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别人不说,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一家子呢。”
桌上其他人听了这话全都笑了,可不是嘛,满妹找小叔找小婶,就是不找他这亲爹。
“他俩这么喜欢孩子,干脆让他们早些要一个好了。”
贺母闻言慌张的往旁边看去,好在苏意安她们并未听见这话。
贺母打断他:“行了行了,有无孩子都是看缘分,催不得,以后这种话少对老二他们说。”
菀絮倒是挺贺母提过一嘴,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她从桌下拧了贺颂元的大腿一下,小惩大诫。
-
夜里,苏意安洗完澡坐在床边晾着头发。
她不喜欢夜里弄湿头发,因为干的太慢,她头发又多,若是睡前没有弄干,第二日她会头疼。
贺允淮拿着巾帕来到她身后,给她一遍一遍的揉搓。
“还生气呢?”他话中带着笑意。
苏意安不理他,捧着话本侧过身。
“刚刚都是为夫的错,别生气成不成。”贺允淮擦完一遍后又拿起木梳给她慢慢地梳头发,那架势确实有几分哄人的模样。
苏意安咬咬牙,哼了一声,“以后你自己添水,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
若不是刚刚贺允淮在屏风后唤她,她才不会傻乎乎过去,甚至后面弄湿了头发。
贺允淮笑笑,等给她擦干头发后这才同她说起今日的事。
小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苏意安便将自己猜测同他说了。
“你可是无意间惹到了什么人?”苏意安问的直白。
“不曾。”贺允淮担心她道:“这几日咱们家的生意要不就先歇歇,等我查清楚了再弄如何。”
苏意安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边,她一字一顿道:“不成。”
“既然咱们没有做错事,何必躲着他们。”
“我怕你受伤。”贺允淮听赵骑说了,那壮汉当时还上了手,若不是有人上前帮忙,还有赵骑回来的及时,今日家中定会有人受伤。
他不想看见家人受伤。
苏意安宽慰他道:“那些人既不想露面,那总不能每日都来吧,再说家中还有大哥和赵骑,实在不行让他们二人看着摊。”
见她不愿放弃,贺允淮便没有再拦。
“我尽快查出背后之人,这几日你在家中一定小心。”
“你就放心吧。”苏意安心中有数,伤着自己的事她可不会做。
烛火熄灭,二人平躺在床上。
苏意安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贺允淮身上摸索。
“平日也没见你锻炼身子。”苏意安侧过身,又摸向他的腹部,似是惊讶他竟还有腹肌。
贺允淮被她挑起一身火,他哑声低笑:“刚刚为夫没有动吗?”
苏意安忙捂住他的嘴。
“我说的锻炼不是这回事!”
“原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娘子嘴里的锻炼就是动了。”
不等她恼火,贺允淮握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拉入怀中。
“看来为夫还是再动动的好。”他喉结滑动,嘴角勾起一抹笑。
-
府城中,苏正墨虽早已知晓贺允淮成为状元郎这件事,但他并未声张。
有些事他主动说就没意思了,他等着他爹亲自来找他。
果不其然又过了四日,京中消息终于传来府城。
苏老爷在外面曲子都没听完,就赶紧回到家中。
他不信这样大的事情,苏正墨能不知道。
“大少爷,老爷过来了。”
小厮刚说完,苏老爷就带人走了进来。
他气势汹汹可一点也不像好好说话的样子。
“逆子,这样的大事你竟不同我说。”
“什么事?”苏正墨装成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放下手中弯弓走了过来。
“你小妹进京前还见过你,我就不信贺允淮高中这件事她会不写信告知你。”苏老爷一屁股坐在凳上,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小妹从未给我来过信。”
苏正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爹这次还真没猜对,小妹确实没有写信给他,他之所以知道消息还是旁人告诉他的。
苏老爷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是不信他说的话。
“你和安儿关系那般好,她夫君高中怎么会不给你来信。”
“爹都不曾收到,我这当大哥的又怎么会收到。”
苏老爷气急,一把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
