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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鼻子才能勉强地和渣男贴贴。
那么隐晦地，向这个人宣战。
他不但看出来了。甚至还用一句话搅了她的局。
莲莲气闷地看着手指，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呜呜我脏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去洗个手，转过身，准备向佐藤同学道个别。
毕竟，两个人先后做了仰卧起坐，一起丢过人，还吃了同一个人给的巧克力。
四舍五入，她们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战友了。
然而一回头，莲莲发现，敌人走出那么远了，战友却还在原地抖着肩膀。
莲莲颇为担心地瞅着她，用“尚未被污染”过的手，戳了戳对方。
“你这么怕他……们吗？”
“……”
压低的小脑袋瓜点点之后，又疯狂摇了摇。
“啊啊，不、不是。”
佐藤急得有点破音，慢吞吞抬起头，尽量平复着情绪。
但她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双厨狂喜，“我的CP，发糖啦！”
“……”
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佐藤双手摊开，诚挚邀请莲莲：“再来点我CP的喜糖吗？”
“……”莲莲后撤一大步，“谢邀，不磕。”
第17章
“八卦灌水区
主楼：今天是个好日子！嘿嘿嘿我CP发喜糖啦！
……”
星野岚在教室里看完帖子，激动得几乎压不住嘴角。她抱着手机，又倒回主楼准备再细抠点糖舔舔。
她放大图片。
嗯？
这捧着喜糖的漂亮手手怎么这么眼熟？
正思索着，有位女同学垂着眼皮，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兰花指，不太愉快地路过她。
手指纤纤似葱削，指尖薄红，晶莹的水珠顺着搓红的手背坠落。
星野岚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照片同款手吗？
二次元社牛星野岚在识海里已经疯狂苍蝇搓手手，审问后座的朋友了。
三次元社恐小兰花搓着手指，试探地在Wchat上打了个字，“啾。”
手机轻轻震动，莲莲暼了眼，擦手的动作一顿，给了个潮湿的回应。
［黑莲花：啾啾啾。］
［小兰花：……］
［小兰花：那个，你的手……］
莲莲擦干手，伸出来端详片刻，吹了吹：“碰到脏东西了。”
x。
不是在问这个（。
星野岚丧丧地垮了个脸，再次发起对话。
［小兰花：你在我CP发糖现场了？］
消息发出去，她忐忑地盘着手机。
几秒后，“啪嗒”一声，一块巧克力从天而降。
星野岚定睛一看，眼睫狂颤，啊这这这……
［黑莲花：这是你CP的喜糖。］
莲莲边打字边狂翻白眼。
这天打雷劈的喜糖，她原本也不想要。
奈何CP粉头迫不及待地租用了她的双手，甚至在她掌心把糖拼成了个“爱你”的形状，当场拍照留念。
但靠手得来的这小小的“租金”，却似乎把另一个CP粉震住了。
莲莲盯着小兰花石化的背影，情不自禁微笑。
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花椰子：新的一天，我姐姐有了新的进展了吗？］
“……”
微笑出现裂痕，似乎回忆起什么，有人隐隐开始磨牙。
每一次读条都被打断，能有什么鬼进展。
莲莲垂着眼，磨刀霍霍。
［黑莲花：我就好奇一件事。］
［花椰子：？］
［黑莲花：你到底是怎么把渣男拿下的。］
花椰没有秒回。似乎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莲莲盯着聊天界面断断续续地“对方正在输入……”有些出神。
［花椰子：Emmm是他先动手的？］
［黑莲花：？？？］
晴天霹雳！
宇宙级钢铁直男，他竟然也是会先动手的？
［黑莲花：……怎么动的手？］
［花椰子：有一次游戏匹配到。］
［花椰子：我在中路猥琐发育，他是对面的打野，路过中路，先抓的我？］
莲莲沉默。
那种敌对情况下，宇宙铁直确实能先动手。
［黑莲花：然后呢？］
［花椰子：打得他爆金币。］
［黑莲花：……］
