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起身,商陆就拽住了她,“不用。”
他一用劲儿,付之幸被他拽到怀里,他的手从她的裙底探入,修长有力的手指勾开她的贴身衣物,不顾她的紧张和害怕,挑逗着她。
身体紧绷绷的,付之幸从嗓子里发出一点闷闷的声音,她的脸红的很快,紧紧地抓住商陆的想进一步的手臂,“你轻点……”
商陆被她这带有忍耐的求饶声撩拨到,他低头亲她的嘴唇,“要多轻?”
想到江树还在这个出租屋,想到这里差劲儿的隔音,她说:“全程都要轻……”
“好。”
商陆的话不能信。
他是个大骗子。
他就要付之幸发出声,就要勾着她、吊着她,等她受不了了,他又重重一击……在这种事上,他就是纯纯的坏种。
床架咯吱咯吱的响,付之幸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声,商陆不满意的咬她,让她叫出来。
羞耻和刺激包围她,她有点想哭。好希望江树已经走了,否则她以后怎么出现在江树面前,她脸皮薄,做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
等付之幸身不知在何处时,商陆拍拍她的脸,“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满足?你体内到底有几个开关?”
付之幸软绵绵的胡乱应了几声。
商陆起身,身下黏黏糊糊的,他准备去洗澡。付之幸紧张的叫住他,让他穿件衣服,商陆打开她的房门,声音不屑,“穿什么衣服,他要是识相点,应该在我来之前就走。”
付之幸缓了一会儿,她穿了衣服去洗澡,到客厅发现江树走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那晚,商陆留宿在她的卧室,商陆说:“你知道有的多重人格的人会在成年后继续分裂人格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和这个室友住在一起很危险。”商陆抱住她的脑袋,“要提前规避风险,别等危险发生那一天,你哭都来不及。”
端午假期结束,付之幸好久都没见到过江树。
她埋头于工作上,再次陷入了和那三个日本人的“斗争”中。
她在商陆的办公室问他怎么对待这三个人高傲、偏执的日本人,商陆问她:“你知道为什么那三个日本秃驴态度这么高傲吗?”
“因为我们有求于他们?我们需要他们的3A游戏技术,需要跟着他们学习,他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所以在我们的技术达不到与他们并肩或不够造成对他们的威胁时,他们的态度永远不会改变。实力不足,国与国,地区与地区,行业与行业之间,捧高踩低的现象不少。所以国内游戏更要发展,哪怕忍气吞声。”
付之幸觉得“忍气吞声”这个词不像他的作风,她说:“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把那三个日本策划揍一顿呢。”
“我倒是想揍他们。”商陆喝着她泡的茶,“揍完他们我是爽了,冠创学习海外经验的机会也没了。我又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哪个轻哪个重我还是有数的。”
两人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商陆说了声进,门被推开,付之幸扭头就见到了刘灵灵。
刘灵灵没想到付之幸也在,两人四目相对,刘灵灵尴尬的将手里的东西向身后一藏,结结巴巴的喊了声:“老师,你也在啊。”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付之幸喝了一口茶,看了下商陆的反应,发现商陆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刘灵灵。他眼中带着不屑,还有那么点玩弄,仿佛刘灵灵是一个可以随时被他掌控的小玩具。
付之幸对商陆感情中的失望,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又或许,失望一直在,只是在这一刻,被加强了。
她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说:“你们聊,我走了。”
商陆叫住她:“把你的傻徒弟也带走。”
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刘灵灵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付之幸心中很不是滋味,调侃着说:“给商老大送情书啊?”
刘灵灵低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你喜欢他什么?”付之幸问。
“我……我不知道。”
“长相?地位?能力?钱?权?总得有一样吧。”
“我真的不知道……”
付之幸没再问下去,回到工位,她回想着自己刚喜欢上商陆的时候,她到底喜欢商陆什么呢?还是和刘灵灵一样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了?
