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意兴阑珊……随遇自己也搞不懂。
搞不懂的事情她也不强迫自己,打算早早洗洗睡了。
临睡前,顾宴岑发来一条消息:【我到家了,你的车也让我助理开回来停到你车位上了,钥匙就放在车里,没事的不要担心。】
随遇回:【好的,谢谢啦~宴岑哥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月亮]】
顾宴岑:【傻瓜,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晚安。】
这一晚并不算好眠,随遇一直在做梦,睡得极其不踏实。导致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疲惫,就像被人扔到滚筒洗衣机里反复清洗又甩干过一样。
至于梦的情节和细节她都不甚记得了,但涉及到的人物还是有点印象。
有顾宴岑、傅竞帆、秦舒雯,以及她,好像是一场精彩又抓马的大戏,所有主角配角都齐了。
不过早上对于牛马们来说,时间紧迫,容不得仔细咂摸回味。
随遇赶紧起床洗漱,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匆赶去上班了。
又是连轴转的会议、查房、手术、写病历……撑起了充实又疲累的一天。
一天又一天。
整整一个礼拜过去了,傅竞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再联系过随遇,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过。
最初的两天,随遇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毕竟一直缠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冷下来,会有各种不适应,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
后来她也就想开了,直接放飞自我。
本来他俩的关系就非比寻常,是极其松散自由的,没准傅竞帆有事在忙呢?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
约法四章里面也提到过,不能干涉彼此的私生活,要有点边界感。
这是随遇自己提的,她自然要牢记于心,并且在实际应用中谨守准则。
而且,做炮友就要有这么个心理准备:彼此可能会毫无预兆地分开,相忘于江湖。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爱来做约束,只有身体性/爱的捆绑与裹挟,这是全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
随遇既然敢玩这么前卫,也就要相应地让自己思想上变得更加洒脱一点。
所以她上班的时候就兢兢业业工作,下了班就把时间用来好好充电和好好生活上。
两个人一起“玩”可以,一个人也行。
就在随遇都快把傅竞帆这号人给忘了的时候,这厮又重新冒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很久,九天。
第19章 就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
当傅竞帆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说实话随遇也没有多惊讶,甚至还能平静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傅竞帆一身墨色手工西装,从衬衫、领带到皮鞋,没有任何其他颜色掺杂,就像是暗夜幽灵一样。
他却没有她这样的淡然处之,话都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随遇,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奇怪了,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我哪里没良心了?”随遇问得理直气壮。
傅竞帆听完差点气出心梗,他大手抚住胸口,赶紧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随遇,果真是没有心的。
随即他道,“我这么久没联系你,你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吗?”
随遇抿抿唇正经思考一番后说,“你能出什么事啊?你要是死了,我应该能在网上刷到。”
《帝京傅家小公子遇难,活活被自己嘴贱死的》
她言外之意,没上头条不就代表你还好好活着顺利喘气儿呢吗?
Double Kill.
傅竞帆内心已经在开始认真背《莫生气》这首打油诗了。
“你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不得不说,随遇是懂聊天的。
傅竞帆已经麻了,“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
随遇耸耸肩给了他个眼神:我还不知道你来想干什么?切。
傅竞帆:“???”
“我今晚要看文献资料,没有时间做。”
“谁说我过来就一定是要找你做爱的?”
随遇眼皮懒懒一掀,“不然你还能找我干嘛?”
“蹭饭。蹭饭总行了吧?”傅竞帆气得牙痒痒。
“我家里没有饭菜。”
“那你吃了没?”
随遇摇摇头,她打算放下包换身衣服再下楼去附近觅食的。
傅竞帆散漫搭腔,“成。那一起去吃晚饭。”
“别拒绝。”他预判了她的想法。
随遇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那你等下我,我去换身衣服。”
“我进去等。”傅竞帆长臂一伸,绕过她非常丝滑地输入了她家密码。
「叮」,解锁成功。
随遇原地惊呆,“你怎么知道……”
“你以后输密码的时候捂着点我就看不到了。”
这狗男人!