《Kings》的游戏规则决定能匹配到一起打游戏的，都是实力相当的选手。
打爆渣男真好。
我妹妹好强！
［花椰子：他很不服嘛。］
［花椰子：加我1V1solo。］
［黑莲花：嗯嗯嗯结果呢？］
［花椰子：打得他满地爆金币。］
［黑莲花：！！］
［花椰子：然后我们就经常约着打游戏了。］
［黑莲花：没人来捣乱？］
［花椰子：……他自己才是那个捣乱的。］
“……”
黑心莲这个能帮妹妹上王者的高玩，居然没有跳出来捣乱的吗？
看来，要想不被他打断读条，取得实质性进展，果然还是得走互联网路线吗？
［黑莲花：我能抄你作业吗？］
消息刚发出去，莲莲忽然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黑莲花：可我不会打游戏啊。］
［花椰子：也不用打游戏吧？］
［花椰子：做点你擅长的事引起他注意？］
啊？
做点擅长的事，引起他注意？
莲莲若有所思，犹豫着打字。
［黑莲花：给他直播］
［黑莲花：美少女做奥数题怎么样？］
［花椰子：……不怎么样。］
“唔……”
她单手支着下颌，茫然地望向窗外。
那问题又来了。
怎么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快到上课时间，还有学生背着副球拍，在走廊里匆匆而过。
莲莲收回视线，冷不丁想到什么，又迅速扭回头，追着那道背影。
嗯嗯嗯？
球拍？
她的嘴角慢慢地上扬。
啊。
怎么就没想到呢。
*
翌日，网球部训练结束。
莲莲刻意在洗衣房逗留了十几分钟，估摸着真田弦一郎差不多上二楼做力量训练了，才掐点出来。
走廊里人来人往，有去更衣间的，也有往浴室跑的，更有的像无头苍蝇两边乱窜的。
“前辈。”
“芥……”
芥川迅速遁了，来去如风。
莲莲跟在他身后还没走两步，这股台风突然折返回来，飙向更衣室。
就搁莲莲面前，刮了个来回。
莲莲忍不住叫住他：“你到底去哪？”
孩子眼睛乱飘：“我找我们王牌sama。”
找切原赤也吗？
莲莲根据最近的观察，猜测道：“他可能在冲澡？”
他们说话间。
王牌本人披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顶着一头蓬乱小卷毛，揉着眼皮子，颓了吧唧地走出卫生间，迎面撞上副部长。
那副不守男德的样子，看得副部长血压窜高。
真田弦一郎隐晦地暼向洗衣房那边，实在没忍住，抬手就给海带头一个暴击：“太松懈了。”
莲莲被这一嗓子震得转头。
芥川惊喜：“前辈，我看见切原了。”
“……我也看见了。”
切原赤也阴着脸，一秒裹紧了他的浴袍。
莲莲没注意他，目光逮捕了混在一堆人中，转向楼梯口的真田弦一郎。
“前辈。”有人跟她打招呼。
莲莲边回应，边加速跟上二楼。
目标人物身形从容地穿过满阳台的毛巾，拉开门，徐徐进了健身房。
他走到一台卧推器前，低头往身侧看了一眼，摘下帽子搭好，顺手开了空调。
隔着明净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见男生手勾着运动服的下缘准备往上掀——
啊！
快住手！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莲莲拉开玻璃门，出声提醒：“真田同学。”
真田同学手像被火燎了一样，迅速放下衣摆。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经理，你有事？”
“有。”
莲莲跟进来，垂眼盯地板，轻轻说：“我有点选择困难症，可以拜托你帮忙选个球拍吗？”
真田弦一郎诧异地看她。
女同学低眼看着地，怯怯地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
说出这句话，莲莲确实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有点选择困难不假，连老师可没有。
他的助理小O一个电话，品牌那边送了一堆球拍过来，连老师替她挑了几副，正挂在健身房吃灰呢。
真田弦一郎想起老师的嘱托，点头：“可以。”
“不过，”男生语气平板地说，“我得训练后才有时间。”
“我正好要刷题。不如，今晚在教室等你？”
“行。”
约他独处虽然是钓鱼的一环，但不是重点，莲莲抓紧机会冲KPI。
“真田同学训练结束也别上楼了，”莲莲拿出电话，仰头望他，眨了眨眼睛，“不如加个好友，在Wchat上喊我叭。”
