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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闫桔【完结】

时间:2025-01-26 17:18:13  作者:闫桔【完结】
  陈皎没好气道:“你别来瞎搅合。”
  裴长秀咧嘴笑,拿着郑氏族谱下去了。陈皎把崔氏族谱翻了好几遍,索性把这事丢给崔珏自己处理。
  看到她扔到手里的东西,崔珏无比淡定,陈皎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道:“你可莫要跟我说这上面的崔珏是同名同姓。”
  崔珏沉默了阵儿,说道:“我阿娘是外室。”
  陈皎挑眉,“接着编。”
  崔珏盯着她看了许久,继续道:“我跟崔氏一族没什么亲情纽带,当初他们把我母子当弃子丢弃,仅有的那点关系便彻底断了。”
  陈皎好奇问:“你的腿曾折断过,我听马春说是家法处置打断的?”
  崔珏平静道:“阿英初进府时也曾领教过府里妻妾众多的内斗,我以前所在崔家也是如此。”
  听他这般说,陈皎才信了,“你阿娘当真是外室?”
  崔珏点头,“她原本出自小门小户,不清楚我父亲的情形,稀里糊涂成了他豢养的家雀。
  “又因我是男丁,故而入了崔家族谱,起初是要把我阿娘纳入府做妾的,但正室不允,我阿娘就这么放在外头养着。
  “家族里有私塾,君子六艺,该学的我一样不落。但里头子弟众多,难免会发出冲突。
  “最初的时候我尚武,有一年跟族中堂兄发生争执,扭打起来,我误伤了人。后来受了家法,又遭陷害,把腿给折了,至此以后弃武从文,这是我会挽剑花的由来。”
  陈皎:“那汪倪呢,他是你捡回来的?”
  崔珏点头,“他是我捡回来的,以前被训练成见不得光的刺客,任务失败被杀。起初他并不服我,被我用巴掌打服。
  “后来胡人屠城,崔氏一族尽数南逃,我想带阿娘一起逃难,被他们弃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异常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我在逃难中受了伤,阿娘为护我性命,被胡人掳去,成为两脚羊。那时我原是活不成的,是汪倪把我从鬼门关背了出来。
  “我们从汉人的尸堆里爬出,南逃途中遇到徐昭等人,结伴而行,几经辗转,去了惠州立足。”
  他默默看着她,“我从头到尾都是孤家寡人,崔氏一族,你尽可屠杀。”
  陈皎:“不后悔?”
  崔珏不答反问,道:“若崔氏一族还在,你会留下我吗?”
  陈皎无比坦诚摇头,“不会。”
  崔珏垂下眼帘,冷酷道:“道友与贫道,还是死道友好了。”说罢又问,“我若是孤家寡人,你可会杀我?”
  陈皎摇头。
  崔珏看着她笑,有几分阴森,“你爹也不会杀我。”
  陈皎盯着他,有时候她觉得他身上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六亲不认挺好的。
  他无疑是聪明的,总能退到恰到好处的地方让你别那么为难。不会去夺风头,同时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及时出手,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这无疑是最好的手中刀,孤家寡人,用完就丢。
  就像现在灭郑氏一族那样,若等他们跟惠州郑氏碰头,那往后淮安王府必当被郑氏一族架空。
  陈皎不会给大房机会,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同样,如果崔珏背后的崔氏一族不灭,那往后他将会成为一头猛虎。陈皎容不下这头猛虎,淮安王同样如此。
  崔珏深知其中的道理,选择死道友。
  郑氏一族因牵连进王太后被抄家灭族,裴长秀领兵捕杀,一个不留。
  陈皎故意把京中屠杀世家一事的消息放到惠州,陈恩领会其意,当即把大中正郑眠杀了。
  对于他的举动,郑章难以忍受,匆匆前往官署询问。
  陈恩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郑治中来得正好,我早就受不了州府用人还得受朝廷掣肘。
  “如今好了,九娘把京中所有世家都杀得一干二净,以后朝廷用人,不看家世背景,全凭真才实学,通过地方层层科举考核选才,你意如何?”
  郑章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议道:“把京中的世家全杀光吗?”
  陈恩点头,缓缓起身道:“对,通通杀光。”
  郑章眼皮子狂跳不已,脱口道:“主公万万不可!”
  陈恩阴鸷问:“有何不可?”
  郑章:“世家根基深厚,关系错综复杂,若惹恼他们……”
  陈恩打断道:“我淮安王连天子都敢杀,还怕那些世家不成?”又道,“若不趁此机会杀光,日后待我进京,等着被他们掣肘要挟吗?”
  “这……”
  陈恩忽地指了指他,阴阳怪气道:“京中的郑家就等着你们过去呢,你郑章是娘舅,三郎又是嫡子,那郑家若与你们联手,他日郑氏一族岂不如日中天,谁还动得了你们?”
  此话一出,郑章暗叫不好,慌忙跪地道:“请主公明鉴,属下绝无此心!”
