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她去医院检查心脏,医生说她的心脏没什么问题,很健康。
她问医生那为什么有时候心会一抽一抽的疼?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或者是熬夜导致的,给她开了点保养心脏的中成药,让她平时好好休息。
吃完药躺在床上,她感慨着,原来“心疼”是这个意思。
商陆应该是生气了,付之幸睡醒的第二天,已经早上七点了,商陆都没有来她家。
她给商陆打电话,商陆在电话那边不爽的说:“真把我当成牛马使唤了?付之幸,我连续四天陪你父母,时间加起来够你陪万晴吃三年的饭。”
挂了电话后,妈妈问小商是还没起床吗?
付之幸说:“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有个特别紧急的项目,估计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看到妈妈担心的表情,她又说:“不用担心他,公司有宿舍和食堂,饿不死他。国庆节加班工资翻倍呢。”
妈妈还是不放心,她煮了一大锅鸡汤,用保温桶装的满满的,说:“幸妮儿,你去给他送去,别累坏了身子。”
付之幸拎着那一大桶鸡汤出了门,她准备溜一圈把鸡汤解决掉再回家,可这沉甸甸的一大桶喝又喝不下,倒掉又太浪费。
据爸爸说,这汤里加了从老家山上挖来的野人参,十分珍贵。
正愁怎么办时,商陆的电话打来,他一开口就问:“你来给我送鸡汤?”
“你怎么知道?”
“你爸在微信告诉我的,让我趁热喝。”
“哦,我不会麻烦你的,你就假装喝了,我去找罗珠。”
“等等!”商陆看着自己餐桌上的凉牛奶和干巴面包,“你送来吧,演戏演到底。”
到了冠创的68层,她推开门就感觉到了很强烈的孤寂感。
好几个月没来过他家了,忽然来到商陆家还有点不适应。
她看向他的客厅,干干净净的,高大的空间里,一个大吊灯发着刺眼的光,黑色的沙发上连个靠枕都没有,垃圾桶里也没有垃圾,一切都那么简约、条理。
商陆坐在惨白的餐桌上,面前只放着一杯牛奶。
之前她被这里的贵气和奢华惊到,现在她莫名觉得这个房子很空,商陆也看起来惨兮兮的。
出于怜悯,她去厨房拿了碗筷,给他盛了一碗鸡汤。
看着商陆喝汤吃肉的样子,她拉开椅子坐下,“商老大,你一个人孤独吗?”
商陆怔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他喝空那碗汤,又给自己添了一碗,“不要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
付之幸看着他,“之前我收到一件裙子,是不是你买的?”
“嗯,随便买的。”
她心里弥漫着一种酸酸的感觉,想起在影视基地的那两夜,商陆的车停在二楼的窗外,就那样默默的守着她,他做过一些事,但是他不主动说。
“三组联合赛我获得了两个奖,没有水分吧?”她又问。
商陆放下碗筷,“我会给你放水?你想多了。”
“那我怎么兑了十张冠创严选的券?其他人都是六张……”
他偏过头去,“我怎么知道。”
付之幸真想撬开他的嘴,“你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
“因为你问的问题都很无聊。”
“那什么问题才是有聊的?难道我只有问要不要上床才是不无聊的问题吗?”
话刚说完,坐在对面的商陆忽然感觉鼻腔一热,滚烫的鲜血顺着鼻子就流了出来。
第71章 飞蛾扑火与沉沦……
爸爸说村里有个药户,专门上山挖药卖。他买了一些山上的野人参,据说可以强身健体、滋阴补阳。
妈妈煮鸡汤时准备了两颗野人参,爸爸说:“年轻人一颗就行,劲儿大的很。”
付之幸算是见识到这野人参的威力了。
她慌慌张张的拿着纸巾给他,商陆半仰着头,纸巾堵在他的鼻腔里,不一会儿就吸满了血。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怎么都止不住血。
商陆无语的看着她:“这汤里加什么了?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付之幸吓坏了,她抱着商陆的脑袋,着急忙慌的给爸爸打电话说明情况,爸爸一听这情况,震惊道:“小商多大年纪?”
“31了。”
“31岁吃一根野人参没问题啊!”爸爸一拍脑门,“下次给小商加半根吧,小商身体挺好啊!”
