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掩面而泣,纤薄的肩膀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韩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同学被骗的下场,我不想做第二个她。我承认爱过你,只要见到你,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沉沦下去。所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们不要再……”
确定了姑娘的心意,韩凇再也听不得白意这个样子,不等她把话说完,他揽过姑娘的肩膀,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她的唇一如从前一样柔软,只是此刻带了些眼泪的咸味和酒精的味道。或许如白意所说,为了她好,他该躲得远远的。
可他不明白这道题为什么成了死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
仿佛此刻是世界末日,两人终于可以不顾一切地接吻和拥抱,不用去想一切后果。
白意知道自己不该沉迷于韩凇的吻,可她仍然如此贪恋,原来她和他的唇都如此契合。
话已至此,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算了,就这一次吧……最后一次……管它什么道德伦|理,既然已经做过坏女孩,就让她一错到底吧……
两人仿佛都无所顾忌,原来只是接吻也可以让人如此沉迷。
韩凇捧着白意的脸,拇指擦掉她的眼泪,用鼻尖轻轻蹭着姑娘小巧精致的鼻头,舍不得离开。
原来喜欢不光是一种情感,还是一种生理上的吸引,他被她吸引着,自始至终。
就这样亲密地,像是说着情话,韩凇轻轻地问,“一一,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好吗?”
说完,一个吻落在姑娘娇嫩的唇瓣上。
白意招架不住他的温柔,仅存的理智驱动着她眨了下眼,算是允许他做最后的辩解。
“好多事情都是误会,我甚至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我无法和你列举事实去证明,但可以用我的人品保证,我韩凇,从未有过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从未。”说话时,韩凇的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姑娘的耳垂,像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情调。
“从你的描述中我也在猜想,奶奶的病房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去,我身边除你之外适龄的女生大约只有韩露。我不是在推卸责任,只是从头到尾,想不出还有谁。”
韩凇的声音本就冷冽,此刻低沉地像是情人间的呓语,“我知道这个圈子的感情关系很乱,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谈恋爱的原因。在一起时之所以不告诉你我的身份,是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一个虚名而已,金钱或者地位,对我来讲没有任何用处,同样,我爱你,只是爱你这个人,无关其他。”
说完,白意的唇上又落下一个吻。
“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说来惭愧,那时的我没有能力自我痊愈,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与其说是不想见你,其实更像是不敢见你,怕你觉得我懦弱,担不住事。那天晚上想见你是真的,喝醉失约也是真的。对不起。但我想说,爱你这件事情,也是认真的。”
白意眨眨眼,眼泪像珍珠似的,又掉落了一颗。
她心疼他。
“至于那个女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天除了应酬就是回家,要说接触到的女生,也只有韩露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任何背叛感情的事情,如果有,就让我……”
白意学着韩凇的样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用说了。”
韩凇回给她一个吻,“那你信吗?”
白意摇摇头,“存疑。”
韩凇的吻不再绅士,舌尖将姑娘的牙齿轻启,随后灵巧地探入,像是一个侵|略|者,霸道又让人沉迷,“这样呢?”
白意被他不按套路的吻弄得喘不上气,眼睛眨巴着,像个无辜的受害者,“我不知道。”
理性告诉她,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她所纠结的事情依然还是死局,可感性却让她见不得韩凇这样,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为了爱情这样卑微。
“我舍不得你,又怕被骗。”像是挑开了芥蒂,两人说话都直白了许多,白意不再藏着掖着,爱他不是一件拿不出手的事情。
“我不会骗你。”像是承诺一般的语气,韩凇快要低到尘埃里,“真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韩凇的声音清冽又充满磁性,恳求道,“一一,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白意不说话,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韩凇。理智和情感在头脑中打架,理智坚守着防线,而情感早就溃不成军,“我不知道。”
韩凇看懂了白意内心的纠结,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为她的情感做助攻。
不再需要任何答案,光是接吻就足以让白意缴械投降。
身体上的契合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她的身体告诉他,她们彼此就是世界上最契合的存在。
似乎忘记了车就停在街边,突然的一下喇叭声让两人清醒过来。
白意理了理头发,强装镇定,“我要上去了,电视台通知我明早还要补录。”
她有点感谢那声鸣笛,再这样下去,两人不知道会怎样失控。
韩凇:“几点?”
白意:“八点半。”
韩凇:“我明早还要开会,会议结束后去接你。”
白意摇摇头,“不用。”
韩凇捏了捏白意小巧的耳垂,力度重了点,像是惩罚她和他分的这么清楚,“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再受苦。”
白意撇撇嘴,模样委屈极了,“这又不算什么。”
“那也不行……”就这样分开,实在有些意犹未尽,韩凇提议,“要不要和我回星河湾?”
白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韩凇想了想,酒店比星河湾离电视台近,“也行,这里去电视台方便。”
白意点点头,“嗯……我回去了。”
韩凇朝她弯了弯嘴角,这是这段时间第一次发自内心觉得愉悦,“好,明天见。”
“明天见。”
韩凇觉得明天见是个特别美好的词,她说一句明天见,他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也不知道和这个小酒鬼接吻之后算不算酒驾,保险起见,韩凇叫了代驾,等待的时候回味着今晚发生的种种。
想不通什么前后逻辑,梁辰说的种种方法都不作数。
因为感情是无法被计算的。
只是越想越不明白,因为白意所介意的问题,他仍旧没有找到答案。如果说此刻能够用感情这件事情带过,那么以后呢?每次发生矛盾,这都将是一根刺梗在两人中间。
韩凇这个人不喜欢给自己留任何顾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他平时接触的环境并不复杂,刚刚和白意解释的时候也并非搪塞,因为他身边出了工作的同事外,年轻的女生就只有韩露了。
看了眼时间,米国这会已经是早晨,他给韩露播了一通跨洋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韩露懒洋洋的声音,“哥?怎么了?”
