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霁远出了清河湾之后拦了一辆车直接回了学校,他敲开宿舍门的时候陈俊轩和任浩两个人都很吓了一跳。
实在是他的脸色差得有些吓人 ,他们想了一下大概这就是心如死灰。
“老顾,你这是怎么了?”
顾霁远扯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这在他们看着他笑比不笑还要吓人。
“我没地方去,这段时间能在你们宿舍挤一下吗?等下学期我就去申请宿舍。”
研究生宿舍是二人间,其实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但是他没地方去,只能回学校来找室友。
任浩看了一眼陈俊轩,两个人的眼里都是震惊和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分手了?
陈俊轩拉着顾霁远坐下给他倒了杯水:“你瞎说什么呢,我俩这宿舍想住多久住多久。”
“就是就是,你也别申请宿舍了,还有一年都毕业了,到时候我们仨一起租一间房子还当室友。”
“对对对,老顾你吃完饭了没,我们正打算去食堂呢。”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你洗个澡放松一下,我们去食堂给你带饭。”
“谢谢。”顾霁远失了魂似的起身走进卫生间,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任浩这时候才敢说话:“我靠我靠,这是咋了啊,怎么跟魂都丢了一样?”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这不能是分手了吧,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除了分手还能有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陈俊轩一拍手站起来,“靠,浩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看到的那个联姻的视频。”
“啊对对对,该不会是她要结婚所以和老顾分手,然后老顾就失了魂吧?”
陈俊轩斩钉截铁:“一定是这样,不然谁分手他俩都不会分手。”
“浩子,你去食堂带点饭回来,我在这儿看着老顾,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好,我现在就去。”
顾霁远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眼睛通红,陈俊轩只当没看到去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头发擦擦吧。”
“谢谢。”
“谢什么。”陈俊轩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地坐着,心里嘀咕任浩打个饭人没了怎么还不回来。
好不容易等任浩带了饭回来,他把筷子掰开塞进顾霁远手里:“快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那家。”
“谢谢。”
顾霁远埋头往嘴里送饭,只是机械地咀嚼和吞咽,一碗饭就像做任务一样吃完之后往床上一躺再没说过话。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开导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当个鹌鹑。
顾霁远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和闻溪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就这么睁着眼发呆,实在熬不住了就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睡着了又惊醒,就这么反反复复睡了醒醒了睡,第二天早上再被室友叫起来。
和他的失魂落魄不同,闻溪第二天就跑出去疯玩了一天,晚上蹦迪蹦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卸了妆睡觉睡到下午又出去玩。
玩了几天之后连朋友都发现了不对劲,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玩到半夜了。
“溪溪,你这几天怎么了,你那弟弟就让你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去?”
闻溪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拿起瓶子又倒了小半杯:“什么弟弟,腻了分手了,我现在就要潇洒。”
“分手了?!”于孟苒震惊地把已经有点摇摇晃晃的闻溪给拉回沙发上,“怎么回事啊?”
“分手还有怎么回事,够了呗。”
闻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于孟苒看她已经有点意识不清醒了直接带着她回了家。
已经到了深夜,兰姨早就睡了,于孟苒扶着闻溪放到沙发上:“我去给你倒杯水啊。”
“我自己能行。”闻溪从沙发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冰箱走。
“诶,慢点慢点。”
闻溪不让她扶:“我能走,我没醉。”
“是是是,你没醉你没醉。”
闻溪站在冰箱前没去找水而是打开冷冻室要去找冰淇淋:“我吃巧克力味的,你吃哪个?”
“不吃冰淇淋,喝水,我们喝水好不好?”
闻溪一把推开于孟苒的手:“不要,就要吃冰淇淋。”
“行行行,吃冰淇淋也行,应该也能解解酒。”
“在哪呢?”闻溪拉开的是放食物的区域,找了半天没找到,拉到最后一层,整层都是空的,只有一只小雪人,是顾霁远过年的时候给她捏的那个。
人都走了,她还留着这一堆雪做什么。
于孟苒看闻溪从冰箱里捧出来一只雪人顿时懵了:“这雪人哪来的?”
闻溪似乎是收到什么刺激,捧着雪人狠狠砸到地上,雪人砸到地上立刻变成四分五裂的血块,上面用来装饰的首饰也滚了一地。
“诶,好端端地砸了干嘛。”
于孟苒刚说完就被闻溪搂住,闻溪扑在她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他要和我分手,说走就走了。”
“我说你走了以后再也别回来,他还是走了。”
“他说什么不能耽误我,我什么时候说他耽误我了。”
她花了几天的时间才终于接受顾霁远真的和她分手的现实,今天终于崩溃。
“顾霁远和你说的分手?”于孟苒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是他提的分手,“你们吵架了?”
