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听到一些动静的芙蓉和月娘神色诧异地往紧闭着的房门看了一眼,又歇了心思。
殿下说过的,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必去打搅,毕竟是夫妻间的把戏,驸马爷还那般被折腾,被她们瞧见了不好。
念次,两人想着再守一会边回去安寝。
屋内,体力和灵活度不够的昭兰很快在角落被逮住了。
几乎是抓住的一瞬间,昭兰就被对方扛在了肩上,如新婚夜那次一般,被甩到了床上,只不过这次顾念着床上不够柔软,魏泫动作也轻些。
还没等昭兰想要如法炮制,蹬他一脚,人就被整个翻过来了,脸朝下趴在床上,埋进枕间。
啪!
一声脆响,昭兰臀上发麻,她哽了半晌,又是几巴掌落下来……
“下次还敢那么折腾我吗?”
很明显,这厮是在报先前昭兰拿捏他命门的仇,十分小心眼。
昭兰气得脖子都红了,活像一只大鲤鱼在床上扑腾,咬牙切齿道:“你又打我,你明明说过你不打媳妇儿的,你没有信义!”
想起那夜他信誓旦旦的话,昭兰就觉得来气,说话同放屁一般。
魏泫一手按住昭兰疯狂乱扭的纤腰,挑眉否认道:“话不能这么说,打这里怎能叫打媳妇儿,在旁的夫妻那叫闺中情趣,何况我也没用多大力气……”
“如果夫人觉得疼的话,为夫也可以给你揉揉。”
暧昧的话语在空气中流淌,也让昭兰一颗心绷紧了。
哪里会应他,昭兰也忘了叫骂,忙不迭摇头道:“不疼不疼,不用你揉,你快放开我!”
这回魏泫并没有继续纠缠,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纤长有力的手离了那截柔软纤细的曼妙腰肢。
察觉到没了禁锢,昭兰立即往里头一滚,用旁边薄薄的衾被裹住自己,仿佛这衾被能护佑她,一动也不敢动。
“嘿~”
魏泫见眼前裹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昭兰,笑语道:“大热天的,你也不嫌热。”
话音一落,还不等昭兰说什么,他便强行扯开了裹在昭兰身上的薄衾,像条鱼般游进了其中,就差扎她怀里了。
“啊,你个登徒子,又爬床!”
此刻的昭兰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动物,被辖制得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手脚并用地推搡排斥着魏泫,如同和同伴嬉戏打闹的猫儿,在魏泫看来有趣极了。
按住昭兰胡乱拍打的手,扣着腰肢将人揽住,魏泫含笑道:“我这回可是光明正大上来的,可不是偷摸爬床。”
“我管你怎么上来地,给我下去!”
那双热意滚滚的手掌扣在她腰间,将她烫得心一颤,眼看着伸脚就要将魏泫踹下去,但被早有防备的魏泫用双腿夹住,强行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松开!”
腿被对方夹在中间,像是被铁钳夹住,昭兰分毫都动不了,恼羞成怒道。
甚至于,她总有种错觉,她的大腿好像碰到了些不该碰的。
经历了先前那一出,昭兰还亲手体验过,又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借着夜色遮掩住面上的羞窘。
“我可不敢松,我这一松再给我踢下去我找谁说理去。”
“难道一辈子不让我上来,这太没天理了。”
将昭兰制住,魏泫状似委屈地申诉道。
昭兰也知道这个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将人往下赶,然事情进展得如此快,昭兰还是不免心惊。
试图收回自己的腿,奈何对方夹得太紧,昭兰没能成功。
许是自己的动作太大,牵动到了旁的东西,昭兰好似听到了对方渐渐清晰的呼吸声。
昭兰立刻明白了是什么缘由,人也跟着咽起了口水。
先前那一幕她可还没忘记,因为自己的刺激,对方是何等猖狂野蛮。
眼下恐又有了征兆,昭兰颇有些心惊胆颤,动也不敢动了。
这还是最易发生些事情的床榻上,魏泫也没有麻绳束缚着,搞不好一个放纵下真发生些什么就不好了。
毕竟从先前的反应看,自己也确实把控不住。
两人的静止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是魏泫歇了火,松了力道将昭兰放开了。
甫一得到自由,昭兰连忙往里侧挪了挪,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许多。
黑暗中,看着中间多出来的一块空地,魏泫挑了挑眉,欺身挤了过去,将人圈在怀里。
这一动作让昭兰的心态不稳了,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本就忐忑着怕这厮做些过分的,眼看着他靠过来,昭兰顿时被激起了情绪,开始推搡起人来。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我下次真的用带倒刺的鞭子抽你了!”
