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来说过年他有空,可以过来护理,叶琼秋也会过来看望,封析扬给护工包了个红包,让他从明天开始放六天假。
护工喜笑颜开,连声说谢,说着出去抽烟,实际上是给他们腾出了说话的空间。
封析扬最后搓了毛巾替陈故擦拭脸颊:“陈叔,马上又是一年了,咱们的案子到现在也没着落,你要是知道什么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竹韵拽了他一把:“好不容易过年,你就不能让陈老清净点,别说案子的事。”
“就是,”门外传来宋庆来的声音,“你自己破不了案,还烦上老陈了,可真孝顺。”
封析扬讪讪地闭上了嘴:“成,我不说。”
哪知道叶琼秋居然也来了,她嫌弃地看着封析扬:“你行了吧,这里交给我和你宋叔,你赶紧的,送阿韵回去,成天的就知道破案,也不让人休息,赶紧走。”
封析扬求之不得,拉着竹韵就溜。
宋庆来:“G,你怎么就让他走了,我还要使唤他干活。”
叶琼秋:“你使唤他干活什么时候都行,但是不能累着我儿媳妇。”
封析扬和竹韵二人自从正式确定关系,就一头栽进了案子里,别说约会,连好好说点话的功夫都没有。
逛了会儿街,把人送到楼下,封析扬几次想问能不能上去坐坐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说起来两人也算同居了那么久,但是封析扬发现,自从十多天前保护任务正式结束,搬回家住以后,居然很不习惯。
回家没有老五的跟前跟后,吃饭是孤零零一个人,睡前也没有那句撩人心弦的“晚安”,很是失落。
见他扭捏了半天既不说走,也不说不走,竹韵才忍不住笑问:“要不要上去帮我打扫卫生?”
说到打扫卫生,封析扬可来劲了,撸着袖子就进了门。
一开门,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想说两句什么,最终化作了实际行动。
封析扬在那头动作麻利地叠衣服拖地,竹韵钻进厨房难得“贤惠”地煮了速冻水饺,等封析扬收拾完,正好能吃。
老五很识相地窝在猫窝里没来打扰二人得来不易的独处时光。
虽然保护任务结束,但是封析扬并不放心。
吃了饭,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你确定最近一段时间没人跟踪,没有异常?”
竹韵想了想:“没有,”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坐下靠在封析扬怀里,“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天,就是差点被撞的那天,我在商场里碰到你就是因为回去的路上总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所以我才半路下了公交,想着去人多的地方走走,进商场里逛了一圈。”
封析扬皱眉:“但是那个时间,跟踪你的不可能是骆昀哲。”
竹韵咬了咬唇,决定说出来:“记不记得我有一次发烧?”
“记得。”
她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那天我在车站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这个人不止一次在我梦里出现过,但是我确信,我不认识他,在梦里,他用刀杀了我……”
封析扬一下坐直了:“梦里?”
竹韵把他按回去:“就是因为是梦,我才不信,可这个梦总是反复出现,每一次的场景都一模一样,并且,那天我看见了那个人,他开着车从我面前过,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他的侧脸,那半张脸上满是狰狞的伤疤,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封析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他觉得竹韵会做这种梦,一定是以前发生过什么。
他翻身压着竹韵:“你有事瞒着我。”
竹韵也觉得说梦什么的确实有些扯,但是如果说自己前世就是被那个人杀的,现在的她并不是正真的竹韵岂不是更扯。
她只得伸手抚上他的脸:“瞒着你干什么,又不是出去找小白脸不能让你知道。”
封析扬看山去不为所动:“我不信。”
竹韵拉着他衣襟的双手突然发力,将他拽下,两人贴着唇:“封警官不信,可以亲自验一验。”
她一仰脖子,咬住了封析扬的双唇。
封析扬吃痛,含着她的唇:“咬人,属狗的你。”
竹韵轻笑,封析扬捧起竹韵的脸,珍宝一般的捧着,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错。
他轻轻的吻她,她热烈地回应,于是他加深这个吻,越吻越深。
竹韵呼吸凌乱,不管不顾地一把按下封析扬的后脑勺,牙齿磕碰的吻在一起。
他们在交缠的气息里拥吻,即便没有更深的亲密举动,也足够让彼此的身心愉悦。
直到将竹韵抱回床上,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封析扬才发现上了她的当,什么都没问出来。
封析扬有些心疼地把竹韵搂在怀里:“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看见那个人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是你觉得,那天跟踪你的是梦里的这个人?”
