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的愿望...
他为了娶公主,可不仅仅是付出钱财的代价,他还贬妻为妾,甚至将原来的发妻送到别院。
他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他不能失败。
“贺兄当真不会?”冯成咬着牙问道。
“自然,冯兄若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冯成:“好,若贺兄真无此意,以前的事是我冯成错了,我同你道歉。”
“回吧。你的敌人从不是我。”
冯成冷着脸出了屋,待走远后,他脚下一软堪堪扶住墙壁。
今日他原本是去示威的,没想到...贺允淮竟然全都知道他做过什么。
这人什么也不说以前还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实在心机重。
冯成攥紧拳头,信心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他成为驸马,定要贺允淮付出代价,这辈子甭想走出翰林院。
晌午时,贺允淮借用邱家的马车,匆匆赶回了家。
这一上午他的心一直怦怦乱跳,若是不回来见苏意安一面,他实在受不住。
他下了马车,没想到家中院门竟然没关。
他推门便走了进来。
院子里并没人,灶房中也没人,整个家中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在一般。
他拧着眉快步走到屋门前,喊道:“意安。”
里面传来动静,很快门被人从里打开。
只是来人不是苏意安而是他娘。
“娘。”他喊道。
“嘘,小点声。”贺母将他推了出去,轻声道:“安儿刚睡下,咱们去旁边说。”
贺母将人带到另外一见屋中,这才对他道:“安儿有了身孕,如今胎像不稳刚服下药。”
担心了一路的贺允淮脑中仿佛炸了一般,有孕?
“瞧你这模样。”贺母白了自家二郎一眼。
“安儿这几日身子困倦也没胃口,今日元团叫了郎中来诊脉,说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说到底贺母心中是高兴的。
“她身子可好?”
“有孕的人身子怎么可能好,一个身子养着两个人。”
贺母不知想到什么,剜了他一眼道:“那日你还说安儿什么不好不易有孕,还说你不在乎孩子,这才过去多久,若是不在乎,你怎么还让她怀上。”
“她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允淮听的一愣一愣,他何时说过苏意安身子...不易有孕。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他担忧道:“郎中如何说。”
贺母眸光一暗,“怕是生产时会同你嫂嫂一般。”
贺允淮记得菀絮当日生产时的场面,那一盆盆的血水从屋中端出来。
他面色一白,心中更是不安。
“娘,我去看看她。”
贺允淮说完就起身回了屋。
屋里,苏意安盖着被子正睡着,明明旁边便有小炉,可她小脸还是苍白。
贺允淮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不太凉。
“娘。”苏意安睡的并不踏实,感受到额间的热意,她小声喊道。
“是我。”贺允淮说。
苏意安缓缓睁开眼,看清来人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娘可告诉你了?”她又问。
贺允淮握住她伸出被子的手,点点头,说:“娘说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可是不想当爹。嗯?”
“想。”贺允淮吻上她的面颊,轻声道:“但更想你平安。”
第152章 。
苏意安有孕的消息傍晚吃饭时一家人这才知晓。
贺凝文激动的挪到她身旁,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意安如今还平坦的小腹。
贺凝文:“真的吗?我要当姑姑了?”
贺兴晨碰了碰她的胳膊,哼了一声:“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当小姑。”
贺凝文道:“那是你出生前没瞧见,我每次都这般高兴。”
他们两个相差不大的孩子每次都要吵上几句, 最后还是贺母开口喊了停。
家中要添丁是大好的喜事, 但如今总有人来贺家闹事, 贺母还是不免担心。
不说旁的,眼下就有一个苏父。
他虽今日没来, 可不代表明后日不来。
眼下便要年关, 贺母生怕苏父那人厚着脸皮非要在这边家中过年,说什么维系父女之情的蠢话。
苏意安知道她们担心什么, 她认真道:“苏家的事这几日便能解决, 你们也不用担心。”
贺凝文最是讨厌苏家,她问:“嫂嫂打算怎么解决,我瞧那老头可一点不想走。”
贺凝文说的一点没错,今日苏父没来贺家找苏意安全是因为他去四季阁打探消息了。
他没自己进去,但托人上了二楼。
贺凝文一猜便知这老头想干什么,定是又贪了。
苏意安眨了下眼, 笑着道:“自然是让他开心的回府城去。”
至于是不是真的开心, 苏意安可不管这些。
翌日,果真如苏意安料想的那般, 苏父再次来到了贺家,只是这次他带了两箱子的东西。
光那木箱便是樟木箱子,这可是她出嫁时都不曾有的东西。
因怀有身孕,苏意安不想冷着自己,便让苏父也进了屋。
不过苏意安没当他是长辈,直接自己坐在了最上面主位的位子上。
苏父一噎,只能坐到旁边。
“那日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苏老爷为何还来。”
苏父让人将樟木箱子抬了进来,等人退下后他亲自掀开了盖子。
苏父情真意切道:“好安儿,当年都是爹的错,你出嫁时爹没给你的东西如今爹都给你补上了。”
苏意安扫了一眼,见里面有凌琅阁的首饰,清雨楼的茶叶还有明辉阁的字画。
这些东西在京城可都是勋贵喜好之物,看来苏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见苏意安脸上没有喜悦之情,苏父还以为是这些东西都入不得她的眼。
他又道:“安儿若是不喜,爹再重新给你置办。”
都是好东西,苏意安自是喜欢的。
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再让苏父出出血。
