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谢霓裳睡得不太安稳,睡梦中,他看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监拿着三尺白领向她步步逼近,她最终被逼至墙角……
她的额头沁出冷汗,剧烈的恐惧感萦绕心头。她从噩梦中惊醒,缓缓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隔着纱幔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谢霓裳下意识地想要大声呼救,刚张开嘴,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叫”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是送她回来的暗卫小。燕修宁的手依旧紧紧捂着谢霓裳的嘴,两人近在咫尺,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谢霓裳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出声。燕修宁见状,才缓缓松开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霓裳压低声音问道。
燕修宁看着她,“太子吩咐我来的。”
“太子殿下叫你来做什么?”谢霓裳眼神中有几分期许。
“太子殿下醒来后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此事不宜声张,派我暗中前来,给你赏赐。”燕修宁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他将盒子递给谢霓裳。
谢霓裳接盒子时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燕修宁的手心,那一瞬间,燕修宁又想起了树林中少女软糯的触感。
谢霓裳接过盒子,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玉质温润细腻,没有任何雕刻打磨,外人看到也不会猜出是太子所赏。
谢霓裳不识货,只知道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不知道玉石的价值几何?
“这块玉石……”谢霓裳刚要开口询问玉石的价值,燕修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门外守夜的丫鬟,听到声音醒来询问谢霓裳:“小姐可是口渴了,想喝水。”
“我不渴,是我做噩梦,说了几句梦话,你继续休息吧。”谢霓裳说话时提心吊胆,害怕下一秒,丫鬟就推门而入发现燕修宁。
“是,小姐。”丫鬟听话退下,危机解除。
“东西送到了,我该走了。”燕修宁低声说道,说完从窗户翻出消失在黑夜中。
夜都在折腾,谢霓裳想着白日多睡一会,却不能如愿,一大清早就被丫鬟叫醒。
谢霓裳揉揉眼皮,看着面前叫她起床呢丫鬟,觉得面生。
“你是谁?”
“奴婢珍珠,是府里管事新调来伺候姑娘的丫鬟。”
“哦。”谢霓裳敷衍应和了一声,原先为了逃跑,他们变卖了家中的丫鬟仆人,后来没走成,回来了一小部分,府里缺人这丫鬟必然是新买来的。
她躺回去准备继续睡,双眼刚合上,就听珍珠缓缓道:“小姐,还是早些起,不要让世子等着急了。”
谢霓裳猛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珍珠回答:“奴婢说,世子在西湖茶楼等您。”
“你是晋王世子的人。”
“小姐冰雪聪明,奴婢正是被安排进谢府,帮小姐与世子联络之人。”珍珠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好,我懂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贴身大丫鬟。”谢霓裳认同了两人之间有一个中间人传递消息会更加方便。
“多谢小姐,抬举奴婢。”珍珠说,“请小姐起床洗漱,奴婢为小姐梳妆打扮。”
她便准备出门去与燕世昌见面,碰巧在门口遇到谢母。
“霓裳,要出门吗?”
“是。”
谢母语重心长地说:“娘不是拦着你出门,只是你昨日半夜才回来,爹娘实在为你担心,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娘,我不是一个人出门,我带了丫鬟。”谢霓裳把珍珠从后拉过来。
珍珠向前一步行礼:“奴婢珍珠,会照顾好小姐。”
“一个丫鬟是不是少了些?”
“娘,一个就够了,珍珠伶俐着呢。”谢母打量珍珠,的确个子高,身子壮。
谢母再三嘱托道:“好,你们二人今日一定要早些回来。”
“知道了。”
西湖茶楼内,两人在茶楼包间内相对而坐,茶香袅袅。
燕世昌一身鲜艳红衣,头发半扎,嗓音慵懒:“如何可有进展?”
她一想到自己狼狈不堪,搭档却悠闲自得,心情不爽。她皱着眉头,把锦盒拿出:“你瞧,这就是太子给我的回报。”
她抱怨道:“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设计救了太子,白白辛苦了一场?”主要是她白辛苦了一场。
燕世昌扫了一眼盒子中的羊脂白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从容:“不要着急,凡事皆需循序渐进,如今,你在他心中已然留下了恩人的标签,后续的感情攻略之路一定会事半功倍。”
第6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但愿如此。……
“但愿如此。”谢霓裳有气无力地回答,她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桌面,语气中表现出的认同少得可怜。
“别这么沮丧,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燕世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壶,为谢霓裳斟了一杯茶水,“太子有一贴身暗卫—燕修宁,每次出宫都必会带着他,唯独昨日没有,才让我找到了机会,设计他掉进猎户的陷阱里。”
他叫燕修宁,名字挺好听嘛。谢霓裳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微微歪着头,不愧是言情小说,不止男主、女主的名字好听,就连小配角也能沾上光呢。
杯中茶水斟满,燕世昌余光上挑,发觉谢霓裳在走神,他皱了皱眉,放下茶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谢霓裳回过神来,急忙坐直身子,看向燕世昌。
两人寒暄差不多结束,燕世昌说起正事,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过几日会有一场宫宴,你需要去参加。”
谢霓裳听到宫宴两个字,身体微微一僵,上一次去晋王府的紧张感卷土重来,她不自觉地拽紧衣角:“为太子举行的宫宴吗?”
