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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被太子觊觎了——岫岫烟【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7:21  作者:岫岫烟【完结】
  东宫。
  陆镇才刚从詹事府出来,下一刻便有内侍呈了书信进前。
  信纸上所载的消息,乃是临淄郡王妃出入大理狱的时辰以及临淄郡王的前后动向。
  陆镇的目光在血这一字眼上停留数息,沉吟片刻后,唤人去请通事舍人。
  陆昀若这时候在狱中病倒,日后叫她知道了,少不得要疑心是否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与其事后自证,还是不要让此事发生的好,左不过是请个医师替他诊治一番。
  陆镇想起明日便可与她相见,亲眼看她穿上那身诃子裙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变好起来,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而去。
  且说陆昀一连四五日不曾回府,徐婉玥不免心中生疑,不独问了他身边贴身的小厮,亦在陆秩身边问及过此事,陆秩早想好说辞,只叫告诉她陆昀遇到一桩棘手的贪墨案,亲往长安城外查案取证去了。
  徐婉玥心下总不能安,派人来请沈沅槿过去一趟。
  绿绮来时,就见正中那门半开着,沈沅槿膝上盖一条小毯,怀抱狸奴静观白色的琼花坠落于地。
  “那雪虽好看,郡王妃就那样巴巴地坐在风口上看,不怕过了寒气着凉么。”绿绮怕带了寒气进来过到她身上,遂在门框边伫立,待身上那股寒气自行散尽。
  沈沅槿将枳奴交给辞楹,起身将人迎进屋里,合上门,招呼绿绮去向火取暖,温声问她冒雪前来所为何事。
  绿绮当即向她表明来意:“王妃午后小憩了会儿,像是做梦魇着了,醒来后便坐立难安,郡王身陷险情,叫婢子来请郡王妃过去说话;婢子觉得,许是郡王数日不曾归家,王妃心中记挂忧虑,这才做了那样的噩梦,郡王妃过去后,千万多说些宽慰的话。”
  沈沅槿暗猜陈王妃约莫是对陈王等人的说辞起了疑心,欲要从她口中套些话出来,若她寻了借口不去,反显得她心虚,更会加重陈王妃的怀疑和不安。
  细细想来,陈王妃不说在古代,便是放在现代,也不失为一位通情达理的好婆婆,鲜少给她立规矩,亦不过分干涉她的私事,若得了好看的首饰和绸缎,虽是先紧着陆昭的,却也不会忘记给两位儿媳的。
  更何况,这三年多来,她和陆昀这处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陈王妃亦从未有过半句苛责之言,反是劝他们宽心些,兴许哪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桩桩件件,沈沅槿皆记在心中,又岂会忍心看她担惊受怕,启唇宽慰她道:“劳绿绮阿姊候上一时半刻,我去换身衣裳就随你同去。”说完,转头吩咐辞楹去烧两个手炉来。
  绿绮见沈沅槿今日穿得极素净,的确不宜去见本就忧心忡忡的王妃,当下点头应了,伸出手去向火取暖。
  沈沅槿将和离书自袖中取出,装进匣子里压在箱底,又用几件衣裳盖在上面捂严实了,这才换上一身鲜艳些妃色的袄裙出来。
  她这三日没怎么睡好,上晌去见陆昀时又憋了好一阵子的眼泪,面上其实没多少血色,眉眼间也带着稍许疲意,少不得多擦些脂粉遮掩过去。
  得亏绿绮是顶着风雪从外头进来的,想必是冻得难受了,没有瞧仔细她的脸面,以为沈沅槿这副模样是叫那门外的风吹得,故而并未多心,若不然,只怕是要问上两句的。
  沈沅槿披一件凫面裘,不叫人跟着,一手捧着小手炉,一手自行撑伞,独自一人随绿绮去到徐婉玥的院子里。
