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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离一直抱着她。
看她犯困，宠溺地问她。
“言宝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小言宝揉揉大眼睛，亮晶晶的大眼睛因为犯困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湿漉漉的，越发可爱。
小奶音软哒哒的。
“不要……皇得兜兜，言宝也要一起守岁~”
往年都是和阿娘一起，今年阿娘没了。
想到这里，小言宝情绪低落下来。
“皇得兜兜，阿娘去天上了，还会守岁吗？”
风清离压住心底酸涩，笑着点头。
“当然。言宝的阿娘现在就在天上守岁呢。等百年之后，言宝就会和言宝的阿娘在天上重聚，能再一起守岁。”
小言宝又高兴起来。
“那太好了！”
终于到了子时四刻，眼皮不断往下耷拉的小言宝被响亮的鞭炮声惊醒。
小家伙马上看向一直抱着她的风清离，奶声奶气开口。
“皇得兜兜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风清离笑着捏捏她长了些肉肉的小脸颊，略微沉吟认真开口。
“舅舅祝言宝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小言宝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小脸懵逼。
不过没关系。
她听到了有欢喜两个字。
皇帝舅舅是希望她以后每天开开心心的吧？
小言宝于是双手作揖，奶呼呼道谢。
“谢皇得兜兜~”
大家都在说着祝福的话，风清离视线落到顾贵妃身上。
“顾贵妃，一会儿随朕一起去趟冷宫！”
被点名的顾贵妃下意识问风清离。
“陛下，那言宝去吗？”
风清离眸光幽幽地盯着顾贵妃。
“言宝该休息了。”
顾贵妃似乎非常满意他的回答。
“对，言宝才三岁，确实该早些休息。”
风清离：“……”
顾贵妃瞧着……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顾启林现在还在天牢中关着，按照顾贵妃的性子，该对小言宝深恶痛绝才对！
怎么感觉生怕小言宝休息不好似的？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
风清离将不断打哈欠的小言宝交到风眠手中。
“抱着吧，小家伙困的厉害，自己走回去估计会摔着。”
小言宝含含糊糊开口。
“不会……不会的，言宝……能寄几（自己）走……呼……呼……”
话说没说完，熬夜的小言宝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风清离不由莞尔。
不远处候着的穆棱冷硬的脸庞也柔和了几分。
过完年，除开东宫比以往热闹，后宫各宫冷清起来。
镇国公府众人愁眉不展，这几天时常出入东宫。
杨国公府女眷这几天入宫的次数也勤了些，说是探望杨淑妃以及二皇子和三皇子。
这天风眠正在教小言宝如何握笔，胡瑞成快步进来。
“殿下，镇国公及镇国公世子求见。”
小言宝奶呼呼出声。
“风眠锅锅你去忙吧，言宝自己能练。”
风眠知道镇国公父子如今心中不安，迫切地想要稳住镇国公府在世家大族中的地位。
哪怕皇后被废，他从小被养在皇后膝下，算是自家人。
风眠摸摸小言宝小脑袋。
“好，风眠锅锅去去就回。”
小言宝奶呼呼地笑着。
“风眠锅锅你忙就好，言宝……能探（看）好寄几（自己）。”
风眠笑盈盈点头，嘱咐胡瑞成。
“你在这边照看着小郡主。”
胡瑞成满脸堆笑。
“是！殿下。”
风眠去书房后，小言宝真的在继续握笔。
觉得自己差不多后，小言宝左瞅瞅右望望。
胡瑞成忙上前询问。
“小郡主需要什么？”
小言宝奶声奶气开口。
“纸！胡公公，言宝想练字~”
胡瑞成马上给小家伙准备宣纸，再亲自磨墨。
小言宝抓着狼毫，自信满满下笔。
胡瑞成也满脸期待。
毕竟小郡主可是太子殿下手把手教的，太子殿下三岁的字迹就已经让陛下夸赞了。
小言宝学着风眠哥哥那样沾了墨汁，抓着狼毫却不知道写什么。
胡瑞成从旁边博古架上拿过来一本字帖。
“小郡主，写这个一，一横就行。”
小言宝瞅瞅字帖，再望望自己面前白白净净的宣纸。
再瞅瞅字帖。
还没下笔呢。
吧嗒一下，一大滴墨汁滴落在白白净净的宣纸上。
小言宝：“……”
