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死刑复审,看得过来吗?】
【我前两天坐高铁没事干,二凤复审的时候我跟着看过几小时,说实话,有的一看就可以赦免,根本不至于死刑,比如逃避劳役躲进山里的】
【你直接点名刘邦得了】
【刘邦稍微有点不一样,他是役夫跑了怕担责,干脆也跑了】
【我要是逃跑的役夫我还挺感谢他的,谁愿意离家走几百里去修陵墓啊?累得要死还没工资】
【可恶啊,被拖欠工资的土木生躺着也中枪】
【所以说刘邦还挺得人心的,虽然很多人说他是流氓,但他有人情味啊,你有事求他,他能帮的话还是会帮的】
【通宵做实验的时候看见二凤也在熬夜复审,我的心情诡异地好了很多】
【二凤现在不在宫里,这些事得扶苏干了吧?】
【二凤效率很高的,已经完成大半了,要不然沛县能收到这么多死刑赦免诏令吗?】
“这算一件好事吧?”李世民饶有兴趣。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敢回来。”刘季这才遮遮掩掩道,“我就是之前送役夫去骊山,结果跑了好多,才躲进山里的。要不是大赦,我哪敢回来?”
“那确实是件好事。”李世民笑开,“当为先生贺。”
刘季眉开眼笑:“要不是接连下雨,路不好走,早两天我们就都回去了。”
“下雨天运粮本就不容易,想来郡守不会不知道吧?”
“郡守李由,是丞相之子。丞相嘛,全天下都知道他是法家的。法家森严,可不会宽宥。不过……”刘季乐观道,“陛下的大赦持续三个月,萧何托老妻给我带话,让我放心,说不必担心。”
【吕雉才31,怎么就老妻了?】
【这年代三四十死的一大把,你当是现代呢,三十博士还没毕业】
【三十还没毕业的博士马上哭给你看】
“才三个月,为何不必担心?”李世民满眼都是笑意。
“萧何说,陛下肯定会更改律法,这个大赦就是先用来安抚民心的。阿房宫和骊山陵都停了,听说修长城的人也逐渐回来了一些,免税一年的诏令也传达下来了,他说新的律法应该已经在制定了,只是需要时间才能颁布。”
【萧何不愧是萧何,好聪明啊】
【虽然在县里当个文书,但就像在朝里当上卿一样,对这些政令了解得透透的】
【大秦的诏令传得好快】
【能不快吗?不快是要死人的】
【萧何知道的,我猜张良也知道,所以他才下不了手搞刺杀。一旦刺杀成功,天下大乱,良心上过不去】
【刺杀始皇的时候,他怎么不考虑这些?】
【那不一样,那真有灭国之仇】
【过了这么多年,仇恨又隔了一层,二凤又大赦天下,他当然会纠结了】
“萧何的才能,只做一个主吏掾,太可惜了啊。”李世民心中一动,“朝廷要开科举,官吏也会考功,像萧何这样的大才,连升几级也是当然,只是不知他可愿意升官?”
刘季神色古怪道:“官吏考功这件事,连我都没听说过,阁下是怎么知道的?”
张良偏过头去,笑意从眼睛里流出来。
“我乱猜的。”李世民面不改色。
“哦――”刘季拉长声音,脸上写着“你看我信不信就完了”。
“我从咸阳来,消息灵通些也寻常。”李世民找补了一句。
“那都考什么?李郎有消息吗?”刘季神神秘秘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李世民试图糊弄过去。
“你都知道要考功了,还能不知道要考什么?多少有点小道消息吧?”刘季追问。
“无非是资历、才能和政绩等,分为三六九等,或升或降或留职,这是第一次考功,不会太复杂,复杂了底层官吏搞不懂,不好实施。”李世民无奈地透露了两句。
【公务员考核即视感】
【萧何早就可以升了,他自己不乐意】
“不看家世吗?”刘季眼睛一亮。
“不看。”李世民不假思索,又补充道,“应该不看吧?”
“哪怕是六国旧贵族?”刘季盯着他的眼睛看。
“……”因为张良就在边上,李世民本来想截断这个话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之前犯过罪的呢?”刘季紧接着问。
这个问题涉及刘季自己,李世民为了安慰他,又只能点头。
刘季忍不住咋舌:“阁下姓李,莫非是丞相的族人,否则消息怎么能灵通到这个地步?”
