没有说实话。”刘季认真道,“方才蒙骗了两位,真是不好意思。”
【你还会不好意思呢?真稀奇】
【秦君的诏令还没下,他们收到的是谁的命令?这算不算越俎代庖?】
【虽说是为了救灾,但这反应也太快了吧?】
【这要是换个昏君,可以治李由死罪了】
【不是,李由他胆子这么大的吗?秦法多严厉啊,这可以治他罪的】
【还要保密,不会要造反吧?】
【细思极恐】
【不用细思就已经极恐了】
“既要保密,又何必告知我们呢?若是因此泄密,先生可是要受牵连的。”李世民问。
刘季却笑道:“我观二位都是赤诚君子,坦荡磊落,言谈之间十分投契,想与二位交个朋友。朋友之间若是再谎言相骗,未免有点不够仗义。况且……”
李世民:“况且?”
“况且我们确实没钱,想蹭阁下的船。”刘季摊手。
“哈哈……”李世民乐了,“没关系,我们本来就要到荥阳,顺便多带几个人也添不了多少钱。”
【就跟拼车一样是吧?】
【包车变拼车,还得替几个陌生人付钱,换了是我可不乐意】
【没事儿,你也不是二凤】
“世民兄真是个爽快人。”刘季笑容可掬,“你没有字吗?我看子房是有字的。”
李世民微怔:“我……”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哦,读书人都是有字的,别人都是称呼字的,直呼其名不太礼貌】
【刘邦不也没有吗?连刘邦这个名字都是后改的】
【没字的不是身份太低就是身份太高,显然刘邦现在是前者,二凤一直是后者】
【笑死了,二凤要字干什么?他二十岁就封秦王了,谁有机会叫他的字?】
【我怎么记得是十九岁?】
【二凤可以说自己字扶苏,吓死刘邦】
【刘邦可不会吓死,他只会激动】
李世民略过看热闹的弹幕,选择实话实说:“家里长辈没有为我取字。”
刘季吃了一惊:“这倒是很奇怪,我以为像你们这样学富五车的人,都喜欢文绉绉的,爱搞这些讲究。”
“你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李世民笑问。
“哩巴嗦的,开口就是什么之乎者也,仁啊礼啊,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管东管西的,夸夸其谈,酸腐至极!我平生最讨厌儒生了!”刘季毫不客气地白眼。
“我有时候也讨厌。”李世民悄悄附和。
【感觉每句都在骂魏征,是我的错觉吗?】
【刘邦要是遇到魏征,也往他帽子里撒尿,魏征会怎么办?】
【开骂呗,还能怎么办?】
【刘邦会吃魏征那一套吗?】
【很难说,刘邦虽然随和,但也不是谁的谏言他都听。同样的话樊哙说了他不听,张良说了他就听了。】
【可惜张良现在跟二凤跑了】
【二凤你在附和什么呀?你有本事当魏征面说!】
【天可汗:我就不,我就要背后蛐蛐。我朝堂上被魏征气得半死,下朝后找媳妇抱怨,发誓要杀了魏征,结果媳妇一劝就哄好了,下次继续被气哭】
“你也讨厌儒生?”刘季满眼放光,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他们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
李世民仿佛找到了知己,立即和刘季吐槽起来,“你都不知道,我有一回得了只鹞鹰,可有灵气了,我刚上手玩一会,那个讨厌鬼就来了,我怕他又说我玩物丧志,就把鸟藏袖子里,结果他死活不走,一点破事磨蹭半天,好不容易走了,我一看鸟在袖子里都闷死了。”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刘季一拍大腿,“他知道你把鸟藏在袖子里,才故意拖拖拉拉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李世民顿时提高了声音,“我当时就觉得这人太可恨了,好想打他一顿!”
“那你打他了没?”刘季连声问。
“那倒没有……”
“你怎么不打他?”刘季比李世民还懊恼,“哪能吃这种哑巴亏!”
【天策上将:我怕把他打死】
【陛下你ooc了陛下!你好歹是历史上top3的皇帝,知人善任、心胸宽广、善于纳谏都是你的标签啊,你怎么能背后蛐蛐你的镜子呢?】
【咋的,二凤推碑的事你不知道?】
【后来不又立起来了吗?而且明明是魏征有错在先,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就别反复提了吧?】
【他俩就这么飞快地统一战线一起吐槽儒生了?】
【前面铺垫了一小时都没有这几分钟熟得快】
【果然和一个人迅速熟起来的方式,就是骂第三个人】
“万一把他打死,我名声多难听啊!”李世民给自己找了理由。
“哎呀你找人打不就行了吗?”刘季给他出主意,“干嘛自己动手?此人如此招人厌,讨厌他的肯定不止一个两个吧?借刀杀人就是了!”
“对哦,我当时怎么没想起来?”李世民似乎很后悔。
“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容易被人欺负。”刘季摇头。
【二凤明君包袱可重了】
【借刀杀人刘邦玩得可太溜了,韩信就是这么死的】
【韩信是吕雉杀的吧?】
【吕雉不就是他的刀吗?给他当了一辈子黑手套。】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谁太善良容易被欺负?玄武门1v3,杀两兄弟还挟持老爹,封爹为太上皇的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
【张良现在的表情就是我的表情】
“……”张良依旧面带微笑,只是笑容略显敷衍僵硬。
李世民和刘季两个人,好像忽然之间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吐槽儒生规矩多认死理,到吐槽秦法严苛不自由,再到吐槽这破天气还要出门,然后很自然地又绕回吃上。
“下雨天就适合在屋里呆着,炖上一锅热腾腾的狗肉,贴几个饼子,一坛酒,几兄弟,坐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喝醉了躺下就睡,那才叫快活!”刘季笑道。
“虽然这里没有狗肉,没有饼子,也没有酒……不过还是可以就地取材,弄些鱼来煮汤的嘛。”李世民兴致勃勃,“我们来比赛钓鱼吧?”