  那雪积得有些厚了,所幸是蓬的,不滑,踩在上头发出噼啪声响,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沈沅槿行走其间,经过栖霞亭时,不禁想起她与陆昀成婚的第一年,也是在十一月,长安城里降下第一场雪,陆昀下值归来,兴高采烈地牵起她的手,带她来此处堆雪人。
  那时天已麻麻黑了,陆昀让她捧着手炉,叫她在亭中坐着,让引泉提灯,他自个儿双手冻得通红,堆了两个雪人在雪地里,一个高些壮些,一个矮些瘦些,显是在“堆”他和她。
  又过得一日,到了休沐,陆昀与她打雪仗,徐婉玥出来赏雪,见她和陆昀跟孩童似的捏雪球互相打着玩,面上半见半分责怪之意,笑着打趣他们还是八岁垂髫。
  往昔的甜蜜场景重又浮现在眼前,沈沅槿心中感慨万千,却也只是凝了那空无一人的凉亭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流丹筑。
  正房内青烟袅袅,碳火暖暖。徐婉玥捧一卷经文在软垫上坐着,她因心里存着事,看得并不十分认真,一弯柳叶眉轻轻蹙起。
  绿绮收了伞靠墙放下,而后扣门传话。
  待门内传出徐婉玥让人进去的声音,绿绮方推了门,请沈沅槿入内。
  沈沅槿自行脱去凫面裘挂在屏风后的衣架处,待身上寒气不太重了方才走向徐婉玥,朝她叉手施礼。
  徐婉玥忙叫她坐下,命绿绮去水房烹茶。
  绿绮恭敬道声是,领着屋里的其余人等一齐退出去。
  待屋中唯余她二人后,徐婉玥再难抑制心中疑惑,拧眉问:“沅娘,你且告诉我,二郎已有五日未归,果真只是去外头查案了?”
  沈沅槿没有片刻迟疑,旋即点头称是。
  徐婉玥不肯轻信,牵了沈沅槿的手过去,凝眸与她对视,“我今日梦到二郎身陷牢狱,他的样子瞧上去很憔悴,还吐了血,偏生他这一去未有只言片语传来,我这心里实在难安,你且仔细想想,那日来你跟前传话的人,果真没说旁的什么话吗?”
  沈沅槿面上未露半分慌张之色,反去握住徐婉玥的手,坚持方才所言:“确无旁的话。坊间百姓常说梦是反的,大家千万莫要多心,妾相信,至多再过得几日,二郎定会平安归来的。”
  徐婉玥关心则乱,听到这里,竟是有些失神,喃喃问道:“会吗?”
  沈沅槿连忙点头,“会的,一定会的。大家千万莫要自己吓唬自己,倘若将自己吓得憔悴消瘦了,二郎回来瞧见,岂不是要心疼么,快别多想了。”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哄骗自己,眼神里亦满是关切和笃定。徐婉玥的心里安稳了一些,顺着她的话道:“三娘说的是极,我实在不该仅仅因为一个梦境就胡思乱想的。”
  沈沅槿道:“大家也是思念二郎心切,儿明白。大家喜欢玩双陆,横竖这会子也无事做,妾陪大家玩上一局解解闷可好?”
  徐婉玥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命人去取双陆棋来。
  是日下晌,徐婉玥留沈沅槿在她屋里共用晚膳,饭毕,与她说起陆昀孩提时的趣事,引得沈沅槿浅笑连连。
  冬日天黑得早,沈沅槿出屋之时,外头天色已暗,婢女点了一盏碧纱灯笼送她回去。
  归至院中,沈沅槿与人道谢,兀自进房。
  辞楹坐在灯下做针线,看她进来,忙将人让到铺了绒毛褥子的罗汉床上坐了。
  沈沅槿放空思绪,呆坐着看她做一会儿针线,怕她伤了眼睛,让她收起针线,同她说起话来,问她想住哪个坊。
  辞楹对每个坊都不甚熟悉,只看着沈沅槿的眼睛真情实感地道:“娘子想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只要能与娘子在一处,住哪个坊都好。”
  沈沅槿自穿越到此间后,陪伴她时日最长的人就是辞楹,于她而言,辞楹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当下听她这样说,又暖心又感动。
  “我觉着常乐坊就很好,寓意好,离东市近,铺子多,街道宽,出行也方便。”
  娘子既已开始考虑买赁宅子的时,不消多想,必定是郡王签了和离书。
  辞楹想起从前娘子和郡王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自是感到惋惜,想着想着,竟又大不敬地想到太子,深感是太子动了色心,滥用强权拆散娘子和郡王这对恩爱夫妻。