“……”李世民在张良默不作声的笑意里,硬着头皮承认道,“勉强算沾亲带故吧。”
【从扶苏那算,也是姻亲呢】
【李斯的儿子全娶了公主,女儿全嫁了公子,这关系还不够近?】
【等会!那扶苏的妻子?】
【别想了,没有记载,也没出现】
【扶苏对李斯那公事公办的态度,也不像是面对岳父】
“原来真是丞相的亲戚啊,失敬失敬。”刘季笑得狡黠。
李世民被他炸了出来,无奈地笑笑:“也不是什么近亲,左右混口饭吃而已。”
“看阁下的年纪,可做官了?”刘季兴致勃勃地问。
“……还没。”
“那不是虚度年华吗?”刘季积极建议,“朝廷不是要开科举吗?阁下肯定要参加的吧?”
张良笑语盈盈地替他作答:“是呢,我们都参加。”
【哈哈哈子房好开心】
【看秦君的乐子,他可太高兴了】
【就算把自己也拖下水都在所不惜】
【这是什么乐子人精神啊】
【好腹黑的军师】
“那就提前祝二位旗开得胜了。――哎呀,可惜没有酒。”刘季很遗憾。
“其实我带了酒。”张良微笑着取出酒囊,“船里应该也有杯碗。”
“那敢情好!”好酒的刘季连忙从小桌底下翻出几个碗,眼巴巴地看着张良。
张良干脆把酒囊递给他,刘季兴冲冲地给几人都倒满,一个酒囊也就空了。
“我不善饮酒……”李世民忙道。
“只有一碗而已,这才几口?老妻一个妇人,都能喝几碗呢。”刘季殷勤地举碗,“虽是萍水相逢,但刘季与阁下甚是投缘,既如此,何不共饮一碗?”
“我真不善饮酒……”
“就一碗!”刘季双手捧着碗,“我干了,阁下随意。”
他随即一饮而尽,还将碗倒过来,干干净净,喝了精光。
李世民来不及阻止,叹了口气,只好跟着饮了一碗。
【酒局文化真是自古以来,无处不在】
【苍天啊,连皇帝都得被迫喝酒】
【谁叫他偷偷跑出来的,魏征知道了都得笑话他】
【这酒烈吗?】
【古代的酒度数都很低吧?】
【你猜张良为什么要主动提出他有酒?】
【蔫坏蔫坏的子房】
【其实还好吧,二凤醉了也很清醒,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出手那么狠把张良手都废了一只,已经很出格了,张良那么脆皮,他一看就应该知道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陛下是正当防卫好不好!当时那情况,就算陛下反手把张良给杀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那么严重,张良不是真心想刺杀,如果是真心,他也不会自己动手。陛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反杀他。】
【反应太快了没办法】
【我相信二凤的理智,我只是不相信他的酒量】
“好酒!”刘季咂咂嘴,回味了一下这酒的醇香,“肉是好吃的肉,酒也是好吃的酒,我今天真是走运,得遇二位……李兄?”
他愣了一下,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李世民倒了下去。
倒的方向刚刚好,正好是张良身上。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你还真别说,画面确实是美的,我的手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截屏,开画!】
【美人膝枕是吧?二凤你是会享福的。】
【他俩凑一起对我的眼睛很友好,我们青春女大就是要多看看帅哥养养眼】
【我有理由怀疑陛下是故意恶心张良】
【互相伤害,以示友好】
刘季瞠目:“这、这是怎么了?”
“不必在意,李兄一杯倒。”张良笑得谦和友善,也不乱动,任李世民枕在他腿上。
“……二位关系这么好吗?”刘季琢磨道。
“是呢,我们一见如故。”张良保持微笑。
【是一‘剑’如故吧?】
【见面就拔剑,上路就互坑,怎么不算关系好呢?】
【我没进错直播间吧?他俩一夜之间就突飞猛进了?】
【陛下胆子也太大了,这又是张良又是刘邦的,他就这么醉晕了也不怕出事。万一张良热血上头,掏出一把小刀来】
【你猜张良敢不敢动?】
【陛下:我只是醉了,又不是死了】
刘季对这两位一看就出身显贵的同渡人极为好奇,总想搭话:“两位去荥阳怎么也不带仆从护卫?”
