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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雏乃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有精神一些，“大家尽力吧！”
下午十点左右，马上要轮到海幕的演奏了。
拿着乐器站在后台，福泽雏乃偷偷望着观众台。
以“海幕的首席小提琴”这样的身份参加管弦乐大会的机会，以后再也没有了啊……
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她想。
给自己打足了气，她随着学生们走上了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首席的位置上。
雏乃发现，自己的心态似乎又发生了变化。
两年前第一次参加大会的时候，她想着的，还是“乱步在底下看着”。
但是现在，她看到的，却不再单单是乱步，而是每一个观众。
她想，既然坐在这里了，她就要让大家看到最好的演奏！
也要让他看到……
毕竟，音乐本来就是给人带来快乐的。
这次还是费奥多尔担当顾问老师以来第一次指挥。以至于让雏乃在心里吐槽，这人怕不是意识到爸爸和乱步知道他是顾问了，干脆不再装了。
可乐曲开始后，什么费奥多尔，什么“书”，什么俄语歌，都被雏乃抛之脑后了。
她只想把曲子演绎到最好，让每个观众都不后悔自己会坐在这里。
也为她在海幕管弦乐社的演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福泽雏乃擦着额角的汗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掌声。
当“金奖，关东代表海幕高中”的声音响彻在礼堂里的时候，之前的大会上从未哭过的雏乃，却是喜极而泣。
却丝毫没注意到坐在前排位置的费奥多尔偷偷看着她露出的笑容。
今年的海幕，要比往年表现得都好。金奖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吧。
果然是这样呢……费奥多尔想。
即使自己的乐器无法使用异能力，雏乃的琴声也要比任何人都能牵动别人的心弦。
就好像，音乐是为她而生一样……
“只剩下半年了吗？”他小声说道。
“——在雏乃毕业之前，一定要做个了结才行。”
…………
新的一任首席小提琴选出来后，福泽雏乃正式退役了。
她开始把重点放在了center考试上。
还好她要考的是音大，可以选择轻松一些的文科（4）。不必为头疼的理科烦恼。
福泽雏乃是有些偏科的。
虽然理科不擅长，但是文科和英语，她的成绩一直还可以。
不过其中雏乃稍微薄弱一些的，是历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数字天生不敏感，记忆历史事件的时间对她来说有点费劲。
特别是有一些事件，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更容易记混。
所以这几天，除了去音乐教室的日子，雏乃都会去武装侦探社，利用侦探社里的那几个同龄人来帮她复习历史。
“霓虹史，使霓虹结束了闭关锁国的外交政策，成为了明治维新的背景的历史事件是什么，发生在哪一年？”捧着教科书，她郑重其事地问道。
已经上了大学的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
他们两个都是理科生。虽然这么重要的历史事件的确是学过，不过发生在哪一年，突然被问起还真的一下子想不起来。
而江户川乱步，还在那看这漫画。
以至于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忍不住投吐槽道：
你的女朋友的问题，倒是上心一点啊！
而且你不是自称“全科学霸”吗乱步桑——？
只有太宰治很认真地回答了起来：“1853年，黑气球开航（黒風船来航（5）。”
“是黑船开航（黒船来航）！”国木田独步虽然觉得眼刀乱步不太礼貌，但换成了太宰治，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雏乃能不能反应过来我的话哪里有问题嘛！”太宰治理直气壮。
国木田独步：“……”
可他怎么觉得，如果没人提醒，雏乃也没指出有问题，太宰绝对不会自己纠正。
事实证明，复习历史，真的不要放着太宰治在身边。
不是说遣隋使小野妹子其实是个长得特别像男性的女性，因为外貌太男性化了，即使起了这么个名字还是被后世当作男性，就是说织田信长其实在本能寺之乱中和明智光秀殉情了。
国木田独步：“……”
这人不是误人子弟呢嘛！
到了世界史的部分，太宰治也不老实。
“简述几次十字军东征的时间和过程吗？”太宰治若有所思，”我知道，十字军东征的领导人，是南丁格尔（6）！”
“……”十字军东征的十字和红十字还是有些区别的。
“这里雏乃记得得不熟，你就不要添乱了！“这次用不着国木田独步，福泽雏乃自己便教训起太宰治来。
说着，她便抱怨起来：“露西亚这部分的历史好难！尤其是近代史，雏乃总是记不清那几个人物和时间点……”
“露西亚啊，”乱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西亚的事情的话，应该还是露西亚人最了解，也最有发言权吧？”
“对诶！“福泽雏乃恍然大悟，“我可以让费奥多尔帮我复习！”
虽然这家伙是敌人，但不用白不用嘛！
“那你就找魔人去吧，“太宰治一个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要去干正事了。”
一句话就让国木田独步头痛无比。
“你又要去哪里入水太宰？”
“这次是买绷带哦。”太宰治笑嘻嘻地回应，“对了，乱步桑你不是也要去粗点心店吗？”
江户川乱步仿佛才想起来那样点点头，吩咐国木田独步好好帮雏乃复习，就跟着太宰出去了。
关上了武装侦探社的大门，太宰治才收敛了笑容。
“乱步桑，我想，我们的结论应该是一样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外表，很可能和他的真实年龄不符。”
第61章 二合一
88.