真田弦一郎无可无不可，伸手摸向衣兜。
空的。
“……”
两个人视线短暂地相接，真田弦一郎别开眼。
“手机在更衣室里。”
“没关系，”莲莲微笑着打开好友添加，“账号呢？”
“……忘了。”
莲莲耷拉着眼危笑，捏紧手机，像是紧紧地扼住了渣男的咽喉。
因而就没注意到，离他们最近的举重床上覆盖着的黑色长毛巾，似乎被空调的风吹得抖了抖。
她艰难地维持笑容：“那真田同学记一下我的电话吧。”
真田弦一郎板着脸，认真地说：“可能记不……”
“挺好记的。”莲莲打断他，报了一串数字。
真田弦一郎把大实话咽了下去。
的确过耳难忘。
“记住了吗？”
真田弦一郎沉默地点点头。
“那，”莲莲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走，“我不耽误真田同学啦。”
莲莲收起电话，拉开门，穿堂的风吹得毛巾乱飞，春光明媚。
她眯了下眼。
唔，即将收获目标人物的电话号码。
没鱼，虾也行叭。
目送着纤细的背影走远。
真田弦一郎提起衣摆，随意地向上一薅：“人已经下楼了。”
举重床上，长款黑毛巾自动滑盖，露出张惺忪的美人面。
“……嗯。”美人倦懒地应了一声，没起。
两个人都没说话。
缓了一会儿，幸村精市慢吞吞地出声。
“你今晚……”因为刚睡醒，他的嗓音低得有些沙质感，“是不是得接你妹放学？”
真田弦一郎忍不住侧目：“？”
斜乜了朋友好几眼。
他才冷静将运动T恤往旁边一抛，“接你妹？”
幸村精市抬腿，懒散地搭上泡沫轴：“你妹。”
真田弦一郎在隔壁床躺平，腿架上泡沫轴，双手抓住上方的杠铃，因为发力，肌肉线条绷得死紧。
连声音都沉下来：“为什么是我去接佑希？”
幸村精市轻轻笑了一声，“弦一郎难道想陪经理？”
真田弦一郎闻言皱起眉头。
“不想。”
说完，他忍不住回味刚才那句问话，总感觉哪里似乎很怪异。
真田弦一郎强压住奇怪的念头，闷头举起杠铃，锻炼了几个回合。
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他冷不丁问：“幸村，难不成你想？”
“…………”
第18章
傍晚。
网球部训练结束，所有人都累得仿佛被扒了层皮。
芥川撑着浴室的墙，被热水冲刷了一刻钟，关了喷头，抹了把脸上的水。
感觉自己被扒了三层皮。
“芥川，我先走了。”
“嗯，”他疲惫地应了声。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低得过分，恍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浴室门阖上。
只剩下他一个人，又没有了水声，空荡的浴室安静地过分。
最近，好像被三巨头盯上了啊。
他耙了耙乱发，水珠被甩得到处都是，少年愁眉不展。
怎么感觉有被针对呢？
我特么到底得罪谁了啊？
复盘半天，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叹了口气，胡乱罩上浴巾，拖着残躯，慢吞吞挪出浴室，顺手关了灯。
浴室紧挨着洗手间，外间的盥洗室是感应灯。
此刻没什么动静，灯已熄灭。
昏暗中，隐隐约约有些光亮。
他懒得出声，借着这点亮度，轻轻走到盥洗间，看清楚发光的是块手机屏幕。
屏幕之上，修长的手指曲着，犹犹豫豫地打出几个字。
幽幽的光线，映亮一截线条分明的下颌。
芥川脚步微顿。
像是察觉到他的存在，那截下颌略一抬，些许烦躁也跟着抬了起来：“鬼鬼祟祟啊你！”
灯光乍然亮起。
立海大一年级王牌，松松垮垮地倚着门框，男生卷曲的发丝低垂着，压住了血丝尚未退净的眼。
无端地增添几分戾气。
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芥川压下眼，视线刚好落在切原赤也的右手上。
那手还擎着手机，屏幕随着光线变亮——
“hana（花）酱?QAQ”
芥川瞠目：“？”
我的妈！
他揉了揉眼，是谁在掉小珍珠？
一根手指当着他的面，粗爆地掐灭屏幕。
王牌恼羞成怒，“再看！一拳把你眼睛拍进脑干里，抠都抠不出来。”
嘶。
这厮好暴力。
……
抠都抠不出来是什么鬼？
芥川不敢惹他，往后退了半步，“你堵我，就为了给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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