第61章 最终案4
◎宋庆来代表市局看望各个部门还守在岗位上的警员。
最后踱步到刑……◎
宋庆来代表市局看望各个部门还守在岗位上的警员。
最后踱步到刑侦支队时,只看到封析扬孤零零一个人。
他差点没笑出声。
宋庆来清了清嗓子,勉强维持一副严肃的模样跨进了办公室。
封析扬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神直直的发愣。
“想什么呢?一天见不着就想成这样?”
封析扬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又被戳中了心事,不尴不尬地起身喊了声“宋叔”。
宋庆来带着些许幸灾乐祸:“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可怜,小子,知道一会儿我回去有多少人陪我吃饭吗?”
封析扬看了他一眼。
宋庆来欠欠地:“你妈和阿韵都来一起吃年夜饭。”
封析扬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虽然竹韵一直没说,但是他心里总有一丝期盼,期盼竹韵会给他一个惊喜,来局里陪他吃一顿年夜饭
宋庆来看着封析扬满脸憋屈的模样,十分满意地离开。
封析扬泄气地瘫在椅子里,连晚饭都懒得去食堂吃。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封析扬终于感觉肚子开始饿。
食堂早就下班,他苦哈哈地在抽屉里摸了半天,心里自嘲,昨天宣布给手下们放假的时候有多帅,现在就有多惨。
空气里似乎飘着一缕香气,是鸡汤的香味。
封析扬默默想,也不知道哪家炖的鸡汤,味道都飘到这里来了,反正肯定不是叶琼秋炖的,明明教了无数次,可她炖出来的鸡汤总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腥味儿。
也不知道竹韵吃不吃得惯宋叔家的菜,宋婶是北方人,做菜味道偏咸。
封析扬摇摇头,自己都饿着呢,还有功夫去操心吃饱喝足的人。
他压根没注意到门口正有个人鬼鬼祟祟地伸头伸脑。
摸索了半天,终于从抽屉最深处摸出一包饼干,看了眼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刚刚过期。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封析扬丝毫不犹豫,撕开包装袋。
封析扬动了动鼻尖,好像除了鸡汤的香味外,还有一丝香甜的味道,像……糖醋里脊。
封析扬刚准备拿着香味当下饭菜,突然听到一声轻唤:“封析扬。”
他抬头,发现了门外有一道长长的人影。
人影的两只手上分别提着什么。
是竹韵。
心里明明乐开了花,嘴上却装模作样:“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竹韵作势转身:“这么自信,试试看我到底舍不舍得。”
封析扬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抱住,咬着她的耳朵:“你舍不得。”
竹韵笑着推开他:“还没吃完饭。”
封析扬叹道:“孤家寡人,哪有胃口。”
“你少来,自己要逞英雄就别在我这卖乖,”竹韵把手里的保温桶塞他手里,“接着,重死了。”
封析扬从值班室将小电视搬过来,有爱人陪着,听着电视里热热闹闹的新春祝福,勉强算是吃了顿还算可口的年夜饭。
临近午夜,外面陆陆续续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竹韵有些紧张地看着封析扬,握紧了他的手。
封析扬拍拍她的手背安抚:“这种鞭炮声没事,我有心理准备,而且,我现在好像对突如其来的响声虽然还是会紧张,会心跳加速,但是已经不那样惧怕,可以克服。”
祝愿你放下心来,陪着封析扬过了十二点,也算是守了夜,竹韵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家。
封析扬莫名心里发慌,他拽着竹韵:“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不,你去值班室睡,我在办公室沙发上对付一晚。”
“没事,”竹韵拍拍他,“多等一会肯定有车,明儿一早还要去给老师拜年,礼物还在家。”
封析扬拗不过她,怕有警情电话,又不敢离开办公室太久,只能站在窗户边看着竹韵出了大门。
竹韵等了半天,好容易看到一辆打着“空车”灯牌的出租车。
她拦下,又回头冲楼上招招手,拉开后座上了车。
“才下班啊,警官。”司机的声音闷闷的。
竹韵有些困,没太在意,只淡淡地“嗯”了声,报了小区,闭着眼小憩。
一路畅通,不出二十分钟,出租车稳稳停在小区外。
竹韵睁开眼,从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不好意思师傅,没有零钱。”
司机没说话,接过钱,数完了零钱,扯下戴着的口罩,回头对竹韵笑:“没关系,找零拿好,新年快乐。”
竹韵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脏猛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
是他,那个满脸伤疤的人。
竹韵四肢僵硬,觉得无法动弹。
那人的手又往前送了送:“找零,拿好。”
竹韵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了零钱,又是怎么下的车。
站在小区外,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可竹韵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门卫大爷扯了她一把,一根窜天猴从她刚才站着的位置“嗖”地飞过去。
“不要命啦,”大爷冲竹韵喊,又对那边几个放烟火的小孩儿喝道,“不看着人,要死啊。”
竹韵迷迷蒙蒙地向大爷道了谢,被抽去了灵魂般往家走。
“哎哎,姑娘,”大爷跟在后面喊,“真是不省心,钱掉了。”
竹韵一点也没听见,还是大爷捡起来硬给她塞进手里。
“这姑娘,中邪了?”大爷自己说完连“呸”了三口,“大过年了,不吉利。”
竹韵靠着肌肉记忆,机械地上楼,机械地开门,进门连鞋没换,连灯都没开,直接坐在了地上。
老五老早被鞭炮声吓得躲在沙发底下,听见开门声原本还高兴着靠山回来了,结果半天没等到竹韵找他。
趁着一阵子鞭炮声变小的空档,它钻出来,发现铲屎的就坐在门边。
老五飞奔过去,一下跳到了竹韵的腿上。
竹韵被老五的体重冲击压醒。
她摸了摸猫头:“老五乖,去一边玩。”
竹韵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拨号的手指还在发颤。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阿韵,到家了?”