江户川乱步没有否认。
但他也没有直接肯定太宰治的说法,只是表情要显得凝重了些。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太宰治耸耸肩：“你不否定的话，我就当乱步桑也是这个方法咯。只是，说是外表与年龄不符，也有很多种可能性。比如不老不死、能减缓自己对新陈代谢,再或者——”
“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活下去。”
“……”
太宰治不由得“啧”了一声。
感觉不管是其中哪种可能,这个人,都要比他们想象中厉害得多。
他对操控人心这方面十分有自信。而乱步桑的头脑,排除了不认真的时候有可能会受到认为“超推理”是“异能力”,需要靠眼镜的影响,他的头脑也是让人有目共睹的。
龙头战争的时候,他经历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另一位高智商异能力者涩泽龙彦的对峙。这两人有着怎样超出常人的高智商他深刻地体会到了。
只是,如果加上“外表与年龄不符合”这个设定,他无法给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涩泽龙彦，或者江户川乱步的智慧划上等号。
成百数千年的时代变迁,沧海桑田。那个人很可能是眼看着人类如何发展到如今的生活水平的。见识得多了，姜自然就是老的辣。
更不要说露西亚这个国家的近代历史的确错综复杂。一个从沙俄时期一直活下来的人,必然意味着要经历无数次思想与时代潮流的碰撞，甚至被迫接纳和改变。
这恐怕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侦探社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生活经验最多的社长的不同。
但太宰治非但没觉得棘手，反而扬起了嘴角。
看来，这次的敌人变得有趣起来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福泽雏乃便捧着几本世界史的课本,让费奥多尔帮她复习。
这自然是占用了原来计划学习俄语的时间。
马上要考试了,费奥多尔倒也没有反对。而是认真地帮雏乃讲起了每个关于历史的知识点。
尤其是近代史部分,甚至说了很多哲学方面的内容。
这按理来说对没接触过哲学，最多知道这个词的雏乃来说,是晦涩难懂的。
可加上一些已经了解的历史事件，还有那个时代的人们创作的音乐作品作为例子，竟然也觉得没那么难。
而且——
费奥多尔讲起露西亚的著名历史事件来，即使不用特地翻看课本，也能解释过得十分清楚。还能说出不少当时的所谓“民间故事”、”众生百相”。
尤其是和历史老师的课堂一对比，福泽雏乃发现，费奥多尔讲的内容，似乎更加透彻。
或者说……
与其说是理解得好，倒不如说……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那样的时代一般。
福泽雏乃：诶？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是涉及到侦探社需要知己知彼的费奥多尔。福泽雏乃不愿忽视这些小细节，还是把她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告诉了乱步。
可是江户川乱步的态度却是——
“这不是很好吗？这下雏乃酱记住课本上的知识了吧！”
“……”
福泽雏乃有些怀疑，这个态度，如果哪天真的打起来了，乱步他没关系吗？
…………
10月21号，乱步的20岁生日到了。
在霓虹，20岁是个很重要的阶段。因为这意味着少男少女们在法律意义上成为了成年人。
获得了更多的权利，却也需要履行更多的义务。
其中就包括了，20岁以后可以购买烟酒。
这天雏乃有音乐教室的课程。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起来了。
谁知道才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乱步披着一件披风，哼着歌从福泽宅走了出来。
“雏乃酱！“他一眼便看到了刚刚回来的亲亲女友，“我要去一趟便利店！一起吗？”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采购零食和饮料。
正好雏乃的自动铅铅芯也快用完了，她也就跟着乱步一起去了步行几分钟距离的某森。
