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照片,没有多余的消息。
摆明就是为了气他的那一句话。
不过沈意知非但没生气,甚至暗暗窃喜。
沈意知:要解酒汤吗?可以顺便带过来。
消息发过去又石沉大海,但他没有气馁,又说:不要光喝酒,记得吃饭。
“小沈总,这是从英国寄过来的业绩报告,另外沈总说,可能需要您亲自到英国去一趟。”
林秘书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趁着沈意知看起来心情好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您看需要帮您订机票吗?”
沈意知随手拿起一份报告,看了半会儿点头:“订。”
沈氏的产业虽然遍布全球,但还是比较集中在国外,眼下要把国外的产业转接到国内,的确需要他出面。
但保不齐这也是沈家人逼迫他回去的手段。
沈意知指骨轻叩在桌沿,神色不明,久久没有开口。
不过林秘书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便沉默不言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微信消息清脆的提示音在房间里回荡。
沈意知拿起手机看。
周奕楠:哥,快结束了。
沈意知:看着点。
周奕楠:喝了点酒,你得快点来,看不住。
沈意知:嗯,知道。
沈意知关掉手机,拿出车钥匙说:“林秘书,把No Perhaps的资料发我邮箱。”
No Perhaps是一家新崛起的互联网公司,也是沈氏在国外的合作对象之一。
林秘书惊讶:“小沈总,如果让老夫人他们知道,会不会......”
沈意知:“只有股价下跌,他们才会知道怕。”
“是。”林秘书点点头。
*
雁春夏迷迷糊糊的踩着宁十一的影子走,拉着她的袖子要死要活的不肯松开。
宁十一也是喝的大,原地和雁春夏上演桃园姐妹情。
秦溯和周奕楠喝的不算多,至少能稳稳的走路。
不过秦溯几次想要扶雁春夏,都被周奕楠拦了下来。
周奕楠把沈意知的外套裹在雁春夏的身上,拽着衣服边缘拎着雁春夏,同时也把宁十一提了起来。
等到周奕楠第五次打开手机看时间,包厢的门终于被人敲响推开。
恰好秦溯握着雁春夏纤细的胳膊试图将她和宁十一分开。
沈意知朝着二人微微颔首,默不作声的走向雁春夏,对上她那有些迷离的眼神,他喉咙发热,连带着衣服一起把雁春夏抱了起来。
秦溯蹙了蹙眉,阻止道:“不如打车送春夏回去?”
沈意知原先就看他有些不舒服,他这一开口刚好撞在沈意知的枪口上。
“我送就好,周奕楠你送宁十一。”
秦溯道:“春夏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而且她也说和沈先生不大熟,不若我们一起送吧?”
沈意知看向周奕楠,眼神凉的骇人:“雁春夏怎么说的?”
周奕楠只好硬着头皮将原话重申一遍,末了还加一句:“我觉得春夏只是无心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沈意知黑沉着脸,薄唇紧抿着,已经到了不悦的边际,却破天荒的扯出嗤笑:“不熟?早就说过秦先生的消息有误,怎么,还不明白吗?”
“意知和春夏是......”周奕楠想要出声帮着解释一下。
话还未没说完,趴在桌子上的宁十一突然抬起头,醉醺醺的睁着眼大喊:“沈意知是小燕子的前男友,妈的死渣男,滚——”
周奕楠:“......”
眼见沈意知的眼刀子就要落在宁十一身上,周奕楠连忙找补:“醉鬼说话不带脑子的,别介意。”
“都说是前男女友了......”秦溯道。
沈意知还拦腰抱着雁春夏,闻言蓦地一笑,换成单手抱她,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雁春夏的脸。
雁春夏醉的迷迷糊糊,但好在还没有醉晕过去,被沈意知那么一动作,眼睛也慢慢睁开,无焦距的美眸缓缓落在沈意知近在咫尺的脸上,她仔细的辨认他是谁,可脑子里混沌,完全想不到。
“我带你走,你有意见吗?”沈意知视线微垂,凝在她脸上的神色愈来愈深,“点头摇头。”
雁春夏趴在他胸口,小口小口喘着气,声若蚊蚋:“沈意知......”
