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和你HE都不可能和凌犀HE的。】
【我也觉得苏浅浅任务要失败了呢。】珞矶事不关己地闲笑。
【不是,她凭什么觉得她能操控我的感情?就凭我没有前世记忆了吗?】想起苏浅浅前世就认识她,凌韵感觉受到了侮辱。
【她不能操控你,但她可以勾搭齐何辜啊!毕竟在他们心目中,你前世的未婚夫才是最大的变数。如果你没能按照剧情和凌犀在一起,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你跟齐何辜跑了。】
说起齐何辜,凌韵小脸又一垮。
她不信她前世的眼光这么奇葩,竟然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个未婚夫:【该不会赵名昔穿成了什么其他我们不认识的人吧?】
【不管是谁,一定是很爱你的人。系统说赵名昔才是歪曲剧情的头号大敌,必然想把你从凌犀那抢过去的。】
【说起这个,上次苏浅浅看到凌无源的脸有什么反应吗?】
【说起这个,上次苏浅浅没看到凌无源的脸。】
【什么?】凌韵感兴趣地直起身子,【她不是在现场吗?】
【被系统派了个临时任务,刚好离开了。】
凌韵轻轻蹙眉。珞矶上次也提到过,系统会给苏浅浅一些莫名其妙的临时任务,用来兑换积分道具。不过事情居然这么巧?
【不过她并不知道凌犀和凌无源是一个人。】
凌韵顺着珞矶的声音回神:【嗯?】
【那部剧里,凌无源这个人物根本不存在,凌韵直到大结局都没有收徒。】
【那凌犀是怎么复活的?】
【他们没说。可能在剧里也只是一笔带过吧?】
凌韵想,大概凌无源也是她穿来后的蝴蝶效应之一。剧本里的凌韵不知道凌犀会复活,因此也更不可能跑到北幽海去捡了个婴儿回来当徒弟。剧本里凌犀的复活,大概是从不知何处长大的凌无源觉醒记忆开始。
其余一些凌韵感兴趣的信息,比如正邪势力的未来局势,珞矶也从未听苏浅浅和系统聊过。
正如她之前的感觉一样,这部仙侠剧,不是什么剧情跌宕的正剧流,而是披着仙侠壳子谈恋爱的言情剧。苏浅浅的主线任务是当红娘,做的那些支线任务,也多半是攻略NPC,增长魅力值,稳固温柔女神女配人设,增加影响力以影响剧情一类,看上去和天下大事丝毫不挂钩。
好在凌韵也没多指望从苏浅浅这里得到什么线索。她这边的进展按部就班,一切顺利。
凌无源如今每天在万煞之谷修炼六个时辰。
和凌韵吸收煞气不同,他在试着吸收恚獍沉睡中逸散的邪气并操控。
这里的难点不在于吸收邪气,因为凌无源作为天生邪体,邪气亲和度极高,就算不修炼任何功法,邪气都会主动往他身体里钻。
他的修炼,意在使这个过程变得可控。
邪气愿意转化为他的修为,但他也要主动接受才行,不然就反过来成为被邪气操控的傀儡。
这项修行在万煞之谷显得尤为困难。因为万煞之谷的邪气,多为恚獍主导,凌无源相当于要跟一颗成熟已久的\舍利争抢邪气控制权,虽然对方尚在休眠,这件事也并不轻松。
但凌韵每日看着,觉得凌无源做得很好。
她每天都帮他梳理邪气。他每日残留的邪气越来越少了,对邪气的操控却愈发精准。
凌韵手指搭在少年小腹上,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有人把恚獍那么多的邪气灌输到你体内,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凌无源躺在床上,头微微垫高,垂眸看着她。
她的发丝落了一绺在他肚皮上,感觉一路痒到了心窝里,他很怕一开口就发出奇怪的声音。
于是凌无源努力平复了一下,才尽量忽略她冰凉柔软的发丝和手指的温度,沉声回答:“弟子有七成把握。”
“嗯。”
凌韵收回手,顺手帮他盖上被子。
七成,短短两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她知道,凌无源不是说大话的人,他口中说着七成,实际上大概还要多。
“你……”
凌韵忽然回头,却猛然顿住。
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肩头自然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细韧的肩膀,冷白一片,有些晃人眼。
凌无源眸子闪了闪,看到她仿佛镇定自若地移开目光,继续说完刚才的话。
“你最近若是遇到什么人对你说奇怪的话,不要理,立即告诉我。”
凌无源点头,眸色略深。
她的的确确是被他引起了波动。
凌无源说不清这是种多么喜悦又酸涩的感觉――这两年来,他完美地演绎着凌韵心中的形象,高冷、疏离、沉默。但他还是不甘心,他不相信哪怕他放下身段去诱惑,他冰山一样的师尊依旧可以无动于衷。