“没有。”
“该不会是你爸私下找他了吧?”于孟苒立刻脑补出了一场老丈人瞧不上他出身普通配不上自己女儿,怒而甩出一张支票让他离开的大戏。
闻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听到这里坐起身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可是我爸还不知道他。”
于孟苒拿着纸巾胡乱地帮闻溪擦眼泪:“别哭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说不定过几天就和好了,你看我和Lucas分手都有三五回了,这不是还在一起呢。”
“不一样。”闻溪嘴一撇眼泪又扑簌扑簌落下来,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没事没事,二十岁的男生多的是,我们过几天去梦都挑,就挑比他还帅还会疼人的。”
“没有了,呜呜呜。”她找不到和他一样的人了。
于孟苒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别哭了,今晚我不回去了,就在家陪你。”
“嗯。”
闻溪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于孟苒翻出来冰袋给她冰敷,不知道明早肿成什么样子呢。
于孟苒陪着闻溪睡,光夜里就惊醒好几回,醒了就哭,一直哭到睡着,直到外面天都亮了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个人爬到她怀里,手脚并用地推她。
“我要喝水。”
“顾霁远我渴了。”
闻溪闭着眼睛推着身旁的人,还在等顾霁远起来给她喂水,等了好久都不见身旁的人动,睁开眼对上于孟苒无奈的脸。
“我去给你倒水。”
意识到旁边睡着的人不是顾霁远,以后也不会再是他的闻溪眼睛一酸又开始哭。
“呜呜呜~”
“别哭了,舍不得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见于孟苒去摸手机,闻溪爬过去一把抢过手机:“不要,不准打。”
“又不要和他说清楚,又自己一个人哭,闻溪,这不是你。”
于孟苒和她从高中就认识,见证了她每一段恋情,没有哪次分手之后哭成这样的。
当然,之前的几回都是她觉得没意思主动提出的分手。
闻溪吸吸鼻子坐起来:“你说的没错,我才不要为他哭,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香。”
她嘴上说得洒脱,于孟苒一眼就看出来她心里还放不下,又担心她一个人状态不好离不了人,干脆就在闻溪家住下了。
于孟苒陪着闻溪待了几天,她虽然看着不再难过但是变得极其黏人,时时刻刻身边都要有人,一旦视线里没了人就会哭闹。
最后于孟苒和兰姨商量之后把闻溪给送回了家,这个时候可能待在爸妈身边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忽然有一天于孟苒收到了顾霁远的电话,她看到来电显示还有些意外,最后还是选择接通。
“喂。”
“小苒姐…”
“溪溪她…还好吗?”
于孟苒搞不懂,这分手了之后又关心前任做什么。
“拜你所赐,她现在状态很不好,已经暂时回到爸妈身边住了。”
对面顾霁远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她怎么了,她没事吧。”
“你关心她还要分手?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关心。”
“对不起、”
于孟苒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语气开始有点硬:“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问问闻溪怎么样吧?”
“我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块表,我想请你帮我转交一下。”
“那块星空表?”于孟苒眉毛一挑,“你走的时候闻溪没找你要?”
顾霁远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三百多万的表她连要都没要就让你带走了,呵,你提分手都对不起她。”
“成翰文当时手上那块连你这个零头都没有,分手的时候都被闻溪拿下来转手卖给二手。”
顾霁远看着手上的这块表结结巴巴地开口:“她和我说就几万块。”
原来她送个礼物都不敢和他说真实的价格。
“她那是怕你有负担不敢戴,百达翡丽,几万假货你都假货买不到。”于孟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闻小溪你真的是陷进去了你。
“你送过来吧,我帮你转交。”
“谢谢。”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于孟苒叹口气挂断电话,这都叫什么事儿。
任浩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就撞见顾霁远坐在马桶上,手里攥着个表捂着眼睛肩膀一耸一耸的。
顾霁远抬起头,眼底猩红:“你要用卫生间吗?”
任浩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用吧。”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顾霁远把表送给于孟苒,于孟苒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指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没说话只是收起表转身离开。
表送走之后,顾霁远觉得自己和闻溪的最后一丝联系好像彻底断了。
他好像短暂地进入过闻溪的世界又抽离得干干净净。
闻溪把他所有的账号都拉黑了,不仅仅是电话微信,甚至还有那些他很久之前专门注册过来关注她账号的那些全都一个个被翻出来拉黑,除了于孟苒的朋友圈,他看不多她的任何消息。
不知道于孟苒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她的朋友圈还对他开放,他时常能从她这里看到闻溪的一些痕迹。
她又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一起去海边度假,一起去潜水、冲浪。
这天顾霁远照常点开于孟苒的朋友圈,她十分钟前连着发了好几条视频。
他点开视频,背景里一排婚纱,看来应该是婚纱店,闻溪穿着婚纱突然走进镜头。
抹胸大裙摆的婚纱,裙身上的钻石折射着耀眼的光芒,闻溪站在镜子前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这短短十几秒的视频,最后还是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冲进卫生间。
婚纱店里闻溪刚换上一件鱼尾婚纱,于孟苒兴奋地给她拍视频,拍完就往朋友圈里发。
“小苒,我们是来陪倩倩试婚纱的,我这一件一件试算什么。”
准新娘也就是叫倩倩的女生立刻表态:“别啊,我们俩个子差不多你帮我一起试,我一个人得试到哪一年啊。”
“反正你不是要和傅承聿结婚了,就当提前试婚纱呗,到时候让他找设计师定制。”
闻溪真的是懒得解释:“救命啊,我真的没有要和傅承聿结婚,这都是谁乱传出来的。”
“哈哈哈哈,不重要,不和他结以后也会和别人结,就当提前体验备婚的苦了。”
顾霁远看到闻溪试婚纱的视频以为闻溪好事将近,跑去买了一打酒一个人喝了个一干二净,半夜吐得宿舍一片狼藉,就这么睡到第二天起来起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他不能再颓废下去了,他答应了导师要好好振作。
暑假的校园和平时比起来只是少了一点人,顾霁远走在学校里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男人穿着西装微微有些发福,看脸年轻的时候相貌应该不错。
男人看到他有点激动:“你是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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