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则是一台全黑的华为保时捷,江宏斌揣在内兜,除了家里人和公司的近臣挚友,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号码。
此时响起的,是保时捷。
“喂”江宏斌的声音低调沉稳。
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明确知晓对面是谁。
车厢里很安静,虽然对面的人隔着传声筒,可向南还是听出,仿佛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这声音极有辨识度,向南贴在江宏斌的颈边,下意识地拎了拎心神。
是明蔚!
半晌,向南猛地反应过来!
竟然是她。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明蔚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大一通啥,江宏斌只是“嗯”了两声,说“知道”,便挂了电话。
向南有些尴尬地去望江宏斌的眼神,可他神情依旧,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揣进怀里。
“老李。”然后,江宏斌平静地对前面吩咐道,“把夫人先送到家,然后我们调头去莫干山。”
“去莫干山!”
向南再也坐不住了,头一下子离了江宏斌的身体,直了脊背。
江宏斌侧目瞥了她一眼,面对向南已经开始失望的表情,他也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似哄非哄地说了一句:“有事儿。”
“可我都跟我爸,还有我大姐他们说好了……”向南急躁了。
江宏斌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节奏。
他唇边勾起一丝霸道的笑,勾过向南的下巴,这丫头已经跟只小白兔似的,急眼了。
向南一赌气,转了个身,直接调脸儿对着车窗外头,再不理江宏斌。
说好的事,最后反悔是什么意思。
她左右不了这个男人,但不理他表示抗议总可以吧
窗外的风景一片片地略过,很快略到了向家所在的“老破小”。
门卫一如既往的热情,在小区围墙侧面,给江宏斌扒拉出一个单独的车位。
“老李,你下去,看着车。”
老李下去后,江宏斌却丝毫没有要送向南下车的意思。
向南知道自己无力押解江宏斌上楼,便赌气自己去拉车门!
都已然这样了,还能怎样。
向南认命,打算自己回去。
突然,江宏斌一把按住向南拉车门的手!
力道之大,向南的手指没被他压折。
向南吃惊:“你干什么!”
江宏斌表情微变,任性又霸道地一把把向南拽进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
向南压低了声音预警江宏斌!
这可是在小区里,四周人来车往的,而且压根就不知道物业新装的监控,摄像头会对着哪头。
江宏斌才不管这些,他兴致来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为所欲为。
花上千万买辆劳斯莱斯又是为了什么,这车窗玻璃连子弹都能扛,偷窥又怕什么
再说了,他不在乎。
向南方才还气得微微发抖的唇,此刻已经被江宏斌的气息死死咬住,唇肉里嵌入避无可避的惊痛!
然后这种痛,很快被一股激荡的热流吞噬,向南呼吸一滞,盈盈一握的腰身已经死死被江宏斌拿捏在手里。
“上来。”
江宏斌轻轻抖了抖腿。
向南胆颤心惊地看了眼外面,老李正背靠着车子,悠悠然点燃一根南京。
江宏斌见向南犹豫,又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用不容她拒绝的口气命令道:“快点儿。”
向南心思一荡,抿了抿唇的空档,江宏斌已经咬着她的耳朵,强行把她给拉了上来。
没有前戏,没有耳鬓厮磨,江宏斌涌动的气息和用力的每一下,都浓烈地侵占蚕食着向南的心志。
她压抑,她愤怒,她欢畅,她恐惧,她兴奋。
江宏斌的每一次撞击,向南都变换一次心理状态!
心跳剧烈地波形变换,这心态不崩才怪。
向南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江宏斌得意地在律动中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她潮红的耳后。
向南露滴花开之后,江宏斌才人模狗样儿地退出了。
完事后,他整了整皮带,而后又拍了向南的屁股一下。
这一刻,向南只想弄死他。
读书时,向南看过渡边淳一的一本书,书里的内容大致是,男主在女主父亲的葬礼上和女主交媾,从此彻底征服了女主。
交织缠裹,江宏斌这条恶龙,到底牢牢盘住了向南的咽喉。
他有的是老辣的招数,随时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个,拿给老丈人去戴。”
江宏斌低头随手摘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交到惊魂未定的向南手上。
另一只手,他轻捻向南的耳垂,又凑近用力吻了她一下。
向南尚一脸呆滞。
江宏斌已摇下车窗,冲老李喊:“滚进来”。
向南赶忙收敛裙裾,脸红耳热地迅速逃下车!