燕世昌微微摇头道:“不,是为太子的姐姐,芊芊公主举办宴会,太子大概率不会去。”
“太子不去,我去做什么呀?”谢霓裳疑惑地睁大眼睛,心中满是不解,难不成攻略太子还要和他的家人套近乎?
“宴会是为了给公主挑选伴读,你成功选上就可以留在皇宫之中,与太子时常碰面。”燕世昌耐心地解释着,目光紧紧地盯着谢霓裳,“我昨日计划中,只是想让他掉入陷阱,没想到他意外伤了腿,十天半月之内,怕是不会再出宫。距离原著中你被召进宫选妃还有两个月时间,时间本就紧迫,我们没办法等到太子腿伤恢复。”
这倒是,一共两个月的时间,再减去半个月,就只剩下不到五十天。谢霓裳眉头紧锁,心中有些焦虑。
“可我是个草包啊!我在一群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之中,怎么可能被选中呢?”谢霓裳满是担忧,公主伴读必然是要选择一名才华横溢的大家小姐。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任何竞争力。
燕世昌看着她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安慰她的情绪:“你不必担忧,我都为你安排好了。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参加,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
谢霓裳眨着眼睛问:“谁是我的帮手呀?你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燕世昌偏偏卖起关子来道:“不行,你演技太差,提前告诉你容易穿帮。”
燕世昌起身了衣服,他不宜久留,道:“行了,今日就到这吧,你回去准备一下,最起码要装出才女的样子,宫宴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有事告诉珍珠,叫她来找我。”
“好。”
燕世昌一只脚刚迈出雅间的门槛,就瞥见了白衣束发的太子殿下,更倒霉的是太子也抬眼看到了他,以及对门而坐的谢霓裳。
燕世昌心中一惊,不过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绝不能让太子知晓谢霓裳是他这边的人。
谢霓裳隔着门缝瞥见太子铁青的脸色,心中先是一慌,不是说受伤了不出门吗,怎么就这么巧合的撞见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放荡的笑,明明喝的是茶水,不是酒水,他口里却带着几分醉意感,语气轻挑道:“美人儿,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太勾人,不用等及笄了,今晚我就有一顶轿子抬你回王府如何?”
谢霓裳立刻明白了燕世昌的意图。飙演技的时刻到了!说她的演技太差,今天就让燕世昌瞧瞧什么叫做的顶级演技。
谢霓裳微微颤抖着,看向燕世昌的眼神中满是羞愤,眼中泛起盈盈泪花。
太子近在咫尺的距离,听到了二人的全部对话,不禁皱起眉头,尽管燕世昌浪荡恶名远传,被他撞见的却是头一遭。
谢霓裳和太子,遥遥相望,谢霓裳的眼神中充满了求救之情。
“燕世昌,你休要在此放肆!”太子呵斥道。
“太子殿下。”燕世昌没有丝毫畏惧。
他甚至当着太子的面去伸手抚摸谢霓裳散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动作轻挑。
谢霓裳侧身想躲又躲不开,继续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
燕世昌张狂笑道:“太子殿下,何必生气呢?我不过是钟意这个小娘子,想和她寻个乐子罢了。”
太子脸色越发阴沉:“燕世昌,你最好放开她,否则休怪本太子不客气。”
太子身后的燕修宁,右手按在剑柄上,下一秒宝刀出鞘。
燕修宁从太子身后绕出剑尖直指燕世昌。
燕修宁看着在角落啜泣的谢霓裳,心中对燕世昌这样的登徒子厌恶之极,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惜他人微言轻,没有太子的命令,不能拔剑更不能随意杀人。
燕世昌见好就收,松了谢霓裳的头发。在被冷剑横指的情况下,对太子拱手行礼。“殿下,今日就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暂且放过这小美人。”
他用手指轻轻比划着面前的剑,燕修宁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颔首,燕修宁收起宝剑。
“臣,告退。”
言罢,燕世昌便大摇大摆地离去。
谢霓裳朝着太子一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起来吧。”
谢霓裳深缓缓起身,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今日是太子和谢霓裳第三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时灯光昏暗,第二次见面时,失血头晕,都未能看清谢霓裳的容颜。
今日看清楚,只觉面前之人如同天仙下凡一般,难怪燕世昌那小子会对他穷追不舍。