“别叫我,说走不走?”沈意知被她的乖巧取悦到,却依然压着唇角故作冷淡。
“嗯......”她拉了很长一段尾音,把自己缩在他的衣服里,柔柔的蹭蹭。
沈意知拉过外套将她整个人都盖住,宽大的衣服遮住她绰绰有余。
“秦先生还有话要说吗?”沈意知掀唇问。
秦溯当然看得见他们亲密的动作,话都已经摆在这里,他断然不好在说什么,只好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沈意知环抱着雁春夏一路出了饭店,打开副驾驶的门,将雁春夏放了进去。
雁春夏缩在座位上,车里闷闷的气息叫她有些难受的扭着身子从大衣里钻出来。
沈意知才将安全带为她系上,又怕她闹着脱衣服冻着,摁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埋,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温柔。
“乖一点,别动了。”
见她安静下来,便将她挤下来的外套又向上提了提。
沈意知没有着急开车,就这样坐在车里,若有所思的凝着她,黑瞳的情绪翻涌。
雁春夏平时很安静,大多数的情绪都只有醉后才会展露。
“热......”她撑开醉意朦胧的水眸,温声撒娇,“好热。”
沈意知忙的避开眼,却还是被她的话撞的心口一颤。
“外面风大,会冷。”他轻声安抚她。
雁春夏“哦”了声,低头把自己埋在他的衣服里,好似只猫儿餍足的眯着眼:“好香。”
好香…!
沈意知扶着半张脸,透过指缝空隙,精准捕捉到雁春夏现下的模样,半晌他还是没忍住将她埋在衣服里的脑袋捞了出来,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把夜里的不爽全都问出。
“雁春夏,我的画好看还是秦溯的画好看?”
他一字一顿,十分认真。
就好像这道题目并不是在问画,而是在问人。
微凉的大手包裹着半张脸,透过手心传来的温度,消减雁春夏身上的燥热,惹得她舒服的眯起眼,唇角的笑压根压不住。
也完全听不进沈意知的话。
但沈意知不放弃,揉揉她的脸后问:“你喜欢我的画吗?”
忽然,雁春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瞳仁之中倒映着他的小像。
“你还会画画,好厉害.....”
等了半天只等到雁春夏这句话,沈意知说不上开心不开心。
“你觉得秦溯这个人怎么样?”他不放弃的又问。
“温柔,帅气,有才......”她小声道。
沈意知嗓音顿了顿:“你喜欢他?”
雁春夏蹙眉:“不喜欢。”
“那你还喜欢沈意知吗?想和他复合吗?”
第13章 来信 什么关系?可亲可爱的普通朋友。……
话音方落,雁春夏就噘着嘴靠近,乱糟糟的眼神聚焦在他的脸上,嗫嚅道:“沈......意知,是谁啊?”
沈意知:“......”
是了,他的确不该在这里和个醉鬼问来问去。
沈意知捏着她柔软的脸,低声呢喃:“想从你嘴里套句满意的话,怎么这么难?”
雁春夏躲了躲他的手,把头埋进衣服里,露出一截雪白光洁的后颈。
沈意知移开视线,坐回位置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这一回没有犹豫,发动车子。
雁春夏喝醉的时候不算乖,但应该上方才在饭店闹的累了,所以现在很乖,不过还没睡着。
……
沈意知抱着雁春夏上楼,门口玄关处的柜子上,属于他的拖鞋早就被人扔了,时隔这么久,一双新的男士拖鞋也没有。
亏雁春夏最刚开始还骗他,说自己有男朋友。
感受到陌生的气息,雁春夏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视线所及是男人锋利优越的下颌线,他此时心情似乎很好,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
环在腰侧的双手,坚固有力,臂膀上肌肉的膨胀,鼓动的热浪对于她而言,异常明显。
雁春夏不清醒,但胜似清醒。
沈意知精准的打开她房间的门,再按动灯的开关,室内骤然变得明亮,突然亮起的光刺激的她眯起眼,下意识环紧了身侧之人的脖颈。
沈意知伴着明亮的光,看清她眼底不带遮掩的亮色,语气也暗了几分:“醒了?”
“嗯。”她小声应了下,“谢谢。”
沈意知微微挑眉,将她放在床上,颀长的身姿狠狠压在她身上,“说说,刚才在车里的话。”
雁春夏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方才在车上的话,她也没能忘,只是在看清是沈意知后不想回答。
沈意知凑近她:“不想回答我吗?”
雁春夏没有说话,往床头挪了挪。
“夏夏,你不喜欢我了吗?”他问。
雁春夏搭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下,没有回答。
沈意知又说:“你......”
“好累。”雁春夏睁开眼,“好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嗡嗡嗡的吵死了。”
沈意知笑,“嫌我吵?”
“......”