将胳膊横在胸前,阻挡那具炽热身躯的贴近,昭兰慌里慌神恐吓道。
刚挨上人,只是想抱着这具又软又香的身子睡下,就听到昭兰这一声荒唐又可笑的威胁,魏泫差点被气笑了。
仿佛被激起了逆反心理,他无视于昭兰的抵抗,仗着男子的强势一把将人箍在了怀里,两句躯体倏然间紧贴着,亲密无间。
强有力的心跳声顺着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胸前也被挤得不成样子,昭兰羞红了脸,正欲骂,但被魏泫抢了先。
“你这说得什么话,还猪狗不如的事,你我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整个大周都知道的事,我若想对你做些什么,也是周公之礼,天经地义,在你口中竟然成了这等,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到底装了什么。”
想来是说这些话还不够解气,魏泫恶狠狠地在在昭兰唇上亲了一口,仿佛发泄似的,那一声在夜色里极为响亮。
昭兰一时不察,被偷袭成功,捂着被猛啄一下的嘴说不出话来。
这人真不要脸!
骂归骂着,然魏泫没有如她担心的那般做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并没有什么下一步,昭兰忍不住轻吁了一口气。
她可还没愿意给他几分好颜色呢,更何况是圆房这等事,这样半推半就从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魏泫耳力过人,纵然昭兰只是偷摸的轻叹,也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魏泫于夜色之中扯出一抹愉悦的笑,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凑在昭兰耳边轻喃道:“怕什么,今晚上又不吃你,睡吧,明日带你去城外跑马。”
昭兰奇异地信了这话,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只是被抱得太紧,身上有些燥热。
“你松开些,这大热天的,冰块都挡不住你。”
暗暗推了他一把,昭兰嘟嘟囔囔地抗议了一句。
魏泫哑然,也不痴缠,依言松开了许多,让昭兰舒坦多了。
“算你听话。”
放肆地将腿搭在魏泫身上,昭兰轻哼了一声,开始有了睡意。
至于明天跑马的事,她再考虑考虑吧。
很快,纱帐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察觉到昭兰已经入睡,魏泫忍不住又浅浅啄了几口,才跟着闭眼。
魏泫哪里是不想,他今夜都快被这丫头折腾疯了,恨不得立即从了自己的心意。
但理智告诉他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自己好不容易努力换来的结果付诸东流。
还是先忍忍吧,魏泫如是想着,也沉入了梦乡。
第44章
翌日,月娘进来梳洗,远远就看到梁柱边上一堆破破烂烂的麻绳,貌似是被挣断的。
正好奇着,月娘脚步安静地走到里间。
原本月娘不会主动进来的,但今日本着往常的时间等候殿下起来洗漱,足足比往常晚了将近一个时辰,无法,月娘推门进来了。
殿下今日怎么如此能睡?
越过外间,珠帘轻响,月娘踏进内室,透过薄薄的纱帐,她看见她的殿下和驸马爷交颈而眠,瞧着静谧又和谐。
完全没有昨夜乃至往昔的剑拔弩张,冷嘲热讽地赶人。
如今倒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瞧,都贴得紧紧的,就是不知道殿下会不会热。
事实证明,昭兰是会热的。
纱帐内,昭兰踢了踢紧贴在她身上的大火炉,想将大火炉推远些。
但奈何她推不动,悠悠转醒。
夏日暑热,昭兰早将厚厚的褥子换了,换了凉盈盈的竹席。
不过竹席没有褥子轻软,月娘又给下面垫了一层棉衾,这样竹席便可以沁凉又不失柔软了。
然大火炉太有存在感,昭兰甚至觉得身上黏黏的。
月娘秉着时候不早,该提醒殿下起床的原则,也在这时候轻唤了一声。
“殿下,驸马爷,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大抵是月娘在这,魏泫顾及着有外人在,没有像昨日一般对着昭兰胡来,而是矜持端方地朝着帐外嗯了一声,轻柔地拍了拍怀中少女的后背,示意她起身。
“你先起开,热死了。”
彻底清醒后,见月娘在外头目睹了她和魏泫的情状,昭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将人推了推。
魏泫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因为今早没有被对方无情地踹下来。
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地起身,自个梳洗去了。
昭兰忍受不了晨起身上的粘腻,又叫了水,浴了一遍身才舒服。
池边,月娘看着殿下颈边那还未褪去的淡淡红痕,心绪百转千回。
殿下难不成同驸马爷圆房了?