代驾也刚好到,韩凇下车后坐到车后座,示意司机起步,对电话里的韩露道,“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求证。”
“什么事情啊……”韩露打了个哈欠,显然人还没有清醒。
“我父母出事的那段时间,有些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记得,晚上应酬喝多的时候,有几次是你在照顾我。”
“是啊,怎么了,过了这么久终于对我良心有愧了吗?”韩露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咱们之间就不用谈感情了,谈钱就行。”
“没和你开玩笑,我醉酒的时候,你有没有接过我的电话?”韩凇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女生打来的。”
韩露瞬间矢口否认道,“没有,我哪敢接你的电话呀!”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韩露,韩凇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他酒品还算不错,喝多了也只是回家睡觉,不可能在半夜接触其他的女生。
韩露摇摇头,“真的没有,我不可能接你的电话的。”
韩凇突然没了头绪,“好吧,可能是我想错了。”
“嗯……我想起来有一次你喝醉了,确实有人打电话来,不过我不清楚对面是男生还是女生,那时候你才刚睡着,我就把电话挂掉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次……”韩露觉得自己好像办了错事……
韩凇想起了失约的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那晚确实和白意通过一次电话,但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或者不是女生接的电话,而是韩露的声音不小心出现在了听筒里,“你确定?”
“确定……,我那时候都快出国了,还要熬夜照顾你,当时还想着等你醒了要告诉你,可我也太困了,就给忘了,对不起啊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韩露心虚,她的记性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我问你,奶奶住院的时候,你有没有碰见一个女生去看过奶奶?”
“女生?”
“好像是有的,不过不是我看到的,是听护士说的,说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和护士们都认识,听起来好像是奶奶的病友,你也认得?”韩露有一种被翻旧账的感觉,她哪知道韩凇那么忙,连这种琐事都要亲力亲为啊,“我又做错了吗……?”
一切都和白意的话对上了,“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你继续休息吧。”韩凇感到后悔又庆幸,他该给白意多一些耐心的,仅仅是这样两个无关紧要的误会,竟然差点让他失去了小姑娘,他没有解释清楚,是他的错。
“喂!哥,觉来如山倒,觉去如抽丝,我哪能说睡就睡着啊……你没头没尾地,突然问我这些做什么?”韩露在电话那头抓狂。
“小鬼头,你害惨了我。有时间去米国看你,挂了。”韩凇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想第一时间和告诉白意这件事情,电话打过去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好,很好,小姑娘还没把他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看来这段感情里更上头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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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韩露也憋着一肚子气。什么嘛,大早上给人喊起来问些没头没尾的问题,电话说挂就挂,当她是软柿子吗?
好吧,她就是个软柿子,谁让对面的人是她哥。
静下心来想了想,韩凇问来问去都是关于女生,可他身边只有过白意一个女生啊,莫非这些事情和白意有关?!
凭借韩露对言情小说的深耕,她一瞬间就想到:自己闯大祸了。
趁韩凇给白意打电话之前,她抢先给白意播了过去,比起被人“揭发”,还是自己先承认错误比较好。
韩露打的视频电话,白意很快就接通了,看起来心情不错,“露露,你起这么早。”
韩露不动声色地扯了个谎,“有蚊子一直在耳边飞,给吵醒了。”
白意把手机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拿出了一片面膜,仔细地敷在脸上,“电视机旁边的抽屉里有驱蚊水,我前些日子新买的,你在房间里喷一些,应该会管用。”
白意越是细致,韩露内心的愧疚就更甚,“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正好我能借着这机会早点起床。”
白意:“好吧。”
韩露小心翼翼地打探道,“小意姐,我哥这几天……去找你了吗?”
白意的手顿了一下,实话说道,“嗯,下飞机那天他来接机,是你告诉他航班的吧。”
韩露点点头,“是……其实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白意终于发现了韩露的不对劲,一向快言快语的女生此刻犹犹豫豫吭吭哧哧的,很奇怪,“怎么了?这么郑重其事的。”
韩露犹豫着该从哪个话题切入才不显得突兀,脑子里把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之后,还是选择从老太太那里问起,“就是……我想问问你,你见过我奶奶吗?”
白意不知道韩露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老实答道,“见过,我之前受伤住院的时候和她有过几面之缘。”
韩露恍然大悟,“那就对了,奶奶后来病重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去医院看过她?”
白意:“嗯,住院那段时间奶奶对我很好,她真是一个非常好的长辈。”
韩露有点不敢往下问了,仿佛越接近真相,她的罪过就越大,“那……你之前和我哥谈恋爱的时候,也就是我大伯他们出事那段时间,是不是半夜给我哥打过电话,但被挂断了?”
“你怎么知道?”话已至此,白意也隐约感觉到,和韩凇聊完后,他应该是和韩露求证过,只是事实摆在这里,中间的几个月时间,显得愈发荒唐。
韩露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意姐,我有罪。”
白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露交待着事实,“电话是我挂断的,那天晚上我哥喝得很醉,我照顾他很久,后来一直拿着电话不肯睡,我看还在通话中,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以为是公司的业务呢,真的不知道是你们两个在讲电话。”
白意小心翼翼地确认着,“你说,那晚照顾他的人,是你?”
韩露将事情全盘托出,“是,那段时间全家都很忙,只有我有时间,所以经常是我照顾他。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时候应酬很多,常常喝醉,我也有点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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