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两人撕包装的手,气得颤抖。
我们也害怕!!
莲莲被美人突然地歪头,杀了一下,心脏不争气地鼓噪,耳尖动了动。
她埋怨:“那……我吃什么?”
幸村精市摘下包,轻轻搁置她腿上,闷笑一声:“都是你的。”
莲莲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脸颊热热,一时间搂着包包没说话。
“怎么不吃,嗯?”他侧过身,若有所思地微笑,慢吞吞地动手,“是需要……”
莲莲埋进书包里,想起他周到的服务,有些害羞:“……不需要。”
等学生们差不多到齐了,几辆大巴才缓缓启动,驶向东京体育馆。
一开始,大家边吃边聊,车上还是有些喧闹的。随着道路两旁的梧桐平稳后退,渐渐的,困意涌上来,周围变得极为安静。
莲莲平复了心情后,偷偷摸出手机。椰椰子怎么回事?还没睡醒?
有本事!你把嘴焊死!!
她慢慢地倒向靠背,旁边的人呼吸很轻,似乎睡着了。
他的运动服外套将自己罩得很严实,小臂放松地平置于扶手,冷白的手臂延伸出分明的骨节,裹了层冰肌。青色的经络蛰伏于雪肤之下,褐色的小痣在长指上隐现。
交织出了一种引而不发的玉涩。
莲莲偷眼瞄着四周,倒下一片。尤其是隔壁两个饭桶,吃光了她所有零食,这会儿你挨着我,我挤压你,睡得生死相依。
她打开镜头,屏住呼吸,凑近了偷拍手手特写。
鬼使神差地,不知从哪借来的big胆,促使莲莲探出小拇指,粉粉的指尖,狗狗祟祟地滑进他的指缝里,点了点那颗痣。
一触即离。
如一尾滑不溜手的小鱼。
她像做贼一样,心怦怦狂跳,瘫回座椅里。
第44章
校车陆续地驶入停车场,拥堵在门口,鸣笛声此起彼伏。
隔着喧嚣,莲莲懵然地与冰帝学园中二的王对视几秒,才瞧出了他饶有兴致的打趣。
他这么自恋的。
莲莲眨了眨眼,“你……”
“怎么办,”身后有人不疾不徐地走下车,慢悠悠地,“我见君亦脸红。”
熟悉的磁柔嗓音随着滚烫的风,吹入莲莲的耳朵。
“!”她像个小木偶,僵硬地转过榆木脑袋。
提线的那个人恰好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遇。
幸村精市弯起了眼睛,有些朦胧的,像醉了酒,冷白的肌肤透着醺醺的红晕。清风拢起他的鬓边,耳尖红得仿佛滴了血。
原来他那么不要脸,也是会脸红的w
莲莲的内心涌起了诡异的平衡!
迹部景吾垂眸不知在看哪,意味深长:“啊嗯~”
“看哪?”幸村精市平静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礼貌吗?”
莲莲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朝自己的网友看去。
那位关西狼君,推了推眼镜,打趣的视线,在她和幸村君之间游移。满眼都写着,“你们不太清白”。
忒不礼貌了ono
两颊持续升温,莲莲刚有些破防,手臂突然被下车的小兰花抱住,“你脸红红。”
“这破天儿,太晒了!”
“嗯,”小兰花毫无怀疑,“那我们快走吧!”
“好耶。”
两个人随着人流汇入立海大附中的大部队。初赛是AB组两场比赛同时进行。大家很有默契,东边看台隶属A组的两支队伍——
立海大附属VS青春学园。
一边是泥沙俱下、咆哮的黄河,一边是蓝海间翻涌的白浪,如两军对垒,旗帜鲜明。
小兰花很有经验地拉着莲莲在后排坐下,“他们这帮人,打球没个轻重的……”
看人打球呢,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啦。莲莲很听劝,跟朋友苟在人群里,吃着零食,心不在焉地围观开幕式。
激昂的鼓点里,运动员扛着旌旗入场。
体育馆里冷气开得很足,置身其中久了,多少有些凉凉。小兰花不知从哪摸到一件运动服外套,搭在两人的腿上。
大眼睛快长到莲莲腿上了,满是艳羡,“呜呜,好白啊!”
正赶上立海大压轴出场。真田弦一郎冷脸扛着大旗,走在队伍最前面。
校旗被他舞得飘扬,将身后跟着的那位挡了个严实。但挡不住看台上的观众们欣赏男模们走T台的热情。
现场好像炸了锅,应援声、尖叫声要掀了棚顶,直上云霄。连进击的鼓点都被声浪镇压。
“啊啊啊啊幸村君呢?没上吗?”
“不是,他的外套呢?”
“呜呜我们Bking成熟了,不靠战袍撑场子了!”