胡瑞成：“……”
小言宝急急开口。
“胡公公，言宝有办法！”
胡瑞成依然期盼。
“那小郡主加油。”
小言宝重重点头，然后握着狼毫重重下笔。
一笔下去……从狼毫笔尖到笔端重重戳在宣纸上，再从右往左重重划拉。
胡瑞成看得嘴角直抽。
过来找小言宝玩的风小五瞧着都吓一跳。
“言宝，你这是在干嘛？”
小言宝已经改成双手握着狼毫，继续重复涂抹。
这里有缺口，那里又突出去了。
和字帖上的“一”字很多地方不一样。
小言宝只能卖力涂鸦。
各种使劲儿。
至于风眠哥哥教的怎么握笔，怎么下笔……全忘了。
小家伙一边卯足力气划拉，一边一本正经跟风小五说话。
“小五锅锅，言宝在练字，写……写……”
小言宝扭头问边上表情一言难尽的胡瑞成。
“胡公公，言宝要写的是什么字来着？”
胡瑞成咽口水。
“小郡主写的是一。”
风小五：“……”
谁家一长得跟一坨屎似的哦！
第092章 父皇，我才是你的崽啊
等风清离过来时，风小五在握着小言宝的手练字。
“小五，言宝，你们在写什么？”
小言宝笑的欢快。
“皇得兜兜，小五锅锅在教言宝练字~”
风小五如蒙大赦。
忙松开握着小言宝小手手的手，直奔亲爹那边。
“父皇，你是来找言宝的吧？正好写完了，你快带言宝走吧。”
说话的时候，风小五一直低着头。
风清离觉得不对劲。
小五哪里看到他不是仰着小脸一副“父皇快看我”的劲儿。
今天这是怎么了？
风清离索性直接开口。
“小五，把头抬起来。”
风小五第一次没听父皇的话。
毕竟父皇都喊他小五了。
母妃说父皇但凡喊他小五，那就是表示心情很不错。
风小五借着胆儿瓮声瓮气哼哼。
“父皇，我……我脖子扭着了，抬……抬不了呢。”
小言宝惊愕。
迅速扭头看风小五哥哥。
没等风小五反应过来，小手手已经顶在风小五肉肉的下巴上，然后顺势抱住他脑袋往上一抬。
“小五锅锅，这样呢？”
被迫猝不及防抬起脑袋的风小五：“……”
看到小儿子“真面目”的风清离嘴角狠狠抽了抽。
一直候在旁边当隐形人的胡瑞成脑袋垂得更低。
嘴角都快压不住。
风清离看着小脸画的跟锅漆似的小儿子，好半天才开口。
“小五，你这是……”
风小五双手捂脸，只觉五岁老脸丢尽。
“父皇，这是……这是……”
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言宝已经站的乖乖地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小脚脚，抄着小手手认错。
“皇得兜兜，是小五锅锅陪言宝练字，一开始姿势不对，不小心被言宝画着脸上了，是言宝的错。”
风清离：“……”
好为人师，也得先看看自己斤两！
以为自己是老大呢！
风清离直接将小言宝抱起来。
“和言宝没关系，是你风小五哥哥自己学艺不精，还想着教你，言宝以后可别跟着他学！”
好心结果被涂了一脸墨汁的风小五：“……”
不是！
父皇！
我才是你的崽啊！
风清离正好看向他，无视小儿子那幽怨的小眼神，抬手戳他额头。
“可把你能的！还不去洗洗。”
小言宝忙关切问他。
“小五锅锅，你脖脖还痛么？”
风小五：“……”
风小五梗着脖子黑着小脸噔噔噔跑了！
臭言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他跑得快，不然父皇还得追究他欺君之罪！
那可是要了五岁的老命了！
风小五一走，风清离也抱着小言宝往外走。
他最近很忙。
不过即便再忙，到了用膳时辰，都会来东宫和长子以及小言宝一同用膳。
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穆棱。
不过今天穆棱没来。
被他抱着的小言宝左右望望，没有看到穆棱舅舅，大眼睛里满眼疑惑。
风清离知道她的小心思，笑着解释。
“言宝的穆棱舅舅去京郊大营了，这几天都在京郊大营住着，暂时不回宫。”
小言宝呆了呆。
“那皇得兜兜，京郊大营……有吃饭饭的地方吗？”
风清离好笑地点头。
“当然有！京郊大营有我东皇很多将士，怎会没有吃饭的地方？”
小言宝是知道“将士”两个字的。
阿娘曾经和她说过。
小家伙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皇得兜兜，是要打仗了吗？”
风清离诧异地看着她。
“不是，不过言宝为什么这么问？”
小言宝松口气，用稚嫩的童音解释起来。
“阿娘以前跟言宝说过，她有次做梦，梦到很多很多将士，满身都是血，因为打仗了，死了很多很多人……”
风清离：“……”