  陈恩笑眯眯上前搀扶他起身,和颜悦色道:“我自然知道你这个娘舅没有异心,可是架不住旁人生心思,你说对吗?”
  郑章冷汗淋漓,忐忑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陈恩一字一句道:“我陈恩是个马贩子,商贾在他们眼里是最不讲道理的。那些世家若想像以往掣肘天子那般来掌控我,保住他们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便是大错特错。”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着实把郑章唬得不敢吭声,因为他是在警告他,别妄想着用世家那套来压制。
  以往郑氏总觉得娘家是官绅,又跟荥阳郑氏攀上关系,看不起陈恩这个粗鄙的马贩子。现在陈恩直接把他们看中的身家背景连根拔除,什么狗屁世家,统统杀光。
  陈恩心中痛快至极,看着郑章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日后再也无需忍受郑氏高人一等的眼神。
  什么家世背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不,后宅里的郑氏从陈贤举嘴里听到京中世家大族尽数被屠的情形,震惊得合不拢嘴,脱口道:“她陈九娘是不是疯了?!”
  陈贤举皱眉道:“此举着实疯狂,不分青红皂白全杀。”又道,“就算是清君侧,大不了把相干人员斩首,但不至于所有世家高官都杀。听说还是拿着族谱挨个杀,简直惨绝人寰。”
  郑氏关切问:“那京中的郑家……”
  陈贤举提醒道:“阿娘莫问,爹原本就忌讳我们跟世家大族走得近,他容不下京中郑氏成为我们的后盾。”
  郑氏闭嘴,只觉陈九娘就像一条疯狗。上次被她收拾,憋了满肚子怨气,只能盼着那厮多造孽,总有被收的一天。
  “她这般为非作歹,老天爷总有看不下去的那天。”
  陈贤举也道:“九娘确实疯了些。”顿了顿,“可是爹纵着她疯。”
  郑氏意味深长道:“你爹的脾性我清楚,他素来不喜欢脏手。九娘这般树敌,早晚有人会治她。”
  陈贤举点头,“阿娘此话甚有道理。”
  郑氏:“且等着罢,我倒要看看九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母子二人虽对京中世家的遭遇同情,却也不敢多谈,因为陈恩忌讳。
  现在京中缺乏人手,陈恩命吴应中等人过去帮衬,一行人聚到一起进京。
  吴应中很是感慨,捋胡子道:“我这官儿升得稀里糊涂,当初好好的主记,结果被崔郎君踢到魏县吃灰。哪曾想糊里糊涂升成了都官从事,这还没干几年呢,居然又稀里糊涂进京去了。”
  方孝宣打趣道:“吴都官这是枯木逢春,朝廷七十岁致仕,看你这情形,还得继续干下去呐。”
  吴应中:“命苦哟。”说罢看向他们那群年轻人,“还是你们运气好,日后的前程不可估量。”
  文远和道:“都说这乱世生不逢时,如今看来,乱世也有机会。”
  方孝宣接茬儿道:“这就叫绝处逢生。”
  说罢众人皆笑了起来。
  他们的心情无比高兴,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因为腐败的朝廷已经被赶下台,等待他们的将是属于他们这代人的新生。
  炎炎夏日,蝉鸣声声。
  原本想对朝廷动刀的朱州得知惠州捷足先登后,懊恼不已。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州府大多数人还是不想动兵。
  因为打仗不仅劳民伤财,还不一定能讨到好。
  两州暂且僵持。
  待吴应中等人入到京城,世家大族已经被诛杀得差不多了。京中百姓无不震惊,因为往日换皇帝但绝不会换世族,现在是皇帝和世族都换了个底儿朝天!
  这完全不按套路来。
  之前那帮惠州兵还说什么清君侧,结果连天子都懒得立了。陈氏皇族虽没被杀,但全都被圈禁起来,跟圈里养的猪差不多,随时会宰。
  在那些血腥杀戮中,陈皎彻底体验了一把掌握生杀大权的快乐。她蓬勃的权欲心得到了满足,无比贪恋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滋味。
  权力,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有时候她会在宫里看天子玉玺,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以前曾在博物馆见过那玩意儿,如今拿着这枚代表着封建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力玉玺时,心里头有点飘。
  女皇武则天都能拿,为什么她就不能拿?
  冰冷的玉玺上不知沾染着多少人的鲜血,它就是一块石头,然而无数人为它痴迷,为它疯狂。
  陈皎把它物归原位,背着手在大殿里走了一圈。
  地板被擦得锃光瓦亮,尽管南方的百姓穷得叮当响,但京中的皇宫和世家们的府邸仍旧豪横奢华。
  这些由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宏伟建筑无不彰显出帝王威仪,哪怕它早已日落西山。
  崔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大殿门口,当时陈皎东摸摸西摸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崔珏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道:“九娘喜欢这里吗?”
