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多久也被裴子确给送上了西天。
就在这时候,贺湘湘醒来了,就看到漆黑的无边沙漠中,一个颀长身影就那么站着,让她挪不开眼。
裴子确只处理了一只狼,喝了几口狼血感觉腥臭的很,他把多余的血灌在水袋里面。
贺湘湘牵着骆驼往那边走,因为狼的血腥味,骆驼不愿意太靠近了。
只她一个人走过去了,裴子确递过去水袋,继续切割着狼肉。
一边已经架起来了篝火,只要分割狼肉烤上就行了。
“大人,你还是那么厉害,属下多亏您了。”
裴子确没抬头,只认真的割着狼肉。
贺湘湘主动把肉给串起来,开始烤制着。
但是眼神全都在盯着裴子确看,他的后背腿上在流血。
明明就很关心他,但是她不敢关心一句,只能把目光收回。
因为她心里面知道,他不会让她帮着包扎伤口的,之前她提过,但是裴子确拒绝了。
是那种对任何人都疏离的那种态度。
他不会对任何人示弱,他只会展现他的强大。
火在这沙漠中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这狼肉烤制了一阵子,没出来香味似乎更多带着些腥臭。
“多吃点,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裴子确的声音冷淡疏离,似乎眼睛也没什么光彩。
“是,大人。”
她已经咬下来一块肉,努力的咀嚼着,不敢多说什么。
“叫我表哥吧,万一遇到商队的话,别露馅。”
表哥,这个称呼对她来说都是很奢侈的。
其实,她更加希望两个人能办成夫妻,但是她不敢提,大概说了他不会同意的。
“表哥,你也吃一块吧。”
她把最好的那块狼腿肉递给裴子确,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说:“天气炎热,您的伤口……”
“无妨。”
裴子确用刀割下一块肉慢慢的吃着,那张嘴还是干的流血了。
他此时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一碗纪如月喝的酪浆。
应该会很好喝吧。
他望着天空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夜晚的沙漠温度渐渐下降,裴子确和贺湘湘挨着骆驼睡觉,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多,所以只能靠着骆驼的温度来保暖。
贺湘湘没有睡意,等确定裴子确睡着了后,睁开眼看着他。
就好像要把他给看个够似的。
触摸不到,也靠近不到,现在就是她觉得最快乐的时候。
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但是第二天的天亮,裴子确没有醒来,陷入了昏迷。
贺湘湘翻看他的伤口,已经有了严重的迹象。
她不敢耽误一点,咬着牙将他扶到了骆驼背上,带着他寻找救援。
贺湘湘的眼睛甚至都挤不出来一滴泪水,她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祷着,谁能来帮助一下她。
只要能救裴子确的命,就算是让她得不到幸福,不得好死她也认了。
无论是什么悲惨的结局,只要能救他的命,就算是搭上她自己的命她也愿意。
但是,她看着茫茫的沙漠,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等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下午,太阳晒得她感觉都真不开眼的时候,她放弃了。
她摸了摸骆驼的脸,又大着胆子摸了摸她一直爱的男人,准备跟他们就在这里慢慢的死去时,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
贺湘湘拼了命的挥手,终于他们得救了。
那偏偏是那漠北王的三儿子,正是他带着自己的商队去中原进行贸易,碰见了他们。
因为贺湘湘的美貌让他救了两个人。
不过,贺湘湘知道他是三王子的时候,就心里面一咯噔。
此人探子给过情报,这是一个笑面虎,内心残暴好色,对女人一向不怜惜。
虽然表面客气有加,其实内心表态至极。
但是为了救治裴子确,贺湘湘还是假装成了一个乖巧好糊弄的富商之女,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她混迹青楼哪里不知道男人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她现在没办法。
第19章 春去秋来
“公子,你醒了。”
一个女声嗓音听起来粗粗的,带着些男儿的豪迈。
裴子确的眼睛只睁了一下,就继续闭上眼了。
此时的他浑身高热,头疼欲裂。
但是,他的心里反复的回忆模糊中听到的话,看来这回能找到漠北王了。
办完了事,就能回去了。
出来这些日子,他不常想起来纪如月,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
不过,等他回去,第一个想见的就是她。
虽然她好像很冷淡,却让他能有安全感。