沈意知的手穿过她的手心,使坏儿的挠着她的掌心,看她被烦的皱起眉,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只不过语气丝毫未变:“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吵的人。”
雁春夏没应,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沈意知亲昵的碰了碰她的唇角,留下一个湿濡的吻。
“乖乖睡吧。”
他思忖片刻,还是没将套在雁春夏身上的大衣褪下,用被子盖在她身上后离开。
清脆的脚步声直到下了楼梯。
被褥中的少女动了动,从中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她撑开眼,美瞳中湿润润的,唇上还残留着方才那个吻的力道。
酒意尚存,雁春夏躺在床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头顶的灯。
现在对于她而言,她又该怎么做呢?
一切的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当初。
他好像还是那个爱她的人。
雁春夏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翻遍身上也没有找到手机的下落,惊的她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开始满身找手机的下落。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去而复返的沈意知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外面。
四目相对,他极轻的嗤笑声:“怎么不装了?”
雁春夏不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沈意知单手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找手机?”
雁春夏反击:“难不成找你?”
“找我?”沈意知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顺势坐在床上,压着雁春夏的脚,把她圈在怀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倒是希望你找我。”
雁春夏扯唇,企图避开他,但又避无可避。
“沈意知。”她唤,“去照照镜子吧,你又不是黄金,谁都想要,谁都想看。”
这句话其实说的不对,沈意知虽然不是黄金,但等同于黄金,甚至比黄金还要值钱,光是沈氏集团一个月的流水,就已经让国内外的企业惊骇。
后知后觉中了沈意知的套,雁春夏有些懊恼想要钻进被子里,又被他拎着从连带着衣服一起拖出来。
雁春夏一急就拿脚蹬在了沈意知身上。
场面霎时安静。
雁春夏感受到沈意知包住自己的脚,势有往他怀里拉的趋势。
她又蹬了几下,那人没松,甚至顺着脚向上握住她的脚踝,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用力一拉,让被子和她完全分离开。
雁春夏直起身子,本就染着酒醉绯红的红,被这一闹腾更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出去!”
沈意知松开手,转而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解酒汤递给她:“雪园做的,在厨房热了一下。”
雁春夏撇开脸:“不喝。”
“不喝等着明天早上头疼?”沈意知面不改色的说。
“疼死也不喝。”雁春夏倔道。
沈意知眉峰微动,无波无澜的掀起眼皮,以散漫冷淡语气说:“要我喂你是吗?”
雁春夏愣了一息,沈意知就已经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后俯身上前捏着她下巴吻了上来。
酸甜的汤汁浸满唇舌之间,随着汤汁咽下,他舌尖一闪而过,浅尝辄止松开。
淡淡的果酒香味,并不难尝。
沈意知退开,慢条斯理的抹去从她唇边溢出的些许汤汁,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喝的是果酒,骗我是香槟,什么意思?”
“......”
雁春夏身后就是床,左右两边的路被沈意知堵的死死的,压根就没有跑的机会。
本来的确要喝香槟,但是她上脸的太快,就和宁十一换了酒。
不过对于容易醉的人来说,度数低的果酒也很能醉人。
“喝什么要跟你说的明白吗?”雁春夏挑眉,“我们什么关系,前夫哥?”
沈意知含着一口汤又凑上前,狠狠的吻住她,直到温热的汤水入腹,他依然是上一回儿的做法,一触即分。
“什么关系?”沈意知咬在她的下唇,将她软绵绵抵在胸口的手,束起压在身后,“可亲可操的炮友,你满意吗?”
“混不吝的东西。”雁春夏挣脱不开,只好怒骂。
沈意知肆意的笑出声,含情眼里没有丝毫被骂的生气,“只是没操,还差点意思,你要不要试试?”
雁春夏羞耻的合上眼,无力感如排山倒海之势席来。
她知道,如果沈意知一旦开始,她绝对拒绝不了,这是最纯粹的生理反应。
所以干脆装死不回答。
沈意知勾着她的腰将她拉起来,一口气喝了剩下的汤,抬着雁春夏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雁春夏下意识紧闭着齿关,脑海里沈意知的话一直在重复。
是啊,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久别重逢的前男女友?
还是沈意知对她五年不理睬视而不见的报复?
解酒汤酸甜的口感并不难吃,她全部吞下,这才留的口气喘息。
沈意知没有离开,也没有深入,只是轻轻浅浅的触碰,啄吻。
只听他的声音几乎要和窗外的秋蝉融为一体,与不知是谁如擂鼓的心跳声不契而合,清晰而又沉闷。
“可是我不想跟你做炮友,我想复合。”
雁春夏长睫打颤。
这是沈意知回来以后第一次说出复合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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