“好啊,谁输了谁做饭。”刘季撸起袖子就开干。
两人把张良丢下,兴高采烈出去比赛钓鱼了。
两刻钟后,两个人空手而返,相视而笑,乐了很久。
撑船的船夫捞了半篓子活蹦乱跳的鱼,处理干净之后放锅里煎,然后炖得稀花烂。
刘季招呼船夫一起来吃,后者笑道:“那就没人撑船了。”
“那我们给船家留一份。”李世民笑吟吟地盛出一大碗,放在边上。
船家接过鱼汤,又送他们一叠饼子。
众人皆笑,吃饱就睡,无不尽兴。
夜幕降临之前,雨停了,船也到了荥阳边的泗水渡口。
“顺流而下就是快。还好没失期。”刘季伸了个懒腰,出了船舱,回头笑眯眯道:“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天可快黑了。”
“稍等。”此时李世民正拉着张良说小话:“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张良诧异。
“我的符传丢了。”他淡定道。
【啊?老大你身份证丢了?】
【这怎么能丢呢?商鞅就是这么死的。】
【要命!符传丢了怎么进城?】
第23章 二凤闯墨家机关城
【符传怎么丢的?昨天掉河里了?】
【都怪赤松子那个老头】
【虽然我身份证丢过两回,但这种事出现在二凤身上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可信呢?】
【你对他有滤镜】
【不是,我翻遍史书,陛下也没犯过这种幼稚的错误啊】
【会不会被人偷了?】
【被谁偷的?这怀疑对象可就多了】
【邓陵、赤松子、张良、刘季……我现在看谁都有嫌疑】
【别疑神疑鬼的,也许就是下水的时候落水里了】
张良显然有些狐疑:“你的符传……丢了?”
“对,找不到了。”李世民点头。
“那……今天是进不了城了。”张良姑且先信他,转而去和刘季说,“我们得在城外等朋友汇合,今日就先不进去了。”
刘季很奇怪:“干嘛不去城里汇合呢?”
“不太方便。”张良微笑。
“好吧。”刘季好像理解他的言下之意,识趣道,“那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
张良礼貌道:“有缘再见。”
李世民笑眯眯:“后会有期。”
他们目送刘季带着役夫离开,李世民才戏谑道:“要是舍不得,你可以跟他一起走。”
“我已经答应你了,总不好反悔。”张良回应。
“良禽择木而栖,你选择谁都是你的自由。”
“你不介意?”张良微讶。
“留不住人才是我的失职,但天下有才能之士犹如过江之卿,也不是每一个都愿意入我彀中。”李世民满不在乎,“你尽可以随意来去。”
张良反而道:“你不挽留一下?”
“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跟随谁才是最合适的,如果打定主意要走,就没必要挽留了吧?”
“若是还没打定主意呢?”
“那还是可以挽留一下的。”李世民正色道,“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帮个忙吗?”
张良便笑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是愿意的。”
【你俩这对话,简直了】
【君臣是这样的,黏糊起来堪比小情侣】
【你看屈原写的那些诗,那个幽怨忠贞的语气,跟被宠妾灭妻的正妻一样】
【我有理由怀疑符传是二凤故意丢的,为了套路张良】
【这也太冒险了吧?】
【那我怀疑是张良偷的,为了套路二凤】
【我还怀疑刘邦呢,他那人流氓得很】
李世民从容自若道:“那子房有什么办法吗?”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符传上写了什么?”张良问。
“太原李世民,从咸阳到荥阳去,奉少府密令,便宜行事。”
“加盖了少府官印?”
“对。”
“少府竟也许你如此任性?”张良不可思议道。
李世民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章邯:阿巴阿巴,我不知道啊】
【章邯哪知道这符传是他们陛下要用的。他还以为要进什么新人呢。】
【完蛋,章邯要被魏征喷死了】
【#我的陛下拿着我盖章的符传离家出走失踪啦#】
张良沉吟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偷偷做假的符传,但是我带你过去的话,你不能……”
“不能过河拆桥,对吧?”
“自然。”张良认真道。
“我可以许诺。”李世民也很认真。
“好,那跟我来。”
【有钓鱼执法那味了】
【真成了微服私访记了?】
【还好二凤武力值高,不用担心羊入虎口】
【张良不至于现在坑二凤,他也急着救灾呢】
【可是诏令未至,官吏和役夫已经动起来了,这不是先斩后奏吗?】
【为了救灾的话,情有可原吧?】
【这次是为了救灾,下次呢?没有诏令就擅自行动,可不符合程序。】
【如果有心办李斯,这是天赐的好机会,直接就能把李由处死了】
【可李由也是为了救灾啊!】
【如果人人都效仿他,然后打着救灾名义造反呢?】
【电车难题】
张良带着李世民,从渡口钻进小路,弯弯绕绕地绕过一圈低矮的土房子,拐进灰色的巷子,小心翼翼地踩着泥水里的碎石砖瓦。
“好想走屋顶上……”李世民悄悄嘀咕。
“你能上去?”张良拎起衣袍下摆塞腰带里,专心走着泥水路。
“应该……能吧?”李世民抬头,跃跃欲试地看向那些低低的墙瓦。
“带钱了吗?”
“什么?”
“这些瓦可都旧得很,踩碎了你得赔。雨后墙湿瓦滑,不小心摔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那算了。”李世民认命地跟着他趟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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