他知道现在贺湘湘已经跟这些人搭上线了,于是又晕了过去。
可是,此时的贺湘湘正在另外的一个帐中,被人硬灌着喝酒。
若此时在她的地盘,她随便下点什么,就能让三王子他后悔终生,但是现在她没什么药物。
她们在漠北王的身边安排了眼线,但是必须到了漠北王身边才能接头。
现在她孤立无援。
而且,她擅长用毒,武功只能算是一般。
裴子确受伤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面对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的手和眼一直不老实,也只能忍让。
不过,低眉顺眼的贺湘湘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事成之后,一定要杀了他。
相比于北漠的风沙,盛京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的转凉了。
今年的秋天,似乎晚上格外凉。
所以到了晚上,地宫也变得凉了,大家早早的把厚被子就拿出来了。
万红香的被子用的是之前旧的,自己潮的不保暖了。
这回,她找了些门路,弄到了些新的棉花,打算重新缝一下。
不过,因为惦记纪如月,她特意多弄了些,分给了她。
知道她大概不会要,所以万红香送过去就赶紧跑了。
因为预料到纪如月可能懒得还来,没准就留下了。
不过,纪如月没把棉花还回去,而是给了她些钱。
“算我买你的。”
她的脸上淡淡如水,但是万红香就是很高兴。
明明的给她送棉花,最后好像她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铺被面这种活,万红香哪里干过,于是又能晚上去麻烦纪如月了。
虽然她一张脸冷冷的,不过万红香就是愿意贴着。
就在新被子完工了以后,纪如月在一个艳阳天,带着万红香去晒被子。
新续好的被子必须晒一晒才能盖,所以她们就架在外面晒着。
中午的太阳依旧热烈,跟夏日的时候一般热情。
阳光晒着暖烘烘的被子,也晒着两个的脸庞。
常年在皇陵中不见太阳,她们鲜少晒太阳。
这一刻,万红香忍不住说起来了御花园。
“那御花园里面的花都开的娇滴滴的,每天我都会去看看。”
“在那里我也没什么认识的,就跟那些花朵们交朋友。”
“我给她们取名字,每天都要挨着叫她们一声。”
“那时候就觉得,肯定一辈子都只能跟她们打交道了。”
“想不到会有现在这种生活。”
万红香仰面对着阳光,想让每一寸的肌肤都被阳光洗礼。
纪如月只看看的看着被子,随口问:“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不像是疑问,更多是称述。
但是万红香却表示不是如此。
“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可以接受以后这么过。”
她没有经历过皇帝的荣宠,本身也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所以现在的生活,也不算是在意料以外。
一个时辰后,她们收回来各自的被子往回走。
刚刚被太阳晒得的暖烘烘的身体,一下子就又沉入了湿冷的地宫内。
万红香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前面的纪如月脚步没停,继续的走了,很快就在前面的甬道转了弯。
这让万红香有点害怕,她不敢一个人走路。
毕竟这也是陵墓,万一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怎么办。
她跑了两步就赶紧去追纪如月。
等两个人回到了房间,打算开始今天的打扫的时候,崔大人又带新人来了。
这回是抬过来的。
一个脸上全是血痕的女人躺在架子上面,进气多出气少。
看着好像快死了。
纪如月只看了一眼,就站在一边等着崔显的吩咐。
之前的宫女,哪个也没有这般狼狈的,所以她肯定得罪了什么人。
还是万红香惊讶的捂住了嘴,这个女人她认识的。
是跟她同期进来的答应,好像姓汤。
两个人住的挺远的,所以很少见面。
她的姿色在她之上,似乎有侍寝过的。
不过,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学着纪如月也低着头。
崔显这时候才说话:“这是新来的,先养伤,等好了再说。”
然后他又对纪如月说:“每天轮流派一个照顾一下她。”
然后又看了看那女人,带着人就走了。
人就摆在这里,纪如月只能让人抬进屋子里面。
万红香主动上去帮忙,她们四五个人才两人抬到了房间。
这里没有医生大夫,生病了只能汇报给崔大人,让他安排郎中进来看看。
这样子应该是让她自生自灭了。
大家围在一起都对那个女人充满了好奇,还是万红香说:“她应该同我一样。”
大家就明白了,这是宫里面犯了错的妃子。
于是大家似乎懂了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汤雪蕊醒来了,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帮女人围着她,立马就皱眉。
“你们是谁!不懂规矩的奴才!”