进入便利店后，果然如她所想，江户川乱步购物篮一拎，就奔着酒水去了。
可是他却无视了装着汽水和果汁以及茶水的那两个冰箱，而是直接跑到了酒精饮料的贩卖区域。
诶——？
福泽雏乃连忙追了上去。
“你要喝酒？”
“我20岁了诶！”乱步说道，“本来就到了可以买酒的年龄！”
说着，便一罐一罐地把各种口味的果啤放进了购物篮。
“这个是菠萝味的，这个是荔枝味的，还有这个，夏威夷混合水果味！名侦探早就想尝尝了！只可惜被社长发现了要挨骂……”
“雏乃酱，一会我们回去干杯吧！”挑选完了所有自己感兴趣的酒精饮料，江户川乱步提出了建议。
但很快就纠正道：“啊，差点忘了，雏乃还没到二十岁，社长也不会允许的。”
福泽雏乃：“……”
她就很想问，你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不过，到了结账的时候，乱步笑不出来了。
倒不是他不小心酒买多了，带着的钱不够，而是——
“请出示能证明您的年龄的身份证件。”收银台前的店员礼貌地说道。
江户川乱步：诶？
他以前和社长去便利店或者超市，社长买了啤酒的时候从来都是不需要看证件，只需要按一个“确认您已经年满20岁”的按钮就可以了啊？
江户川乱步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店员桑，难道看这张脸，还看不出我已经20岁了吗？”
店员：“……”
不得不说，还真的看不出来。
“抱歉，这是我的工作。”见乱步这样子，店员只得使出霓虹国粹苏米马塞，“以前有挺多类似的事的。明明年龄没到20岁，非要说自己长得年轻，也没带身份证件，让我通融。但实际上是，一看了证件，还是未成年的事就暴露了。”
这下名侦探彻底明白了。
感情是自己的外表被看不起了？
他只能无奈地掏出医保卡，这才顺利买下了这些酒。
可乱步拎着环保袋转身离开收银台的时候，脸上明显气成了河豚。
看得福泽雏乃直想笑。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她终于捂着肚子，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的人因为外表被怀疑真实年龄了！！”
江户川乱步：“……”
怎么连雏乃酱都这样！
名侦探表示很不爽！
很不爽的江户川乱步鼓着包子脸就道：“那雏乃酱可以不出示身份证件，直接买酒吗？”
福泽雏乃：？
这是明显的为难！
要知道，她现在身上穿着的可是学校制服！人家店员连确认身份证件都不需要确认了好不好？
更不用说就算是穿着常服顺利买到了酒，外表被看作比实际年龄大，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
于是雏乃毫不客气地拉着乱步回了家。
20岁的生日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在侦探社的时候已经给乱步送过礼物，不过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连带着中原中也，还是来到了福泽宅。
听了乱步抱怨刚才在便利店里的事，太宰治笑得合不拢嘴。
还要顺便带上中原中也：“中也君，等你到了20岁，想买烟买酒可千万别忘了带上证件。不然一定会被认为是未成年人在那里装成年了！”
中原中也：？？！
“太宰你是觉得我不敢把你冲进马桶吗？”中原中也立即夸张地干呕了几声，“还有，别叫我中也君，恶心死了！”
眼看着太宰治又要故意激怒中原中也，国木田独步清咳了一声：“好了，太宰，把东西交给乱步桑吧！”
原本还在相互眼刀的两个人立即反应了过来，把手上的礼物交给了乱步。
国木田独步带的是十分符合乱步爱好的水果蛋糕，中原中也则拿来了一瓶红酒。至于太宰治……他十分自豪地把手上的烟晃了晃。
“——这个，我没被要求看身份证件哦。”
“倒是中也你，”他打量着中原中也，夸张地露出脸惊愕的比赛，“居然还真的买回来了？这可是红酒诶！酒精浓度比啤酒大多了。”
中原中也：“……”
“是mafia的红叶干部帮我买回来的。怎么，不满意？”他语气暴躁地说完，注意到太宰治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才纠正，“我也是自己买的！别以为只有你能装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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