这车里的气味,老李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刚才发生了点啥。
向南拎着东西,手心里捏着江诗丹顿,眼睁睁地看着老李把车子调头。
当换了一面的车窗玻璃,里面江宏斌的侧颜,已恢复到平时那副冷峻阴寒的表情。
向前望着他下颚一片淡青的胡茬,是刚才扎疼向南的武器。
车窗随风缓缓合上,向前彻底迷茫了。
她到底嫁了怎样一个男人
这种浓烈的爱恨交织,到底是爱,还是恨。
向南低头数着台阶上楼,她想利用周围破败的环境来放空自己的大脑。
因为待会儿,只要一开门,无论前面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立刻进入状态,用乖乖女的人设去面对挚爱的父母姊妹。
“眩南南回来了!”
郑秀娥听见门响,果然立马迎了上来。
满面的热情还未拂至向南的鼻尖,她就又换了一副嗔怪的表情:“车子怎么停在楼下那么久才上来宏斌呢”
向南惊觉,他们方才车停的那个位置,从家里的厨房探出去,是能看到车顶的。
她的心重回莺飞草长兵荒马乱。
她竟然和江宏斌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白日宣淫。
明知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就是发怵,怵到腿麻。
“吵架了”郑秀娥仍在关切地询问,“宏斌没上来,你俩是不是刚才在车里吵架了”
“没有。”
向南慌乱得连鞋都没换,拎着东西就往客厅里走。
见她走了进来,正聚在一处嗑瓜子的向前、高平、邓海洋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她。
向南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大街上,虽然他们肯定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懵然无知,可她仍觉得异常羞耻。
死江宏斌,活剐了都不为过!
第33章 他见的世面少,在他眼里,这瓶酒和张裕干红并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向南,向前先是一喜,自然而然就站了起来。
但随后一看,她身后空空如也,不免心中立刻腾起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硬攒的局,只怕是要泡汤。
其实从柴进第一次催向前起,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宏斌一开始就不情愿,这是刻意躲着向前不想就范
以她多年做生意的经验,从来没有所谓的好事多磨,凡事开端不顺,则中途不顺,则结局未必圆满。
但是生意嘛,就没有圆满的,做成了最要紧。
来之前,向前对着高平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天看在老婆事业的面子上,一定要多多给江宏斌面子。
高平自然不情不愿,来的路上还不耐烦地抱怨:“你要谈公事,就去公司谈。干嘛弄到家里来本来我们几个连襟,大家平起平坐,现在倒要我这个大姐夫伏低做小,去凑别人的下巴壳儿简直成笑话了。”
向前不和他辩,冲窗户外翻白眼。
“我知道,江宏斌有钱。可他有钱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又花不到他一个子儿,没必要对他卑躬屈膝的。”高平边打方向盘,边还在那嘀咕。
高平这番不媚富的话本没有错,这也是他清高有人品的地方。
可这会子向前听起来,却多少有些刺耳。
她想回怼高平,若不是她成天“卑躬屈膝”地装孙子追着求人,她手里的那些单子难不成从天上掉
没有单子就没有提成,没有业绩就没有奖金。
世间的美好是否环环相扣,向前不知道,但世间的利益肯定是环环相扣的。
“真看不起你们这些当销售的,为了几个钱,把自己的尊严和亲情都可以踩在地上摩擦摩擦。”
高平还是个愤青,一开始抨击现实,就口不择言还停不下来。
“要我说,明年我毕业了,你就别干了!辞职回家带孩子得了。等左左右右上学了,我们就搬到学区房去,家里现在这套房卖了理财得了!”
向前就当听笑话了,虽然这话高平已经说了好几十回了,尤其是这几年提的频率越来越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向前捋了捋额前发,又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左左右右一眼,“今天这戏你想演也得演,不想演也得演。江宏斌这单,必须拿下来。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
“柴进那孙子又逼你啊”高平下意识地问。
向前拧开手里保温杯的盖子,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摇头:“不是他。”
高平捏方向盘的手明显松弛了一下。
“是董事长。董事长下周要回来。”
“董事长”高平一惊一乍,“他也盯着江宏斌”
向前示意高平开车要看前面,然后又喝了口水,说实话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昨天董事长给我发了条微信,说他要回来一趟,还让我别和柴进说。”
“不和柴进说”高平更疑惑了,“你不是说他俩一直穿一条裤子‘情同父子’么柴进敢在滨江这么嚣张,还不就是拿捏的‘太子爷’的款儿”
向前公司的事和高平说得不多,也就是解释她和柴进的关系的时候,和高平提过几嘴。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牢。
“所以我说我也不知道嘛。”向前心烦地盖上保温杯的盖子,“下半年冲业绩,我总得尽最大努力吧。现摆着的江宏斌的资源,不用白不用。老公,你就帮帮你老婆嘛!”