事实是,她比他想的还要冷心冷情,她是真的不想碰他,他使尽浑身解数,也只有寥寥几次引起了她的反应,却也更多的像是惊讶而已。
可是哪怕这样也足够让他心跳狂喜。
他故意在她来寻他时背着门更衣,假装弄错捏到她的脚,故作不知地捡起她的贴身衣物,隔着她取东西时若即若离地把她拥在怀里……这样暗藏心机的事,他记不清做过多少,每一个让她平静的表情微微停顿的片段,都刻在他记忆里,夜深人静时反复咀嚼,每一次重温都能从那些包了浆的画面里抿出源源不断的快乐。
今天,他的快乐回忆收集,又多了一段。
他好像一个卑微的乞讨者,在女神身后拾起她掉落的光芒,却永远不敢叫她看到。
他知道,她心目中的无情道人,必须像她和她师尊一样,清高寡情不惹尘埃,所以他万分惶恐,不敢泄露心中的龌龊,不然就失了追随她的资格。
一开始心中是苦涩的,可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反倒有种苦里偷甜的甜蜜。
而且他逐渐找到了诀窍。
只要他装作什么都不懂……就可以肆意地行勾引之事,却不会被指责。
凌无源好似对于凌韵说的话题很专注,向前倾了身子,屁股稍微抬起了一点,被子进一步滑到肚皮上。
可他毫无所觉似的,平静地望着凌韵:“为什么会有人对我说奇怪的话?若是谎言,我自然不会信的。”
凌韵:……可是很可能不是谎言。
凌韵有些心虚地垂了下眸,却像被烫到似的,又立刻转回来盯住他的脸,思忖了一下,坦白:“我有事情瞒着你,怕有心人利用这件事挑拨离间。”
凌无源又凑近了一点,表情有些紧绷:“什么事情?我真的不可以知道?”
凌韵连余光都觉得有些烫了。
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凌无源在勾引她,可是过后想想又觉得是她多虑。
这种花花肠子是她才会有,凌犀……怎么可能?
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对她伤害是有些大的,主要是伤肾。
如果现在的她也只有五百岁,估计已经扑上去了。可是现在她已经太了解凌犀,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她绝对承受不起。
现在她更想转身逃跑,但徒弟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她可以随意敷衍的。
凌韵轻轻把目光落向少年肩头,从前那颗血痣存在的地方,思量了一会,慢慢回答道:“你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我也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告诉你。等你找回记忆,自会明白一切,但是你要记住,只有你自己经历过的记忆,才是可信的,别人告诉你的所谓真相,哪怕听起来再可靠,也不能成为你做出关键决定时的参考。”
凌无源还是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凌韵顿了下,举例:“就比如,你和虚华道尊这么像,若有人给你陈列证据,说我把你养大,只是为了复活师尊,拿你做容器,你会相信么?”
凌无源眼神颤了一下,似乎被这样的设想刺到,却还是摇头:“不会。我相信师尊。”
“可是对方有证据。”
“证据可以伪造,我若是真的怀疑,自己查出来才会信。”
凌韵沉默了一会。
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只要敌人有心设计,自己查出来的东西也可以是假的。
修道最重要的是道心。她的道途越往后走,就愈发明晰这一点。
证据可以作假,五感可以蒙蔽,这世间幻法无边莫测,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可以相信的,除了自己的心。
修炼,就是在不断磨练自己的心,磨炼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在一次次试错纠正,打破重组的过程中,让道心变得坚定不移,成为这个纷乱复杂千变万化的世界中唯一的锚点。
就好像她对凌犀的信任,以及对自己的信任,带她渡过数次劫难。
道心稳固,就可以无坚不摧。
可是这一切,五百岁灵台境的凌无源,是无法懂的。
她自然可以讲给他,但他自己没有那些阅历和时间沉淀,没办法理解她的意思。
她可以要求他,要求他相信她,要求他在受到挑拨时多想想和她的相处――可是信任哪里是这样说说便可以建立的?
她对凌犀不也是从哀怨到失望,最后到宁和与信赖,度过了整整两千年么?