挂断电话后,付之幸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拿着湿巾擦着他的衣服,白色的衣襟上滴了几滴血,格外显眼,被付之幸一擦,晕开了一大片。
商陆扯开她的手,自顾自的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将上衣脱掉了。
付之幸脸一热,站的离他远了点。
商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怕我兽性大发吗?”
然后他光着膀子仰着头去了淋浴间清理。
她明明没喝鸡汤,也浑身热的厉害。室内空调开着,她调低了几度,还是觉得不舒服,干脆打开了落地窗的大窗户。
有风吹进来,她才觉得好受点儿。
等他从淋浴间出来,鼻血已经止住了,他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看起来柔柔软软的。他坐在沙发上,听着付之幸收拾桌子的动静,问:“你什么打算?”
付之幸清洗完碗筷,擦完桌子,拎着保温桶,“我这就回家,跟我爸妈说你这几天都加班,不回家了。”
商陆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向门口的身影。
这几天和付之幸的相处,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付之幸是不同的,可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就变味了呢?
他懊恼自己的行为,又控制不住被她吸引的心。
心中的恶魔还在警告他,他却想让它闭嘴。
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吧,下地狱就下地狱吧,如果这也是他的宿命,那么他接受。
想明白一切,他看向门口的付之幸。
付之幸正在换鞋,她低头系鞋带,忽然听到商陆说:“付之幸,留下来……”
她抬头看他,“什么留下来?上……上床吗?”
商陆恼怒了一下,这已经是他最低最低的姿态,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说过话。
他敲着二郎腿,侧过头,张不开祈求的嘴,硬挺的说:“对,上床吗?”
付之幸的系鞋带的手停住,她站起来,看着商陆可疑的神情,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愿低头,不愿示弱,连给多给她四张礼券的事都不敢承认,他时刻竖着一堵无形的高墙保护着自己。
所以他说“留下来”,是有别的意思。
浅灰色的窗帘随风荡漾着,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觉得她离她想要的答案很近了。
不知不觉中,她将商陆教她的那套分析人的方法用在了他的身上,她试着引导他开口:“你想让我陪着你,还是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反问,不落下风,他绝对不会说出“我想和你在一起”这种话。
她说:“想,可我对另一半的要求是,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你呢?”
“我讨厌被禁锢。”商陆说,“这是我的要求,你不能束缚我。”
“可以。我讨厌不安全的关系。”付之幸说,“你不能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商陆看着她,“可以。给你一个提问的机会,我会解释清楚一切。”
他倒是会给自己台阶下,感情问题轮不到她主动质问,而是他给她提问的机会。
付之幸吸吸鼻子,“你和宋承悦的事儿,她怎么有那张卡?”
他解释了她和宋承悦的合作关系,以及每个月按照京城情报的重要程度给宋承悦打钱的事儿。
“你和宋承悦认识多久了?”
“十多年。”
她想起那张照片,商陆怀里搂着的陌生女孩,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他的过去她没有参与,他的未来只能有她一个人。
听他解释完这一切,付之幸握着拳头,心中的情绪暗暗翻涌着,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心里还奢望商陆给她道歉,那张卡让她难过了那么久,她需要一个道歉,但是,她知道,他不会道歉的。
虽然没有道歉,可她已经成功的走出了一大步,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她的不退步为她争取到了希望,因为商陆动摇了。
她眼中有泪花,但是没有流出来,理性因为开心和兴奋而被感性取代,她脱掉鞋,缓缓走向他。
“能不能不要给我打钱?我不是你的玩物。”
“好。”
“能不能像正常情侣那样旅游、逛街?”
“……能。”
“能不能以后好好对我?”
“……”
付之幸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商陆的太阳穴突突的疼,面对付之幸的逼问,他浑身难受。他应该是上位者,不该是被逼问的下位者,他应该主导这一切,而不是被她牵着走。
意识到自己的提问让他不舒服,付之幸主动抚上他的腿,将他的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继而坐在了他的腿上。
商陆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付之幸脸热,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她气息不稳,声音柔柔的:“这几个月,你想过我吗?”
商陆的手臂环上她的身体,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付之幸的眼泪簌簌落下。
情绪失控时,她说要把他从生命中剥除,可爱的本质是自由意志的沉沦,让她如同飞蛾扑火般奔向他,爱怎么能克制呢?她怎么能违背本能不爱他呢?