尽管好像被打的气都要没了,但是她还是说出来了完整的句子。
不过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因为她的话羞赧。
以后都是在皇陵中的宫女了,还什么奴才不奴才的。
这位还没弄清楚现实呢。
还是万红香先开口:“我们这里是皇陵,你……你还……好吧。”
她不自觉的往纪如月那里靠了靠,似乎是有点害怕。
汤雪蕊眼睛看到了万红香,立马就说:“是你!你来抢皇上的!贱人!”
然后就想起来打人,但是身体太虚弱了,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大家更是面面相觑了。
这位宫里面出来的娘娘,精神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反正精神是肯定不正常的。
纪如月看她晕倒,淡淡的说:“按照洒扫负责人的来值班,留下来照顾她。”
然后转身就要走。
不过那个宫女,有点害怕,于是就说:“她好像不太正常,会不会伤害我。”
听到她这样问,纪如月想了想也是,就干脆说:“害怕就将她给绑起来。”
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万红香失神的走在后面,不小心还踩了纪如月的鞋。
“抱歉啊,如月。”
万红香不好意思的拉开距离,继续低头走路。
她看到了这一幕也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当初自己也是被贬了过来,但是至少没人打她。
这个汤雪蕊行事乖张,肯定是得罪人得罪狠了。
所以才会这样子。
现在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同情她了。
于是,大家不情不愿的开始轮流伺候这位汤答应。
每天,第一个值班的宫女把她给绑了起来。
还好绑起来了,她发起疯来,完全控制不住。
“大胆狗奴才,你们居然还这样对本宫,通通拖出来斩了!”
她疯疯癫癫的没日没夜的大喊,一开始大家还不习惯,后来也就习惯了。
“咱们这里有个疯子。”
“对啊,以后会不会伤害我们啊?”
尽管习惯了,不过大家还是有时候会害怕一下的。
一周过去了,汤雪蕊的脸上结了痂,看样子应该是会留疤。
不过她屋子里面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不过,有时候结痂的地方痒痒,她自己也会抓一抓。
就看着格外的吓人。
万红香是最同情她的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当初不想开,就会跟她一个样。
她常常跑去看汤雪蕊,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原因。
不过,纪如月对这件事最冷淡了。
从没多评论一句,只万红香问她,她才说:“她想不开没人能帮她。”
半个月以后,汤雪蕊身上的伤好了,人也不那么狂躁了。
她开始沉默寡言,一个字都不说,但是会哼哼小曲子。
纪如月听的出来,那是江南的小调子,是她家长的歌。
因为这个原因,她等了一个月,才让汤雪蕊一起开始学习。
她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也必须做一个合格的守陵宫女。
祈福词她记不住,舞蹈动作也不会。
只有看到了主墓室的棺椁,会突然砰砰砰的磕头。
嘴里念着:“皇上皇后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直到磕出血了,才能罢休。
一时间,那三个对皇帝起心思的人,再次又歇了心思。
原来,那里的人,并不是她们想的那么风光无限。
现在,汤雪蕊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疤痕,本来那张好看的美人面,落下了深深的疤痕。
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惋惜。
不过,崔显还是请了个大夫,大夫看了看汤雪蕊只说了一句:“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然后给了个能淡化瘢痕的药,就离开了。
大夫走了以后,汤雪蕊就开始发风寒,每天都高烧不退。
纪如月突然觉得,她是想好的,她在努力的克服心魔。
第20章 惦记
等天气变得彻底冷了下来,汤雪蕊居然好像有些见好了。
发疯的时候越来越少,看起来变得越来越好了。
直到有一日,来了一个新来的匠人跟纪如月说他是汤雪蕊的哥哥。
但是纪如月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应当不是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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