她想不明白,一直到下班,江树忽然给她发消息,说:【阿辛,今晚我在家做饭,一起吃饭吧!】
付之幸想起那一夜的尴尬,有点想拒绝,又一想不能一直这样啊,她应该和江树好好讲讲她和商陆,她问:【你会做饭?】
江树:【刚学的,赏个脸?】
付之幸:【好呀,尝尝你的手艺。】
付之幸离开工位,下楼,扫了一辆单车。回去的路上不冷不热,微风拂面,空气也干净,一切都很好。
到了家,一进门,她就看到餐桌上摆着很多饭菜,饭香四溢。
家里被打扫过了一遍,干干净净,柜子整整齐齐,玻璃亮亮的,花瓶里的水都换成了新的。
煤球听到动静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她喵喵叫。她检查了煤球的饭碗和水碗,都是满的,猫砂的屎也被铲了,她摸摸煤球的脑袋,说:“妈妈吃完饭陪你玩。”
江树从厨房端了一盘菜出来,他穿着围裙,笑着说:“阿辛,你回来了,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她去卫生间洗了手,来到餐桌,两人面对面坐下,付之幸就觉得有点尴尬,那晚她和商陆在不隔音的屋里,不知道江树听到多少。
江树见她低着头,他主动开口了,他说:“那天,他来了,我刷完牙就走了。”
付之幸这才觉得没那么尴尬,“嗯,那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大半夜跑来跑去……”
“没事,你快吃,一会儿凉了。”
江树很少住在这边,她也从没见过他做过菜。她看着桌子上的六道菜,有些震惊的问;“你还会做宫保鸡丁?还有鱼香肉丝?你怎么会这么多?”
她想起第一次见江树,他连面条都不会捞,如今却可以这么多菜。
江树笑笑,“我学的。”
他拿出一瓶饮料倒了一杯给她,是付之幸喜欢的山楂汁,酸酸甜甜的。她喝了一大口,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江树又给她倒了一杯,付之幸说了谢谢,然后就听到江树说:“阿辛,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道别?”付之幸有些意外,“你要去哪里?房子不租了吗?”
江树淡淡地笑着,“我爸妈要带我出国治疗,这边的房子我续租了两年,你不用担心房租。”
付之幸有些失落,江树是除了罗珠之外,她最喜欢的朋友,他一走,付之幸都不知道以后周末找谁玩儿,煤球也不能时刻用干净的猫砂盆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这么突然?以后还回来吗?你去哪个国家?我们能聊微信吗?今年10月的花城蛮腰塔灯光秀还看吗?”
江树没想到付之幸这么在意他,他很开心的笑,说:“幸……阿辛,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的未来太不确定了,连带着我这个人……也不稳定。我觉得商陆这个人还不错,他比我聪明,想的远,对你也好,以后……”
付之幸抓住了重点:“你和商陆单独聊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都不知道,也没听商陆说过。
江树点头,“嗯,他主动找的我,从他的话中,我觉得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稳定的男人。”
“你们都聊了什么?”
“就这些……”江树有些不想说,“聊了彼此的工作,还有未来的打算。”
付之幸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慌,她一直以为她和商陆的感情,除了彼此的父母,只涉及他们俩,没想到有一天商陆会插手她的生活。虽然她不知道商陆具体和江树聊了什么,但她知道江树一定不是商陆的对手。
付之幸放下筷子,莫名有点害怕,“江树,以后商陆再约你,你不要见他……”
“嗯,好。”
缓了一会儿,她问:“你什么时候走?我和罗珠去送你。”
江树摇摇头,“你们不用送我,我买的半夜的票,那时候你们都在睡觉呢。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他想伸手给她擦泪,想起商陆的话,伸出去的手还是收回了,递给她一张纸巾。
付之幸说了谢谢,拿着纸巾,感觉生命中的另一个她正在消失。
不愿意麻烦别人,做事处处小心,很爱为别人着想,富有同理心,内心敏感……付之幸一直以为这些词是形容她的,直到在2019年的4月,她遇到了江树,她发现世界上还有和她这么像的人。
同类之间最会惺惺相惜,这样好的人,有一天要离开自己?
吃完饭收拾了餐桌,付之幸睡不着,她问:“你的吉他还在这里吗?”
“在的,你想听歌吗?”
“嗯,我们一起唱歌吧!”
江树从房间拿出吉他,坐在沙发上,煤球在他腿旁边趴着。
付之幸打开了之前买的小彩灯,五颜六色的小彩灯挂在客厅的墙上和沙发上,一闪一闪的。
她问:“你会弹《下个路口见》吗?”
江树点头,“会。”
“那你弹我唱?”
“好!”