周围的幸村厨,你一言我一语地夹在山呼海啸里,震耳欲聋。
莲莲隐约听见朋友嗡嗡了一句,分神瞥她,“嗯?”
“你腿……好白白。”小兰花抻着胳膊,一丝不苟地替朋友盖得严严实实,“我的了。”
衣服翻动间,莲莲隐约闻到熟悉的青柠香气。
……Bking抛弃的战袍,在她腿上?!
热气莫名上涌,指尖隐约发烫,大脑立即不受控制地想起,衣料晃动间,他肆意施为的私刑。
偷偷牵个手而已。
怎么被他搞得那么心惊肉跳、人心黄黄的……
别!想!了!
她晃了晃脑袋。
‘不然,怎么一见到我就脸红?’
‘怎么办,我见君亦脸红。’
嗯嗯嗯?
小小年纪,这么油的!
莲莲瞧不起他们!!
过了片刻,人在机场刚下飞机、等着拿行李的花椰,刷到新的朋友圈——
[黑莲花:大赛在即,偶遇两个人间油物:)[定位东京体育馆]
虽不知她内涵谁呢,但花椰上手就是一个赞!
莲莲是在开幕式结束以后才看到这个赞。她尝试着联络一下这个失踪又闪现的人,消息有去无回。
不是,她去哪了?
莲莲盯着手机,兀自发着呆,忽然被一条短信惊醒。
[前排的座位很烫人吗^_^]
有的人虽然发了个笑脸,但笑得很不好惹。
莲莲赶紧抬头,视线越过一排排观众,直达网球场。
原本该由教练镇压的“阵脚”,端坐着位过于年轻且挺拔的身影。他很松弛地靠着长椅,青春学园将将入场的两位双打选手,亦是神色如常地跟他打着招呼。
——仿佛他坐镇于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中学生玩手机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桃城武转身却碎碎念开了:“好奇怪哪,好奇怪耶。”
海棠薰臭着脸,“哪里怪。”
“幸村前辈竟然有手机!”
海棠薰不耐烦地“嘶”了声,“他没手机,才怪。”
桃城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认识那么久,你见他玩过一次吗?”
“没。”
首轮是立海大发球局。
桑原持球站在底线,丸井文太拍扔在地上,懒懒散散地在网前压腿,冷不丁被人叫住,“丸井前辈。”
“啊?”
“幸村前辈,谈了?”
猛然听到外校的一语道破令立海网球人困惑不已的谜题,桑原惊得球都掉了。
他想按住队友,但来不及了。
丸井文太一高窜到网前,有点无奈地问,“世风日下啊,他又拿小金兔贴你们脸开大了?”
什么小金兔?
哦豁。
果真有情况!
桃城武刚准备赛后约知情人士吃个饭。裁判冷冷地打断他。
“你——退后。”中年老男人死气沉沉地呵斥,丝毫不懂男高的快乐,“话太密了。”
“……”
坐镇内场的话题男主角,闻言撩起眼皮,轻轻笑了一声,不知在笑谁。
但场上艺高人胆大的四位选手,此刻却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皮。
——怪吓人的,就。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莲莲隔得远,倒也看不清给她发信息那人,到底有没有在玩手机。思考半晌,她如实交代自己的焦虑。
[球不长眼,拍不留情。]
小兰花方才说,有一年全国大赛,对手打球打嗨了,打得她那苦命的竹马君,挂到露天球场的安全网上公开处刑。
小兰花讲得心有余悸,听得莲莲头皮发麻了。
且不说她那竹马,苦守寒窑两个多月,天天垮着个批脸冷冷熬夜学习,都没瘦下来半斤的大体格子,哪里苦命了==
这庞大的身躯,安全网怎么挂得住!
啊不是,这球场……甚至连个安全网都没装!
[球、拍无情,人有情。]
这份盛情如通牒,不容拒绝。
[坐到前面来。]
坐前面,啊?那苦命的就是她了叭?
莲莲一脸痛苦面具,引得小兰花好奇凑过来,看到对面循循善诱。
[弦一郎皮糙肉厚。]
“……”
对喔。还有巨人当盾牌呢!
莲莲心动了,她侧过脑袋,和小兰花的视线一对上,却见对方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
“他有情就行,”小兰花小声和她嘀咕,“幸村君向来不太管出界球的死活,现在他肯管,我太感动了。”
“……”啊?不敢动。不敢动。
小兰花不管不顾,力拔好友,拖着她往前走,“安心,他一个人,能守全场。”
两个人走到第一排,空空的,几乎没有什么人,被大家很有默契地让出来。
说是几乎,是因为右侧靠过道的几张座椅上,直条条地横着一男的,一条长腿屈起,脸拱在不知谁的衣服里,卷曲的海带毛迎风飘扬。
若不是胸口微起伏着,真有种不知死活的美感。
而其他立海几位没上场的正选,则秉承着一贯传统,能站着绝不坐着,扎堆在场前,不错眼地盯着,颇有大将之风,从容淡定,安安静静。
只有仁王雅治偷空回头,乜她们一眼,嗤笑:“墙角捡蘑菇回来了?”
