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闻溪呢,他知道自己的联姻对象有男性伴侣还会对她好吗?
顾霁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礼堂的,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也只是下意识地道歉:“抱歉。”
“喂,顾霁远你没事吧?”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沈骞?”
沈骞自嘲一笑:“哟,不容易啊,终于认识我了。”
他又看了看小礼堂表情立刻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你来听傅先生的讲座啊?你不知道…?”
顾霁远开口:“能聊聊吗?”
“行啊,走吧。”
操场看台上,沈骞递过手中的听装可乐随后打开自己那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就是在这个操场上,我差点用球砸到闻溪。”
“那时候我还以为老天眷顾我终于让我又遇见她了。”
顾霁远毫不留情地拆穿:“你让她骨折,她很烦你。”
但是某种程度上,如果不是因为沈骞让闻溪骨折他有机会照顾闻溪的话,可能她好几个月才会想起来自己一次,那他也根本不可能和闻溪相爱。
沈骞翻了个白眼:“我现在知道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
“在我姐那里看到她们的合照,我就死皮赖脸缠着我姐让她去找闻家联姻。”
“我姐问我为什么感觉闻溪很不耐烦,我说了滑雪的时候为了搭讪故意撞她结果害她骨折的事情、”
“你是故意的?”顾霁远一把扯住沈骞的领子,拳头已经举在半空。
“诶诶诶,我已经知道错了。”沈骞举着双手,“我告诉我姐之后被她狠狠扇了两巴掌然后拎到闻家道歉来着,结果还害得她一直瞒着闻先生她骨折的事情暴露,她就更烦我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姐说闻家和傅家应该是要联姻了,让我死了心。开玩笑,这还要她说啊,他可是傅承聿,我不死心还能怎么办。”似乎是担心顾霁远觉得自己在骗他,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别不相信啊,我姐是我们家的掌权人,她和闻家、傅家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我知道你和闻溪在谈恋爱,或许也抱着他们只是形式婚姻各玩各的的侥幸心理,但是我只是看在校友一场的份上忠告你一句,他是傅承聿,你别连累闻溪。”
顾霁远仰头把罐子里的液体尽数灌进嘴里,易拉罐被他用力捏变形。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所以刚刚那个男人的确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他知道他的存在,是要让他识趣一些的意思吗。
沈骞看着顾霁远颓废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和傅其衍是朋友,他从傅其衍嘴里听过太多他这个小叔叔有多可怕。
年纪轻轻把齐光做成国内最大的风投公司,越过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把傅家牢牢握在手中。
他一个普通的学生,没必要惹上傅承聿。
许是为了活跃气氛,他拍了拍顾霁远:“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也说说你和闻溪怎么认识的呗,我也想知道我输哪了。”
“无可奉告。”顾霁远起身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霁远失魂落魄地离开学校,他脑子太乱状态根本没办法开车只能找了一个代驾。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去哪?”
“不知道,随便开吧。”
“哦,好。”代驾疑惑地启动车子,又碰到一个没事发疯的。
车子开了两条街之后,代驾突然听到后座的声音。
“去幸福之家吧。”
车机屏幕上弹出来一个地址,代驾看了惊呼一声:“这么远。”
“先生,我们这可是按照里程收费的。”
“嗯。”
得到回复之后代驾在前面的路口掉头开往北城郊区的幸福之家。
北城的繁华逐渐被抛在身后,绚烂的灯光逐渐变成后视镜里的一片模糊的影子。
“先生,到了。”
“等我一会儿。”
“好。”
顾霁远下车走到幸福之家门口,大门从里面锁着能听到里面的笑闹声,他刚要抬手敲门,大门从里面拉开,是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模样。
“你找谁?”
顾霁远对这个孩子没印象:“你是新来的?”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老爸老妈又收了几个孩子。
他警惕地看着顾霁远:“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在这里生活。”
天色有些暗了,孩子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忽然惊讶道:“你是小远哥哥,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快进来啊。”
顾霁远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就不进去了,也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最近生活得怎么样?”
“很好,每天都有肉吃,还有干净的衣服。”
“那就好。”顾霁远把他推进门里,“把门锁上吧,我走了。”
他转身上车:“去清河湾。”
代驾疑惑地看着这个小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破旧自建房,和后座坐着的人格格不入。
顾霁远回到清河湾,闻溪已经到家了,正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看到他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勺子。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霁远不由分说把她手里的冰淇淋放在茶几上,掐着她的腋窝一把抱进怀里。
“干嘛、唔、”
“唔唔、”
闻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顾霁远堵住了唇,房门在眼前被关上,随后落在床垫上。
顾霁远吻得凶,她只能仰着脖子回应,吊带睡裙很轻易地被扯落在地,顾霁远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中摸出戴上。
“嗯、”
闻溪蹙着眉心有点难受,她亲了亲顾霁远的唇:“怎么了呀?”他很少有这种不顾她感受的时候。
“溪溪、溪溪。”
“我在。”
“我爱你。”
顾霁远横冲直撞着,过一会儿就要说一句“我爱你”,闻溪也不嫌烦,他说一句就回应一句。
落地窗前闻溪无助地贴着玻璃,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右脚脚尖上,甚至没有一个扶的地方,只能把自己交给身后的顾霁远。
地毯上,闻溪伏在上面被迫用掌心感受小腹上清晰的凸起。
闻溪感觉到顾霁远心情不好,只能尽力配合,到最后已经全然没了力气任由他摆布。
最后,顾霁远狠狠抵着闻溪。
“溪溪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闻溪趴在他肩头:“你当然只能爱我一个。”
她体力耗尽,还不等顾霁远帮她洗完澡就已经睡着了。
昏暗的房间,顾霁远从身后紧紧搂着闻溪,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只能搂得再紧一些。
“溪溪,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把额头抵在闻溪颈窝,许久之后,黑暗中传来隐约的抽泣声。
他不能连累闻溪,那个男人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他因此而苛待她,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冷暴力或者家暴,以闻溪的性格,这些她都受不了的。
他必须离开,让她好好的和他结婚,即使是联姻,她也应该得到丈夫的疼爱。
闻溪一觉睡到自然醒,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太放纵的结果就是现在浑身酸痛,她在心里痛骂顾霁远跟狼狗见了肉一样。
“溪溪,起床吃饭了。”
顾霁远走过去温柔地抱起闻溪,先是去洗漱,然后抱到餐桌上,没坐椅子就在他腿上坐着。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全都是闻溪喜欢吃的。
“你早上起来做的啊?”