云婉妹妹所在的天枢城近二十年来并未出过战事。
云婉妹妹怎会梦到战事？
风清离不解。
不过这会儿北渊暴君傅灵安就在御书房，他完全可以带小言宝过去问个清楚。
小言宝看皇帝舅舅并不是带她去风眠哥哥的书房有些惊讶。
“皇得兜兜，我们去哪里呀？”
风清离宠溺地刮了下小家伙挺翘的小鼻子。
“皇得兜兜带言宝去御书房见个人。”
小言宝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点点头。
“哦！”
风清离笑笑，抱着小家伙径直往御书房走。
刚踏进御书房，怀里忽然就空了。
御书房中龙影卫匆忙现身护驾。
小言宝眨眨眼，飞奔过来护驾的龙影卫被线线们挡住隔开了。
两名龙影卫满脸惊愕。
风清离并未注意到这些，双眸紧紧锁住快如闪电般将小言宝捞过去的傅灵安。
身体忽然腾空，又跟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懵懵的小言宝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戳在她鼓鼓的小腮帮子上。
再是傅灵安宠溺含笑的声音。
“言宝，叫亲舅舅！”
小言宝这才缓过神来，认出抱着她的傅灵安，手脚并用巴在他怀里欢欢喜喜喊人。
“亲兜兜，你来哒~”
风清离看着空空的怀抱磨了磨牙。
龙影卫欲言又止。
风清离挥挥手，让他们先退下了。
跃过来的傅灵安将小言宝抱在怀里，亲昵地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脸颊。
“言宝，新年快乐。”
小言宝欢喜地回应着。
“亲兜兜新年快乐，淡淡康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风清离眸色沉沉瞧着，转身走到旁边的龙椅上坐下。
傅灵安和小言宝说话时，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傅灵安那张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脸上。
穆棱说的是实话。
傅灵安确实和记忆中云婉妹妹有七八分相似。
就是小言宝……也酷似傅灵安。
外甥像舅！
哪怕到了这会儿，风清离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小言宝的亲舅舅，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北渊暴君！
而小言宝的阿娘，当年救了他的小姑娘，居然是天枢城大祭司。
堂堂天枢城大祭司，居然失忆成了他东皇国顾相府的一个小小姨娘……
入府之前，还带着身孕。
难怪刚才在东宫那边，小言宝说阿娘梦到了战事。
小言宝的阿娘，他的云婉妹妹失忆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天枢城天机殿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大祭司悄无声息换了人，天枢城天机殿所有长老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问题一个接一个而来。
风清离猛不丁想到了前段时间小言宝等人在宫外遇到的那场刺杀。
这么久了，南湘国祁家死士无一活口。
他一直想不明白南湘国祁家死士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刺客是奔着小言宝来的！
如今的南湘国皇后，天枢城大祭司绝对有问题！
害得他的云婉妹妹早殇，还想要小言宝的命……
可问过他风清离！
【嗷！宝子们，继续打滚卖梦求五星好评昂~关于小言宝说话问题，三岁小朋友在有些字眼上是含糊不清的，比如米大家的娃三岁的时候说出租车，会说成嘟嘟车，看看，就是探探，让我探探】
第093章 言宝阿娘的真实身份
风清离忽然眸光锐利地看向傅灵安。
傅灵安已经抱着小言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对上风清离的视线，傅灵安幽幽笑起来，眼底带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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