这几个月,只要想起以后她和商陆再也没有可能,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悲伤。
好在,她今日看到了希望。
他受不了了,心脏比之前任何一刻跳的都快,他扳正她的身体,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他们从没有如此缠绵的吻,犹如即将沸腾的水,装在小茶壶里,被克制的火炉小火熬煮着,没有不耐烦,只有水汽氤氲,和无限的温暖。
小火虽稳,实在难熬,她主动填了几把柴,火势大了起来。
等水到了沸腾的点,茶壶发出“水开了”的滚水声,蒸汽仿佛有无穷大的活力,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着茶壶的盖子,滚热的水汽和着蒸汽溅出,烫的火炉呲呲作响。
窗帘飞舞,暖光黄色的夕阳映照进来,灰白色的地板像是蒙了一层毛茸茸的黄色纱布。
沙发上,人影交叠。
付之幸趴在他身上,出了一身汗。
见商陆起身,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有些应激:“你不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商陆捏捏她的脸,“我去洗澡。”
“我和你一起去。”
他无奈的抱着她起身去冲澡,滚热的水和他的手同时在身体上游走,怪不适应的,她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洗吧。”
商陆笑着松开手,“洗好了帮我洗。”
付之幸一愣,捧起一把水便泼在了他身上,“臭不要脸。”
商陆一把把她拉在怀里,“我就是不要脸,我今晚还要去你家睡。”
“干嘛去我家睡?我都和他们说了你要加班好几天。”
“加班哪有女人香。”
洗完澡换了衣服,两人一起出了门,去坐电梯的路上,付之幸对他伸出手:“牵着我的手。”
“啧,这点路有必要吗?”
付之幸二话不说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很有必要。”
车子开进新村花园,门卫孙阿叔笑着给两人打招呼,商陆心情很好,他降下车窗对孙阿叔点头,孙阿叔拿出一捆菠菜递进来,热情的说:“阿辛,小商,农场的菠菜丰收了,你们拿去吃!”
商陆有些诧异门卫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转念一想,除了付之幸的父母,还能有谁这样称呼他。
他接过那把蔬菜,道了谢,孙阿叔又说:“菠菜对心脏好,阿辛呐,你多吃点!”
商陆开着车,扫了她一眼,“你心脏不好?”
“加班熬夜熬的,偶尔疼一下。”
回到家,又和爸爸妈妈解释了一通商陆不用加班了,妈妈说好呀好呀可以在家吃晚饭了。
那顿晚饭吃的十分开心,付之幸一直在讲话,商陆看着她笑,爸爸妈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这是和好了?”
爸爸眨眨眼:“肯定是那野人参的功劳。”
晚上洗漱完,付之幸第一次让商陆上了她的床。
她的床不大,一米五乘两米的床,也比不上商陆的豪华,甚至动作大一点时床架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房间关了灯,窗帘拉了一点,月亮又圆又亮的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照出窗户的形状,洒在这张一米五宽的床上,洒在两人身上。
商陆躺在她的小床上,盖着她的粉色毯子,床太短,脚还露在外面。
付之幸搂着他的腰,他的手搭在她的身上,均匀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床和他都是暖的。
她觉得好幸福,幸福到让她不敢动。
商陆发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变僵尸了?”
付之幸还是没动,商陆撑起身体,捏起她的下巴,“说话啊,小哑巴。”
月光下,付之幸的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
她擦擦泪,抱住他,说:“嘘,小点儿声,别把它吓走了……”
“别把谁吓走了?”
“小精灵。”
商陆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装的什么,他向四周看了看,“什么小精灵?我怎么看不到?”
“只有仙女才能看到,你是平民你看不到的。”
商陆好笑的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净胡扯。”
这个国庆节总算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假期时间太长,付之幸送走了爸妈,爸妈在车站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吵架,两口子有什么话直说。付之幸说知道啦知道啦。
国庆结束,回到冠创上班时她恍恍惚惚的,还有点不适应。
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她跑到商陆的办公室看他的反应,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敲开办公室的门,见他一直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付之幸结结巴巴的问:“你国庆节去哪儿了?”
商陆像看傻子般看她,“去京城了,问这个干什么?”
付之幸傻愣着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抬手弹了弹她的脑门,“累傻了?国庆节七天都在陪你父母演戏,好不容易清净会儿,你还问国庆节的事儿。”
她如释重负的喘口气,心里像装着一只敏感的小猫,她走到商陆面前,不顾脸面的抱住了他。
“怎么了?上班时间不干活跑过来猥亵领导?”
付之幸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想摸摸你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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