凌韵此时十分清楚,凌无源对她的信任,就好像他口中对抗邪气的七成把握一样,虽不如十成完美,却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她不能再去苛求。
只能祈祷这七成的把握、七成的信任,足以助他度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凌韵无言地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衣服穿好,在自己房间里也要注意仪容。”
她表情冷肃淡定,内心默默给自己的从容帅气比了个大拇指。
她背后,凌无源安分应声,唇角却轻轻翘了下。
第79章
又是几日后,凌韵带着凌无源前往火神洲。
她此次要去赴妖王的十万岁长生宴,因为三年期限将近,不放心把凌无源一个人留在停云峰,就干脆带上。
若是平时,这类长生宴凌韵是不出席的。管它十万岁多么整,妖王又多么尊贵,她都懒得出现在那么多人的场合。
可是现在她和妖王是盟友,偶尔还是要给她点面子,顺顺狐狸毛。
而且她和其他人也很久没有碰头了,趁机可以见一面。最近邪修有点异常的老实,恰逢妖王长生宴这种修仙界各方势力聚头的时机,总觉得说不定要发生点什么事。
不过,凌韵早半年接到请帖时,就给狐霁去了消息,提议这一次整点特别的。
凌韵把前世的假面舞会修饰了一下,照搬了过来。
妖王活了这么些岁数,已经很少有什么让她觉得新鲜了,凌韵这个新奇的主意一出,虽然好不容易请来道尊却不能让她露面有些遗憾,但还是答应了――主要是凌韵的口吻,根本没留下她拒绝的余地。
于是,几千年都在吃老本、坊间传闻那个神秘炼器师已经离开的奇品阁,最近又重磅推出了新的商品――幻化面具,不仅能隔绝全境界探查,还能根据自己心意变换款式,并且坚不可摧、一般的动作和法术都不会让它从脸上脱落。
奇品阁的新品第一批面具将在妖王长生宴上分发给客人,这个消息一出,修仙界对妖王的长生宴更加期待,除了期待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假面宴会”,更期待奇品阁神秘炼器师的新作品。
凌无源眼看凌韵打开妖王特意送来的储物镯,掏出块奇品阁号称“绝不提前泄露”的面具――这东西半年前他就在凌韵房间里看见了,当时似乎还是个半成品。
凌无源张了张嘴,还是问出口:“奇品阁的炼器师是师尊?”
凌韵的身影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转念一想,她搞的那些副业哪有凌犀不清楚的?凌犀只是懒得管。
于是淡定道:“是我。”
凌无源沉默。所以说,上次那个缩一缩束缚网……也是凌韵自己发明的?被自己发明的道具困住了,这么可爱的吗?
……或者说,她不会是故意和齐何辜捆绑在一起的吧?
虽然觉得后面这种可能性很小,凌无源还是默默地抑郁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夜里,凌韵和齐何辜在他旁边OO@@亲得天雷地火,让他心脏难过得抽搐。
他在时尚且如此,若是他不在呢?说起来当时他们还想阻止他和他们绑在一起来着。
她说不喜欢那样主动的类型,她说他才和虚华道尊最像。可是她却不肯接受他,也看不出喜欢他――他觉得她明明更喜欢其他人。
他时常会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不要这个“最像”的虚名。
可他又不敢放弃这个位置。
他不敢忤逆她,怕让她失望,被她抛弃。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可以用徒弟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陪伴她,可以随意出入她的房间――他从其他人的眼神里能看出,他们也嫉妒他。
还可以假装不懂……
凌无源朝凌韵俯下身,发丝落在她肩头,温暖的气息撩过她耳畔,嗓音低沉:“听说师尊是天阶炼器师……但我从来没见过师尊炼器。”
凌韵耳根一麻,抑制住想躲的冲动,淡淡回道:“近些年不怎么炼了而已。”
其实是凌犀不喜欢她炼器。
虽然凌犀从未明说,但她心里清楚得很,炼器锤锤打打难免暴力,和她小仙女的形象不符――虽然珞矶说她炼器的时候和其他人全然不同,甚至与她平时冰冷平淡的模样也截然不同,有一种惊心动魄凌厉清绝的美感――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它的审美凌韵才不会信。
她小时候喜欢炼器,在停云峰偷偷用辟谷后废弃的厨房改造成炼器室。本以为凌犀从来不往她的小厨房来,不会发现,结果有一次酣畅淋漓地炼了把大铁锤后,激动地冲出门,正好和凌犀撞上。
男人显然已经在那里很久了,春寒料峭高贵疏淡的一张脸,对上提着把大铁锤、仙女毛乱炸、为了散热以及方便动作脱了仙气飘飘外衫只剩吊带背心灯笼裤衩的冒牌仙女凌韵。
据当事人凌韵回忆,当时的她脑子短路,差点拎着大铁锤照凌犀脑袋一下,企图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幸好,她骨子里对师尊的畏惧将她定在原地,而凌犀也只是定定看了她一眼,眼神瞟过她的衣着和铁锤,便一言不发走了。
珞矶说她当时的样子其实也很仙很美,褪去仙风道骨的衣袍,简直像个天然去雕饰的精灵。
然而凌韵更想哭了。一个器灵眼里的很仙很美,估计是因为她那天炼的大铁锤圆润、坚硬、品阶极高,就连她以一个炼器师的角度,都觉得它和它的制造者很仙很美。
如果这个制造者没有美到凌犀面前就更好了。
总之,从那之后,凌韵每次炼器都躲到丹素峰去,再没让凌犀看到过。
这个习惯延续下来,凌无源自然也没见过她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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