傅某人大摇大摆进来,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了西装扯下领带,往沙发里大爷似的一坐,转了转脖颈催促她,“你快点啊。”
随遇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鸠占鹊巢的行径,懒得搭理他,直接拐进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她脱下了白天穿的连衣裙和长外套,换了一条黑色阔腿裤,简单的白T恤,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晚风有点凉,顺手扯了一件风衣外套挂在臂弯上。
随遇出来之前之前照了照镜子,感觉白天化的淡妆有点脱妆了,索性直接洗掉,磨磨蹭蹭又耽搁了一会儿。
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傅竞帆手撑着脑袋在闭眼小憩,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该不会又需要她吻醒他吧?
随遇走过去轻轻踢了踢他小腿,“傅竞帆?傅竞帆?”
连着叫了两声,他才堪堪转醒,眯着眼看她,“嗯?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不是你让我快一点嘛?”
“喔。”傅竞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站起身,用食指勾起西装搭在肩上,闲散得像一个浪荡公子,“走吧。”
随遇看了他一眼,率先迈出门去。
“你想吃什么?”傅竞帆跟在随遇后面散漫问道。
随遇一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提议,通常晚上她都会稍微克制下饮食,不敢太放肆,清淡为主。
其实有一说一,那日和顾宴岑在他开的粤菜餐厅吃得就不错。
海鲜砂锅粥,热腾腾的温度,味道鲜甜醇香软糯好入口,也是极易消化的,晚上吃非常适合。
她想了想回:“那不然就去喝粥?”
傅竞帆一听喝粥反驳来得不要太激烈,“黏黏糊糊稀汤吧水的,也吃不饱,我才不要喝。”
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了,他又说不行。
这就是傅竞帆和顾宴岑的区别。
“行了行了那吃你想吃的吧,我都可以。”随遇懒得和他多争辩。
“除了粥,你再想想。”傅竞帆再一次展现出了极大诚意。
随遇又随便说了一个:“那就去吃日料。”
“味道寡淡,再说一个。”
“苏帮菜。”
“听着就没胃口。”傅傲娇又反驳。
“粤菜。”随遇也和他杠上了。
“淡出鸟了。”
“东北菜。”
“没感觉。”
……
随遇最后毛了,“傅竞帆!你是不是在存心找茬耍我呢?”
“这就对了嘛~今天从我一来你对我的表情就过于平静了,一点都不生动形象,还是生气炸毛的样子可爱。走,我们就去喝粥~”傅竞帆一把搂过随遇欠欠儿道。
“……???”
随遇像只小鸡崽子一样被傅竞帆强行搂进怀里,想跑都跑不掉。
他开车带着她七拐八拐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一家非常不起眼的潮汕菜,“走,这家的砂锅粥一绝。”
随遇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进去了,里面的布置非常接地气,很多装饰品都是八十年代羊城、港城那边的老物件儿,有的她都没见过。
港城老字号茶楼的茶券、旧时城邑的黑白照片、天王们的专辑磁带、老港城牡丹图案的暖壶、算盘、各种画报、收音机、地球仪……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带人秒回那个年代。
随遇饶有兴趣地贴近观看。
那边傅竞帆已经落座,熟稔地和老板要了一锅海鲜砂锅粥还有潮汕当地的特色卤味。
老板是个高高瘦瘦戴着圆圆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他招呼着服务员去准备,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傅竞帆,又看了看一旁认真研究老物件的随遇。
“随遇,过来打个招呼。”傅竞帆叫她。
随遇闻声回头,看了眼老板,先是礼貌和对方打了招呼,然后问:“你们,认识啊?”
傅竞帆笑得倜傥风流,“就兴你有私房小厨可以去啊?”
老板笑得也斯文,用非常“标准”的港普问她,“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随遇。”她微笑回道。
“哦~~~”老板抻长了音调好像早就听闻过她大名一样的了然,“没听过。”
随遇:“……”
这也是个天生喜剧人的料子吧?
傅竞帆好像已经习惯了老板的故弄玄虚,撵他道,“你快亲自监工吧,亮亮你们的手艺,我可以考虑投资给你换个大店。”
老板一脸不屑,“我才不要!”然后他招呼了几句,又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随遇视线扫了一圈,这里虽然地方隐蔽,但客流量也不算少,几乎都坐满了,看上去大家都是老客了,和老板很相熟似的。
“这里是预约制,每天客人限流,菜品限量。”傅竞帆一边帮她倒水一边淡淡解释。
随遇心里想的是,或许这种模式可以和顾宴岑说说,饥饿营销玩得很6,也很有调调。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随遇好奇问道。
“瞎猫碰死耗子。”
“……”她就知道,傅竞帆这狗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
“我们今天也是临时起意过来的,这也能预约上?”她一脸难以置信。
“我除外。不需要预约。”傅竞帆又开始装X了。
他这种运筹帷幄好像什么都掌握在手心,可以随意拿捏一切的样子,在随遇看来,就是妥妥的装X.