“他是偷偷离家出走的。”张良一本正经道。
“哦?离家出走?为何?”刘季兴致盎然。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张良眉眼弯弯,“不过他这人就喜欢冒险,时常孤身在外,不太喜欢很多人跟着。”
【二凤:我要告你诽谤!】
【你们不是刚认识一天吗?这口气跟青梅竹马似的。】
【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刘季惊奇:“这不大安全吧?要是路上遇到盗匪……”
“可不是吗?我也担心呢。”张良随意乱诹,“但是没办法,劝不动,只好跟着他一起走了。”
“你跟着他,只怕还要他保护你吧?”刘季大笑。
李世民莞尔,懒洋洋地应道:“那是自然。我们子房,手无缚鸡之力……”
【弱柳扶风的美人】
【倒也没那么夸张】
【这年头书生也佩剑,可不是两宋那帮文人】
【大秦不让带武器,跟春秋战国不一样了】
【难怪张良把剑藏伞里】
【张良文弱,那是跟二凤比出来的,要知道扶苏在历史上记载都是刚毅勇武呢】
“看来这酒还是不够烈。”张良微微笑道。
“已经够啦。”李世民头晕眼花得不想动,“你哪来这么烈的酒?”
“逆旅现成的,早上我特地准备的。”
“先生知道吗?”
“我留了钱的。”张良淡定道。
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转开。
【偷墨家的酒,坑墨家的上司】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明明给了钱的】
【我怀疑子房专门选了最烈的酒】
【不用怀疑,就是】
【墨家酿酒有一手啊,专业对口】
【这两人对话好微妙啊】
“二位结伴同行,路上互相有个照应,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去荥阳要多久呢?”刘季问。
“大概……一两个月吧。”李世民回答道。
“那岁首不就在外面过了?”
“岁首……”李世民微怔,才想起来大秦十月为岁首,和后面的朝代都不一样。
【岁首是啥?】
【秦朝使用颛顼历,以十月为岁首,这一天会有一些重要的庆祝和祭祀活动,相当于我们过年。】
【啊?那陛下不是要错过了?】
【到荥阳传个诏书,督促一下赈灾,完了就坐船回去呗,应该来得及】
【好不方便啊这个颛顼历】
【陛下记在小本本上:明年我就把它给换了】
张良毫不在意地笑道:“有朋友相伴,岁首年终在外度过,也无妨。”
【你无妨二凤有妨啊!他得回去祭祀的!】
【要是真错过了,都不敢想象魏征的脸能黑成什么样子。】
【我已经想看二凤被魏征骂哭的场景了】
【夺笋哪你】
“两位要不是急着赶路的话,可以随我们一起去沛县做客。我们沛县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狗肉和酒都是远近闻名,不尝尝太可惜了。”刘季热忱邀请道。
【上一个说民风淳朴的还是哥谭】
【民风淳朴:指专出反骨仔】
【沛县直到现在还这样,讲义气,好打架,吃狗肉】
【刻进dna了属于是】
“酒就算了,他不能饮酒。”张良笑道,“狗肉有何特别之处吗?”
“我有个朋友叫樊哙,他做狗肉非常好吃。有一次我们杀了只老鼋,突发奇想和狗肉一起炖,那叫一个鲜美啊,咸香酥烂,柔糯可口,我们连汤都抢着泡饼吃了,一点没剩。”刘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眉飞色舞,“你们有机会一定得尝尝,这辈子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吞肚子里。”
【老什么?我没听清。】
【点开字幕看看,好的,不认识。一字读半边,不会错上天。我赌它读yuan】
【你猜对了,就是老鳖,甲鱼。】
【这什么奇怪吃法?真的好吃吗?】
【现在叫沛公狗肉,我楼下就有卖的,砂锅炖的,很软烂,蛮好吃的。】
“听起来很好吃。”李世民惋惜道,“可惜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确实可惜。你不喝酒,跟你一起吃肉,酒都让我一个人喝了,那多爽快!”刘季笑呵呵。
“那我可就要跟你抢肉吃了。”李世民还挺期待。
“你肯定抢不过我,我跟人吃饭,最好的肉一般都是我的。抢肉我可太有经验了!”
“但你要喝酒啊。”李世民悠然道,“我又不喝酒。”
刘季顿时大乐:“这倒是。我得喝酒,没酒不行,肉香都少了三分……”
“这个季节,蟹也可以吃了。”李世民顺着这个话头聊美食。
“蟹有什么可吃的?全是壳,都没几两肉。”刘季不理解。
“我知道有一道菜叫蟹黄{(bì luó)。将蟹蒸熟,蟹黄蟹肉填入壳内,淋入五味汤汁,外裹细面,放入油锅炸,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蟹香四溢,鲜美异常。[1]”李世民详细地和他介绍了一下,“很适合九月吃。”
“那真的可以连壳吃了。”刘季流露出垂涎向往之色,跃跃欲试道,“我回去一定试试。”
【民以食为天,在这一刻得到了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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