他听付之幸清唱了几句,根据她的音域在吉他上夹上了变调夹。
手掌有节奏的在吉他上敲击几下,琴弦拨动,独属于两人的小型音乐专场便开始了。
温暖饱满的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付之幸大大方方的唱着歌,节奏欢快,声音动人,江树笑着看着她,身体根据旋律轻轻晃动。
这一幕独立于她未来的人生镜头,和珠江水面漂浮的那两幅画无关,和水面的泡沫、潮腥无关,和电视新闻、争吵尖叫无关……
这一刻,只和两个人惺惺相惜的人有关。
江树,我们,下个路口,见。
第85章 下午三点的余辉
花城十月,台风“木兰”过境,高温和暴雨相互交织,侵蚀着城市的轮廓。
在那个雷声轰鸣的夜晚,付之幸一个人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是被江树修好的,正在放着零零碎碎的新闻。许久许久,她才沉重的拨通了商陆的电话。
拨电话之前,她意识到自己在商陆面前竟然这样胆小,胆小到想问商陆和江树说了什么,都要做半天的心理建设。
她在怕什么?商陆关心她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吗?可为什么他的关心要通过江树的离开体现出来?如果她还有其他的异性朋友,他们都要离开吗?
电话通了,她问:“你知道吗?江树走了。”
“嗯,那不正好,省的我天天担心你的安危。”
付之幸关了电视,室内一静,雨声格外明显。
有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声音有些抖,“除了罗珠,江树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走了,我很舍不得。”
商陆很少看电视,他在三楼的卧室,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精致的项链。他在柜台挑的,闪亮的玫瑰金上挂着一个简约的幸运草图形,上面镶嵌满了钻石,在台灯下闪烁着光。
他想,这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一定很好看。
听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声,还有手机里她张嘴闭嘴都是江树,他有些烦躁,收起那盒项链,说:“看来你室友的离开让你很不爽,想找我撒气?”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离你远一点,你知道他有一个人格是暴力倾向的吗?他如果对你施暴,法律都无法对他量刑。”
商陆说的有道理,他是为她着想的,付之幸说服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难受,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
“可这么多年,江树他并没有对我施暴。”付之幸的声音颤抖,“你能不能不要带着这么深的恶意揣测他,江树是一个很好的人……”
商陆皱着眉,“你信他还是信我?”
付之幸闭上眼,气若游丝,连吵架都没了力气,“我一直是信任你的,商经理,信任到我失去一个朋友……”
“付之幸,我为你考虑,为你排除隐患,你没有资格不信任我。”
“你是为了我吗商经理?”某些念头在她体内叫嚣,她压制不住,手和腿在抖,“你是为了你自己。”
“你!”或许是被她戳中了心思,商陆拿下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火气窜到头顶,“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的话吧,否则我和你没法聊。”
他挂了电话,看着桌子上的那个首饰盒,猛地将它打翻在地上。
付之幸在沙发上抱着自己,她觉得这事儿好像谁都没有错,那是谁的问题呢?难道是她自己的问题吗?
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煤球感受到付之幸的情绪,它跳在她的腿上,软软的肉垫踩着她,小脑袋一直蹭她。
付之幸摸着它的头,“煤球,你不要离开我。”
她和商陆的关系就那么僵了起来。
她请了几天假,推掉了手上的项目,把自己关在屋里。窗帘拉着,室内很黑,外面一直在下雨。
煤球一会儿跑来舔她的脸,一会儿自己玩小球,卧室门都开着,它在付之幸和江树的房间里来回跑。
付之幸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什么都干不了。
刘灵灵给她发消息,说:【老师,你让我梳理的分镜我都做好了,你有空看吗?】
付之幸不想回复她。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的第三天,罗珠忽然找到她,说雨下太久了快长毛了,要不要趁着今天不下雨一起去蹦极。
付之幸不想动,她觉得动一下身体就好累。罗珠说她该出去走走蹦蹦了,走一走劲儿就都回来了。她思考半天,最终把煤球的水、粮都加好,出了门。
在她楼下等着的,除了罗珠,还有宋承佑。
付之幸不解为什么罗珠又和他混一起了,罗珠有些难为情,说:“嗨,就是男男女女那点事儿……没道理可讲,上头时就爱犯贱。”
罗珠又仔细看了看付之幸,说:“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付之幸苦涩一笑,“江树走了,他出国治疗了。”
“挺好啊,治疗好了再回来,到时候一起去看灯光秀。”
“嗯。”
他们一起开车去花都的一个乐园,玩了好几个刺激的项目,付之幸却总觉得浑浑噩噩。
最后,她站在玻璃栈道上,隔着脚下的玻璃看到下面是一条河,她的腿有点抖。
工作人员给她绑安全绳的时候,她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下午三点,没有雨,有柔和的黄色余辉照在她身上。
她拿出手机,看到江树的心理医生给她发的消息,医生说:【他一切都好,现在人已到了国外,在积极配合治疗。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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