谢霓裳脑子里灵光乍现,想出一个绝世好计划。她轻移至太子跟前,双手微微颤抖地将锦盒拿出,呈给太子。
太子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发现是自己送出的羊脂白玉。他眉头微皱,不解地看向谢霓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霓裳回答道:“回,太子殿下,臣女,想斗胆求换一个赏赐。”
太子听到谢霓裳说想要换一个赏赐,来了兴致,眼中透着好奇:“什么赏赐,说来听听。”
谢霓裳低着头缓声说出想法:“臣女想入宫为芊芊公主伴读。”
她心想,虽然燕世昌信誓旦旦说都安排好了,可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但愿太子能答应。
“为何想要入伴读。”太子刨根问底。
“能陪伴公主殿下是臣女的荣耀。”谢霓裳说出这一番看似冠冕堂皇的空洞话。
“你撒谎。”太子毫不留情地点破谢霓裳的谎言。
“你想入宫伴读,是为了能够躲避燕世昌,他再混蛋也不可能闹到公主寝宫,不是吗?”太子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谢霓裳被人说中,顿时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不说话?看来本宫猜对了。”太子十分胸有成竹地说,神色带着几分少年的得意。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太子看着谢霓裳,眼中有了一丝赞赏,他合上锦盒的盖子将羊脂玉收入怀中,“孤,同意给你换一个赏赐。”
“多谢太子殿下。”谢霓裳朝着太子又是一拜。
“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谢霓裳。”谢霓裳一字一顿道。
太子重复了一次谢霓裳的名字:“谢霓裳,孤记住了。”
谢霓裳叩谢后告退,她今日答应了谢母会早些回去,如今时候她不早了,再晚谢父谢母,该为她担心了。
太子站在二楼包厢,隔着窗户向下望谢霓裳离开的背影。
“昨日她救了我,今日我救了她,修宁,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
燕修宁:“……”
“算了,你就是块木头,问你,你也不懂。”太子和燕修宁自幼一起长大,燕修宁冷静可靠,值得信任,但是和他探讨一些吃喝玩乐风,花雪月时,燕修宁表现得都像一块榆木。
“殿下,您今日若是没什么其他事,还是早些回宫吧。”燕修宁出声提醒。
太子生性爱玩,最近几个月胆子更是大起来,屡次偷溜出宫。前几次有缘由就罢了,今日没有缘由,腿上的伤也没愈合好,偏要跑出来玩。
“时间还早,不着急。”太子非常享受偷溜出宫的感觉。
他在宫外见识了许多,从未见识过的东西和人……
谢霓裳回家后和谢父谢母说了,想进宫选公主伴读的事情,谢父谢母一致支持,认为这是好事,既能见世面,又能给家族增光。
谢霓裳有了燕世昌和太子的双重保障,认为得到公主伴读的位置定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安心地吃吃喝喝睡睡。
珍珠看不下去谢霓裳的摆烂样子,一次性取来了两盒子书,放到谢霓裳的卧室。
“卧室里摆这么多书,是做什么?”谢霓裳问。
珍珠道:“小姐,当公主伴读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你有世子助阵,能成功入选,您就没想过入选之后,该当如何呢?”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谢霓裳,被问到汗流浃背。
第7章 竞选伴读 谢霓裳想到了一个成……
谢霓裳想到了一个成语滥竽充数。
“知识才情到时还可以放一放,宫中的规矩,您是必须要学。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面贵人多,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身家性命尚且保不住,又何谈能攀上太子爷的高枝呢?”
谢霓裳无从反驳,任命班的开始和珍珠学习公众礼仪。
她看着珍珠将厚厚一摞礼仪典籍放到桌前,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高三备考时,课本试卷一张桌子放不下。
谢霓裳学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快被这些礼仪规矩折磨疯了,她疲惫地趴在桌上,感叹:“古代人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繁文缛节呀?”
“小姐,请您起来重新走一遍。”
谢霓裳不想起来,忍不住抱怨,“依我看,也不用费力选公主伴读,太子腿受伤了不也出来了吗?说不定他明天出来,后天还继续出来呢。”
珍珠道:“小姐,世子那边得来的消息,太子那一日出现在茶楼,便是最后一次出宫。近几日都未曾再出过皇宫,一直在东宫里温书。”
谢霓裳在脑海里面幻想了一下被迫殉葬时的场景,重新提起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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