“我又看到他了,又看到他了。”竹韵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电话那头是一阵椅脚在地上挪动的声音。
是封析扬猛地站起来移动了椅子:“谁?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人?”
“是他,”竹韵稳了稳心神,“我打了辆车,司机是他。”
“车牌记下了吗?”封析扬急忙问。
竹韵终于从恍惚中清醒,懊恼道:“没有,没想起来这茬。”
“没事,”封析扬安抚着,“从现在开始,锁好门窗,我让大熊来接班,马上去你那。”
“等等,”竹韵已经从惊吓中恢复,“好不容易能休息,别让大熊他们再折腾了,说不定只是巧合,而且如果他要对我做什么,刚才就不会把我安全送到家,直接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就解决了,过年,很多人家都是彻夜不睡的,守夜的,打麻将的,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不会选这个时间。”
封析扬似乎被说服,但是依旧不放心:“那你说他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竹韵顿了顿:“也许,也许想吓唬我,或者……”她深吸了一口气,“他又准备有什么动作了。”
……
虽然封析扬也同意竹韵的分析,可还是坚持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想着她再出门不安全,最终是叶琼秋自己开车去陪竹韵住。
竹韵紧张地满屋乱转,还好还好,前一晚封析扬刚来收拾过,家里算得上干净。
既然要让叶琼秋陪,当然也就瞒不了她,她这才知道先前竹韵差点被车撞的事。
叶琼秋什么也没多说,只抓着竹韵的手:“析扬他爸爸是抓犯人的时候殉职的,所以那个时候他想做警察,我心里是十万个不愿意。”
她笑了笑:“但我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总要有人去做,做妈的只有一点要求,不管什么情况,人要救,犯人要抓,自己的安全也要顾,还有家人等着你们回家。”
竹韵郑重地点头。
见两人的神情缓和,老五凑了过来。
和初见封析扬时的害怕和谨慎不同,老五对叶琼秋格外的亲热。
它先是顺着叶琼秋的裤脚一路往上闻,一会儿之后直接跳上了她的膝头,用头去蹭叶琼秋的手。
叶琼秋乐得哈哈大笑:“你这猫真亲人,一点不见外。”
竹韵的嘴角抽了抽,亲人?当初她把这个小崽子抱回来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它放下戒心。
封析扬刚来的时候老五也是避之不及,怎么偏偏对叶琼秋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果不其然,叶琼秋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肉罐头。
已经打开了盖子,肉香弥漫。
老五不要脸地“喵”了一声,寻着味儿就跟叶琼秋去了阳台。
等老五吃完,两人才洗漱睡觉,头沾上枕头时竹韵才感觉到有多疲惫。
叶琼秋来的时候她一直硬撑着,这会儿脑子里嗡嗡的。
竹韵回想了一下,上车的时候那个人戴着口罩,不过她那会太困,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那人是故意戴着口罩,下车找钱的时候也是故意回头摘下了口罩。
目的就是让她害怕。
竹韵后脊梁一阵发寒,这个人怎么知道她会害怕?他认识她?
第62章 最终案5
◎年里,竹韵去看望了席之州。 席之州肉眼可见的老了许多。 ……◎
年里,竹韵去看望了席之州。
席之州肉眼可见的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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