后排而已,倒也不至于!
小兰花揪着书包坐下来,包子脸鼓鼓的,没吱声。
呆坐两秒,她突然掏出一包小饼干砸过去。仁王雅治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慢条斯理地接住。
莲莲嘴角小小地上扬,坐下来,低眼看手机。
[看你旁边。]
莲莲侧眸一瞥,似曾相识的双肩包稳坐一隅,隐约飘着甜香。
[小叮当正在等你临幸。]
莲莲往前看,背对着她的人影正襟危坐,仪态端正,堪称背影杀手了。谁能想到本体还是个蓝胖子呢。
她拉开包,悄眯眯视奸几秒,都是好吃的,切好的水果一盒盒装得很漂亮,还有烤制的小饼干、糕点香喷喷诱人。
就是缺了点便宜大瓶的饮料。
莲莲飞快地阖上拉链,开始跟“机器猫”抬杠。
[大哥要喝冰阔落。]
[大哥?]
正在这时,零落的脚步声接近,随着几箱饮料沉重地落地,芥川嚷嚷道:“副部长!”
他快乐得像啃到骨头的小狗:“有个学妹请大家喝可乐。”
诶?
莲莲微抬眼,真田弦一郎眼观球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冷淡地“嗯”了一声。
她低头正欲通知球场一哥,大哥点的冰阔落来了。
眼底忽地飘过一道粉影,轻飘飘的防晒衣擦过她的小腿。投落地上的影子大力晃动,似乎是液体碰撞铝罐的声音。
莲莲错愕抬眼——
有人!!裹得严严实实地,在她身前摇晃可乐!
观众席突然变得嘈杂、热闹起来,嘈嘈切切中,她似乎听见有人激动地嚷了句,“他怎么来了!”
她望着那晃得起劲的小身影,隐隐有些眼熟,可能盯得有点久,眼皮子绷紧,突突地跳。
“真田——”
磁性悦耳的男音,趟过声浪,直击众人耳底。那从容而华丽的腔调,似因为紧张而变了调。
“噗呲。”
细微的气泡炸裂声,毫无存在感,却点着了莲莲快绷断的神经。
不、不是吧?
真田弦一郎肃容回头,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褐色的剑气,从斜次里蹿出,直奔他面门,“Atob……”
一击正中。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掐住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渣男!”
天降的正义,虽迟但到——
“去屎!!!”
第45章
振聋发聩(……)的熟悉嗓音,将莲莲喝住。
啊?花椰?!
失踪人口的出现一下子将她的大脑挤掉线,她缓慢地眨了眨眼。
真田弦一郎淡着张脸,眉峰削了一下,接过毛巾抹了把水。
“渣男?”他扔下帽子,声线四平八稳,不辨喜怒,“——谁?”
薄冷的唇微掀,悦耳的男低音扣动花椰的心弦。她捏着可乐没动,恍恍间,从未听过的嗓音,令那张英俊的面容都变得陌生起来。
“别夹!”她有点不高兴,“夹了就不像你了。”
真田弦一郎莫名其妙:“……嗯?”
莲莲:“……”
不是,我作证,这先天网恋圣音不是夹出来的。
思绪电转间,莲莲忽然反应过来,不会吧?渣男!!他不是真田君这个声线?
啊?谁那么敢,用真田的照骗?!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还有,真田君不打女生吧?
思及此,莲莲视死如归地起身——
“……hana酱?”
轻飘飘的,如梦呓一般的声音,将姐妹俩定住。
一挫呆毛,在莲莲的余光中抖了起来。
躺着的“尸体”一骨碌翻坐起,眼睛焦距都没对准似的,嗓音透着初醒时的沙哑,“是……你吗?”
恋爱脑恍然如梦的颤音,令莲莲怜爱了,“没你什么事,继续睡……”
花椰听见耳熟的音色,缓了一会儿,如梦方醒。
她紧攥饮料转过身,对上了一张陌生的好看脸庞,表情有点空茫,“这小白脸谁?”
“他……”
他就是那个考糊了,被女朋友甩了的傻狗啊!
话到嘴边,莲莲瞅着他们,忽然不确定起来。
切原赤也那么大一只,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仰头直勾勾盯着花椰,眼里氤氲着雾气,显得委屈巴巴地:“……宝宝,你来找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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