“嗯,都是你爱吃的。”
“快点吃饭,我饿死了。”
顾霁远夹了一块排骨剃掉骨头放进她嘴里:“好吃吗?”
“好吃。”
“你别以为今天给我做饭还喂我,我就会原谅你。”闻溪捏着他的耳朵,“你昨晚的事情我可都记着呢。”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上次也说以后不会了。”
闻溪捧着他的脸亲他,亲完又趴在他肩膀上咯咯直笑。
吃完饭顾霁远就坐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粗制滥造的偶像剧,但是剧情意外的很好看,闻溪跟着剧里的女主角又哭又笑。
顾霁远其实根本没看电视剧,他一直在看闻溪,也一直在看时间,他给自己定的离开的时间。
“溪溪,我们结束吧。”
闻溪正在看男女主暧昧,心思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什么结束?”
顾霁远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我说,我们结束这段关系,我们分手。”
说到分手两个字他已经有些哽咽。
“什么分手?”闻溪懵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刚刚跟我说分手?”
“你和我分手?”
“对,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闻溪坐直身子,整个脑子都是蒙的,任谁正在和男友前一秒还在甜甜蜜蜜的时候被说分手都会蒙吧。
她不懂,他们感情很好啊,甚至连吵架都没有,因为顾霁远永远都会让着他。
“为什么要分手。”
“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我不能耽误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配不上,什么耽误,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闻溪慌乱地抓着他的手,她能想到的只有他在哪里受了委屈。
“溪溪,我走了。”
顾霁远起身往门外走去,闻溪从沙发上爬起来追过去从背后抱着他不让他走。
“到底怎么了呀,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顾霁远到底舍不得她哭,转过身一点一点吻去她脸颊的泪。
“溪溪,是我对不起你,我必须离开。”他一狠心挣脱闻溪的手走到门口。
闻溪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要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顾霁远!你今天出了这道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你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回头。”
第61章
顾霁远背对着闻溪,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掌心一阵阵刺痛,他闭上眼似乎想让自己再决绝一些。
“溪溪,我不能耽误你,我们结束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闻溪下意识追上去,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耽误。
“顾霁远!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之间你没有说结束的资格!”
她看着顾霁远进了电梯突然整个人就平静下来,闻溪你在做什么,歇斯底里地求一个坚持要走的男人留下吗?
她向来都是高傲的,从不会为任何人哭喊乞求。
闻溪站在电梯外抹掉脸上的泪水:“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拔下手上的戒指猛地往顾霁远身上扔去,戒指砸在他身上随后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霁远一时没捞住,眼看着戒指往前滚从电梯的缝隙中掉了进去,偏偏这个时候电梯门关上隔绝了他一切动作。
“该死。”他锤了一下电梯门顺着门无力的蹲下去。
闻溪看到戒指竟然滚进电梯井里心一紧,但是看着一层一层跳动的数字就想到顾霁远莫名其妙地说分手,她转身回了家。
反正都分手了,对戒丢了就丢了,省得留着心烦。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客厅,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说分手,人走得没有一丝留恋。
走了就走了,呵,她闻溪很缺一个男人吗?
调整好心情之后闻溪开始继续看剧,兰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溪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咯咯笑,怀里的冰淇淋桶已经去了小半。
“溪溪你这一下子吃那么多冰淇淋,容易拉肚子啊,小顾人呢,怎么也不劝着你。”
闻溪听到顾霁远的名字脸色一冷:“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走了。”
兰姨懵了,她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就?难道是吵架了,想想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她从来也没看过两个人吵架,小顾那个性子不是会吵架的。
“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事,没意思就分手了,兰姨帮我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扔了吧。”
“啊、这?”兰姨看了一眼闻溪,“行,我去收拾。”
衣帽间里面顾霁远的衣服已经逐渐占据了一些空间,他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收拾起来也方便,兰姨想着两个人可能就是吵架一时在气头上,说不定过两天就和好了,干脆就把他的那对东西放在次卧的衣帽间,那里平时充当杂物间,一般也不会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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