苏意安淡淡道:“当日苏老爷与我断亲,现在我又怎么能收下这礼。”
苏父没想到一别两年,这丫头嘴巴竟如此伶俐。
可为了家业,他不能不继续哄着她。
“安儿啊,你也知道咱们家生意都在府城中,爹老了以后这家业全都得给你弟弟,爹想着让咱们家生意往京城中发展发展。”
苏意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苏父,“我弟弟?我何时有过弟弟?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夺走我玉佩的孩童,对吗。”
苏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也真是一时大意竟将心底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家业他是想留给二郎,可现在当着她的面怎么哪能说这话。
这丫头本就不喜那一对兄妹,又怎么会愿意帮衬他们。
苏老爷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解释道:“瞧爹这嘴,爹的意思是这苏家家业以后都是你兄长的,你兄长如今已经断了科举的路子,若是再不能在经商上面闯出一片天,以后可怎么办。”
“你自小同你兄长最亲,当日他为了来京中看你,还被山匪所半伤差点丢了性命。”
“爹知道你在京城中不容易,当时还让你兄长带了几百两银子来,虽都被山匪劫走,好在你大哥活着见到了你,也让你安了心。”
“爹当时也想跟着来,你大哥说路途远这才他自己一人来的。这不爹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苏老爷似乎是在忆往昔,说着说着他声音都沙哑起来。
苏意安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她要让苏父“心甘情愿”的将家中产业交给苏正墨。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整个苏家以后只能依附于她们兄妹。
只有苏家掌控在她们兄妹手中,才能解她心底的恨。
“原是如此,爹爹怎么不早些说这话。”
“我还以为爹爹眼中早就没有我们兄妹二人了,原来爹爹竟一直在为大哥考虑,为女儿担忧。”
苏意安用帕子轻擦了下眼角,仿佛被他这番话感动了一样。
她变脸变的很快,若是仔细着些还能看出破绽。
可一个爹字,让苏父脑瓜子一热,只以为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苏父长吁一口气,他就知道只有提苏正墨他这没心肝的女儿才会软下态度。
到底只是个丫头,这不闹了两天,如今还不是乖乖喊他一声爹。
只要她态度缓下来,愿意帮着他把生意扎根在京城,以后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谁料苏意安下句话便道:“其实我前些时日想过在京城中开些布庄让大哥在京中有个落脚处,可惜我与爹不亲近,又不能求爹帮忙。说多了又怕爹觉得我惦记家中东西。”
苏意安演技不是一般的好,说到如此委屈的地方,竟还真挤出来了两滴泪。
苏父一听这话,恨不得现在就让她赶紧说说瞧上的哪处铺子,打算开什么规模的布庄。
可惜有些事得徐徐渐进,今日苏意安能原谅他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血亲这辈子,你这辈子都是爹的乖女儿。爹疼你都来不及哪会这般想你。”
苏意安觉得演的差不多了,她收起帕子,缓缓开口:“既然爹愿意让大哥留在京中打理产业,那今夜等夫君回来,我同他商议一下,让他帮给说说情。”
“说情?”苏父神色一顿有些不解。
“说来话长,我当日瞧上的铺子是他同僚家的产业,当时想租出去,也不知如今有没有租给旁人。”
官宦的铺子,这若是让他们租了,谁还赶来闹事。
若是来闹事这不就是明晃晃打人家的脸面。
当时苏父在府城为了攀关系不得已将二女儿嫁给府尊大人的庶子,虽是庶子但因着这层关系来闹事的人少了不少。
这两家家中赚的也多。
眼下是在京城,苏父都不敢想若真如苏意安所言,自家在京城得赚多少钱。
“今日有些晚了,爹还是早些回去吧,等明日我同夫君商议好了定给您消息。”
苏父再次没能留在贺家,但这次他离开时脸上洋溢着笑。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
等马车离开了小巷,元团这才匆匆赶回屋中。
“夫人,人走了,笑着离开的。”
苏意安一猜就知道他是这么个德行,好在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一会儿你去传个话,让苏大公子今夜回趟贺家。”
要让这场戏演下去还得演的逼真,苏正墨是不能缺少的一环。
她需要他的配合,这样才能让苏父将家中生意路数交给苏正墨。
苏意安可不想到时候苏父走了,却留下个管家看着他们。
等元团离开后,苏意安这才有空瞧瞧那两樟木箱子的东西。
还别说这里面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好,就那玉镯瞧着就通透上面一个棉絮都没有,苏意安可猜不着价来。
她看了好一会儿,将上面摆放的那些全都放到了桌上。
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她打算等贺允淮回来后同他一起再重新分分,有些留下来,有些卖出去。
苏正墨如今住的客栈离贺家其实不远,元团走过去只要一刻功夫。
“小妹说今夜过去,还是过去住?”
元团:...夫人还真没说
元团想了想,觉得还是说话的可能性大。
她斟酌道:“夫人只说过去同您商议一下。”
苏正墨:“今日那老头又去了?”
元团点头,“去了,还带了两箱东西,夫人原谅他了。”
苏正墨拿着茶盏的手轻微一抖,里面的茶水就洒落在他的手上。
他顾不得疼,再次开口确认,“真原谅了?”
元团:“应该是假的。”
苏正墨:...这丫头怎么说话还大喘气...
既然小妹没有真的原谅,那看来是想假意原谅换取什么东西。
苏正墨明白过来后反而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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