向前很少撒娇,对高平来说,她的撒娇简直就是种警示,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不得不干了。
“好吧好吧。”高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继续拨弄方向盘,“待会儿我对他客气点就是了。你不带了瓶酒吗大不了,待会儿席面上我主动给他倒酒就是了。这TM都什么事儿啊”
“谢谢老公!”
向前雀跃地坐好,喜不自胜。
这会儿,江宏斌没有出现,向前有些失望,高平却觉得如释重负。
邓海洋不明所以,也就在一旁看个热闹。
“老江呢他咋没上来”向前接过向南手里的东西问道。
“他……”向南支支吾吾,“他……”
向前疑惑地看着妹妹。
“他……临时公司有点事,去莫干山出差了。”向南鼓起勇气道。
“莫干山”向前心生疑惑,“那不是个度假村吗周末去度假村出差”
向前绯红着脸掩饰:“嗯……他去开会。”
“那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啊”
向前直接炸,差点就脱口而出,早点知道,她也不来了。
向南下意识地看了邓海洋一眼,然后摸了摸向前的胳膊,算是安慰她:“他临时有事也是经常的事。他不来正好,我们一家人也难得聚聚。我也好久没见大姐夫、二姐夫了。”
向前顺着向南的眼神,也瞥了邓海洋一眼,他看起来正盯着电视嗑瓜子,但耳朵估计是支棱着的,不然也不会一声不吭。
“哦,是是是。”向前会意,忙又刻意摆出笑容道,“一家人难得聚聚。那咱们就吃饭吧。左左右右估计也饿了。”
随即,向前朗声吆喝正在地毯上玩的双胞胎去洗手吃饭。
这时,高平个白目的,也不知是脑子里缺的是哪根筋,竟然莫名其妙地把那瓶轻井泽“咚!”地一声,Y在桌上!
向前正在给右右挽衣袖,听见动静,直接被高平这个蠢材给惊着了!
这时,邓海洋已经坐在桌上了。
向前心急如焚地盯着那瓶酒,恨不能酒桌上上酒也能有个撤回功能。
这要是在自己家里,向前估计直接就跟高平飙了!你不长眼睛,难道还不长心吗!
向南也正在帮忙给左左挽衣袖,见状,抬眼看了大姐一眼,只见她脸都绿了。
于是她马上情商高地劝阻高平开酒道:“大姐夫,快把你带的好酒收起来!大家都开车来的,你这是要害我们呐”
“谁开车来的啊”
高平并不知道这瓶酒的价值,还杵在那里嚷嚷。
“小妹你不司机接送嘛二姐夫坐地铁来的。我们回去向前开。”
他见的世面少,在他眼里,这瓶酒和张裕干红并没有什么区别。
邓海洋的智商和高平不分伯仲,但究竟浸淫了多年的职场,又当了几年高管,眼界自然高出许多。
他轻轻把有酒年份的那一面包装转了过来,然后讶异地抬眼去看向前和向南。
向前都快尴尬死了!
总不能因为江宏斌没来,就把带来的酒再揣回去吧
那邓海洋怎么办
他肯定会戳脊梁骨,觉得向前这个大姐待人有亲疏,看人下菜碟。
好在邓海洋并没有这么想。
他本就怀疑老丈人攒这个周末局的合理性,这会子看情势,也猜出了七八分。
于是邓海洋主动把酒拿地上的纸袋儿给装好,又拍了拍高平的肩膀道:“大姐夫,可快别闹了!我这和向中正忙着造人呢!你可不能杯酒释兵权,坏了我们家的千秋大计。”
听他这么说,向前和向南同时松了口气。
向南愧疚,没能把江宏斌抓来。
向前更愧疚,为了单生意,一家人在一起酒都不能好好喝,还得耍心计。
谁让酒是柴进的呢
不见兔子不撒鹰,向南倒不是舍不得一瓶好酒,而是回去没法跟柴进交代。
这高平也不知道体谅人,脑袋绝对是被驴给踢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江宏斌没到场,酒的事就应该黑不提白不提啊。
向前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又刺痛了高平的自尊心。
他赌气坐下,用脚把酒该到一旁。
自打向南进门,向郅军在厨房里就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向中缺席,江宏斌临时放鸽子,他已然心里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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