“上次见面,我怕她在京中日子难过,便将私房里的那几十两碎银给了她。小妹当时穷苦可仍不愿意收,最后还是我逼着她收下。”
“想来小妹不给我来信,也是怕我再给她银两。京中日子难,就算高中又如何,还不是吃着每月那点俸禄,怕是家都养不起。”
苏正墨有意无意说出的话让苏老爷脸色更白。
他这当爹的以前没给过这外嫁的女儿一分钱,如今再想攀关系那就难了。
苏老爷心中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对身旁的管家说。
“去库房将安儿她娘当年带来的嫁妆本拿来。”
苏正墨眸光一暗,心中冷笑起来。
都到了这一步,他这亲爹竟然还想用他娘带来的嫁妆当成他自己出的钱。
真是可笑。
第141章 满脸是血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到了六月中。
这段时日再也没人去贺家小摊闹事, 苏意安也终于得了清净。
可外面的天却愈发热了起来,就算搭起了篷子也不管用,众人每日摆摊都要出一身的汗。
为此苏意安再次打起了租铺子的念头。
只是这京中铺子的价实在贵, 一处地段好的铺子更是比宅院还贵上许多。
苏意安带着元团在京城中逛了三日, 都不曾找到一处称心如意的铺子。
“夫人, 您租铺子可是还想弄吃食买卖?”赵骑驾着车问道。
苏意安倒是也想做别的买卖,可别的她不拿手, 唯有这吃食上她颇有心得。
只是她初来京城, 许多门道不清楚,得多听听旁人的意见。
苏意安:“你不妨说说看。”
赵骑片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食肆, 笑着道:“夫人您瞧对面的食肆, 这种规模大小的就适合开在小街上,菜价不能贵,但是菜得好吃。”
苏意安掀开窗上布帘往对面瞧去,见那食肆确实不大,瞧着里面也就四五桌的模样,与在怀安镇时开的铺子差不多。
“您再瞧它旁边的几处铺子, 有卖糕点的有卖配饰的, 这些面向的都是老百姓,说到底赚不了大钱。”
苏意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若是想赚大钱,那卖的东西就不应当是寻常百姓能消费的起的。
“去趟凌琅阁。”
凌琅阁是卖首饰的铺子,里面随随便便一件首饰少说也要几十两。
苏意安就进去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好看,但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她能买的起的。
“进去再瞧瞧看。”苏意安说。
主仆二人进了铺子,一楼人不少,大多是未出阁的女子戴着帷帽在问同伴这首饰如何。
虽瞧不见她们面容, 但只看衣裳苏意安就能猜出这些要不是高门贵女要不是商贾之女。
反正她们都很有钱!
反观她一身青色衣衫,头上只有一根银簪,说好听点是素,说难听点是穷。
苏意安没在意旁人目光,而是带着元团将这铺子里的摆放出来的首饰全都看了一遍。
有镶红宝石的蝶鸾金簪,也有珊瑚珠排串步摇,样式之多苏意安都看花了眼。
原本还想做首饰生意,如今瞧见这些珍品她立马歇了心思。
“这样热的天,都没个乘凉的地方,一会儿去我家如何。”
一道声音从苏意安身旁传来,她不由看了过去。
说话的姑娘拿起一个步摇就往头上带去,语气淡淡:“觉得如何。”
“你戴着自然好看,只是这东西并无新意,与你前几日买的差不多。”
“那还是算了。”女子放下步摇,又问道:“最近铺中可来了新品,都拿出来瞧瞧。”
掌柜的满面笑容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锦盒。
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面首饰定然很贵。
“成色尚可。一会儿直接送府上去。”那女子看了一眼便定下了这物。
旁的首饰都几十两起,苏意安想像刚刚那样的至少几百两。
几百两...她都能在京城买下一处院子,可那却是旁人的一件首饰。
果然人们的贫富差距几千年来都是这般。
“咱们回去吧。”苏意安没再继续逛,因为她心中有了主意。
可一旁的元团却不这么觉得,她还以为自家夫人再次被价钱伤到。
为此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破店!她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苏意安可不知道元团内心在想什么,她正忙着算银两。
这条街有一个地段很好的铺子,面积不小,还是两层。
当时牙人带她看过,但她那时只觉得价钱离谱并未去二楼看一眼。
如今她想再过去一趟。
“去牙人那。”她吩咐道。
接待她的牙人就是当时初来京城时租房遇见的那个。
那人见来人是她,也很热情,虽苏意安一直没定下来租哪个铺子,但牙人心中有数,只要眼前这位夫人想租,那他就能赚那份钱。
“贺夫人。”牙人站在车厢外,各种布帘问道:“不知您定下哪处?”