月娘可不是芙蓉那等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竟还指着殿下脖子上的痕迹咋咋呼呼,以为是被什么蚊虫咬了。
眼见殿下神色窘迫,月娘忙将这蠢丫头按住了。
怕殿下不好意思,月娘没好直接问这等私密事,不过她在芙蓉给殿下梳头的时候装作铺床去上面瞧了一眼,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竟是个唬人的?
月娘心细,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都在床上挨着她们殿下了,还将殿下的脖子弄成那样,竟然什么都没做?
莫不是?
一个念头飞快划过,但很快又被月娘否定了。
怎么可能,驸马爷那般英武挺拔,是个在沙场上随父驰骋多年的儿郎,她怎能这般猜疑,定是有旁的原因。
看着殿下自个在那偷偷给脖子上擦粉,试图掩盖那些见不得外人的痕迹,因为视线受阻,有些吃力的模样,月娘走过去帮忙。
“殿下,我来吧。”
昭兰心下还以为月娘不知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是哪来的,神色坦然地应了。
然下一刻便被月娘的话弄得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起来。
“驸马爷当真是个粗鲁的,都不知道轻些,瞧,一夜过去印子还在,苦了殿下费心遮掩。”
一边用妆粉擦着,一边悄悄埋怨出去晨练的魏泫,月娘连声叹气。
夏日衣衫本就单薄,不似秋冬可以毫不费力地遮掩下这些见不得人的痕迹。
听着耳畔的抱怨,昭兰耳尖甚至都开始烫了起来,羞窘道:“月娘是如何知道的?”
到了这个地步,昭兰并没有否认,只是声音弱弱的,透着女儿家十足的羞涩。
月娘目光落在昭兰红润的面颊上,低声笑了笑,打趣道:“殿下忘了,婢子也是过来人,哪里是芙蓉那般糊涂,将这认成蚊虫叮咬的?”
月娘进宫前曾嫁过人,有过一个女娃娃,然当时月娘一家所在的荆州闹了场瘟疫,虽然朝廷以最快的速度去治理,但还是逃不过有些百姓在那场瘟疫中丧命。
月娘的丈夫和孩子便是那时离世的,昭兰只听她提起过一次,尽管已经过了许多年,提起这事,月娘还是神色悲戚。
昭兰怕月娘伤心,这些年来从不会提起与这事有关的,没想到这回月娘自己提及了。
昭兰担忧地看了月娘一眼,怕她难过。
月娘神色坦然,笑道:“都那么些年了,殿下勿要担忧,婢子没事,不过今儿这事婢子还有些话想问殿下……”
将旧事翻篇,月娘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疑问放了出来。
这关乎于殿下往后的日子能不能得到一个女子最基本的快活,甚至往远了想还有子嗣,月娘怎能不在意。
昭兰听这语气,还以为月娘真的有什么严肃的事要说,面上的薄红也渐渐褪去,神色端正了起来。
“月娘请问。”
踌躇了几息,又在心里措辞了好半晌,月娘才试探着问出来道:“敢问殿下,驸马那方面可有疾?”
月娘问得还算是委婉,但正是这样的委婉让昭兰一时没明白,愣怔着问道:“哪方面?”
月娘见殿下没懂,顺势点了点昭兰的颈侧,那些被吮出来的红痕上。
懵了几息,昭兰好不容易才白净回来的脸再次染上了红霞,像是熟透的桃子,分外诱人。
她可算是明白了月娘问得是什么话,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不自觉捏紧了梳妆台上的牛角梳,昭兰羞得沉默了几息,才开口:“月娘何故如此问?”
莫不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说魏泫是个假把式?
昭兰不免想多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金陵时便跟三姐混,时常听三姐谈起这等平素不能宣之于口的男女情事,也曾接过三姐赠予她的风月话本子,不论是话本子还是三姐,都透露着这事美妙绝伦,让人食髓知味。
自打昭兰有了心上人,心中也不是没有期待过,尽管眼下正怄着气天天折腾人,但也没有想着一辈子这样下去,当个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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