  然而她再愤懑,也只能在心里暗暗想想,断不敢道出半句冒犯太子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沈沅槿观她沉眸做沉思状,还当她是在努力回忆常乐坊的位置和样子,当下止了话语,去衣柜里取出陆镇送的衣裳和狐裘。
  那衣裳的颜色看着甚是眼熟,沈沅槿略翻了翻,待瞧见上头绣着的绯色山茶花,立时想起陆昀买给她的、由她亲手设计的那一件嫩鹅黄色的诃子裙。
  那花与她画的不大一样,由此可推断,那是陆镇另外找人按照他的记忆绘制的,而非在她的成衣铺里买的。
  骊山狩猎的那一日,她穿的就是嫩鹅黄的诃子裙。
  而在她去求他的那天,他曾说过一句极脏的话,他说,他在马上时就想_她。
  手臂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沅槿心下大骇,隐约间升起一个念头,陆镇明日大抵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他约莫,还会再强迫她行那龌蹉之事。
  小腹骤然发紧,那些痛苦的记忆涌上脑海,他还未全,她便已是那样难挨,倘若他全无顾忌,她怕是会更加难挨。
  沈沅槿攥着那衣料撑在托盘上,维持住身形,良久后才堪堪平复下来,草草洗漱一番,上床去睡。
  翌日清晨,辞楹来里间唤她起身。
  沈沅槿昨晚有些失眠,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辞楹看出她面上的疲意,索性叫她吃些薄粥垫垫,外接着睡会儿也无妨。
  她昨晚不知是不是被陆镇的龌龊心思吓得,着实没怎么睡好,是以今日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一时竟差点忘了这事。
  辞楹将白粥端给她用上半碗,沈沅槿胃里填了些东西,擦过嘴后,倒头睡上近一个时辰补觉,方醒转过来。
  今天出了太阳,外头在融雪,雪水从瓦砾上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吧嗒声响。
  沈沅槿挣开惺忪睡眼,适应了会儿阳光,看到衣架上的衣物,登时想起今日的正事。
  昨儿徐婉玥说梦到陆昀吐血,她也不是毫不担心;狱中寒凉阴暗,陆昀每多待一日,便要多受一日的苦,她需得去见陆镇,向他讨要一个陆昀出狱的确切时间。
  沈沅槿暗自想毕,再顾不得许多,掀被下床,将那加厚夹棉的诃子裙穿了,唤人送来热水净过面后,坐在妆镜前疏发。
  她实在没什么装扮的心思,尤其在猜到陆镇的龌龊心思后,更不想打扮自己,只梳了个简单的单髻,随手取来一支钿头和小山银梳簪上,懒怠去施粉黛。
  沈沅槿自妆台前起身,并不叫人备车,胡乱对付几口红丝馎饨,漱口净手过后,戴了帷帽,披上狐裘信步往马厩去,自个儿入内牵来一匹温顺的三鬃马。
  将辞楹安排至东市的一处茶楼等候她,兀自扬鞭往崇仁坊而去,待进了莲花巷,果在巷子中后方的位置看见一高挂两盏琉璃灯的府邸,上书“苍华别院”四个大字。
  沈沅槿收紧缰绳,勒马停蹄,离镫下马,上前轻叩响朱漆的大门。
  门后似有人等候多时,她才扣了三两下,立时便有面善的媪妇开了门,弯腰请她进去。
  那府邸从外头看着无甚独特之处,其内却是别有洞天,放眼望去,其内建筑皆是灰墙素瓦,朱红栏杆,框景小窗,房顶四角飞翘若翼;近观眼前,随处可见假山石桥,小草名花,又有活水联通沟池,水中残荷枯黄,藻荇交横,一派江南水乡的婉约风致。
  融雪的日子,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绣鞋踏在青石板上,带起点点微小水渍,不多时便沾湿了鞋边。
  沈沅槿心中忐忑,并不知道自己随那媪妇走了多久,直至步入一环境清幽的院落,姜川的身影进入眼帘。
  姜川弯曲手指叩响朱色木门,恭敬朝里传话:“殿下,郡...沈三娘到了。”
  屋内传来陆镇磁性的嗓音:“让她进来,你带其他人退到院子三丈开外。”