苏意安:“倒是还未定下来。”
“夫人可是要再瞧瞧旁的铺子?”
苏意安:“前日看的长云街那处铺子,可租了出去?”
牙人一听那位置,两眼放光道:“那地段好,铺子贵,还没卖出去呢。今日我带夫人再去看看。”
苏意安正有此意。
马车又转了三条路,这才来到长云街。
牙人跳下马车,快步上前将铺子上的门锁打开。
这铺子基本上日日有人来瞧,里面干净着呢。
苏意安径直走向二楼,她想看看上面的模样。
果然如她所想,二楼全是一间又一间的小室。
“这原本是个茶楼,一楼还有唱曲的地。”牙人见她在二楼驻足许久,便猜苏意安这是看上了这地。
牙人继续道:“夫人您瞧,这地段好着呢,从二楼栏杆处望下去,对面便是咱们的清水河。两侧都有窗都有景。”
苏意安看中的便是这一点,一侧看风景,一侧闻喧哗。
“这处铺子的价钱可还有商量的余地?”
牙人伸出手比划道:“不瞒夫人,这处铺子只租不卖,一年赁金二百两。”
二百两,这平分到每个月接近十七两银子。
这么一算,倒是也成,毕竟他们摆摊一个月能赚十七两绰绰有余。
“不能再便宜些?”
一下子拿出来二百两租一个铺子,苏意安是真的肉疼。
况且她也不确信自己这么做能不能真的赚大钱,投资嘛就会有风险。
可能这二百两就是打个水花听不见响。
“夫人您也知道每日来看着铺子的人有多少。”牙人也实在为难,这价是死的,改不了。
苏意安扶着栏杆望向下面河流,同意道:“就这么定了,这处铺子我租了。”
元团惊讶的看向自家夫人,可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只是我出门未带银钱,你若得空今日带着契本去我家中一趟。”
牙人哪有不愿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契本拿出来。
回程的路上,赵骑哼着小曲,那高兴模样和娶了媳妇一样。
“夫人,那铺子...可是要开食肆?”元团听着小曲听得心烦,可她又不能开口制止,毕竟自家夫人还没说什么呢。
她只觉暴殄天物,那样地段的铺子开一个食肆....
苏意安:“那铺子我另有打算,不开食肆。”
不开食肆那卖什么?元团根本想不出来。
下午时,牙人带着契本和钥匙过来了。
牙人:“贺夫人,这铺子的主家说铺子就是那个价不能再便宜,但是里的东西随便用,他们不搬走。”
那铺子以前是茶楼,里面东西样样俱全,算下来怎么也要不少银两。
若他们自己置办,可得花些钱。
“就按一开始说好的办。”苏意安取来早已准备好的银票,二百两那可是二百两。
交出去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她还是在契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意安
夜里,苏意安拿出自己手上这份契本给贺允淮看。
晚饭前,家里人都看过了,只有贺允淮还没看。
“我回来时问娘的意思,娘说全听我的。”
113/142 首页 上一页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