  听到他的声音,陈皎回头,答道:“不喜欢,太过空旷,阴森森的,还死过许多人。”
  崔珏嗤鼻,“你撒谎。”
  陈皎没有吭声。
  崔珏缓缓走进大殿,说道:“你这般野心上进的人,怎么可能不爱荣华?若说你不爱红妆,我是信的,但不爱宫里头的权势,我不信。”
  陈皎淡淡道:“崔郎君话太多。”
  崔珏缓缓朝她走去,用蛊惑的语气问:“你方才可摸过玉玺?”
  陈皎:“不过是一块石头。”
  崔珏失笑,“口是心非。”说罢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待你父亲进京,那块石头就是他的了,而他手里的石头,以后自会传给底下的儿子们。”
  陈皎斜睨他,没有吭声。
  崔珏轻嗅她身上的脂粉气息,轻言细语道:“我相信你是不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的。”
  陈皎后退两步,神情有些冷。
  她非常清楚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便再无资格能从便宜爹手里获得些什么。他可以许给她食邑,头衔赐封,金银财宝,唯独家业不可。
  她更明白,不论是陈贤树还是陈贤戎,就算她斗夸了大房和二房,还有三房五房这些,毕竟便宜爹的儿子多得很。
  她不能跟那些兄长们窝里斗,得外放出去。因为放出去意味着兵权也会给予一部分,哪怕很小的一部分,都是她立足的筹码。
  她得不停地打,不停地扩张,把周边所有不安定因素彻底铲除,只为迎接一场内斗。
  要么成为命运的主人,手握玉玺,夺下陈家的家业。
  要么死。
  忽听外头传来谢必宗的声音,说吴应中他们进京了。陈皎看了崔珏一眼,自顾离去。
  崔珏背着手站在大殿里,脑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来,如果哪天陈九娘反了她老子,天下人又当如何看她?
  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当初她为何要去魏县了,以她目前累积下来的口碑,想来惠州的百姓们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她曾那般诚挚地为他们请过命。
  与吴应中一行人久别重逢,气氛热络欢愉。方孝宣一进京就去找他的四叔了,当方世林听到他过来时非常高兴。
  方孝宣父亲是老大,已经去世了,他上头有三位姐姐,长房只有他一位男丁。
  方月笙把他带在身边照料,处处亲力亲为教导,如今能独当一面委实难得。
  方世林许久没见过这个侄子,不由得感慨,“好些年未见,阿齐出落得愈发仪表堂堂了。”
  方孝宣道:“这回走得匆忙,未来得及给四叔捎些家乡味来。”
  方世林笑眯眯拍他的脸,怜爱道:“你小子倒是有孝心,什么时候待这边的局势稳定了,也把你大父接过来。”
  方孝宣:“那敢情好。”
  他甚少在京中,方世林引着他去见同族兄弟姐妹们。
  另一边的吴应中同陈皎说起地方上的情况,他对朝廷里的事务有点怵,陈皎道:“咱们都是一帮草台班子,摸着石头过河,没有那些世族我就不信朝廷还转不动了。”
  众人皆笑了起来,崔珏道:“现在的朝廷朝纲不振,需得重新清理,吴都官就把它当成大一点的惠州便是。”
  吴应中忙道:“那可使不得,京里头跟地方上还是有差别。”
  陈皎:“哪有使不得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总能应付下来。
  “待爹进京以后,明年春日地方上就可以推行科举,先由县里初筛,而后经过初筛的士子汇聚到郡里考试,录取之后再聚到州里选拔,而后才进京会试,把几个州的人才都笼络到京城里分配,那时候总有萝卜来填坑。”
  这个法子得到所有人的推崇,屏弃身家背景,一层层考核选拔上来,再不济也有几成,可比以前被世家把控好多了。
  这群草台班子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一点都不怕出岔子,因为晓得有陈皎兜底。
  入秋的时候陈恩携家眷进京,州府里的骨干成员跟随而来。
  陈贤树似乎对进京没有任何兴致,老老实实镇守在交州,防止许州生事。
  随从赵彻替他打抱不平,说道:“也只有主子沉得住气,听说府里所有人都进京去了,多半会加官进爵,主公却把你丢在这儿不闻不问,着实过分了些。”
  陈贤树默默地望着蔚蓝天色,淡淡道:“这样的日子以后还长着,习惯就好。”
  赵彻皱眉,“属下替主子不甘,当初去奉州九死一生才回来,哪能让他们出尽风头?”
  提及此事,陈贤树忽地笑了起来,似乎彻底觉悟了,“我父亲有很多儿子,他不缺我这一位。”
  “主子……”
  “就算我去了京城,又能如何呢?”
  赵彻闭嘴。
  陈贤树冷漠道:“以前我总想着处处讨好,现在不乐意了,生了厌,也倦了。”
  他的父亲,既然那般重视嫡子,那就守着陈三郎过去吧。
  他不想再把心思放到那个随时都会翻脸的父亲身上,他得替自己筹谋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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