  陈川稍稍拔高音量道声是,信手推了门,随后弯腰请沈沅槿进屋。
  心跳如擂鼓,沈沅槿鼓足了勇气方迈出步子,跨过那道门槛,解下帷帽靠门挂了。
  她才挂好帷帽,就听身后传来哐当一声,那扇朱漆雕花木门被姜川从外头紧紧合上。
  那人坐在背光处,依稀可见庞大轮廓,仿若一头蛰伏在林间的兽。
  沈沅槿不自觉地两手握成拳头,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跟着绷起一根弦,若非理智尚存,离开不得,她现在当真想夺路而逃。
  “殿下要的和离书,我已带来了。”沈沅槿站在光亮里,克制着对他的恐惧和厌恶,佯装从容。
  陆镇立起身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自她手中接过那和离书,确认过后,不甚在意地随手一扬,将她凌空抱起。
  沈沅槿惊呼一声,未及做出反应挣开他,陆镇温热的薄唇便急不可耐地覆了上来。
第31章 若是难受,只管拿孤的背出气
  这是陆镇第二次情难自抑地拥吻她, 与头次无甚两样,着实没什么章法可言,只管顺着他自己的心意撬开女郎的贝齿, 湿热的舌往里探,似水中的灵活游鱼一般,吸吮咬搅动,像是要将她的呼吸也一并掠夺吞没。
  腰在陆镇的手里攥着, 沈沅槿被迫垫起脚尖,仰着脖子承受他霸道强势的吻。
  着实不愿与他亲近,沈沅槿的身体和意识都在排斥他, 本能的伸出两只手去推打他的膀子, 然而这样换来的后果便是, 陆镇牢牢制住了她的手腕,吻得愈发急躁凶狠;他的唇瓣炙热滚烫,沈沅槿的嘴里再道不出半个字来, 只能勉强用鼻息换气,不多时便开始大脑缺氧,面红身软。
  饶是这般与怀中的女郎深吻, 陆镇仿佛尤觉不够,大手解去沈沅槿斗篷上的系带,仍起坠落于地, 而后弯下腰身,单手将她竖抱起来,大步走到照着他的身量打造的矮塌边,不甚温柔地抱她一齐跌于其上。
  腰背触及温暖软垫的那一瞬, 沈沅槿很快便嗅到了陆镇周身危险的气息,重又奋力挣扎起来。
  陆镇那厢岂容沈沅槿反抗, 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乱打乱推的两只小手,继而压到她的头顶上方,再次俯身吻住她的唇,长驱直入。
  双手被陆镇牢牢禁锢着,无法撼动分毫。沈沅槿不得不转变战术,想要抬腿去踢他,然,陆镇自幼习武,又是行伍出身,不知打了多少场过命的硬仗,她的这点小动作,怎能瞒得过他的眼。
  陆镇用另只手去并她的腿,再以左腿膝盖轻松抵住,继续去攥她的纤腰,惩罚似的咬住她的舌尖和唇瓣,微微用力。
  沈沅槿亦不甘示弱,旋即反咬回去,二人你来我往间,陆镇忽然歇了吻她唇的心思,松开她的腰,转而去解腰上的金带,随意丢弃到一边。
  金带所嵌的玉石碰在地砖上,发出一道低沉的细碎响声,陆镇的目光随之落下,定格在沈沅槿的衣襟处,伸手去触。
  酸麻的双手重归自由,沈沅槿顾不得缓解一二,极力克制着脑海中欲要给他一记响亮耳光的冲动,拼尽全力去抵挡陆镇伸过来的手,而后死死护住身前的衣物。
  她如今孤身一人处在他的地界上,若是贸然惹怒了他,情况只会更糟。
  沈沅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试着同他讲道理:“上回太子殿下提出的要求,妾已悉数做到,今日携和离书前来,殿下岂可出尔反尔,行此逼迫之事。”
  陆镇闻言,果真没再继续解她衣物的动作,就在沈沅槿以为他要放过她了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男郎的轻嗤声,那人用虎口抵住她的下巴,逻辑清晰地钻她话里的空子:“和离这一条,娘子的确做到了不假,可前头那句顺从孤,孤并未言明次数或是时日,娘子言孤出尔反尔,孤心中实在觉得委屈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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