“老板是你什么人啊,这么惯着你?”随遇一脸挑衅地问。
傅竞帆淡淡回:“我妈前男友,之一。”
随遇:“???”
第20章 吃醋会迟到,但会喝光
这是可以说的吗?!又是慕容风评被害的一天。随遇忍不住想。
傅竞帆喝了一口大麦茶,懒懒掀开眼皮,“怎么,不信啊?”
随遇当然不信。
“这店老板是个港城文青,吟游诗人。俗称:没有正经工作。”傅竞帆说话很毒辣,“当年我妈一富家千金,就死活看上他了。”
“那后来怎么没有在一起啊……”随遇说到一半然后双手捂嘴,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该不会,该不会……”随遇的脑洞已经开大了。
“该不会这店老板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吧?”傅竞帆故作惊讶地帮随遇把她内心狗血大戏补全。
随遇机械地点了点头,灵魂反问,“难道不是吗?”
傅竞帆抬起手就要拍她脑门儿,随遇吓得闭眼龟缩。
最后他只是拿食指戳了戳她,“我妈那个年代都讲究纯爱。哪像现在年轻人这么腐坏,动不动就先做后爱的。”
随遇说,“……我怀疑你在点我。”
傅竞帆纠正,“我是在点咱们俩。”
“行行行,那咱们及时纠错就这么……唔……”随遇没说完,傅竞帆又熟练用大手捂住她的嘴。
一听到不想听的就捂住人嘴,什么毛病?
随遇没好气地把傅竞帆的手给扯开,“你这人怎么这样?”
明明是抱怨反抗的话,竟然被她带出几分娇嗔之意。
好像女朋友在数落自家不争气的男朋友,奶凶奶凶的。
傅竞帆被她给逗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随遇一本正经。
“笑你可爱。”
“你才可爱呢!”随遇当他是在讽刺。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只是随意和你聊天而已,无意冒犯你的‘边界感’。”傅竞帆有模有样,装腔作势。
其实她最近的生活也乏善可陈,没什么不能说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上班,下班。”
这“四字箴言”给傅竞帆整不会了,“你倒是会应付我。”
“那你最近忙什么了呢?”随遇反问,看他能说出来花?
傅竞帆单手托腮,深情地看着她,开始认真汇报了――
“我们没见面的这几天,第一天和第二天在生气。”
“第三天还有余气未了,继续生闷气。”
“第四天到第七天去国外出了个差,每天忙到天昏地暗累的要死也没人关心,又开始生气。”
“第八天回国倒时差,还是气得睡不着。”
“第九天还是没有某人消息,已经气到没脾气了,就来看看那个人的心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钢铁炼成的。”
总结下来,这九天他光顾着生气了。
傅竞帆是个气球吗?气性那么大。
随遇还没见过有人这么聊日常生活的,生气贯穿全文。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她,但她内心已经乖乖对号入座了这位“某人”。
问题是,最初她是怎么惹他生了好几天气的?
怀着求知若渴的精神,随遇问:“所以你之前是生我气了?我又哪里惹到大少爷了?”
印象中没有啊,之前无论是说话、还是行“敦伦之事”,都挺合拍的啊。
傅竞帆冷冷睨她一眼,“你这些日子和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心里没数?”
随遇一脸懵逼,她最近都是医院和家两点一线啊,只有那天和顾宴岑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嗳?问题好像找到了。
“你那天看到我和宴岑哥在一起了?”随遇问。
傅竞帆依然冷冷耷拉着眼皮,不置一词。
那就是了。
“你还对他贼心不死,是不是?”
“我没有……”
“没有你大晚上的跟他走,谁知道他带你去哪里,干什么。”
也没有很晚吧?刚下班华灯初上而已。
随遇也不知道怎么的,还认真解释起来了,“那天宴岑哥来我们医院探望朋友赶上我下班点,就顺路约着一起去他新开的餐厅吃饭,那餐厅是他为了取悦秦舒雯开的,还在试营业阶段,让我给提提意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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